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校霸穿回高考拼分那年。
我倆都帶上了超能力。
我能遠程抄學神顧澤的卷子。
校霸能和千人彈幕實時互動。
系統(tǒng)：【你倆高考成績低于 500 分，打包一起死?！?/p>
我和校霸對視一眼。
異口同聲。
「咱上清華還是北大？」
1
一場車禍。
我和王進一起重生回了高三。
系統(tǒng)跳出，發(fā)布任務(wù)：
【周曈和王進，你們今年高考分數(shù)不能低于 450 分?！?/p>
空氣寂靜三秒。
系統(tǒng)問：【很難嗎？】
我指了指王進。
「這貨上輩子萬年老末，考 250 都成問題，還 450……」
王進呵呵一笑，「鳳雛，你有臉說嗎，別忘了，你上輩子和我綁定在一個考場。」
「……」
我和王進是青梅竹馬。
我是不務(wù)正業(yè)的學渣。
他是大腦光滑的校霸。
我們?nèi)朔Q「華陽十五中臥龍鳳雛」。
雙人總分加在一起都夠不著學校平均線。
怎么可能考得到 450。
系統(tǒng)似乎不相信我們有這么廢。
謹慎地沉默兩秒。
最后決定：【450 太簡單，還是按 500 分來吧?！?/p>
「……」
2
系統(tǒng)應(yīng)規(guī)則要求。
給了我們倆一人一個超能力。
不是「無聲放屁」「頭發(fā)掉光」那種雞肋。
而是很超模的能力。
我能看到學神顧澤眼中的事物。
顯示在我視野左上角的小屏幕。
考試時可以直接抄他的答題卡。
王進的超能力則是能和千人彈幕互動。
嘮了一下午。
他已經(jīng)和彈幕稱兄道弟。
一臉得意地和我顯擺：「我這彈幕里人均 C9 博士，還有什么……常春藤的，都是英語大神?！?/p>
「那咱不是穩(wěn)了嗎？！」
我倆嘴角難壓。
問系統(tǒng)：「任務(wù)完成后有什么獎勵沒有？」
系統(tǒng)冷淡的聲音響起：【任務(wù)完成，你們繼續(xù)活，任務(wù)失敗，打包一起死?！?/p>
我和王進覺得這太沒意思。
沒成就感，沒挑戰(zhàn)性。
對視一眼后。
異口同聲。
「咱上清華還是北大？」
3
高三上學期第一次月考。
前一天。
我和王進摩拳擦掌。
鼻孔朝天地跑到學神顧澤面前。
提前告知要搶他年級第一的寶座。
然而成績下來。
萬念俱灰。
我 202。
王進 150。
打破了我們兩輩子以來的最低記錄。
沒辦法。
畢業(yè)數(shù)年。
不復從前。
班主任找我們談話。
看到我倆稚嫩又愚蠢的面孔。
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半晌甩出一句。
「我真沒想到，原來你們還有下降的空間，厲害啊。」
在「還」字上加了重音。
搞得我有種被表揚了的錯覺。
……有點小驕傲。
放學路上。
我倆的低分傳奇已經(jīng)傳遍校園。
引來嘲笑的目光。
以前王進的臉皮堪比銅墻鐵壁。
怎會在乎這些。
但這回。
情況特殊。
如果說考試作弊是恥辱。
那么連作弊都作不明白就是奇恥大辱。
王進越想越丟人。
瞇著眼，陰陽怪氣我：「您老有現(xiàn)成的答案，抄都不會抄嗎，考 202？」
我學他的語氣：「那您還有千人精英學子場外援助呢，就助了個 150？」
我強調(diào)：「還是六科總分 150。
「我隨便踩一腳答題卡也比這個分高?！?/p>
「……靠?！?/p>
考試那三天。
不知道出了什么狀況。
我視野左上角的小屏幕理應(yīng)顯示顧澤視野中的畫面。
然而實際上只有雪花屏。
我瞪瞎了眼。
一個字沒抄著。
王進那邊更離譜。
千人彈幕刷屏飛快。
牛鬼蛇神都現(xiàn)了原形。
選擇題。
讓他選 ABCDEFG 和鈍角的都有。
王進看了半天不知道選哪個，虛心求教。
然而彈幕送了他滿屏的「哈哈哈」。
再后來，彈幕不想陪他玩兒了。
開始嘮起閑嗑。
原神王者和平精英。
王進聽著聽著也上了頭。
干脆放棄考試。
加入嘮嗑大軍。
他現(xiàn)在才回過味兒來——
誰家 C9 和常春藤天天嘮游戲?。?/p>
搞不好那群彈幕都是亂云的水軍。
他指著系統(tǒng)大罵。
「系統(tǒng)，我把你當哥們兒，你把我當日本人整?。窟@都什么破能力？」
系統(tǒng)聲音平淡的語氣有些崩裂：【這是我能挑到的最好用的兩個能力，我也是沒想到，它們會被你們用成這樣……】
【王進，你不要被彈幕帶跑了，提問的要有針對性，不要直接問『這張卷怎么做』！】
【周曈，被觀察者情緒不穩(wěn)會影響信號質(zhì)量，你也是點背遇到這種情況，不過等到高考那天他的情緒是正常的，不打緊。】
我：「……」
4
全年級除了我和王進。
這次成績下滑最厲害的就是學神顧澤，我的超能力所鏈接到的人。
他從年級第一掉到了年級三十。
一問才知道。
顧澤前段時間家里出事了。
他爸爸殺了人。
判了死刑。
他媽媽本身有精神疾病。
這么一刺激，徹底失去理智。
現(xiàn)在關(guān)在精神病院。
上輩子我是中二網(wǎng)癮少女。
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輩子才知道學神還有這樣的經(jīng)歷。
眾所周知。
華陽十五中是個爛學校。
因此不乏有落井下石的爛人。
中午食堂。
幾個混子學生拿顧澤取樂。
把一盤菜扣在了他身上。
湯汁頓時糊滿他的校服。
始作俑者裝模作樣幫他擦了擦。
實則為了涂抹均勻。
「哦呦，不好意思啊學神，手滑了。
「對了，聽說你爸要被槍斃了？哪天呀，咱們大伙一起去湊個熱鬧？
「前兩天我看見你媽被精神病院的抓走了，學神你不去陪陪她嗎，她一個人怪可憐的?！?/p>
顧澤在班里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上輩子和我在同一個班。
卻沒跟我說上一句話。
他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哪怕遇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
也只是垂眼不語。
無視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
也無視那群人。
端著餐盤開始在食堂找空座位。
不過被人以各種理由拒絕。
沒人愿意在這種時候招惹是非。
我看在眼里。
拳頭硬了起來。
顧澤好歹也是未來保證我和王進活命的關(guān)鍵人物。
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傳輸信號就不穩(wěn)。
我就抄不到他的卷子。
就會考零蛋。
最后和王進一起嗝屁。
所以現(xiàn)在。
顧澤的事就是我的事。
王進正和小弟坐在一桌。
埋頭狼吞虎咽，吃得像頭豬。
我走過去，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
他抬頭，口齒不清地問：「干嘛？」
「恩人有難，豈能坐視?！?/p>
5
那幾個混子還想糾纏顧澤。
搶走了他的餐盤往地上一摔。
下一秒。
被王進幾腳踹趴。
兩碗湯兜頭澆下。
他們剛要爬起來破口大罵。
看清是校霸本霸，咽了一口口水。
屁股直往后挪。
「哥……我們……沒惹著您吧？」
王進無視他們。
一把摟住顧澤的肩膀。
喊話全食堂：「這位顧同學，是老子的大恩人，以后誰招他，拳頭伺候，門牙都給你敲下來，都聽清楚沒？」
全場寂靜。
但王進目光所到之處，都沒有敢抬起頭的。
我撇了撇嘴。
不得不說。
這只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怪獸還是有點用處的。
我狗腿地用紙巾擦了擦顧澤大佬的校服。
臉上堆起笑容，恭敬道：「恩人，可愿意隨我移步到那邊用餐？」
我指了指王進剛才坐的那個位置。
顧澤的身子一頓。
看向我。
眼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探究。
似乎不理解我為什么這么做。
該說不說。
這少年五官精致漂亮，但眉眼冷淡，透著一股憂郁。
仿佛這輩子就沒笑過。
不禁讓人心疼。
顧澤薄唇動了動。
聲音清冷。
「謝謝，不用了。」
而后轉(zhuǎn)身離開食堂。
留下一個形單影只的背影。
我嘖嘖感嘆，學神的心理素質(zhì)就是不一般。
遇事如此淡定，莫不是要成佛？
后來轉(zhuǎn)念一想，他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在意，考試那天顯示的就不會是雪花屏。
午休時。
顧澤依然沒回教室。
我擔心他又被人找茬。
動用超能力，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視野左上角的屏幕還是一片灰雪花。
卻比之前淡了一些。
隱約能看到顧澤正在水龍頭下洗自己的校服。
我堵在男廁所門口。
幾分鐘后。
顧澤拎著浸濕的校服走出來。
身上只剩下一件泛白的短袖 T 恤。
他垂眼，看到我遞上前的運動衫。
是我從王進的柜子里翻出來的。
搖了搖頭，「謝謝?！?/p>
再次轉(zhuǎn)身離去。
「……」
這人怎么形容呢。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嶺之花。
6
之后每天中午。
我和王進都拉著顧澤一桌吃飯。
起初他總是拒絕。
后來拗不過。
也就從了。
我倆總是稱呼他「恩人」。
他難得開尊口向我倆提問：
「我……做過什么有恩于你們的事嗎？」
我笑得諂媚，給他夾菜。
「您只要身心健康，積極陽光，樂觀開朗，就是對我倆最大的恩情?！?/p>
他心情穩(wěn)定了。
我好抄他答案啊。
王進點頭附和。
「雀食?！?/p>
顧澤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用超能力探了一探。
影像的模糊感又加重了。
說明顧澤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很差。
「恩人，我倆是不是煩到你了？」
顧澤搖頭。
「你們的好意……我無法報答……」
哦，就是覺得虧欠我倆。
心里不得勁兒唄？
我忽然有個提議。
「那恩人，不然，您教教我倆學習？」
7
身為學渣的我提出這個要求。
估計連顧澤都難以預料。
難得看到他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一絲訝然。
我怕他又拒絕。
開始道德綁架。
抹了一把淚，「雖然我和他成績墊底，但其實，內(nèi)心深處是很想上進的，只是真的學起來，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那么難……」
然后委委屈屈地問：「恩人，你也覺得我倆沒救了是不是？」
顧澤張了張口。
最終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是不忍心打擊我嗎？
他人還怪好的嘞。
當然，我也不是真心想求學。
畢竟身懷超能力。
想考高分根本不用啃書本。
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讓顧澤心里平衡。
有來有往。
他對我們的虧欠感和警惕心就不會那么重。
還是那句話。
他身心健康了，我才好抄答案。
王進當然不知道我的策略。
看到我矯揉造作。
眼珠子瞪得老大。
給我使眼色。
「你有病吧你，發(fā)燒吃藥啊?！?/p>
我翻了個白眼，「你才有病，讓你學習跟要你命一樣，能不能上進一點。
「你這次考多少分心里沒個 13 數(shù)嗎？」
我承認。
這話從我口中說出來。
有點裝了。
一時間有點尷尬。
空氣安靜。
沒想到。
顧澤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好。」
我和王進：「??？」
顧澤的表情很認真。
「我輔導你們學習。」
眼神堅定地像要入黨。
我哪怕反悔估計也沒用了。
突然后悔得想抽自己巴掌。
8
對天發(fā)誓。
我提議周末去學神家學習的時候，真沒想到他家有這么窮。
就擺了幾個木家具。
稱得上家徒四壁。
王進一進門，嗷了一嗓子。
呵呵直樂：「你們聽，有回聲哎?！?/p>
「……」
這貨不知道這種行為很冒犯么？
我狠狠踹了他一腳。
小心翼翼看向顧澤。
他像是沒聽見，又像不在意。
給我倆端來兩杯水。
問道：「怎么了？」
我的腦袋搖成撥浪鼓，「沒事沒事。」
顧澤不愧是學神。
自己出了整整 6 科的卷子給我們做。
說是摸底測驗。
看看我們現(xiàn)在學到什么程度。
我和王進半個小時就答完了。
因為都不會。
顧澤低頭看著卷子，沉默了許久。
但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
給我一種我們考得其實沒那么差的錯覺。
「你們……」
他抿了下唇。
說不下去了。
好像是怕傷到我們的自尊心。
我打斷他，「恩人，我倆啥水平，我倆有數(shù)，你就照實了說?！?/p>
有我這句話。
他正了正色。
真就不客氣地說了。
「以現(xiàn)在的水平，高考可能上不了 200 分?！?/p>
不可能。
我刷地舉起了驕傲的手，「我這次?？?202 呢，過 200 了?！?/p>
「……」
9
學神的結(jié)論是：
我和王進要從頭學起。
甚至要補初中的知識。
顧澤：「老師講課不需要聽，聽了也是浪費時間。
「你們只需要背熟我給你們的資料就好，看不懂的及時來問我，每周末我會給你們出一套測試小卷，檢查復習成果。
「語文不是目前首要的復習科目，先放掉，你們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著重掌握數(shù)理化這幾科的基礎(chǔ)公式及定理，每天要熟背三十個單詞，隔天記得鞏固?！?/p>
我和王進：「……」
仿佛進了魔鬼訓練營。
但不得不說。
顧澤確實有兩把刷子。
他的那份獨家資料統(tǒng)共十幾頁紙。
我和王進原本只想敷衍著看兩眼。
被顧澤魔鬼監(jiān)督。
從早到晚盯著。
最后鬼哭狼嚎死記硬背了二十天。
周末小測驗時發(fā)現(xiàn)……
王進：「我去，我好像做出來了？」
我：「我超？這題我竟然會做？」
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怎么形容。
豬會上樹了。
……
臨近期中考試。
我和王進仍然無法接受自己能做出題的事實。
兩個心大的厚臉皮破天荒犯了考前焦慮癥。
也不知道在焦慮什么。
顧澤還不知道我們有超能力的事。
我問王進：「你考試的時候會開彈幕嗎？」
「廢、廢話……那你呢？你會抄他卷子嗎？」
「當、當然了，有答案不抄是傻子……」
考試時。
我和王進在考場中不?；Q眼色。
王進：【抄啊，你怎么不用超能力？】
我：【靠，那你怎么不動筆，彈幕沒打開嗎？】
王進：【我打開了，馬上寫！】
我：【我、我也一樣！】
監(jiān)考官瞥了我倆一眼。
覺得華陽十五中臥龍鳳雛再作弊也掀不起什么水花。
懶得管。
若無其事地繼續(xù)低頭看卷。
我心虛地啟動超能力。
左上角的小屏幕并沒有之前那么模糊不清。
雖然帶了一層霧氣。
還是能勉強看到一些內(nèi)容的。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握著筆。
操控筆尖在試卷上輕盈標注。
字跡干凈整潔，行云流水。
就像他本人。
顧澤寫寫停停，答得專注又認真。
我內(nèi)心莫名躁動。
盯著他的答題卡。
咽了下口水。
想要抄襲的念頭剛一冒出頭。
腦海中就閃過了顧澤的臉。
雙眸平靜如水。
卻充滿警告意味。
直接打斷了我想要作弊的想法。
可能是最近盯我學習太緊太嚴格。
僅僅是隔著屏幕。
都覺得他比講臺前的監(jiān)考老師還要嚇人。
我：「……」
算了。
我默默關(guān)掉了超能力顯示的小屏幕。
反正期中分數(shù)又不算在任務(wù)里。
那么認真干嘛。
瞎寫寫得了。
寫著寫著，不自覺就認真起來。
而后慢慢發(fā)現(xiàn)一件驚人的事。
顧澤資料里押的知識點，幾乎全中。
10
期中考試出成績。
顧澤年級第五。
算失常發(fā)揮。
但我 386，王進 311。
分數(shù)幾乎翻了一番。
堪稱科幻片。
我和王進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朝對方投去鄙視的眼神。
冷哼一聲，同時質(zhì)問。
王進：「你抄了吧?！?/p>
我：「你開彈幕了吧。」
然而這時，互相又看到了對方的答題卡和試卷。
雖然字很爛。
但涂涂改改。
劃了又寫。
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標注。
和一堆背過的公式。
滿是顧澤獨家資料的影子。
原來我倆誰都沒用超能力。
……
家長會后。
我和王進一人抱住顧澤一條腿。
感激涕零。
想請他周末吃頓大餐。
顧澤垂眼，「抱歉，我……這周末有事?！?/p>
「啥事兒啊哥？」
「去照顧我媽媽?！?/p>
顧澤的媽媽最近病情加重。
生活已經(jīng)不能自理。
醫(yī)院要求患者身邊必須有人貼身照顧，否則會強制出院。
顧澤要上學，于是雇了一個陪護。
兩百一天。
為了節(jié)省開支，他從這周起，每周末會親自去照顧。
每周能省四百塊。
王進：「哥，你要是缺錢，我給你啊?！?/p>
顧澤搖頭。
他就是這么倔的人。
王進使出殺手锏，「那我倆周末的補習怎么辦……」
顧澤低頭，抿了下唇。
似乎對于無法輔導我們學習這件事很在意。
最后想出了辦法，說：「你們可以電話聯(lián)系我，實在不行……」
媽呀。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我倆。
這種事拒絕就好了啊。
我忙解釋：「他開玩笑的學神，當然是照顧你媽媽最重要啊……」
這時，一道熟悉低沉、充滿壓迫感的中年男性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你在輔導我女兒功課？」
回頭一看，是我爸。
西裝革履，滿滿的領(lǐng)導范。
剛才那句話是問顧澤的。
顧澤還沒開口。
王進樂呵呵替他答了，「對對對，我顧哥，本校學神，年級第一……哦，幾乎年級第一！他寫的復習資料超牛掰，我比上次多考了 160！」
顧澤抬頭看到我爸，神色平靜。
「叔叔好?！?/p>
我爸贊賞地看了他一眼。
拍了拍他的肩。
轉(zhuǎn)頭領(lǐng)著我就回家了。
我還覺得我爸挺冷漠。
人家?guī)臀姨岣吡诉@么多分。
他竟然一句話也沒說。
結(jié)果王進當晚就給我打電話，說我爸好牛。
我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你還不知道？你爸已經(jīng)把顧學神的老媽轉(zhuǎn)到了最好的精神科醫(yī)院，而且請了院長親自出診，還提前付了一年的護工費。
「這么一來，學神周末單純?nèi)ヌ酵托?，不用做活了?/p>
我問：「叔叔怎么知道學神的情況的？你告訴他的？」
「……沒。」
我爸有錢有勢有人脈，想要了解這些，也不難。
難的是愿意為此調(diào)動人脈。
看來我爸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
11
我爸不但幫顧澤解決了他媽媽治病的問題。
還順便資助了他上大學的費用。
我剛聽說這件事時還有點擔心。
顧澤這人，自尊心強。
跟人打交道非要有來有往，有借有還。
一筆筆賬算得清清楚楚。
就連輔導我和王進學習，也是因為我倆在學校幫了他。
這回我爸在他身上投了 5w。
我怕顧澤又覺得自己虧欠，然后拒絕。
不過還好，他沒有拒絕。
鞠躬道謝后，和我爸鄭重承諾。
一定會讓我考上大學。
而且是盡可能好的大學。
我是沒什么壓力的。
畢竟只要用了超能力。
別說考上大學。
我甚至能和顧澤考同一個大學。
12
周末。
我和王進飄了。
不想學，也學不進去。
對顧澤軟磨硬泡。
申請暫停一周補習。
美其名曰。
慶祝上一次考試的巨大進步。
顧澤輕蹙眉頭，「期中考的考試范圍并不大，難度其實比較低，可下一次是期末……」
王進信誓旦旦：「放心啦學神。
「上次考試我們復習了才不到二十天，提升了一百多分，現(xiàn)在離期末考還有兩個月，不差這兩天時間，之后補回來就是了嘛。」
顧澤看了眼我。
像是在問：你也這么想？
我確實……想得和他差不多。
反正來日方長。
我抱著顧澤的手臂搖晃，撒起嬌來。
「好嘛好嘛~顧澤，你就讓我們玩兩天唄~」
他全身僵住。
耳尖染上桃紅。
最后放我們走了。
我問王進：「你真這么有自信，你下回也能考好么？」
王進聳肩，「靠彈幕唄，多大點事兒。」
13
連續(xù)兩天網(wǎng)吧通宵。
渾渾噩噩。
仿佛回到了上輩子。
放學后每天都泡在網(wǎng)吧打游戲。
沉浸在精彩刺激的虛幻世界。
但和上輩子不同的是。
我無法像以前那樣，從中獲得快樂。
時不時會走神。
回憶起我上輩子的結(jié)局。
——我沒有考上大學。
畢業(yè)后在我爸開的公司打工。
從最底層的職員做起。
因為沒學歷、走后門、工作屢屢出錯。
受盡白眼與挖苦。
爸媽雖然什么都沒說。
目光里卻總是難掩對我的失望。
后來不知不覺地。
每當我照鏡子時。
總會厭惡對面的那張臉。
有時也會想。
如果當初……稍微努努力呢？
考一個大學。
結(jié)果會不會不一樣？
而現(xiàn)在，就是那個「如果當初」。
可我好像并沒有珍惜這重來一次的機會。
周一開學。
天色大亮。
我眼皮沉沉地從網(wǎng)吧走出來。
內(nèi)心只剩下無盡的空虛。
到了學校，發(fā)現(xiàn)王進和我一樣。
頂著一張厭世臉。
不像是周末玩爽了的樣子。
我倆默契地沒問對方低沉的原因。
得知顧澤今天沒來上學。
我和王進莫名心虛。
王進：「咱周末沒去補習，他果然還是生氣了吧？你去網(wǎng)吧沒被他發(fā)現(xiàn)嗎？」
我白了他一眼，「你這兩天帶著那幾個嘍啰小弟滿大街惹事兒，才最容易被看到吧？」
「確實……」
但是……
就算看到。
看到就看到唄。
有什么的。
我們連班主任都不怕。
怎么還怕上顧澤了？
14
話雖這么說。
我倆還是慫了。
我發(fā)動超能力，想扒出顧澤的位置。
小屏幕出現(xiàn)。
畫面里是一張表格。
顧澤在上面填著個人信息。
表頭是一個小賓館的名字。
位置就在隔壁市。
我和王進腦瓜一熱。
當場和班主任請假。
我家司機開車載我們走高速過去。
路上，我緊盯小屏幕。
沒有了之前的雪花屏。
只剩一層薄薄的霧氣。
顧澤的視野還在變換。
他好像去了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腳下的石階山坡逐漸陡峭。
后來屏幕中的風景由山路變成了峰頂。
眺望遠處是層巒疊嶂。
抬頭是萬里無云的天。
我一頭霧水。
好學生不好好上學。
跑出去旅游了？
后來通過標志性建筑上網(wǎng)查了才知道，他是去了一座古寺。
我立刻讓司機往那里開。
我和王進爬上半山腰時，顧澤剛好從靜蘭寺上下來。
看到我們時，臉上難得露出明顯的驚訝。
「你們怎么來這里了？」
我倆只顧著諂媚地笑。
王進問：「學神，你沒生我氣吧？」
顧澤神情疑惑。
「為什么……我要生氣？」
看樣子不像是假的。
他真的沒有生氣。
這是他媽媽的老家，他是過來辦理一些手續(xù)的。
是我和王進「做賊心虛」了。
我有點尷尬地低下頭。
下意識想道歉。
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
后知后覺意識到。
我真正對不起的好像只有自己。
正想著，余光瞥見顧澤手里的塑料袋。
上面印著靜蘭寺的字樣。
我愣了下，「顧澤，你去上面的寺廟里買東西了??？」
他點頭，「嗯?！?/p>
我十分好奇，印象中他不像那種人。
我問：「買了什么？開光的珠串之類的嗎？」
他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在人心頭鋪上一層暖意。
他從袋子里拿出兩個小掛飾。
「送給你們?！?/p>
看清后才發(fā)現(xiàn)是符囊。
我不可思議道：
「你給我們求符啦？是什么符，金運符？如意符？學業(yè)符？
「顧澤，你為了讓我們考上大學，不惜來寺里給我們買這種東西……」
拿到手一看，是長命符。
能保佑健康長壽的。
15
顧澤一共買了三道長命符。
其中有兩個是留給我和王進的。
另一個是給他媽媽求的。
對他來說可能健康要比優(yōu)異的成績更重要。
他說：「至于學業(yè)，你們有我，所以不需要學業(yè)符?！?/p>
我和王進：「……」
這就是來自學神的自信嗎？
我問：「但是顧澤，你沒給自己求一個符嗎？」
他搖頭，「我沒什么想給自己求的?！?/p>
果然。
我和王進默契對視，點頭。
爬上山頂。
去寺里給顧澤求了一道符。
也是長命符。
他接到手里時，愣住。
而后露出一個很好看、很干凈純粹的笑。
「謝謝。」
從前我還以為他不會笑呢。
今天一天看到兩次。
我老臉一紅。
腦子一熱。
突然就不想對這樣美好的人撒謊。
就著山間暖紅色的夕陽。
我張口就來：
「顧澤！我和王進其實有超能力！」
16
除了我和王進重生，以及要完成系統(tǒng)任務(wù)這件事。
我把自己擁有超能力的秘密向顧澤全盤托出。
顧澤安靜地聽我叭叭。
直到最后也沒有質(zhì)疑故事的真實性。
當天分別前，他還平靜地和我們布置了這周的復習計劃。
我和王進打開手機備忘錄。
記得莫名認真。
回到家后。
我怎么琢磨都不對味兒。
首先，王進沒有因為我今天的大嘴巴來找我的茬。
其次，顧澤的反應(yīng)很平淡。
中途唯一一次插話，也就問了我一句：「你看得……很清楚嗎？」
我當時點了點頭，如實回答：「如果不出問題的話是這樣的，你那邊的景象我都能看得很清楚。」
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出問題的。
他那時垂下眼。
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很好奇。
顧澤的內(nèi)心是不是真的有表面上那么波瀾不驚。
于是打開超能力看了一眼是不是小花屏。
這一看不要緊。
左上角的小屏幕出現(xiàn)了以前從沒有過的情況。
畫面雖然挺清晰，但時有時無。
一會兒透明消失。
一會兒又顯現(xiàn)出來。
像人心跳的頻率，一張一縮。
顧澤正在燈下做著卷子。
但以往他做作業(yè)時我也偷看過兩眼。
有的選擇題他掃一眼就能直接得出答案。
根本不需要像現(xiàn)在這樣。
在旁邊放了一張白紙。
一二三編號清晰。
把每一道題的解題思路、引用的公式整整齊齊、從頭至尾，詳細地列在上面。
仿佛這些步驟不是給自己看的。
而是……
17
期末考試前一天。
我和王進挑燈夜戰(zhàn)。
頭一次考前壓力這么大。
常年潛水的系統(tǒng)突然冒出來。
嚇了我一跳。
它氣呼呼地問：【你們、你們倆為什么都在學習？！】
我納悶：「啊？明天就考試了，我不學習那干什么？」
【不對！你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系統(tǒng)突然打住，沒再往下說。
調(diào)整情緒后，像賭氣一樣宣布：【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的超能力在高考時是用不了的！】
「……哦，那行吧?！?/p>
出乎意料地，聽到這個消息后，我沒有覺得遺憾。
甚至還松了一口氣。
內(nèi)心深處確實有那么一點小小的渴望。
想全身心投入，好好答一次卷子。
系統(tǒng)看起來有些不爽。
故弄玄虛道：【但是，你們不用擔心，我有一個辦法，保證讓你們考高分?！?/p>
……
期末考試開考。
我正專心答題時。
系統(tǒng)如約出現(xiàn)。
在我視野中放了一個大型的全息屏幕。
上面是期末考試各科的標準答案！
語文給了現(xiàn)成的作文范文，數(shù)學大題一個「略」字都沒有，全是走心的解題步驟。
英語那頁，答案短小精悍，密密麻麻的 ABCD。
而這份答案，一定是貨真價實的。
這該死的誘惑！
我心臟一縮。
聽到系統(tǒng)強調(diào)：【你和王進在前世已經(jīng)車禍死亡了，獲得重生的機會十分不易，這次的高考成績?nèi)绻銈儾荒艹^ 500 分，你們就真的死了，你難道甘心？】
「……」
扎心玩意兒。
生怕我忘了，還特意提醒我一遍。
不過。
有件事我想不通。
「系統(tǒng)，你什么時候開始變得為我們考慮了？」
明明最初怕我們完成任務(wù)，還往上提了 50 分。
系統(tǒng)沒有回答。
語氣有些著急，顧左右而言他：【這份答案是多少學生做夢都求不來的，勸你識相！】
然后就消失了。
18
后來才知道。
系統(tǒng)對王進也是那套說辭。
我問：「那你抄了？」
王進：「沒，題都快答不完了哪有功夫抄答案?！?/p>
「……」
這話聽著好別扭。
又不無道理。
期末成績公布。
我 410，他 362。
假期兩家人合資。
在豪華飯店辦了一大桌酒席慶祝。
比隔壁婚禮現(xiàn)場都熱鬧。
我：「……」
王進：「……」
顧澤尤其被我爸媽姑姨圍得水泄不通。
「你就是那個全校第一？真厲害呀，幫我們家曈曈提了兩百多分！」
「小伙子長得真英俊，以后肯定有出息，考不考慮做我家女婿？」
「哎呀我知道年輕人講究個你情我愿，你覺得我家曈曈怎么樣，要說臉蛋，她還是說得過去的?！?/p>
顧澤倒是面帶笑意。
恭恭敬敬地回答長輩們的問題。
我和王進不樂意了。
把顧澤護在身前。
「不要褻瀆我們的神！」
19
那年寒假。
顧澤對我和王進進行了魔鬼特訓。
從早到晚，每天十二個小時。
都用在書本上。
以至于我倆后期一看到紙類的東西就想吐。
顧澤更辛苦。
他的時間基本都被我們占用了。
批卷，改卷，講題。
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復習。
但他卻無所謂地笑笑，「其實教別人學習是最好的學習方式。」
也不知道這是在安慰我們還是真的。
某天我做卷子時伸了個懶腰。
抬頭發(fā)現(xiàn)顧澤在看著我倆。
面含笑意，眼神溫柔。
我愣了下，問：「怎么了？」
「沒事，只是很意外，最近你們學得很認真?！?/p>
王進哼了一聲，「差生就不能學習了？這是對差生的歧視好嗎?！?/p>
顧澤笑了笑，「你們總是說，要考過 500 分，但，是為了什么呢？」
我頓了一下。
顧澤是不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的。
只知道我們以高考 500 分為目標。
起初是因為系統(tǒng)要求我們考 500 分。
但現(xiàn)在呢？
系統(tǒng)給了我們現(xiàn)成的考試答案。
我們反而一天埋頭苦讀十二個小時。
我清了清嗓子。
「為了……以后出國，泡外國的帥哥！很多國外大學都看高考成績的呀?！?/p>
王進點點頭，「我也是，我想泡妞，成績好，就有更多姑娘喜歡我。」
但實際上。
真正的原因。
我和王進都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20
高三下學期，我和王進奇跡般趕上了班里的進度。
老師說話不像經(jīng)文了。
作業(yè)不像天書了。
班主任每天不夸我們兩句都難受。
而顧澤，能把臥龍鳳雛的成績提高 200 分。
將不可能變?yōu)榱丝赡堋?/p>
已經(jīng)被全校學生奉為神明。
再也不敢因為他家里的事情瞧不起他。
最近，?？家淮谓又淮巍?/p>
我和王進學得活人微死。
只有系統(tǒng)還是鮮活的。
它急得就差把答案塞進我們腦子里了。
【我再向你們重申一遍！高考分數(shù)低于 500 分，你們會死！你看你們現(xiàn)在的成績，考 500 分就是天方夜譚！還不抄答案？你們不要命了嗎？！】
雀食。
我的成績已經(jīng)到了瓶頸期。
480 頂天。
王進 450 左右。
上下波動得厲害。
剩下那幾十分，看著少，想提上去，短時間內(nèi)是很難的。
更不要說高考在即。
但我和王進好像都不想認命。
甚至我想，哪怕高考沒考到 500，真的死掉。
這輩子也值了吧……
21
系統(tǒng)在高考前一周，給我和王進一人發(fā)了一份高考答案。
實體的。
好幾頁紙。
它甚至給我們留了充足的時間去背誦。
系統(tǒng)：【我已經(jīng)根據(jù)你們的能力模擬出了你們的高考分數(shù)，如果不背答案，你們?nèi)蝿?wù)成功率只有 1%！
【別為了你們那點不值錢的自尊去和命運抗爭，你們?nèi)绻懒耍銈兊母改?，親人，還有……哼，那個姓顧的小子會怎樣？你們就忍心再次拋下他們？
【好好想想吧！】
說完，像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
臨近高考。
我和王進都是一根弦繃著。
沒想到最先破防的是系統(tǒng)。
我和王進低頭看向手里的幾頁答案紙。
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22
出考場后。
我和王進莫名輕松。
他伸了個懶腰。
揚言道：「在我死之前，我要把上輩子沒做過的事兒都做一遍??！」
我心中一緊，表面淡淡。
「您已經(jīng)確定考不過 500 了？」
他聳了聳肩，「一會兒去找學神對對答案。說實話，我考試的時候，甚至有一瞬后悔把答案上交了?！?/p>
其實我也是。
我倆拿到考試答案后第一時間把它交給了顧澤。
并且逗他：「學神，這是高考答案，您要不要過目？」
顧澤沒有問這是從哪來的，也不去探究它的真實性。
只是搖頭，淡定道：「我并不需要答案，我就是答案。」
「……」
時間久了才發(fā)現(xiàn)。
顧澤也是個腹黑厚臉皮。
我干笑兩聲，咬牙切齒道：「那您就……替我們保管吧，我們考完找您估分哈?！?/p>
于是現(xiàn)在。
我們來找顧澤估分了。
上輩子在考場上，我百無聊賴地把卷子上的「口」字涂黑。
這輩子在考場上，我和時間賽跑，頭腦風暴，瘋狂做題。
上輩子考完，我走出考場直奔網(wǎng)吧，當時的心情，除了麻木，什么都沒有。
而現(xiàn)在，我們依然在網(wǎng)吧。
心臟狂跳不止。
真題已經(jīng)被機構(gòu)發(fā)到網(wǎng)上了。
剩下要做的就是對照系統(tǒng)發(fā)下來的答案估分。
兩輩子以來，我從沒有這么緊張的時候。
包括玩游戲時。
王進……就更不用說了。
臉已經(jīng)紅成了熟柿子。
切。
明明嘴上說著「不在乎生死」。
23
估分結(jié)果下來，我懸著的心……
懸得更高了。
如果語文作文不出差錯，我是必超 500 分的。
王進就不一樣了。
他估了個 490。
但傳言高考批卷人通常會放水。
所以高考的分數(shù)一般要比平常模擬時要高。
系統(tǒng)說，我倆是打包帶走的。
也就是說，只要其中一個沒有考到 500，兩個人會一起死。
因此，王進的分數(shù)就變得至關(guān)重要。
「我超？」
王進在一旁發(fā)出一聲怪叫。
我以為他是壓力太大，瘋了。
結(jié)果他愣愣地和我說：「我的彈幕好像瘋了？」
24
我和王進是死腦筋。
系統(tǒng)說高考時不能用超能力，我倆自此竟然就沒再用過。
加上那段時間學得天昏地暗。
早把自己有超能力的事忘了。
剛才王進想知道高考能放多少分的水。
想起自己彈幕里有一群 C9 和常春藤的精英，可以咨詢一下。
于是打開彈幕。
卻發(fā)現(xiàn)他們在瘋狂刷屏：
【你們的系統(tǒng)是騙子，信它的話會死的啊啊??！王哥你快回來看看我們！】
【千萬不要背答案！在考場默寫答案會被直接按作弊處理，你們就直接被抹殺啦！】
【不要背答案！不要背答案！不要背答案！那是陷阱?。 ?/p>
我和王進：「……」
彈幕說，系統(tǒng)只差我們兩個人就完成業(yè)績了。
它是老版本的系統(tǒng)，早該被淘汰了。
完成業(yè)績后會被管理局優(yōu)化掉。
所以它選中了我們兩個學渣作為宿主。
發(fā)布的任務(wù)也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
它為了滋長我們的懶惰，特意挑選了最「有用」的超能力。
沒想到，我們因為有顧澤的幫助，對學習逐漸上頭。
分數(shù)漸漸升高。
系統(tǒng)見勢頭不對，干脆直接給我們發(fā)答案。
意圖讓我們在考場直接被抹殺。
雖然它事后也會受到懲罰，但至少不會被優(yōu)化掉。
我嘖嘖搖頭，「怪不得，臨近考試那幾天，它比我還要敏感神經(jīng)質(zhì)。
「幸好我們不太聰明?！?/p>
或者說，重活一世，有了自己的執(zhí)念。
顧澤在一旁，全聽進去了。
他知道了我們有系統(tǒng)任務(wù)的事。
但只是溫柔地看著我倆。
「這一世，謝謝你們。」
番外
大一生活過半。
晚上回到宿舍。
我給顧澤打了通電話。
顧澤那邊應(yīng)該是中午。
他很快接起來。
「喂?！?/p>
「在干嘛？」
他輕笑，「原來你真的看不到了?！?/p>
「是啊，我不是跟你說了，高考出分之后我的超能力就沒有了。」
「嗯，我在去食堂的路上?！?/p>
我倆家長里短嘮了幾句。
不知何時，話題已經(jīng)變成了外國帥哥的瞳色是藍的。
他沉聲問：「很帥嗎？」
「還行吧?！?/p>
我停頓了一下，又說：
「顧澤，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的理想型已經(jīng)變了?！?/p>
男生聲音干凈，「嗯，變成了什么？」
我嘻嘻一笑。
「學習好，又聰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