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奪走我未婚夫的當晚,父親逼我在諒解書上簽字。
“一百萬賠償,你得放棄,這是給你妹攢的嫁妝?!?/p>
我拖著傷腿離開那個家,卻在父親病危時發(fā)現(xiàn)一張塵封的偷嬰?yún)f(xié)議。
——我竟是二十年前被拐來的孩子,唯一目的是給他們親生女兒當骨髓配型!
血緣檢測報告在手,我終于明白:
為什么我從小被當成影子,而那個奪走我一切的妹妹能享盡寵愛……
當我找到親生父母準備相認時,卻意外截獲養(yǎng)父母和妹妹的通話。
“她體內那個特殊基因太值錢了,我們不能讓她活著離開!”
我靈機一動,撥通了黑市醫(yī)療販子的電話:
“你要的特殊血型供體找到了,就是那對夫婦的親生女兒?!?/p>
1
父親的拳頭砸在桌面,震得茶杯跳起,水花四濺。
“一百萬還嫌少?這錢本來就是給曉月攢的嫁妝,你該知足了!”
我抬頭,透過淚水看著這個我喊了二十年“爸爸”的男人,
“所以我的未婚夫,也是給妹妹準備的嗎?”我的聲音在顫抖。
“你少在這陰陽怪氣!”父親咆哮著,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
“曉月比你優(yōu)秀一百倍,王浩喜歡她有什么不對?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和你妹妹比?”
母親站在門口,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劇。
“簽了它,然后滾出這個家!”
父親將諒解書摔在我面前,上面的字句刺痛我的雙眼:
【林曉雨自愿放棄與王浩的婚事,并接受一百萬元的補償?!?/p>
我的手指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爸,我不會簽的,那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p>
父親的臉扭曲成一團,他猛地將我推開,我的身體重重撞上茶幾,膝蓋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不識好歹的東西!”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眼中只有厭惡,
“沒有我們,你早就死在孤兒院了!”
孤兒院?我茫然地抬頭,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屏幕上是王浩發(fā)來的消息:“對不起,我們分手吧,我和曉月是真心相愛,希望你能祝福我們?!?/p>
我的心在那一刻死去,眼淚卻干涸了。
拖著傷腿,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
妹妹林曉月站在客廳中央,她挽著父親的手臂,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
“姐姐,保重啊。”她的聲音甜美,眼神卻冰冷刺骨。
“王浩說你床上太無趣了,不如我一根手指。”
我沒有回頭,咬著牙走進電梯,淚水終于決堤。
三小時后,醫(yī)院的電話打破了我的絕望。
“林小姐,您父親突發(fā)心梗,情況危急,需要家屬簽字手術?!?/p>
我猶豫了,但最終還是拖著傷腿趕到醫(yī)院。
護士遞給我父親的隨身物品,我翻找著母親和妹妹的聯(lián)系方式。
一張折疊的黃紙從錢包夾層中滑落。
我打開它,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甲方同意提供一名健康女嬰,作為乙方女兒的骨髓配型,乙方支付50萬元?!?/p>
塵封的偷嬰?yún)f(xié)議在我指尖顫抖,紙張泛黃,字跡卻依然清晰。
我的呼吸凝滯,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這就是我的人生真相嗎?一個被買來當備用零件的工具人?
2
“林小姐,您父親需要立即手術,請問您是否同意?”
醫(yī)生推門而入,眼神急切。
我抬起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嘴角卻扯出一個冷笑。
“同意?!蔽夷贸鍪謾C,對著協(xié)議連拍數(shù)張,“救活他,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p>
醫(yī)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匆匆離開。
我靠在墻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歲那年的場景清晰得如同昨日。
高燒四十度,我被送進醫(yī)院,卻不是為了治病,而是被抽走大量血液。
“妹妹需要配型,你是姐姐,要保護她。”母親冷漠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那次手術后,我虛弱得整整一個月無法上學。
而妹妹卻康復了,父母帶她去樂園慶祝,留下我一個人在家。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母親蘇美玲匆忙走入,眼神慌亂。
“曉雨,你怎么來了?”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協(xié)議上,瞬間凝固。
“這是什么?”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伸手就要搶奪。
我迅速將協(xié)議藏到身后,眼淚涌出卻被我硬生生咽下。
“這就是真相對嗎?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只是個買來的工具人!”
我聲嘶力竭地吼道。
母親的臉色瞬間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復冷靜。
“你翻我們的東西做什么?”
她聲音尖銳,”這么多年我們養(yǎng)你,教育你,給你最好的一切,你就這樣回報我們?”
我的心被她的話刺痛,眼淚再次涌出。
“養(yǎng)我?你們是把我當成救命稻草才買來的吧?”
我的聲音顫抖,“從小到大,我就是曉月的影子,你們眼里只有她!”
“你——”母親氣得渾身發(fā)抖,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就該感恩我們沒把你丟掉,至少養(yǎng)了你二十年!”
話一出口,她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猛地捂住嘴。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妹妹林曉月走了進來,王浩緊隨其后。
“媽,爸怎么樣了?”她的聲音甜美,看到我時微微一愣,“姐姐也來了?”
母親急忙擦去眼角的淚水,臉上立刻換上關切的表情。
“曉月,你來得正好,你姐姐她……”
“我不是她姐姐?!蔽掖驍嗄赣H的話,將協(xié)議展示給妹妹。
“我只是被你們買來給她當備用零件的工具人?!?/p>
妹妹臉上并沒有震驚,反而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她接過協(xié)議,隨意掃了一眼。
“原來如此,”她將協(xié)議隨手扔回給我,“難怪你從小就這么卑微,原來是撿來的垃圾?!?/p>
王浩站在一旁,尷尬地安撫我。
“曉雨,你冷靜點,這事肯定有誤會……”
“誤會?”我冷笑一聲,“你也知道這件事嗎?所以你才選擇了她?因為我只是個被買來的替代品?”
王浩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回答。
3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
趁著夜深人靜,我偷偷用棉簽擦拭了父親的口腔內壁,小心地封存在密封袋中。
三天后,那份冰冷的鑒定報告擺在我面前。
“排除親子關系概率:99.99%”
黑色的字體刺痛我的雙眼,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真相依然讓我窒息。
我打開那份偷嬰?yún)f(xié)議,仔細研讀上面提到的地址信息。
“江城市河西區(qū)柳樹巷14號”——這就是我真正的家嗎?
正當我準備出發(fā)尋找時,醫(yī)院來電通知父親已經(jīng)蘇醒。
我心存僥幸,想親口聽他承認這一切。
我將親子鑒定報告放在他面前:“這是真的嗎?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父親沉默片刻,突然怒道:“你翻我東西做什么?那是我的隱私!”
我冷笑一聲:“隱私?我的人生就是一個謊言,你管這叫隱私?”
父親的眼神變得冰冷:“是,你就是我們買來的,不然曉月早就死了?!?/p>
他毫無愧疚地繼續(xù)說道:“你該感謝我們給你這么好的生活,否則你可能早就死在孤兒院了?!?/p>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位置,我們養(yǎng)你,給你吃穿,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p>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原來我從小到大的委屈和不平等,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們真的不愛我?!?/p>
病房門被推開,母親和妹妹走了進來。
“爸,你好些了嗎?”妹妹甜甜地問候,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母親看到桌上的鑒定報告,臉色驟變:“這是什么?”
父親冷哼一聲:“她知道了。”
母親的表情從驚訝變?yōu)閻琅骸澳氵@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就這樣回報我們?”
我苦笑著搖頭:“養(yǎng)我?你們只是在養(yǎng)一個隨時可以給曉月提供血液和骨髓的備用品吧?”
妹妹突然插話:“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別裝了?!?/p>
她轉向父母,“我們該怎么處理這個麻煩?”
三人當著我的面開始討論如何“處理”我,仿佛我是個透明人。
“她知道了這么多,會不會去報警?”母親擔憂地問。
“報警?”父親冷笑,“二十年前的事,誰能查清楚?再說了,我們可是救了她?!?/p>
妹妹不耐煩地打斷:“重點是她會不會去找媒體爆料?這會影響我和王浩的婚禮?!?/p>
我站在那里,聽著他們肆無忌憚地討論我的去留,心如死灰。
4
我離開醫(yī)院,心中的最后一絲留戀也被徹底斬斷。
公交車緩緩駛入老舊的小區(qū),我的心跳隨著距離的縮短而加速。
14號是一棟兩層的老房子,紅磚外墻已經(jīng)褪色,門前種著幾盆綠植,散發(fā)著生活的氣息。
我的心臟狂跳,手心滲出冷汗,這就是我真正的家嗎?
我躲在對面的小店里點了一杯咖啡,靜靜觀察著那個地方,每一秒都是煎熬。
中午時分,一對中年夫婦從房子里走出來。
女人約莫五十歲,眼角有深深的皺紋,但眉眼間與我竟有幾分相似。
男人瘦高,背微駝,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他們手里捧著一個相框,那是一個兩三歲女孩的照片。
女孩扎著兩個小辮子,笑容燦爛,與我小時候的照片竟有五六分相似。
我的心猛地揪緊,一種莫名的情感在胸腔翻涌。
他們在院子里點燃三支香,插在一個小小的神位前。
“囡囡,今天是你的生日,爸媽來看你了?!迸说穆曇暨煅?。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手中的咖啡杯微微顫抖。
這就是我的親生父母嗎?
趁他們出門工作,我悄悄潛入院子,從晾曬的杯子上取了唾液樣本。
結果出來的那天,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那份報告。
“親子關系匹配概率:99.99%”
我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根,我的親生父母。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決定第二天就去相認。
晚上,我整理著準備帶給他們的禮物,手機突然響起提示音。
那是我設置的自動錄音功能,每當養(yǎng)父母或妹妹的電話接通時就會啟動。
我點開錄音,養(yǎng)父的聲音傳來:“你確定曉雨去了那個地址?”
“確定,我讓人跟著她好幾天了?!蹦赣H的聲音焦急,“她肯定是找到她親生父母了?!?/p>
妹妹的聲音插入:“那我們該怎么辦?如果她告訴那對夫婦真相,我們會有麻煩的?!?/p>
我的心一沉,他們竟然派人跟蹤我?
父親冷哼一聲:“麻煩?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p>
“什么意思?”妹妹問。
“她體內那個特殊基因太值錢了,我們不能讓她活著離開。”
父親的聲音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母親嘆了口氣:“當初就不該留她活到現(xiàn)在,早知道會這樣,當年就該在她捐完骨髓后……”
“別說了!”父親打斷她,“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她,然后徹底解決這個麻煩?!?/p>
妹妹陰狠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那個醫(yī)生,只要拿到她的血樣和組織器官,我們就能拿到那筆錢……”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我的手機從指間滑落。
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顫抖著站起身,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
報警?可我有什么證據(jù)?
逃跑?可我能逃到哪里去?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親子鑒定報告上,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逐漸清晰。
他們想利用我的基因賺錢?
那我為什么不能反過來利用他們?
我抬起手,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語氣出奇地冷靜。
“你要的特殊血型供體找到了,就是那對夫婦的親生女兒?!?/p>
5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男人的聲音變得謹慎:“你確定?”
“百分百確定,她叫林曉月,我可以提供她的行蹤和基本信息?!?/p>
我咬緊牙關,將養(yǎng)父母對我的背叛轉化為冰冷的復仇決心。
“有意思?!蹦腥说托σ宦暎?/p>
“你知道這種基因有多值錢嗎?”
“合作愉快,我需要她的血液樣本,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500萬?!?/p>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窗外。
是時候面對我的真相了。
柳樹巷14號,我站在門前,手指懸在門鈴上方,卻遲遲按不下去。
最終,我閉上眼,按響了門鈴。
門開了,那位眉眼與我相似的女人愣在原地,眼睛瞬間濕潤。
“囡囡?”她的聲音顫抖,手指輕輕觸碰我的臉,“真的是你嗎?”
我點點頭,淚水決堤:“是……我是你們的女兒。”
她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啜泣,緊緊將我抱入懷中。
男人聞聲趕來,看到我時,高大的身軀瞬間搖晃。
“囡囡回來了!”他哽咽著,三人緊緊相擁,淚水打濕彼此的衣襟。
他們將我?guī)胛輧龋喡募揖?,褪色的墻壁,一切都那么樸素?/p>
“爸爸帶你看點東西。”男人擦干淚水,帶我下到地下室。
他移開一個看似普通的柜子,按下墻上隱藏的按鈕。
墻壁無聲滑開,露出一部豪華電梯。
我驚訝地后退一步:“這是……”
“我們真正的家。”他輕聲說。
電梯下行,門開的瞬間,金碧輝煌的豪宅展現(xiàn)在眼前。
水晶吊燈,大理石地面,名畫古董,一切奢華得不可思議。
“我是陳志遠,隱退的江城首富,陳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
父親站在寬闊的客廳中央,目光復雜地看著我。
“二十年前,我的對手對我發(fā)動了致命打擊,我們不得不偽裝成普通人生活?!?/p>
“就在那段時間,你被人從醫(yī)院抱走了?!?/p>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思緒翻涌。
父親打開一個保險柜,取出一疊文件。
“陳氏生物科技,我們家族的核心產(chǎn)業(yè)?!?/p>
他翻開文件,指向一張基因圖譜,“這是我們家族特有的基因序列,能夠抵抗多種絕癥,是醫(yī)學界的奇跡?!?/p>
“你體內也有這種基因,這就是林家想要的東西?!?/p>
母親走過來,手捧一個紅木錦盒。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綹嬰兒的胎毛,一張小小的腳印卡,還有我的出生證明。
“二十年了,我們從未放棄尋找你。”
她的淚水滴在錦盒上,“每一年的生日,我們都會點上蠟燭,希望你能平安回來?!?/p>
我的心被這份深沉的愛意淹沒,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6
豪宅的會客廳里,我將這二十年的遭遇娓娓道來。
父親的臉色越來越沉,手中的茶杯被捏得咯吱作響。
“他們竟敢這樣對我的女兒!”父親猛地站起,茶水灑了一地。
母親淚流滿面,緊緊握住我的手:“我可憐的孩子,你受了這么多苦?!?/p>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他拿起電話,撥通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老李,是我,陳志遠。是的,我需要你調查一個人——林國強?!?/p>
三天后,父親將一份厚厚的調查報告放在我面前。
“林國強,二十三年前是我公司的財務主管,因挪用公款被開除。”
父親冷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還記恨著我?!?/p>
我翻開報告,一個更驚人的真相浮出水面。
“林曉月不是蘇美玲的親生女兒?”我震驚地抬頭。
“是的,她是林國強與情人所生的私生女。”父親點頭,“蘇美玲為了保住婚姻和地位,才接受了這個孩子?!?/p>
我苦笑著搖頭,原來林曉月也是個棋子,只不過她享受著寵愛,而我承受著冷漠。
父親的手機響起,他接聽后臉色驟變。
“林家聯(lián)系了國外的醫(yī)藥巨頭,準備出售你的基因信息。”
“他們想把我抓回去?”我握緊拳頭。
“不僅如此,他們打算在提取你的基因樣本后……”父親沒有說完,但我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次日,父親帶我去了陳氏生物科技的私人實驗室。
首席醫(yī)生對我進行全面檢查后,表情既驚訝又欣喜。
“陳先生,您女兒體內的特殊基因序列完全保存,甚至比預期的更穩(wěn)定?!?/p>
“這意味著什么?”我問。
“意味著我們可以用它研發(fā)出治療多種絕癥的藥物,挽救無數(shù)生命。”醫(yī)生激動地說。
我望向父親,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形。
“爸,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父親眼中閃過贊賞的光芒:“說說你的想法?!?/p>
“我要設計一個圈套,讓林家自投羅網(wǎng)?!?/p>
父親點點頭,拿出電話:“我會動用所有的資源和勢力?!?/p>
“他們想要我的命,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冷笑一聲。
7
“喂,王浩,是我,曉雨。”我故意讓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
電話那頭明顯愣住了:“曉雨?你怎么突然……”
“我找到了一筆巨額遺產(chǎn),但需要有人幫我,你能見面聊聊嗎?”
短暫的沉默后,王浩的聲音變得熱切:“當然可以,你在哪里?”
我報出一家咖啡廳的地址,掛斷電話,嘴角勾起冷笑。
貪婪的魚兒,這么快就上鉤了。
咖啡廳里,王浩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半小時到達。
看到我時,他眼中閃過驚艷——我不再是那個灰頭土臉的林曉雨,而是光彩照人的陳家大小姐。
“曉雨,你……變了好多?!彼萄柿艘幌隆?/p>
“是嗎?”我微笑,“可能是因為找到了親生父母吧。”
王浩的眼睛瞬間亮了:“親生父母?”
“嗯,我不是林家的女兒,是被他們從醫(yī)院抱走的?!蔽壹傺b不經(jīng)意地說,“我找到了親生父母,他們……很愛我?!?/p>
“他們是什么人?”王浩迫不及待地問。
“普通人,住在城郊,但他們有一筆我外公留下的遺產(chǎn)?!蔽夜室饽:P鍵信息。
王浩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有多少?”
“具體數(shù)額不清楚,但足夠我這輩子衣食無憂?!蔽覈@了口氣,“可惜需要一些手續(xù),我對這些不懂……”
“我可以幫你!”王浩急切地說,“你知道我在銀行工作,這些事我最拿手了?!?/p>
我假裝感激地握住他的手:“真的嗎?太謝謝你了!”
離開咖啡廳,我撥通父親的電話:“魚兒已經(jīng)上鉤,他一定會把消息告訴林家。”
果然,不到兩小時,監(jiān)控系統(tǒng)顯示王浩急匆匆地進入了林家。
同一時間,黑市醫(yī)療販子按照我的指示,聯(lián)系了林國強。
“林先生,我聽說你在找一個特殊基因的擁有者?”
林國強警惕地問:“你是誰?”
“一個中間人。我有買家愿意出高價購買這種基因,比你聯(lián)系的那家國外公司出價高三倍?!?/p>
林國強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你確定?”
“當然,但我需要見到基因擁有者本人,確認基因純度?!?/p>
“她現(xiàn)在不在我們手里?!绷謬鴱娨а?。
“那真遺憾,”販子故作惋惜,“我的買家下周就要離開中國了?!?/p>
林國強思索片刻:“有辦法,我們下周有個慈善晚宴,我可以把她引來?!?/p>
“完美,晚宴上見。”
父親的人手已經(jīng)埋伏在林家周圍,記錄下這一切。
“曉雨,太危險了?!蹦赣H擔憂地握住我的手,“讓警方直接逮捕他們不好嗎?”
父親也皺眉:“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證據(jù),不需要你親自冒險?!?/p>
我搖頭:“不,我要親眼看著他們露出真面目。”
這一次,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8
慈善晚宴的燈光璀璨,我踏著高跟鞋緩步而入。
一襲紅色長裙勾勒出完美曲線,鉆石耳墜在燈光下閃爍奪目。
全場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那是林曉雨嗎?她怎么變得這么……”
“天啊,她簡直判若兩人!”
我微微一笑,徑直走向宴會中心。
林曉月挽著王浩的手臂出現(xiàn)在視野中,她穿著昂貴的禮服,卻在看到我的瞬間,光芒盡失。
“姐姐,沒想到你也來了?!彼龔姅D出一絲笑容,眼中卻滿是嫉妒和恨意。
“怎么會錯過呢?”我輕聲回應,“畢竟,這是我最后一次以林家女兒的身份出席了?!?/p>
林國強和蘇美玲很快靠近,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曉雨,你來了?!绷謬鴱娕呐奈业募?,“爸爸這段時間想了很多,我們對你太不公平了?!?/p>
蘇美玲遞給我一杯香檳:“喝點東西吧,我們好好談談?!?/p>
我接過酒杯,假裝沒注意到她指尖的微顫和眼中閃過的陰謀。
“謝謝,媽?!蔽夜室鈴娬{這個稱呼,舉杯輕抿。
香檳中的藥物味道很淡,但我早有準備,只是假裝喝下。
二十分鐘后,我開始表現(xiàn)出不適,身體微微搖晃。
“曉雨,你怎么了?”林國強假裝關切,扶住我的手臂。
“有點頭暈……”我虛弱地說。
“來,爸爸帶你去休息?!?/p>
他和蘇美玲一左一右架著我,離開喧鬧的宴會廳,進入一間隱蔽的會議室。
門鎖咔噠一聲,林曉月和王浩已在房內等候。
“你們……想干什么?”我故作驚恐。
“別裝了,”林曉月冷冷地說,“我們知道你體內有特殊基因,價值連城。”
蘇美玲從包里拿出一個注射器:“乖乖配合,我們只需要一些血樣?!?/p>
“然后呢?”我直視她的眼睛,“然后你們會放過我?”
林國強哼了一聲:“當然,我們會送你去國外的一個實驗室,那里會好好‘照顧'你的。”
王浩在一旁補充:“你放心,不會很痛苦的?!?/p>
我突然笑了,這笑容讓他們都愣住了。
“你們確定我體內有那個基因嗎?”我慢慢站起身,“或許你們抓錯了人?!?/p>
林國強皺眉:“什么意思?”
“也許,真正擁有特殊基因的,是林曉月呢?”
“胡說八道!”林曉月尖叫,“明明是你!”
“你怎么這么確定?”我步步緊逼,“你們做過檢測嗎?”
林家人面面相覷,顯然被我的話攪亂了思緒。
就在這時,房門猛地被撞開!
父親陳志遠帶著保鏢沖入,身后是全副武裝的警察。
“不許動!警察!”
林家人驚恐地后退,林國強臉色慘白:“你……你們是誰?”
父親冷冷地看著他:“陳志遠,陳氏集團董事長,林曉雨的親生父親。”
林國強如遭雷擊,踉蹌后退:“不……不可能……”
這時,我注意到房間角落的攝像頭紅燈閃爍。
整個過程被直播到晚宴大廳的大屏幕上,數(shù)百名賓客目睹了林家人的罪行。
9
警方將林國強等人押出會場,手銬在水晶燈下閃著冰冷的光。
賓客們震驚地讓出一條路,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父親陳志遠攬著我的肩膀,走上宴會廳中央的舞臺。
“各位來賓,”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今天本該是一場慈善晚宴,卻意外揭露了一樁二十年前的拐騙案?!?/p>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目光聚焦在我們身上。
“這位是我的女兒,陳曉雨,二十年前被從醫(yī)院拐走,今天,她終于回家了?!?/p>
臺下的記者瘋狂拍照,閃光燈亮成一片。
這時,王浩掙脫警方控制,沖到臺前,跪地痛哭:“曉雨,我錯了!我不知道你是陳家大小姐,我被蒙蔽了!求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看著這出荒謬的戲碼。
我冷冷地俯視著他:“你背叛我一次,就會背叛我千次。當初你棄我而去,今日我放你離開,我們兩清?!?/p>
“不,曉雨,我是真心愛你的!”他爬上臺階,試圖抓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眼神冰冷:“滾出我的視線,我不需要這樣的垃圾。”
保安將他拖走,全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警方很快發(fā)布了初步調查結果:林家不僅拐騙了我,還涉嫌多起醫(yī)療欺詐和非法器官交易。
林曉月在審訊室崩潰大哭,歇斯底里地喊叫:“我早就知道她不是我親姐姐!從小爸媽就告訴我,她只是個工具人!”
“我故意搶走她的東西,故意讓她難堪,因為她活著就是個威脅!”
她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臉,“她憑什么有那么珍貴的基因?憑什么現(xiàn)在又成了豪門大小姐?”
蘇美玲則顯得異常平靜,她承認自己也是受害者。
“當年林國強騙我說曉雨是他和情人的孩子,逼我接受?!?/p>
她疲憊地說,“后來我才知道真相,但為了保住家庭地位,我選擇了沉默?!?/p>
“我知道這不能原諒,但我也是被他控制的棋子。”
林國強始終拒不認罪,堅稱自己是為了救女兒林曉月。
“她當時需要骨髓移植,我別無選擇!”
他咆哮著,“這世上哪有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曉月!”
警方出示了更多證據(jù):林國強多年來一直在黑市交易器官,用我的基因信息進行非法研究,甚至計劃將我送往國外實驗室,徹底處理掉。
10
法庭宣判那天,我沒有出席。
陽光正好,我站在陳氏生物科技的實驗室里,專注地研究顯微鏡下的細胞。
父親推門而入,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結束了,林國強被判終身監(jiān)禁,蘇美玲十五年,林曉月和王浩各八年?!?/p>
我點點頭,沒有太多表情:“希望他們在監(jiān)獄里能反省自己的罪行?!?/p>
“你不恨他們了?”父親驚訝地問。
“恨,但不會讓仇恨吞噬我的生活?!蔽逸p聲說,“他們已經(jīng)奪走了我二十年,不會再奪走我的未來。”
一個月后,父親的朋友從監(jiān)獄傳來消息:林國強被關進重刑犯區(qū),恰好遇到了當年被他坑害的商業(yè)伙伴。
那人認出林國強,將他的罪行告訴了所有囚犯。
“拐賣嬰兒?虐待養(yǎng)女?”獄友們對這種人毫不留情。
林國強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從廁所里的頭部浸水到深夜的毒打,無一幸免。
僅僅一周,他就變得白發(fā)蒼蒼,眼神呆滯,精神徹底崩潰。
獄警發(fā)現(xiàn)他時,他正蜷縮在牢房角落,不停地喃喃自語:“對不起,曉雨,對不起……”
蘇美玲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
女子監(jiān)獄里,虐待孩子的罪犯是最不受歡迎的。
她的罪行被公開后,成為了眾矢之的,每天都有人往她的飯里吐口水,往她的床上撒尿。
短短三個月,她嘗試自殺四次,都被獄警救了回來。
“讓我死吧……”她哭喊著,“我活不下去了……”
林曉月的結局更為諷刺。
豪門夢碎的打擊讓她精神徹底崩潰,她開始幻想自己仍是富家千金,每天梳妝打扮,對著墻壁自言自語。
“今天我要去巴黎購物,明天參加名媛舞會……”她的眼神空洞,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心理醫(yī)生診斷她為嚴重的精神分裂癥,需要終身服藥治療。
最具諷刺意味的是王浩的命運。
服刑第二年,他被診斷出一種罕見的基因疾病,全球僅有不到一百例。
唯一的治療方法,正是利用我體內的特殊基因研發(fā)的新藥。
他寫信懇求我提供治療:“曉雨,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我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他消瘦蒼白的臉,心中沒有一絲波動。
“你們曾經(jīng)想用我的命換取金錢,”我隔著玻璃對他說,“現(xiàn)在就用你的命來償還吧?!?/p>
十年后,斯德哥爾摩。
“……憑借在罕見基因治療領域的突破性貢獻,本屆諾貝爾醫(yī)學獎授予陳曉雨博士。”
我站在領獎臺上,閃光燈亮成一片。
“謝謝大家?!蔽疑钗豢跉?,“今天我想分享我的故事,一個被拐賣兒童的故事?!?/p>
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專注地聽著。
“二十年前,我被從醫(yī)院抱走,成為一個家庭的工具人,只因我體內有特殊基因能救他們的親生女兒?!?/p>
我的聲音平靜,但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不被愛的影子,直到命運給了我重生的機會?!?/p>
“今天,我站在這里,不僅是為了這項醫(yī)學成就,更是為了全世界那些仍在尋找家人的被拐兒童。”
掌聲如雷,許多人眼中閃爍著淚光。
父母站在臺下,驕傲地望著我,這一刻,所有的傷痛都值得了。
回國后的一個月,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桌上。
信封里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襁褓中的嬰兒,背面寫著一行字。
那行字簡短而震撼:“你不是唯一的孩子,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p>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心跳幾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