“轟——!”終焉之地空寂海。異時空。濁浪像一頭暴怒的巨獸,狠狠撞碎在嶙峋的礁石上,
濺起的水花像是無數(shù)支利箭,直刺天空。陽光無邊本是愛水者聯(lián)盟首領,
齊夏在回響大戰(zhàn)之后,便奪舍了他的身體。此刻,他攥緊了浸血的麻繩,
木筏在漩渦中搖搖欲墜,像一片隨時會被吞噬的枯葉?!叭c鐘方向!
”他的嘶吼聲被浪嘯淹沒,但水貝妹妹還是聽見了。她手中的銀針,
精準地扎進傷員青紫的動脈,鮮血瞬間涌出,又被洶涌的河水沖淡?!暗貓D是活的!
千萬小心!”斷臂的工程師阿坤突然尖叫起來,聲音里帶著一絲驚恐。防水袋里的羊皮紙,
泛起詭異的藍光,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八谖业难 痹捯粑绰?,
對岸的探照燈驟然亮起,像是一雙餓狼的綠瞳,死死鎖定在他們身上。“砰!
”子彈擦著陽光無邊的耳際飛過,在鋼化玻璃上炸出蛛網般的裂痕。二十米外,
戴著防毒面具的私軍頭目正冷笑著,他背后的凈水塔高聳入云像一根插入云霄的金屬陽具,
散發(fā)著冰冷的威脅?!暗貓D?要它?”陽光無邊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刀疤,
“先問過老子的命!”他縱身躍入翻涌的暗流,腰間的自制水雷,撞出清脆的聲響,
仿佛是他最后的怒吼。水貝妹妹的瞳孔驟縮。十年前的那個雨夜,父親也是這樣決絕的背影,
一頭扎進化工廠的毒水中,就再也沒有浮起。她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
手術刀劃開第五個戰(zhàn)士腫脹的腹腔——渾濁的膿水里,竟游動著半透明的線形蟲,
像是地獄里爬出的惡魔。“當心!”阿坤突然撲倒她,子彈在醫(yī)療箱上迸出火星。
遠處的塔樓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蓄水池的閘門正在緩緩升起。巨浪排山倒海般壓來時,
陽光無邊正卡在輸水管的裂縫里。咸腥的液體灌進他的鼻腔,那一刻,
他仿佛又看到了十八歲的妹妹在干裂的河床上撿拾蝸牛。那張總是粘著泥巴的小臉,
最后定格在新聞照片的“水源饑荒暴動死者名單”欄。“給老子——開!
”軍刀狠狠楔入齒輪,鮮血混著機油噴濺成詭異的紫。當五百噸凈水,
轟然傾瀉的轟鳴響徹山谷時,私軍頭目的慘叫,像被掐住脖子的烏鴉,戛然而止。三個月后。
水貝妹妹蹲在新生的蘆葦叢里,指尖輕輕撫過刻著“陽光無邊”的金屬工牌。
這是愛水者聯(lián)盟的獨特徽章。落日把水面染成凝血的顏色,十幾個空礦泉水瓶隨波起伏,
瓶身的“生命之源”商標正在褪色,仿佛也在哀悼著陽光無邊這個大英雄的失蹤。
對岸新建的度假別墅群,亮起霓虹,某扇落地窗后,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舉起高腳杯,
一臉獰笑,猩紅的酒液在投影幕布的“水資源峰會”畫面前搖晃。他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
和那張消失的地圖一樣,泛著妖異的光。水貝妹妹眼中閃過一抹決然,
她知道這一切背后定是那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搞的鬼。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然靠近她。
她警覺轉身,卻發(fā)現(xiàn)是曾經和陽光無邊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拔覀儾榈侥悄腥说拿孛芑亓耍?/p>
那里也許藏著關于地圖更多的真相?!睉?zhàn)友低聲說道。水貝妹妹握緊拳頭,
跟著戰(zhàn)友潛入基地。里面布滿各種高科技設備還有許多被囚禁的人。
原來那男人妄圖控制所有水資源,用活人做實驗,來尋找傳說中可以無限凈化水源的方法。
正當他們打算破壞關鍵設備時,反派帶著一群手下出現(xiàn)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們以為能破壞我的偉業(yè)?一幫蠢蛋!”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水貝妹妹憑借著敏捷身手沖向反派,而戰(zhàn)友則與嘍啰們糾纏。就在反派要反擊水貝妹妹之時,
一道身影破墻而入,竟是陽光無邊。原來他被水流沖到一處秘洞,恢復后趕來。然而,
沒等眾人歡呼片刻,激烈的水流卻再一次沖走了陽光無邊…夕陽西沉,
天邊染上了一層血色的晚霞。村莊外的小河邊,雜草叢生,河水渾濁不清。
幾個孩童在河邊追逐打鬧,他們的笑聲清脆悅耳,
卻掩蓋不住那份因缺水而顯得蔫頭耷腦的精神?!靶⌒狞c!別掉進河里!
”一位中年婦女站在河邊的土坡上,對著遠處的孩子們喊道。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
眼眶深陷,顯然是因為長期為水發(fā)愁而熬壞了身子。突然,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平靜。一個年輕的身影,從遠處的草叢中踉蹌而出,
跌跌撞撞地沖到河邊。村民們紛紛圍了過去,看清來人時,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的衣服破破爛爛,胸口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血跡已經凝固成暗黑色。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冷汗,
整個人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快!快扶他起來!”村長第一個沖了上去,
招呼其他村民幫忙。幾個壯漢七手八腳地將男人扶到岸邊的石頭上坐下?!八钦l?
怎么傷成這樣?”村民們竊竊私語,目光中滿是疑惑和擔憂。男人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渙散而痛苦,仿佛經歷了九死一生。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圍在身邊的村民們。
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謝謝……謝謝你們……”他的聲音沙啞微弱,
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村長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他:“兄弟,你這是從哪兒來的?
怎么受的傷?”男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艱難地喘息了幾口氣。他的胸口傷口傳來陣陣劇痛,
讓他忍不住緊咬牙關?!拔摇医嘘柟鉄o邊……”他終于開口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是一名愛水布道者……在保護水源時,
和壞人打斗受的傷……后來……后來就迷路了……”村民們聽到“愛水布道者”四個字時,
眼神中頓時多了幾分敬意。雖然他們并不清楚外面的世界發(fā)生了什么,
但能成為愛水布道者的人,必定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班l(xiāng)親們!”村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這位兄弟是我們的恩人!咱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村民們紛紛點頭贊同。
一個年輕小伙主動站了出來:“叔,我背他去我家!我媳婦會照料傷員!”“好!
那就辛苦你家了!”村長拍了拍小伙的肩膀。就這樣,在那個血色的黃昏,
陽光無邊的命運與這個小村莊緊緊聯(lián)系在了一起。一個月后,陽光無邊躺在炕上,
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窗外的陽光透過紙糊的窗戶灑進來,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溫暖的光暈。
“小伙子,你可算是醒了!”一個慈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陽光無邊轉頭看去,
只見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
“嬸子……”陽光無邊輕聲喚道?!鞍パ?!你這孩子!”老太太笑著將藥碗遞到他面前,
“喝點姜湯暖暖身子。你這傷還沒好全呢,可別再著涼了?!标柟鉄o邊接過藥碗,
小口小口地喝著。姜湯的味道辛辣而溫暖,順著喉嚨滑入胃里,驅散了他體內的一絲寒意。
“嬸子……”他又開口了,“我想去看看村里的水井?!崩咸读艘幌拢骸斑@可不行!
你的傷還沒好全呢!醫(yī)生說了,你要再躺著休息幾天才行!
”“嬸子……”陽光無邊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懇切,“我知道你們村里的水井有問題。
我是一名愛水布道人,以前在水資源保護社區(qū)聯(lián)盟里學過一些勘探的知識。
我想幫你們找找看……”老太太聽完,沉默了片刻。
她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孩子啊……你剛受了這么重的傷……”“嬸子!
”陽光無邊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們的日子有多苦。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幾里外打水,
連孩子們都沒水洗臉……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受苦!”老太太看著他清澈的眼神,
終于嘆了口氣:“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只讓我家小子陪著你去!要是傷勢加重了,
可別怪我這個老婆子不講情面!”“謝謝嬸子!”陽光無邊感激地點了點頭。第二天一早,
陽光無邊拄著一根木棍,在村長的帶領下踏上了勘察之路。
村里的男女老少也都跟在自發(fā)后面,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能給他們帶來什么希望。
清晨的露珠還未散去,陽光無邊一行人便踏上了勘察之路。河岸邊雜草叢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淤泥味?!斑@里以前是一條清澈的小河!
”村長指著眼前的景象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
河水越來越渾濁……到最后干脆就干涸了!”陽光無邊蹲下身,用手撥開河岸邊的雜草。
他的動作很慢,生怕牽動胸口的傷口。淤泥和垃圾堆積在河床底部,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這些垃圾是怎么回事?”陽光無邊皺著眉頭問道?!鞍Γ 贝彘L嘆了口氣,
“可能是上游工廠排放的廢水吧……咱們村地處偏僻,
沒人管這些事……”陽光無邊的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我明白了……咱們得從源頭治理!
先把這條河清理干凈!”“可是……”村長欲言又止,“這活兒太重了!
咱們村就這點人……”“不!”陽光無邊打斷了他的話,“咱們人不多,
但咱們有一顆想改變的心!只要咱們齊心協(xié)力,就一定能辦到!”第二天一大早,
全村男女老少都來到了河邊。陽光無邊站在河岸邊,看著眼前這支“大軍”,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鄉(xiāng)親們!”他大聲喊道,“咱們今天要一起把這條河清理干凈!
讓咱們村重新?lián)碛星宄旱暮铀?!”村民們齊聲應和:“好!”陽光無邊第一個跳進河里。
冰冷的河水瞬間漫過了他的膝蓋,淤泥撲面而來。他顧不上難受,直接彎腰開始清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