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頓時被嚇住了。
原本修筑防汛堤壩的事,他就不太贊成,是我好不容易才求著他點頭的。
如今被曹玲玲這么一嚇,立刻扭轉態(tài)度,走到我跟前勸說:“云濤啊,你別這么犟,人家曹小姐和這些同學們都是城里來的大學生,肯定比咱們這些鄉(xiāng)下人懂得多??!”
“咱們村子窮,如今好不容易來了群幫咱們的大學生……”
“他們說這堤壩修的不好,那肯定是不好,萬一上面來驗收不合格,咱們都得承擔責任?!?/p>
周圍的村民也因曹玲玲他們帶起的節(jié)奏議論紛紛——
“還是城里來的大學生有本事,見識高?!?/p>
“當年云濤不也要成大學生了?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門子的邪,非得留在村里修堤壩?!?/p>
“為了修這堤壩,他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他父母泉下有知,肯定要氣死哦!”
修筑堤壩的這五年來,類似的指點和議論,我不知道聽過多少。
可我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因為這里是我的家,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有著我深深眷戀的土地和親人們。
不管有再大的困難和風險,我也不會放棄!
這時,曹玲玲又向周圍的同學吩咐:“去,聯(lián)系附近有沒有挖掘機?!?/p>
“先把這座破堤壩挖了,等上面的審批到了,咱們就開工重新建一座!”
她將得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翹起一抹優(yōu)越感的笑。
“專業(yè)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p>
“這一次,我們要用自己的真才實學,讓渾水摸魚半瓶子咣當?shù)娜俗匀∑淙?!?/p>
不出半個小時,挖掘機就到達了現(xiàn)場。
看著挖掘機揮舞著鏟斗,朝向堤壩和樹木壓下去的情景,我一個健步沖上去,張開雙手,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挖掘機前面,咬牙怒吼:“我看誰敢動我的堤壩!”
對著固執(zhí)己見的曹玲玲,我額頭上的青筋都氣的爆了起來——
“洪水馬上就要來了,就算我的堤壩不符合規(guī)定,至少能幫村民抵抗住這次洪水……”
“靠紙上談兵這么急著把我的堤壩挖掉,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承擔得起嗎?”
曹玲玲更加氣瘋了,跺著腳唧唧歪歪地叫著:“你胡說八道!這大好的天氣,連朵云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洪水?少在這兒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