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眠手里的杯子都快捏碎了,咬牙道:“無羨我怎么沒有聽懂你的意思???”
魏無羨解釋道:“那我就從頭開始說吧!在坐的都是仙門百家中極具威望的宗主,我母親藏色散人的身份是抱山散人的弟子,父親是江氏客卿,可是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我是家仆之子,又或者是江叔叔的私生子。”
金光善看熱鬧不嫌事大,道:“我最近好像也聽到了類似的傳言,說是當年江宗主和虞夫人成親的前就跟藏色散人有一段情......當然我這也是聽說啊,魏賢侄別在意?!?/p>
魏無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在意。這么多年,魏無羨兩輩子加起來聽到的遠比金光善說的要難聽得多。
金光善當然不是最近才聽到的這些傳言,早在當年江楓眠和虞紫鳶成親的時候就留下的傳言了。這些年在云夢流傳的流言比這還刺耳百倍,聶懷桑得到了魏無羨的首肯后,才將這些流言擴大到了仙門百家都聽說的程度,反正一正名就能直接從根源上消除這些流言,魏無羨自然清楚,所以也才答應(yīng)的。
魏無羨要的就是從根源上解決的效果。
青蘅君道:“竟然有這回事?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長澤兄是在當年聽學的時候才與江宗主相識的吧?后來你們兩人結(jié)拜為了兄弟,長澤兄這才成為了云夢江氏的客卿?!?/p>
藍啟仁道:“事實確實如此。”
上一輩在聽學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不比忘羨他們這一輩的事情少,但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金光善見藏色散人貌美起了色心,還被藏色散人差點做不成男人,還有一件就是魏長澤和藏色散人的感情,當時可謂轟轟烈烈。
金光善不相信像藏色散人這樣的女子會看上江楓眠這個軟蛋。
眾人的視線都同時轉(zhuǎn)到了江楓眠的身上,江楓眠雖然面色如常,但眼神卻明顯躲閃,不敢直視魏無羨的眼睛。
片刻后江楓眠道:“長澤是我的兄弟!藏色是長澤的妻子,我并不知曉這謠言到底從何處傳出的。”
江楓眠避重就輕地回答,讓魏無羨心中冷笑。現(xiàn)在知道解釋了?怎么上一世這一世,每次虞紫鳶因此責罰魏無羨的時候,江楓眠就像是個隱形人呢?任由云夢的流言蜚語滿天傳呢?
但魏無羨相信這件事確實不是江楓眠傳的,畢竟江楓眠這個人極愛面子,很注重自己的在外的形象的,而虞紫鳶與江澄的性格相似,就是個什么話難聽說什么的人,但是也正因為是江楓眠的不解釋的態(tài)度才是這些流言傳開的原因。
魏無羨行禮道:“作為人子,我有必要為父母正名,既然我父親只是散修也只是在江家掛了個客卿的名頭,先父已逝,我便向江宗主代我父親退出云夢江氏。”
魏長澤不是云夢江氏的客卿,那么魏無羨自然也不是云夢江氏的人了,況且魏無羨雖然是江氏的大弟子,但從來都沒有叫過江楓眠一聲師父,只是喚江叔叔而已。
江楓眠現(xiàn)在騎虎難下只能答應(yīng),道:“無羨,此事我應(yīng)下了!我會向仙門百家下達文書昭示的?!?/p>
魏無羨道:“謝江宗主!”
青蘅君道:“既然事情說完了,我這里還有一件事情,還望江宗主同意!”
江楓眠道:“青蘅君客氣了,還不知道是何事?”
青蘅君道:“事關(guān)無羨,無羨與我很是投緣,我想要收無羨為義子,也算是我為已逝之人盡的一點心意吧!”
金光善一開始就看出了,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原來在這里挖坑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并不關(guān)金氏的事情,反正金子軒的婚事已經(jīng)退了,他又不吃虧,純當看戲了。
江楓眠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容,道:“這個......只要無羨同意,我并沒有意見?!?/p>
江楓眠只要答應(yīng)了讓魏長澤退出云夢江氏,魏無羨成為青蘅君的義子,師父和義子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沖突,此事合情合理讓江楓眠無法說出拒絕的話。江楓眠只能寄希望于魏無羨自己不答應(yīng),畢竟云深不知處的三千條家規(guī)對于魏無羨這種生**自由的人而言是禁錮是桎梏。
魏無羨恭敬地跪下,朝青蘅君叩拜了三下行禮道:“魏嬰拜見義父!”
魏無羨已經(jīng)用行動給了江楓眠回答。
藍啟仁道:“恭喜兄長!”
金光善道:“恭喜青蘅君了!”
青蘅君接受了眾人的恭喜,轉(zhuǎn)頭對藍啟仁囑咐道:“啟仁選個日子,通知仙門百家,云深不知處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這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讓無羨的名字正式進入藍氏族譜?!?/p>
藍啟仁道:“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吧!”
隨后,姑蘇藍氏宗主青蘅君要收魏無羨為義子的消息傳遍了仙門百家,與此同時還有魏無羨的父親魏長澤退出云夢江氏的消息以及以江楓眠的名義陳述了魏長澤和藏色散人的關(guān)系,此后再也沒有人提及這些流言蜚語。
聽學的弟子們都或多或少看到了江澄對魏無羨的態(tài)度,所以對于魏無羨以后就是青蘅君的義子之事表示了恭喜。
但江澄卻不想這樣想,魏無羨為什么運氣總是這么好,以前是江氏,現(xiàn)在是藍氏。
金光善走前告訴金子軒可以跟魏無羨搞好關(guān)系,能被江氏和藍氏都看中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輩,所以在金子軒臉完全消腫以后,在這日下學后,找到了魏無羨,道:“......那個魏公子,之前是我口不擇言,言語有得罪,還望你不要在意。”
金子軒是金光善正室獨子,雖然高傲了些但本性其實不壞。
魏無羨道:“我沒有在意過,我那日說的也是實話,你和江姑娘的婚約是你們兩人之前的事情,旁人沒有資格對這件事發(fā)表意見。金公子,現(xiàn)在你們之前的婚約也解除了,對于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金子軒微笑道:“多謝魏公子了,但我還欠你句恭喜!”
藍忘機道:“多謝!”
藍忘機代替魏無羨接受了金子軒的恭賀,魏無羨輕輕拽了下藍忘機的袖子,藍忘機的醋壇子又翻了!
江澄嘲諷道:“這道歉跟魏無羨有關(guān)嗎?要不是我爹收養(yǎng)了他,他現(xiàn)在死在哪里都沒有人知道。抱上了藍家的大腿,就將江家踢到了一邊,還真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避塵出鞘了半寸,下一刻就要直逼江澄的脖子,但魏無羨卻拉住了藍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