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
他說的沒錯。
雖然自己掐死自己的死亡方式理論上完全不可行,但是確實做到了……
“顧組長……”
“出去?!?/p>
隨著我一聲命令,手下們還是心事重重的離開了審訊室。
我來到李巖面前:
“我來了,你說吧。”
李巖勾起唇角,示意我俯身。
就在他要附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瞬間,他從審訊凳上摔下來,睜大眼睛指著我:
“你!你你你!”
手下們沖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我出了事。
看到李巖渾身發(fā)抖的樣子,他們同時吃了一驚。
我和陳斌出去后,陳斌看向我的脖子,皺了皺眉:
“你這里……”
我摸了摸脖子。
那里,有割喉的傷痕。
“哦,這個啊,以前和犯罪分子搏斗的時候受的傷?!?/p>
陳斌皺眉看著我。
十年老搭檔,可以僅憑一個細微的眼神變化看出對方在說謊。
我嘆了口氣:
“好吧,我以前有過一段時間的軀體控制障礙,總是控制不住想要割喉,后來精神科介入后才漸漸好轉的?!?/p>
陳斌神色有些微妙。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
迄今為止所有死于那句話的人,都是企圖對自己的脖子下手。
就連陸教授死的時候,也是刻意讓自己頭著地,導致頸骨斷裂。
最終,我和陳斌都把我脖子上的刀痕當做巧合,畢竟我從來沒有聽過那句話。
可是等我們再次審問李巖的時候,他卻一個字都不說了。
專案組二十個人輪番上陣,李巖卻連一個嘲諷都不再給。
尤其是我在場的時候,他會死死盯著我,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一周后,我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能用的審訊方式,依然沒有撬開李巖的嘴。
疲憊之下,我倒頭睡了過去。
午夜十二點,卻被一陣喧鬧吵醒:
“攔住陳副組長!別讓他做傻事!”
陳斌聽到了那句話?
我第一反應是這樣。
瞬間從床上彈起來沖了出去:
“陳斌!別沖動!”
正當我要阻止陳斌沖到窗前跳下去時,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打算自盡。
反而提著一把斧頭紅著眼朝著審訊室的方向沖。
“住手!”
我把斧頭奪了下來:
“你要暴力逼供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陳斌咬緊牙:
“顧妍,他不一定什么時候會把那句話說出去。
“要么我們聽到那句話,控制那句話,要么,我今天就把他殺了,讓他一點傳播出去的可能性都沒有!”
說完抓過斧子沖向審訊室。
我和幾個同事沒有攔住,讓他一腳踹開了審訊室的門。
李巖還是那個樣子,兩片嘴唇似乎黏在了一起。
哪怕看到斧頭距離自己的額頭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也依然咬死了牙一個字不說。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殺了你,我蹲監(jiān)獄,我被槍斃,我豁出去了!但是你也別想再禍害別人!”
陳斌揪著他的衣領居高臨下。
進入這個專案組的都沒想著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