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什么交易?”黑瞎子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身體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目光帶著審視掃向予恩。他眼角余光瞥了瞥對面坐著的張祁靈——嗯,很好,
啞巴依舊穩(wěn)定發(fā)揮,只靜坐沉思,毫無開口詢問的意思。果然,這種套話探底的活兒,
關(guān)鍵時候還得靠他黑爺!予恩迎著兩人的目光,聲音清晰而平靜。“交易很簡單。
我告訴你們我的來歷,并保證——我并非你們的對立面。作為交換……” 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張祁靈,最終定在黑瞎子臉上,“你們別來干擾我的任何事。
尤其不能插手我對吳家,特別是對吳三行的事上?!痹捯魟偮?,
一股冰冷的威壓瞬間彌漫開來!張祁靈的目光緊緊鎖在予恩身上,那眼神幾乎要穿透靈魂,
帶著一種無聲的、沉重的壓迫感,要將予恩從里到外徹底看穿。
黑瞎子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他微微瞇起眼,隔著墨鏡審視著予恩?!奥犉饋聿诲e。
不過……小朋友,空口無憑。你怎么保證你說的話,句句是真?”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予恩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唇角勾起一個近乎陰冷的弧度。
“我說出來,信不信由你們。我不說,你們就算掘地三尺,也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至于保證……” 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神變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再無半分溫度,
聲音也冷得掉渣,“想殺我?可以試試。但要是殺不死——相信我,大家的日子,
都不會好過。你們說呢?” 最后一句反問,輕飄飄的,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黑瞎子沉默了幾秒,忽然聳了聳肩,臉上那副慣常的嬉笑面具又戴了回去,
只是嘴角的弧度顯得有些微妙。“行啊,小朋友。黑爺我答應(yīng)你。
不過……” 他話鋒陡然一轉(zhuǎn),語氣瞬間降至冰點,
墨鏡后的視線仿佛帶著冰冷的針尖直刺予恩,“你若敢耍半點花樣,黑爺我向你保證,
絕對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小小年紀,戾氣別太重,容易折壽!
”雖然他依舊帶著笑意說出“答應(yīng)”,但予恩卻清晰地感受到,那墨鏡之后的目光,
此刻正翻涌著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殺意——這一次,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那股殺意如同實質(zhì)的寒流,讓予恩的脊椎竄過一絲寒意。
但黑瞎子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剛剛釋放的威脅,他無縫切換回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又變得輕松起來,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從未發(fā)生?!昂昧?,交易達成。
那么現(xiàn)在……小朋友,可以說說你的來歷了嗎?黑爺我可是好奇得緊。
”張祁靈的目光沉靜而專注地落在予恩臉上,沉吟片刻,
還是問出了那個懸在心頭的問題“你要動吳家?”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予恩臉上最后一絲偽裝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譏諷,直刺向張祁靈。
“怎么,不可以嗎?” 他微微傾身,語調(diào)冰冷黏膩,“還是說,
你自己被吳三行算計著、利用著去保護吳邪,護著護著……就真把自己當吳家忠犬了?
” 話語如同淬毒的匕首?!熬退隳阏媸?,”予恩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近乎挑釁的決絕。“那也是你們樂意!想阻止我?
” 他臉上瞬間又切換回那副人畜無害的乖巧模樣,歪了歪頭,
眼神甚至帶著一絲無辜的詢問,“你們……要試試嗎?
”予恩那帶著譏諷和冰冷威脅的話語落下,房間里的空氣仿佛都凝成了冰碴。
他臉上那副刻意裝出的乖巧無辜,
與他周身散發(fā)的、近乎實質(zhì)化的危險氣息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對比。那雙漂亮的眼眸,
此刻清晰地傳遞著一個信息,只要得到一個“試”字,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用最直接的方式。在這緊繃得幾乎要斷裂的弦即將崩響,黑瞎子動了。
他臉上那副招牌式的嬉笑面具瞬間掛上,剛才的劍拔弩張像從未發(fā)生。
他動作自然地向前一步,極其“親昵”地將手小心地搭在予恩未受傷的肩膀上——看似隨意,
實則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道和試探的意味。“哎喲喲,看看這話題偏得!”黑瞎子打著哈哈,
聲音刻意拔高,試圖驅(qū)散那令人窒息的殺氣,“小朋友,火氣別這么大嘛!
瞎子我跟他們吳家啊,純屬金錢關(guān)系,拿錢辦事的雇主罷了!”他一邊說著,
一邊手上暗暗用力,
不著痕跡地帶著腳步還有些虛浮的予恩向屋子中央的桌子方向挪動了幾步,
巧妙地拉開了他與張祁靈之間那危險的對峙距離。
另一只手飛快地拽了一把旁邊如同石雕般靜立、氣息卻越發(fā)冰寒的張祁靈的衣袖?!白咦咦撸?/p>
坐下說,坐下說!站著多累啊,你還傷著呢!”黑瞎子不由分說,
半推半拉地將兩人帶離了床邊那片充滿火藥味的區(qū)域。他看似關(guān)心予恩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