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你至于這么刻薄嗎?不就是個假鐲子,送給她又怎么樣,我再給你買更好的?!?/p>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只玉鐲是奶奶臨終前留給我的遺物,他居然如此輕描淡寫:
“假的?周野!你清楚這對我意味著什么!你就算把公司賣了,也換不來這份心意!”
“你說什么?!我還買不起個鐲子?!”
周野惱羞成怒,伸手就要來搶,我下意識抓起桌上的剪刀,寒光一閃。
“野哥!”
“喬然!”
周野捂著手臂上的血痕,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蘇念在一旁假意驚慌地哭喊著要叫救護車。
他粗暴地推開蘇念,見我握著剪刀的手還在顫抖,終于摔門而去。
我跌坐在滿地狼藉中,看著剪刀上的血跡,
突然想起當初他單膝跪地時,也是這樣溫柔地說要護我一世周全。
淚水洶涌而下,打濕了染血的玫瑰,
也打濕了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誓言。
3
冷汗浸透了后背,方才激烈的爭執(zhí)讓我胸口發(fā)悶,太陽穴突突直跳,連呼吸都帶著刺痛。
但比起身體的不適,心里的鈍痛更讓人窒息。
我仍不敢相信,那個曾經(jīng)把我捧在手心的周野,竟變得如此陌生。
難道從前的溫柔都是偽裝?
這些年的深情,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謊言?
還記得剛畢業(yè)時,我們擠在潮濕的出租屋里,連買包泡面都要猶豫。
最艱難的日子里,我們分食一個冷掉的包子,就著白開水也能笑得燦爛。
那年我生日,他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一個小蛋糕,
雖然蛋糕胚有些塌陷,奶油也歪歪扭扭,但燭光里他的眼神比星辰還亮。
“對不起,喬然,讓你跟著我吃苦了。等以后,我一定給你最好的生活。”
那時的他,眼底盛滿愧疚與堅定。
我踮腳擦去他額角的汗水,笑著吹滅蠟燭,許下心愿——
愿我們能一直這樣相互扶持,白首不離。
如今生活越來越好,他卻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
我強撐著起身收拾行李,這才驚覺,原來屬于我的東西竟如此單薄。
一個行李箱,就裝下了所有衣物和私人物品。
我將他送的禮物統(tǒng)統(tǒng)留下,那些承載過甜蜜的物件,如今只剩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