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婆卻變了卦,收了錢后還不滿足,甚至連我剩下的這一千塊錢也要,戳著我額頭罵我不孝順。
陸應淮為難地跟我說,要去外地上班,多賺點錢養(yǎng)活我,現在只能先暫時委屈我,每個月繼續(xù)給他父母打錢。
我強忍著不舍,送別陸應淮去外地,獨自一人照顧呱呱墜地的兒子和年邁公婆。?
擔心他一個人壓力太大,我又偷偷接了份飯館的兼職。
我忙到日夜顛倒,一心一意想經營好小家。
可陸應淮卻和弟妹暗通款曲,精心策劃了一場車禍,裝死十年。
而我,卻背著巨額債務獨自熬了十年。
原本想吃的生日面也沒了胃口,我失魂落魄地離開酒店,回到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跳出兩條短信。
第一條短信,是電力公司催我繳這個月的電費。
第二條,是“植物人家屬”的短信,開口就要二十萬,說是買救命藥。
我看著屏幕,眼淚再也止不住。
這十年,為了替陸應淮還清那五百萬的賠償,我吃清水掛面過日子,一天三份工連軸轉,連電費都得拖到快停電了才交。
身上唯一的首飾,是他在大學時用十塊錢給我買的紅繩,早就褪色破舊。
我一把扯下,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
隨后,我把手機短信截圖。
既然陸應淮甘愿裝死,欺騙我的感情,榨干我的錢財,和自己的弟妹廝混十年——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一次,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3
第二天一早,我翻出箱底的陸應淮'死亡證明'。
冰冷的紙張落在手中,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
我終于徹底想明白了——
陸應淮的假死,陸家人不可能毫不知情。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車毀人亡,也總該有悲痛、有葬禮、有悼念。
陸家父母當年聽到他“死訊”時,沒有悲痛,只是意外的平靜。
他們紅著眼,死死拉住我不放。
“你不能走,寧寧,我們陸家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你了?!?/p>
失去了一個兒子?不,他們哪里是失去兒子——分明是怕失去我這個免費血包,早就算計好,要拿我的青春和血汗給他們全家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