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為女心切的慈愛模樣。
只是,從縫隙里抬眼,我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我爸對視了一眼。
那一瞬間,兩人似乎達(dá)成了什么共識。
隨后,醫(yī)生冷靜開口:“可以先給病人輸液,緩解疼痛?!?/p>
我爸眼神專注地看著我,一瞬不曾移開,仿佛我是多么珍重的存在。
“那就趕快!”
醫(yī)生匆匆去匆匆來,不一會,我的手背一陣刺痛,上面多了針頭和繃帶。
冰涼的液體從血管輸進(jìn)身體,我卻忍不住顫抖。
他們?yōu)榱岁懨髦榭梢越o我下藥,現(xiàn)在,給我輸?shù)挠质鞘裁矗?/p>
我強(qiáng)忍著顫抖縮進(jìn)被子里。
過了好一會兒,心臟的跳動才慢下來,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
爸爸以為我睡著了,悄聲問醫(yī)生:“這輸?shù)氖鞘裁???/p>
醫(yī)生:“生理鹽水而已?!?/p>
我爸微不可聞的吐出一口氣。
醫(yī)生笑著調(diào)侃:“放心,我知道分寸。就算是為了明珠,她這副身體也不能出問題?!?/p>
我爸嘆了口氣:“你清楚就好,要不是為了明珠……”
他沒說完,醫(yī)生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有我出馬,能有什么意外?!?/p>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同時(shí)笑出聲。
還好,只是生理鹽水……
我心放松下來,腿卻控制不住抽了一下。
媽媽立即發(fā)現(xiàn),示意兩人閉嘴,湊近喊我的名字:“橙子?”
聲音很小,只是在試探我醒了沒有。
我沒回應(yīng)。
病房里凝滯的氛圍一瞬間消失,不過很快,他們還是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個(gè)人。
自從聽到爸媽的謀劃后,我忍不住心驚,更多的是難受與痛苦。
明明,我才是他們親生的女兒。
我一出生就被爸爸生意上的死對頭惡意丟掉,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半年前才被找回家。
回到家的這段時(shí)間,爸爸媽媽都對我很好,我也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受。
為什么……為什么都是假的……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我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為自己這悲劇的二十多年感到不幸。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我飛快地抹去臉上的淚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悶悶出聲道:“進(jìn)?!?/p>
進(jìn)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看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