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陳氏也知道外圍沒什么東西了,只說:“咱們這個后山一直聽說有老虎和熊瞎子,咱們幾個女人家可沒有獵戶身上的那把子力氣,去不了里面。”
薛蒔蘿以前和導(dǎo)師一起去山里采藥,也遇到過猛獸,但是那時候手里有些工具可以反抗。
現(xiàn)在就三個女人,還是赤手空拳,說不定猛獸還沒近前就直接嚇破了膽子。
薛蒔蘿同意陳氏的話,“那就先到處看看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些好點的藥材?!?/p>
她今日上山并不是完全為了挖藥材,她需要熟悉上山的路。
薛蒔蘿一直在附近走動,即使遇到了一些平日里的藥材也沒有挖。
她在觀察地形,這些野生藥材會挑生長的環(huán)境,有的喜陰,有的喜陽,有的喜潮濕,有的喜干燥,門道很多。
一簇上綠下白的植物映入了她的眼簾,薛蒔蘿十分驚喜,她找到了一把小野蔥。
她向后摸了一把,只摸到了鏟子,鐮刀在陳氏那里。
于是她對著陳氏喊道:“娘,這有一簇野蔥,您把鐮刀借我用一下?!?/p>
“野蔥?”陳氏也有些驚喜,她很長時間都沒有在山上見到野蔥了。
陳氏上前一看,果然有一簇野蔥正水靈的在薛蒔蘿指著的地方。
“這野蔥炒蛋最是好吃?!标愂弦贿吀钜贿呎f道。
本來薛蒔蘿想要將野蔥連根拔起的,但是想到野蔥留根可以再長,便想著割了下來。
果然就聽陳氏說道,“這把野蔥的位置被灌木叢包圍了,一般人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咱們留著根,以后再來割?!?/p>
薛蒔蘿頓時隨話說上了彩虹屁,“還是娘有遠見,這樣我們就可以經(jīng)常來割了?!?/p>
不遠處的挖野菜的陳蘭白眼一翻,馬屁精。
陳氏割到了野蔥心情十分好,但是還想著藥材的事情。
“阿蘿,你可看到有用的藥材了?”
“看到了一些常用的,我等會去挖,我再找找有沒有別的?!毖ιP蘿如實說道。
陳氏聽到她找到了藥材頓時喜笑顏開。
忍不住夸獎道:“阿蘿果然是個能干的,那娘就不打擾你了,你有什么時候喊娘一聲,娘立馬就來?!?/p>
薛蒔蘿應(yīng)了一聲:“哎,知道了,娘?!?/p>
她看了陳氏母女倆一眼,繼續(xù)往里走,沒想到讓她發(fā)現(xiàn)了幾株薄荷,這薄荷也是一味藥材,主要功效就是清頭目,祛風熱,所以現(xiàn)代會將薄荷入藥,還有制作成提神醒腦的食品。
薄荷還有香氣,加入飲品后在夏日里十分消暑。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秋了,不再適合制作飲品,倒是可以用來做菜,增加菜品的香氣。
薛蒔蘿的導(dǎo)師最愛的一道菜就是薄荷涼拌菜,薛蒔蘿跟著吃過之后也喜歡上了,經(jīng)常在家自己做這道菜。
想起這道菜,薛蒔蘿也有些饞了。
野生薄荷與現(xiàn)代的人工優(yōu)化過的品種還是不一樣的,野生的葉子更加修長一點點,現(xiàn)代的葉子則更加圓潤一些。
不過功效都差不了太多。
薛蒔蘿用指尖將薄荷的嫩莖和嫩葉掐了下來,放進了背后的籮筐里。
后來她又發(fā)現(xiàn)了牛蒡,這讓薛蒔蘿有些意外,這牛蒡有一大片,她自己的話根本挖不過來。
于是她將陳氏母女都喊了過來,指著牛蒡。
“娘,阿蘭,這一片都是藥材,不過我需要的是地底下的根莖。”
陳氏有些驚訝,這惡實草也是藥材?
大家都當是野草,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也是藥材。
“你到底會不會醫(yī)術(shù),誰不知道這惡實草不能吃!”陳蘭抱著手,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薛蒔蘿并沒有把陳蘭的話當做一回事。
陳氏也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阿蘿,這惡實草你看這果子到處都是刺毛,村里人不小心弄到了身上,渾身發(fā)紅發(fā)癢,好些天才好呢!”
“娘,這惡實草又叫牛蒡,確實是一種藥材,這藥可以治療頭痛,而且你們采的時機不對,過了七月種子便開始成熟,在沒有結(jié)果之前可以菜嫩葉炒著吃,十月之后便有了根莖,可以入藥。”
薛蒔蘿覺得那位村民身上發(fā)紅發(fā)癢,應(yīng)該是因為這果實的刺毛過敏了,加上村里人洗澡并不頻繁,所以身上一直都存在著刺毛,所以菜好些天才好。
陳氏見薛蒔蘿說的頭頭是道,于是說道:“既然阿蘿說這是藥材,那我們就挖回家?!?/p>
薛蒔蘿又示范了怎么完整地將根莖挖出來。
三人便是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等到三人挖完,日頭已經(jīng)升到了當空。
陳氏起身擦擦汗,看了還有不少的牛蒡沒有挖。
對著二人喊了聲:“阿蘿,阿蘭,咱們這筐子已經(jīng)裝滿了,先回家吧?!?/p>
薛蒔蘿到是不算累,但是陳蘭早就開始怨聲載道了,看了一眼挖好的牛蒡,“娘,先挖這些吧?!?/p>
三人背著背簍下了山,正值午時,一路上也沒有什么人,三人很順利地就回了家。
一到家,陳蘭就將籮筐丟在了地上,回了房間。
薛蒔蘿有些好笑,陳蘭也是相當別扭,既不滿她又要幫她干活。
陳氏見到女兒耍脾氣,也氣的罵了一句,“這死丫頭。”
她又怕這糟心閨女把薛蒔蘿惹惱了,于是剛要開口緩和兩句就被薛蒔蘿打斷。
“娘,您幫我將這些牛蒡清洗一下,我來切片?!?/p>
“哦哦哦?!标愂馅s忙答應(yīng)著,手上也麻利地干了起來。
婆媳倆一邊忙活著一邊聊著天。
“阿蘿,山上這么多牛蒡怎么沒有人認識,李郎中也沒見他采過?!标愂弦苫蟮卣f道。
“這牛蒡是很常見的藥材,一般大夫都認識,李郎中年紀大了,不怎么上山,可能沒看見。”薛蒔蘿解釋道。
其實她認為是李郎中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利索了,上山一趟容易體力不支,更何況新鮮藥材采回家還要晾曬,炮制比較麻煩。
更何況平日里李郎中只需要開方子,若是他那有的藥材,村民直接就可以直接從他那里買,若是沒有就要去鎮(zhèn)上的藥堂抓。
新鮮藥材應(yīng)該可以直接賣,但是若是炮制的好賣的價格會更高。
炮制藥材是每個中醫(yī)必修的課程,更別說她還是著名中醫(yī)的關(guān)門弟子了。
薛蒔蘿手腳麻利的將牛蒡切片,擺放在簸籮里,放在院子的小桌子上。
她們挖的藥材不少,將家里的簸籮全部都用完了。
簸籮也將院子占去了一小半。
她們婆媳倆正看著一院子的簸籮有些發(f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