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今天訓練好了吧?我打通了好多關系才拿到一點比賽資料,讓她按照上面的加強練習,到正式比賽的時候,最出彩的肯定是她!”
“我們先去接她回家吧,我得做點湯給她補補,別在這耗著了,反正小昕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p>
兩人腳步漸行漸遠。
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
那一刻我分辨不清是身上的傷更重,還是心里的傷痕更痛。
意識也逐漸離去。
我渾渾噩噩間,做了好長的夢。
十六歲那年,我被接回徐家時。
我能感覺到父母對我并不是那么親切。
特別是見到徐麗后。
她看到我總是眼眶濕潤、怯懦的樣子,父母臉色就愈發(fā)陰沉。
我在回徐家前,是和養(yǎng)父母和哥哥一起生活的。
他們總是很忙。
所以我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對家庭的渴望便成了自然。
好不容易回到爸媽身邊。
我一直想著,只要我乖,成績好,他們一定會喜歡我的。
為了取得他們的歡心,我盡可能地不讓他們?yōu)槲也傩摹?/p>
我努力保持家里干凈整潔,即使徐麗總是嘲笑那是傭人才會做的事。
但當我拿到了年級第一,爸媽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我以為是自己還不夠優(yōu)秀。
在學校里拼命學,很晚才回到家的時候。
卻看到爸媽在為徐麗只進步了五名而舉辦宴席慶祝。
甚至他們偶爾還會透露出對我的擔心和暖意。
像擺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態(tài),給我點甜頭和施舍。
原以為上天讓我找到親人是一種恩賜,沒想到是對我不切實際希望的懲罰。
2
再次清醒時。
我躺在病房里,睜眼就看見我爸和我媽關心的眼神。
我輕輕動了動,腿部一點知覺都沒有。
“你別亂動了,我們小昕可是要參加大賽的人?!?/p>
“醫(yī)生說可以用最好的療程,從鄰市調(diào)上好的機器過來,到時候咱們再做手術?!?/p>
“媽媽肯定讓你恢復得和從前沒什么區(qū)別?!?/p>
這是我以前一直期盼的情景,但現(xiàn)在真的發(fā)生了。
卻讓我感到無比壓抑。
我回想起進手術室前聽到的話,輕聲問。
“媽,我的腿還能好嗎?”
“我還能跳舞嗎?”
我媽表情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