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子快速拿起槍朝陶罐打了過去,那胖子嚇得摔倒在地,頭上的陶罐碎掉,哎呦媽呀的向他們罵“你們給我等著,看胖爺我回來不弄死你們?nèi)??!?/p>
說完立馬就溜,朝著他們進來的那邊角落過去。
“不能讓那人碰到那棺槨”張祁靈幾乎是瞬間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跟著跑了出去消失不見。
吳三行就在后尾假裝急眼拉著攀子示意大奎往后移動,一點沒管,因為等下他們都會分開,這是他跟張祁靈他們約好的局,況且還有個黑瞎子在暗中看著保護他侄子呢。
這樣都分開了,才有利于他們后續(xù)的安排計劃吧。
予恩像是什么沒看見往一邊的角落走觀察墻壁跟吳攜的距離拉遠,等著機關的暗轉看著吳攜自己還不知情的站在這個墓室空間。
等機關運轉那一刻,望向吳三行三人方向,不屑厭惡的情緒在予恩眼底暴露透出。
換了個墓道予恩自顧自地往前走,剛想問系統(tǒng)哪里有值錢的東西,卻沒注意身后靠近了一個人,力氣還不小的按住了他左肩。
回頭看一看身高起碼有一八八,一身黑衣,帶著黑眼鏡,應該就是黑瞎子了。
黑瞎子緩緩湊近耳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輕佻的笑。
“小朋友,你好呀,怎么自己出現(xiàn)在這多危險”
予恩微微抬眼看了下這個多管閑事的人,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警惕疏離“你誰??!你又為什么在這?”
黑瞎子輕佻眼梢“人稱黑瞎子,賺錢啊,你呢小朋友,要不要黑爺我?guī)愠鋈?,不?88只要800就行?!?/p>
予恩淡然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狡黠,“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況且,你會是好人?誰家好人名字叫黑瞎子?!?/p>
黑瞎子聽著一愣隨后一笑,把伸手放到予恩肩膀,有意嚇唬面前這個來歷未明的小孩兒。
“嘖嘖嘖,被你這么一說那現(xiàn)在豈不是殺你的好時機”
冷聲說完表情冷冷地看著予恩,試圖從他眼里看出什么。
卻沒有異樣,只是漂亮精致的臉被嚇得臉色蒼白環(huán)顧起四周,警惕著他,找時機逃脫。
“得,我開玩笑的嚇到小朋友你了,放心瞎子可是大大的好人”黑瞎子聳肩。
“我要去找我的雇主的,你就跟瞎子我一起吧!你自己在墓里可是很容易出事的”說完也不等予恩回答立馬拉起他的手拐進暗處的一條隧道。
空氣變得異常黏稠,像是凝固的油脂一樣,這條狹窄的通道彌漫著地下特有的陳腐和塵土氣息,通道的墻壁呈現(xiàn)出一種暗灰色,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和青苔的印記,給人一種陰森而古老的感覺。
昏黃搖曳的燈光是唯一的光源,將人影拉得扭曲變形。腳步聲在潮濕的墻壁間回蕩,空洞得令人心慌。
走在最前面的黑瞎子終于停下了腳步。他松開鉗制般拽著予恩胳膊的手,動作隨意得像撣掉一?;?。
高大的身軀懶洋洋地往后一靠,后背抵上冰冷粗糙的磚墻。他抬手,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線條分明的下巴,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仿佛永遠焊在那里的弧度。墨鏡遮擋了所有視線,只留下兩片深不見底的幽暗,精準地鎖定在幾步之外、因疾走而氣息尚未平復的年輕人身上。
“到了?”予恩下意識地問出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微喘。胸腔里那顆心還在不規(guī)律地撞擊著肋骨,一半是剛才被拖拽著疾行的緣故,另一半,則是源于身邊這兩個人——兩個行走的危險源,兩個永遠讓人看不透的深淵。
人,懷疑警惕心無疑是最重的。尤其在這條道上,尤其是在他們面前。
黑瞎子,表面插科打諢,仿佛最容易接近,遞根煙就能稱兄道弟??捎瓒髦?,那副墨鏡后面藏著的是千仞絕壁,是九曲回腸的算計。
這個人前一秒可以笑著拍你的肩膀,下一秒就能把你推入萬劫不復的陷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至于旁邊那個……予恩的眼角余光瞥向陰影里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張祁靈。啞巴張。
他沉默得像一塊亙古不變的石頭,存在感稀薄,卻又重逾千鈞。墓里,他是救苦救難的神祇,只要你想活,他總會伸出一只手。
可那都是表象。上一世的慘死,像一根毒刺扎進予恩的靈魂,也讓他徹底明白了張起靈那些“援手”背后的本質——無關善意,更像是一種刻入骨髓的、對生命規(guī)則本身的麻木執(zhí)行,冰冷而“虛偽”。尤其是在黑瞎子這種人身邊時,這種“虛偽”更顯得諷刺而致命。
緩緩調整呼吸。予恩強迫自己放松緊繃的肩背肌肉,讓急促的喘息盡量平復下來。不急,現(xiàn)在絕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一絲慌亂,一個眼神的閃爍,都可能被眼前這兩頭人形兇獸捕捉、放大,成為致命的導火索。
就在這壓抑的寂靜幾乎要將人溺斃時,黑瞎子開口了。他依舊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像是在討論晚飯吃什么
“帶你找吳攜啊,”他頓了頓,下巴朝巷子更深處的某個模糊輪廓揚了揚,“你認識他不?”
黑瞎子為什么會突然提起吳攜?!他知道什么?是巧合?還是……致命的試探?那雙藏在墨鏡后的眼睛,此刻一定像最精密的掃描儀,捕捉著他臉上每一寸肌肉的顫動,分析著他每一次呼吸的節(jié)奏。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襲來。予恩甚至能感覺到旁邊陰影里,張祁靈那幾乎不存在的氣息似乎也凝滯了一瞬,一種無聲的、冰冷的審視感如同實質般掃過他的后背??諝鈴氐啄塘耍林氐米屓藷o法呼吸。
不能慌!一絲一毫都不能露!
予恩猛地低下頭,借著調整站姿的動作,用抬手抹額的動作巧妙地遮掩了瞬間煞白的臉色和瞳孔的劇震。指尖觸碰到皮膚,一片冰涼濕膩,全是冷汗。
“吳攜?”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聲音因為之前的喘息和此刻強行壓抑的驚濤駭浪而帶著明顯的沙啞和一絲不穩(wěn)。他抬起頭,努力讓目光聚焦在黑瞎子墨鏡反光的位置,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混雜著困惑、意外和些許自嘲的表情。
“你是說……吳家小三爺?”他刻意加重了“吳家小三爺”這幾個字,強調著身份的鴻溝?!皠傉J識兩天,一個小太陽,走到哪兒都亮堂,沒說過幾句話,認識還談不上?!?他扯了扯嘴角,試圖讓語氣聽起來更自然些,像是在談論一個剛認識但不熟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狀似不經(jīng)意地將目光從黑瞎子臉上移開,投向前面深處那片黑暗,但全身的神經(jīng)末梢都像拉滿的弓弦,高度戒備著。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黑瞎子那透過墨鏡的、如同實質的探究目光,以及陰影里張祁靈那更加沉默、卻更加令人心悸的注視。
“怎么?”予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尾音帶上一點恰到好處的好奇和試探,“你突然提他……難道這位小三爺,跟你很熟?” 他拋出了疑問,試圖將燙手的山芋丟回去,在絕境中尋求一絲反制的縫隙。
黑瞎子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摸下巴的手指也停了下來。陰影里的張祁靈,依舊沉默待在黑暗處。
予恩眼神疑惑看著面前的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