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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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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辯論賽,我闡述我方觀點:“大學不該談戀愛,沉迷愛情,

會讓人分不出精力去專注做別的事情,導致人的退步?!睂Ψ蕉q卻盯著我一笑,

說:“反對,這也得看情況?!薄案鷥?yōu)秀的人在一起,自然會更加努力,

去跟上喜歡的人的腳步?!薄八?,”他拉長了調(diào)子,“建議對方二辯同學,

跟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談戀愛。”我:“……”“跟我在一起,你絕對不會被渣男傷心,

也不會退步。”我:“……”神經(jīng)病。辯論賽結束,正在食堂干飯。隊長拍了拍我的肩,

安慰說:“沒事,只是個友誼賽,別放心上?!薄岸覍Ψ蕉q也挺帥的,

”隊友夾著菜在我面前轉轉,揶揄了一陣,“聽說還是隔壁學校金融系的系草來著。

”我尬笑了幾聲,拌著飯,也不想滅了他們這陣子閑聊的興致?!笆前?,”我客觀評價,

“挺帥的?!本褪怯悬c下頭。沒有一點能比上我喜歡的溫柔學長陳斯年?!笆锹铮?/p>

我也覺得我很帥。”說曹操,曹操到。只見他從我身后冒出,端著盤子,

十分自來熟地跨坐在我身側。笑臉盈盈地先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的隊友。“不好意思,

可以讓我借用一下你們的二辯嗎?”他隨意舉起右手,作發(fā)誓狀,笑道:“放心,

絕對不策反她?!蔽业年犛讶缱鼬B獸散,飛速轉移到隔壁桌,幾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我叫林羨。”他右手肘撐在桌上,右手輕輕拖著腦袋,歪著頭沖我笑。我尷尬回以一笑,

沖隊友投去求救目光,卻被無情駁回。出于禮貌,我只能繼續(xù)坐著聽他說話。

“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青澀的模樣誒。”他不知道在喜些什么。我只覺得尷尬。

再這樣坐下去,我的腳趾都要摳出獨棟小洋房帶花園了。

“我們初遇都是你大學畢業(yè)后的事情了,第一次見到你,你就在雨里哭,像只小貓咪一樣。

”他瞇起眼,似乎是回憶起什么?!拔覇柲阍趺戳?,你卻對我說,滾?!彼中ζ饋?,

感嘆:“真可愛。”我:“……”神經(jīng)病?。。?!來開故事會嗎?救命?。『孟肱?。

我保持禮貌微笑,悄悄離他遠了點?!芭恫缓靡馑?,”林羨又笑起來,

左側臉頰一個酒窩深深凹陷,“忘記自我介紹了?!薄拔?,林羨?!彼噶酥杆约海?/p>

介紹道:“你未來老公?!??我心中大駭,戰(zhàn)術性后仰。你有病吧!救命!媽媽!

我碰到妄想癥精神病人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現(xiàn)實就是這么魔幻。

”我抿起唇尬笑附和:“不,我信,我信?!庇智那碾x遠了一點。不能激怒精神病患者,

要穩(wěn)定他們的情緒。我深呼了一口氣,聽他繼續(xù)說:“別擔心,

我是特地來拯救被渣男傷心的你的?!薄班膏?,謝謝你哦。”“你好貼心哦?!卑糇x語氣。

趁他一時不察,我拎起書包就跑。穿過食堂的人山人海,我成功跑到了戶外,

卻見他緊跟我身后,距離僅有十步。我嚇得撒腿繼續(xù)跑,比體測八百還要賣力。

“你神經(jīng)病吧!別過來啊啊啊?。 倍潭處酌腌?,他就離我僅有五步遠。“你別跑?。?/p>

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誰信?。≌l會相信一個僅有兩面之緣,

就自稱是自己未來男朋友的人,還對自己窮追不舍的人,不會對自己干什么壞事呢?!熬让?!

”我扔了書包,減輕負擔,朝著周圍喊:“有神經(jīng)病?。。。 彼坪蹙o張起來,

三步并作兩步,一個箭步上來拽著我的手,帶我飛奔。我嚇得腿都軟了,

卻聽他說:“哇你們學校,竟然還有神經(jīng)病的嗎?”“那真是有點危險了呢。

”我:“……啊。”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的神經(jīng)病是你。

2被神經(jīng)病抓著跑了不知道幾個八百米,我從瘋狂掙扎到體力不支開始擺爛。

回想我曾經(jīng)體測八百米,就沒有成功跑進四分鐘的。因為實在沒什么力氣,

況且還在自個兒學校,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跑這么自信,我被拉著差點跑斷腿,

在呼吸困難,大腦一片空白下,我開始打量他。牽著的手骨節(jié)分明,白 皙修長,

手臂隱隱有著肌肉的線條。修長的脖頸,一點突出的喉結。

發(fā)絲隨著奔跑的步伐一上一下地揚著,金燦的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林羨回過頭,

鼻梁高 挺,唇形性感,下顎線明顯。

然后下一秒……他因為不好好看路撞上了學校路邊的路燈桿子。倒得四仰八叉。

我被他摔的力道一帶,往前直直撲了不知道幾步,因為體力早已耗盡,

我安詳?shù)嘏吭诹司G化帶里。面朝大地,春暖花開?!€好我的隊友來得快,

要是他們再晚來幾秒,我可能就自己爬起來了。摔得渾身淤青的林羨,在走之前,

還含情脈脈地拉著我的衣服下擺,似乎想說什么,但被我無情甩開了。

……我跟有妄想癥的人真沒什么好說的,惟愿你早日進醫(yī)院得到該有的治療。

一想到下個學期,我退出辯論隊,他也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今日一別,

應該這輩子都見不到面了,我就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喜悅。喜得我嘴角都壓不下來,大難不死,

必有后福??!隊友小姐姐一邊攙扶著我,一邊用八卦的眼神瞧我,揶揄道:“不是吧,

這才一小會兒,你就樂成這樣?”雖然沒懂為什么她為什么用這種怪怪的眼神看我,

但我確實挺開心。于是我說:“哎呀,人生嘛,就該樂呵呵地過才行嘛。

”隊長在邊上拎著我先前丟路上的書包,“也是,現(xiàn)在都是快節(jié)奏的生活,都有閃婚了,

你閃戀也沒什么問題,咱都是順應發(fā)展趨勢?!??誰閃戀了?不是,誰戀了啊???

我正想大聲反駁,隊長又慢悠悠地憋出了下一句:“你可別解釋,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

”???“你懂什么了,你說給我聽聽?”我怎么感覺我們懂的不是一個東西呢?!胺判?,

如你所愿?!弊詈?,隊長和隊友小姐姐都只給我留了個曖昧的眼神,再也沒提這茬。

直到第二天早上,睡眼朦朧的我被隊友小姐姐從床上拖起,被扛去團建集合,

我才懂昨天他倆這不明不白的眼神意味著什么。在集合點,我迷瞪著眼在旁坐著,

結果隊友一個個的都來我眼前刷了個存在感。隊友A:“哎呦,你就偷著樂吧,

隊長熬了個大夜給你重新排的組?!蔽遥骸埃俊鄙??隊友B:“哎呦,徐意啊,不是我說啊,

你可得給咱隊長去好好說聲謝謝?!薄八麨榱诉@個分組啊,

大晚上的還跟隔壁學校的辯論隊隊長協(xié)商來著?!蔽野櫰鹈碱^:“?”“你可別道德綁架啊,

我們團建關隔壁學校的辯論隊什么事啊?”“哎呦,你還裝呢,得了,知道你臉皮薄?!??

裝什么啊?。?!我右眼皮忽然一跳,但昨晚熬了個大夜,導致我現(xiàn)在的腦瓜子還是嗡嗡嗡的,

灌滿了漿糊,動不起來。也不知道他們一個個到底打了什么馬虎眼,

但鑒于平常他們這種不靠譜行為太多,我也就只當是個玩笑。

又來隊友C:“哎呦……”打不過就加入,

我也:“哎呦……”隊友C:“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來給你發(fā)個小紅繩,你是紅組的。

”“哎呀這顏色真是應景啊?!保咳朔晗彩戮袼矣惺裁搓P系?把紅繩綁在手腕上后,

我雖然不懂我的隊友今早都吃錯了什么藥,但我還是不懂裝懂,跟他們一起忽悠。

我指了指自己的臉,笑道:“都虛成這樣了,怎么還精神爽啊?!苯Y果這話一出,

我的隊友們就圍著我一起起哄,我不明就里,還是跟著他們一起笑。

直到一個不算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人群之中?!至w。而他的手腕上也綁著跟我一樣的紅繩。

我心臟驟停。3全世界都以為我和林羨在一起了,只有我不知道。

所以當我妄圖取消這個分組時,我的隊友小姐姐緊蹙著眉,發(fā)出迷惑的聲音,“閃離?

”我:“?”我露出猙獰的表情,想說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卻又在湊熱鬧的人群里看見了陳斯年學長。登時咽回這句,嘴皮上下一動:“不不不,

根本沒在一起過!”我舉手想發(fā)誓我所言都是真的,卻被身邊林羨十分煞風景地擊了個掌。

我被這個舉動震驚得雙目瞪圓,難以置信:“你干什么?

”林羨:“……如果感到幸福的話你就拍拍手?”我:“???”我沒忍?。骸澳銢]事吧???

”“好了好了別說啦,快上車吧?!蔽疫€想再說什么,結果被隊友小姐姐打斷了話,

推著我一路往大巴車的前門走,我被人群簇擁著前進,忍不住回頭去看不遠處的陳斯年。

他察覺到我的視線,只是對我微微一笑。四十度的高溫天,我的心涼了大半。在車上落座后,

我往里縮了縮,生怕林羨干出什么事情。我還在手機上跟前后座的隊友聯(lián)系上,

表示要是我有五分鐘沒給他們發(fā)消息,最好偷偷看一眼我還活著沒??粗麄儾徽?jīng)的回復,

我心里苦笑。沒人能懂姐心里的悲傷。只是車啟動后數(shù)十分鐘,林羨也沒什么動作。

我小心翼翼地朝他那邊瞥了一眼,只見他雙手環(huán)胸,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眼下一片烏青。

見他閉著眼,我膽子稍微大了一些,但也局限于用眼神“鞭撻”他。白 皙的手臂上,

沒什么肌肉線條,看起來柔弱無力,上面幾片青紫,估計是昨天摔的。手腕上系著的紅繩,

似乎還寫著什么字。這繩上還有字的嗎?我看了眼我的繩,沒發(fā)現(xiàn)什么。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悄悄湊近,想去看看這上面到底寫了什么。恰在這時,

大巴一個急加速,我一時重心不穩(wěn),臉直直撲在林羨胸口,手為了保持平衡,

撐在他的左大腿上。抬頭就對上他錯愕的眼神,突然前后座又傳來起哄聲。

原先約好五分鐘不發(fā)消息就看看我還活著沒的隊友,都在此時用手機攝像頭對準了我。

嘴里還說著:“哎呦,之前發(fā)消息也不知道說得有多嚴重,結果一看,原來是想撒狗糧啊。

”我:“……”林羨也緊抿著唇,似乎也不知道說什么。我越否認,他們就越起勁。

“哎呦~小意意害羞啦。”“學姐不要害羞啊,學姐勇敢上啊!

”我:“……”“這兒都是我們A大的人,就他一個B大的,你想干什么都行。

”我:“……”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啊@是不是有點太猛了?!绷至w舉雙手投降。

“是啊,我們學姐猛著呢。”我:“?“我一個暴躁站起,指著那個學弟,

說:“你別亂說啊,這是誣陷!”學弟也特有辯論精神,他說:“反對!反對什么也不知道,

但就是反對!”我:“?”算了。我選擇保持沉默。我訕訕地坐回座位,

原本想偷偷看一眼陳斯年學長的反應,但是就這氣氛來說,我還是夾 緊尾巴低調(diào)做人吧。

剛縮回我的小角落,余光就瞥見林羨悄悄呼了一口氣,他單手支著頭,離我稍稍遠了一點。

我眨了眨眼,忽然覺得不對勁。該說不說,覺得這神經(jīng)病今天的樣子和昨天好像不太一樣。

他今天好像……安分過頭了?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也許他昨天那樣也只是想逗逗我,

今天腦子清醒了,發(fā)現(xiàn)昨天真是眼瞎了……不管怎么說,反正他安分對我來說是好事。

我稍稍放松了一點,卻見他又換了一邊支著頭,眉頭緊蹙。我被他嚇得又緊繃起來。

林羨:“……”他看著我,眼神不像昨天那樣熾 熱,反而有點無奈?!笆前?,你也覺得吧。

”林羨沒頭沒腦來了一句,我有點接話無能?!澳闶遣皇且蚕氩煌?,‘他’到底看上你哪了。

”4小伙子,你要非這么說,那我也沒什么辦法。

雖然他話里話外都是對昨天的他的行為的不解,因為他覺得他不可能看上我,

但我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畢竟我這人雖然缺點雖多,但我很喜歡我自己。況且,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我對他的認知又改變了??赡懿皇鞘裁赐氚Y,是人格分裂癥?!八哉f,

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也挺迷茫的?!薄肮前?,畢竟突然一身傷?!蔽腋胶椭?/p>

覺得今年真的是倒了大霉。不管哪個人格,這思維好像都有點不正常?!暗菦]事,

畢竟‘他’是未來的我。”我:“……”“只是‘他’總是給我說,你是我未來的妻子,

讓我不要忘了。”我:“……”誰妻子?你再這么說,很難保你能不能平安活到未來。

我實在是崩不住了,跨過他,無視其他人問我做什么的聲音,踉踉蹌蹌走到司機師傅邊上,

指著前面左轉的方向。小聲說:“叔,要不咱前面左轉吧,我記得那邊有家新開的精神病院。

”結果司機師傅沒聽清,他大聲問我說了啥。我:“……”沒事,打擾了。于是我又坐回去,

聽林羨叨叨?!澳愀墒裁慈チ??”“……沒事,”我欲哭無淚,“坐太久了,活動活動身體。

”林羨點點頭,“也是,研究表明,長期久坐會增加肺癌和腸癌的風險。

”他又繼續(xù)之前的話題:“我也覺得挺離奇的,但這事就是發(fā)生了,我吧,挺傲的一個人,

平常什么也入不了我的眼,但‘他’不一樣啊,‘他’是另一個我。

”“我總不能看不上我自己吧,你說呢?!薄啊瓕?。”你什么毛病啊到底。妄想癥,

人格分裂,重度自戀,你怎么什么都沾點?!白蛱毂荒敲匆徽垓v,我一晚上沒睡好,

今天早上又來參加你們這個團建,我也挺迷惑的?!薄拔覜]什么昨天的記憶,

‘他’留的小便簽也沒說清楚……”“這個,”他將小紅繩湊我面前,“你看上面的字。

”——LOVE 徐意??辞遄趾?,我一陣惡心,戰(zhàn)術性后退,退得太猛,

撞在車窗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也許是這聲響太大,搞得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他走了個形式關心問:“你沒事吧?”“……沒事,只是被油到了?!爆F(xiàn)在這個“林羨”,

雖然也不是很正常,但是相比昨天那個,明顯正常多了。聽他說了一路,下車時,

我渾渾噩噩的。腦子里還被灌了一些沒用的東西。這人竟然是個吐槽役嗎。聽他說的,

我基本上確定現(xiàn)在這個“林羨”對我沒興趣,只是他說,那個“未來的林羨”跟他是輪班制,

今天是他,那么明天就是那位。那位“未來的林羨”同 志,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對我的執(zhí)念有點深,為了讓我早日擺脫他,

也為了讓現(xiàn)在的林羨早日不受“未來的林羨”控制,我倆打算演一出戲。

先假裝我倆確實在一起了,騙過“未來的林羨”,再和平分手。剛開始我據(jù)理力爭,

畢竟我是無辜的,憑什么把我扯進去。只是在林羨一頓說后,我有點被洗腦,最后,

他又使出殺手锏“我知道你喜歡那個什么陳斯年是吧,事成之后我?guī)湍愀愣ㄋ 保?/p>

我瞬間屈服。下車后,在背山靠水的郊外,聽隊長講這次沒什么經(jīng)費的團建活動安排時,

我才反應過來,我被林羨坑了??拥脴O其慘烈,慘烈到我想報警打110的程度,

卻被他兩手攔著我去拿手機?!皭矍?,不是隨便許諾。

”他十分多戲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背著人偷偷沖我吐舌:“你就認了吧。

”“老虎油,徐意~”“……”我要吐了。5好在雖然被坑了,

但我們共同約好不會有任何皮膚接觸,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認命地去領了這幾天的物資,也就是帳篷之類的東西。這次團建活動,

完全屬于是我們隊長一時興起,想搞個野外求生,增強我們辯論隊小伙伴之間的感情和默契。

大家一起協(xié)作搭帳篷,找食材,露天燒烤,在小河里嬉笑打鬧,

夜晚圍著篝火唱歌跳舞玩游戲,最后鉆進各自帳篷睡大覺,寧靜和諧。只是想法美好,

現(xiàn)實骨感。光是搭帳篷,就難倒了我們一行人。在這里手機信號都只有一格,

連搜教程都夠嗆。于是活動才沒開始多久,大家就開始怨聲載道。我從小就是個手殘,

動手能力極差,拿著搭帳篷的鐵桿左右比劃,也不知道怎么組裝。

林羨啃著從隊長那兒得的蘋果,走我身邊,看我在搭帳篷的領域掙扎許久還是無果,

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我看著他一副不干活的樣子更加不爽,把帳篷丟給他,“你笑什么笑,

你行你上啊!”他扭身一躲,沒接,“我可不行,還是你來吧?!绷至w又啃了口蘋果,

眼珠子轉了轉,用惡心的語氣叫了句:“愛你愛你喲,徐意~”“……”我咬牙切齒,

只是剛想罵他,就見陳斯年學長的視線飄到了我身上,于是我硬生生憋出甜膩膩的嗓音,

頂著后槽牙,皮笑肉不笑說:“那你好好歇著喲?!蔽矣知氉院蛶づ穸窢幜艘粫?,

余光瞥到身側出現(xiàn)一雙休閑板鞋。我煩躁地連頭都不想抬,怒氣沖沖,

“你不干活就別來礙眼行不行?坐一邊繼續(xù)啃你那大紅蘋果???好好啃,把果核也啃了!

”無語,無語至極!我貧瘠的想象力,

讓我根本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林羨這種人的存在。不干活就算了,還瞎搗亂,

看著就煩?!啊蹦侨四徊蛔髀?,只是安靜從我手上拿過鐵桿子。

我一直積攢的怒氣突然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想繼續(xù)懟林羨金貴的大少爺怎么現(xiàn)在來假惺惺了,

結果誰知道,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來人是陳斯年,于是我的話頭又緊急一個剎車?!澳恪?!

”……遇到突發(fā)情況,最好不要緊急制動,不然就會像我這樣被口水嗆到?!霸趺纯瘸蛇@樣?

”陳斯年空出一只手輕拍我的背部,語氣十分關懷:“好點了嗎?

”“……”被嗆到說不出話。他溫柔的眼神,讓我萌生了想逃的念頭。畢竟在暗戀對象面前,

被口水嗆到面目通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我忙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剛想跑路,

就見林羨手上抓著幾張紙朝我走來?!靶煲庋?,”他又用那種惡心甜膩的語氣,

故意說得像討打一般,“我?guī)е顜づ竦慕坛虂碚饶憷玻 蔽遥骸啊币矂e救了。

這情況簡直腹背受敵,插翅難逃,死了算了。我喝了幾口水才緩過神,

陳斯年接手了我的帳篷,在不遠處蹙著眉研究?!拔艺f,”林羨坐在我身側,

神神秘秘地湊近我,“你那學長是不是對你也有點意思啊?”我大驚,

但是老臉控制不住地發(fā)燙,伸手就把紙糊他臉上,“你別亂說?。 薄鞍パ轿襾y說的,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彼焓帜孟录垼瓉矸タ戳艘谎?,

說:“我們的帳篷總不能真讓他搭吧?”當然不能了,只是我看著他突然又氣不打一處來,

語調(diào)都不自覺拔高了一點,“那你也不看看自己干什么去了!”“呃,吃蘋果去了?!??

你還有臉說?我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拿過紙就朝陳斯年走去。“意意,”陳斯年見我來,

溫柔地沖我笑了笑,“不咳了?”陳斯年學長對每一個人都很溫柔體貼,

尤其是對辯論隊里的學弟學妹,基本上他都會稱呼名字的后一個字來表示親切?!皼]事了,

學長,帳篷我自己來吧?!碑吘宫F(xiàn)在我和林羨才是大家認為的一對,就算陳斯年待人溫和,

也不能白占他便宜。我在心里痛苦咬手巾,惋惜大好的和陳斯年的相處時間,

都被林羨這個攪屎棍壞了。“沒關系,你去休息吧,你一個嬌嬌柔柔的女孩子,

還是別在太陽底下曬壞了?!彪m然我也不是很嬌柔,但是誰會不喜歡被這么體貼地對待呢。

我立馬心軟得一塌糊涂,回身看林羨越發(fā)覺得像在看一坨屎。一坨愛吃蘋果的屎。

他又不知道哪來一個蘋果拿在手上,察覺到我的視線,還笑著沖我揮了揮手。

陳斯年也看到了,他支著帳篷,隨口問道:“那是隔壁學校辯論隊的吧?

”“之前隊長要臨時把他加進來,我還覺得奇怪,原來是因為你啊。

”我:“……”想否認也不太行,畢竟確實是因為我,隊長才把破格把林羨加上的。

我在一邊給陳斯年搭把手,一邊閑聊,只是陳斯年好像對林羨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長得很俊秀啊?!薄按_實?!薄靶误w儀態(tài)都很不錯,以后很適合當模特呢?!薄按_實。

”“他叫林羨?森林的‘林’,羨慕的‘羨’么?”“確實?!薄懊趾塥毺啬??!薄按_實。

”“看起來意意很喜歡他呢?!薄按_實?!蔽覍α至w根本沒有興趣,于是陳斯年的問題,

全被我用萬能語句“確實”來應付。“不,等等!”我才發(fā)現(xiàn)剛剛應了個不該應的問題,

忙解釋:“我跟他,我,呃,不是……”陳斯年只是淺笑著看著我,

一雙眼朦朦朧朧地藏在金絲框眼鏡后,“沒事,別急?!蔽颐蛑?,冷靜下來,

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突然一聲清脆咬蘋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羨啃著蘋果慢悠悠地朝我們走來??戳艘谎弁瓿傻膬蓚€帳篷,

他極其囂張地拍了拍陳斯年的肩,“謝了,學長?!薄安豢蜌?,”陳斯年笑得清淺,

“你找來的教程也派了很大用場?!标愃鼓甓⑺⒌寐豆牵至w在對視中敗下陣來,

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鼻子,瞥開了視線。等陳斯年走后,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氣,“絕了,

”他又啃了口蘋果,問我:“你這學長什么人???怎么被他盯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還有臉呢,大少爺?!薄鞍?,我說真的,有點毛骨悚然,

就好像被盯上的獵物一樣……”我不理解。“人家辛辛苦苦在這幫忙搭帳篷,

你怎么還在背后說人壞話啊?你這人怎么回事啊?!薄澳闼餍栽谂赃吙刑O果,啃到晚上得了。

”被人盯一下好像怎么你了一樣。林羨:“……”他好像還認真思考了一下。

林羨:“算了吧,畢竟我還是更喜歡吃草 莓,哎,這周圍有草 莓嗎?

”“……”我把教程從地上撿起來,冷笑著回他:“草 莓?你還想著草 莓呢?!薄皡?,

”我抖了抖紙張,指著紙上的圖案,憑空說:“這是草 莓,那是藍莓,跟你認識,

是我倒霉?!?等大家搭完帳篷,已經(jīng)是午時了,但午飯還不見蹤影。照隊長美好的設想,

中午飯是我們?nèi)バ『永锊遏~來烤。于是只能認命去領了魚叉,頂著太陽,去到小河邊。

清澈的河水,終日緩緩地、潺潺地向遠方流去,河水靜靜,清靈,盈耳的只是瓊瓊的微響,

似乎在訴說一個永無終結的故事。我愜意地坐在河邊摸魚。仿佛一條迂回的明帶,

河中的游魚碎石歷歷在目,午日的陽光把整個水面染成了金色。小魚靈巧地躲過我的手,

淘氣地親吻我的腳。林羨拿著魚叉,褲腿高高挽起,露出的肌膚白得反光,他駐足在我身邊,

看了一會兒,倏然十分煞風景地開口:“你是不是腳上死皮挺多啊?”我:“……?

”突然反應過來什么,我氣急敗壞地想站起身揍他,腳下卻踩著圓滑的石頭,

怎么也不能穩(wěn)當?shù)谜酒饋怼D哪亩疾坏脛?,我只能朝他吼:“滾滾滾,滾遠點!

”但迫于陽光刺眼,才吼了半個字,我就幾乎全閉上了眼。吼得一點氣勢都沒,

于是我心里更氣了。下一刻,只覺得薄薄的眼皮上沾了涼意,我疑惑地伸手一拭,

睜開眼就見林羨的手從河水下猛然浮起,撈起一把水朝我潑來。為了躲這掊水,

我下意識就想起身,結果腳一滑,半個身子都滑進了水里。聽著林羨在一旁的大笑聲,

嘴巴毫無形象地張得可大,我抓起一把石子就扔向他。原本只是為了泄憤隨便一扔,

沒成想還真扔進了他的嘴里。林羨瞪大了眼睛:“……”我也錯愕:“……”只是下一秒,

他就滿臉通紅地瞥了我一眼,隨即彎腰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雙膝直接跪在了小河里。

我心下一驚,還以為石子堵上了他的氣管,在水中滑倒幾次后,終于靠近了他。

“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堵氣管了?”我又驚又懼,連話都說不清楚,“我,

我去給你叫人來……”“還是我,我給你做一下那個海姆立克式急救法……”但還在河里,

我也沒那么大力氣。“救命??!”我一手搭著他,一手朝不遠處的同學揮手,“救命,

他被嗆住了!”只感到手下一陣抖動,他眼睛微瞇,半個身子倒進水里。我心中大駭,“喂!

你,你怎么了?”他的手虛弱地垂落,不動了。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我也跪在河里,

顫著手去探他。卻不料手一伸過去,就被他牢牢抓住,隨即向下一拽,

我直接整個身子撲進了水里。跟他的臉湊得極近,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睛在粼粼水波的映襯下,

好似夜空繁星。但是我只覺得無語。我:“……”“哈哈哈哈哈!”他實在是沒忍住,

在水里笑得極其張揚。我:“……”我直起身,抹了一把臉,看著林羨,

就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在這條小河里?!澳闼麐尩拈_這種玩笑,你神經(jīng)病吧?。。?/p>

”忍無可忍,我卷起袖子,將他狠狠一推,摁在水里爆打了一頓。

“你都不知道你剛剛那副緊張的樣子有多搞笑,”他捂著臉,笑得岔氣,連話都不能好好說,

“哎呀,別打臉別打臉,錯了錯了,我錯了!哈哈哈哈!別打了,別打了!

”“徐意~”他又用那種腔調(diào)喊我的名字,只是這次因為一直在笑,

導致他的尾音都是一顫一顫的。“愛心愛心,徐意~”林羨半仰躺在水中,

空出手控制了我的手,“好了別打……”他倏然收了音,后面的字被他吞了下去。

“……”林羨不確定地湊近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哭了?

”我半斂著眸,說實話,哭沒哭還真不確定。畢竟剛剛那情景,確實嚇人。

如果他真的因為被我扔的石子嗆住了氣管窒息而死,估計我這輩子都得活在陰影里了。

我緩了口氣,沒回他,只自顧自甩開他的手,從水里爬起來,撿起被扔掉的魚叉,

準備學習一個插魚的新技能。林羨安分下來,沒再說話。只是他一直跟在我身側,

導致我的魚都被他嚇跑了。在第八次插魚失敗后,我心累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你不干活就別幫倒忙行不行?”林羨沒回話。下一秒,一只手握在了魚叉上方。

我迷惑地回過頭看他,卻見他對上我的眼神后,不自然地撇過頭。聲音極輕,語速又極快。

“剛昂報一絲?!??我挖了挖耳朵。“???”他當沒聽見似的,拿過魚叉,

不耐煩地催我離開,“你啥也不會,還是一邊去吧,別在這幫倒忙。”我:“……”得,

你擱這兒真跟個少爺似的,道歉聲音細得跟蚊子一樣,想示弱還要先諷刺我一句。

到底什么樣的家庭能養(yǎng)出你這種性格啊。我站著沒動,當著他面,望了望天。

林羨也迷惑:“?”“你干什么呢?”“沒什么啊,就是我說怎么沒雨呢,

原來是你給我整無語了?!绷至w:“……”我倆在河里對峙了不知道多久,終于,

在毒辣的太陽下,林少爺率先敗下陣來。他倏然湊近我,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緊張地盯著我。

“剛剛,對不起啊。只是因為你對我總是擺一個臭臉,就沒忍住想逗逗你。

”我對你沒好臉色,你難道心里沒點AC數(shù)嗎。我腹誹。“……其實之前就想說了,

但總是沒找著機會。”他撇過臉去擺弄魚叉,我也很給面子地假裝沒發(fā)現(xiàn)他耳朵紅了。

“你笑起來也還算湊合?!薄埃俊鄙窠?jīng)病。7等到處理完魚,再順利烤上時,早已是下午。

我饑腸轆轆,癱在樹蔭下一動也不想動。其他順利吃上的隊友,還用他們的烤魚來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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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9 20:05: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