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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放下的心又被顧暖的一句話提了起來:
「斯年哥,她可是害死了媽媽,受這點(diǎn)疼已經(jīng)是便宜她了!」
「你忘了當(dāng)初媽媽死的樣子了嗎?」
顧斯年聲音里多了幾分煩躁:
「夠了,不用再說了。」
「既然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就不必再用這些珍珠了?!?/p>
顧暖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轉(zhuǎn)又開口道:
「聽說鮫人的歌聲最美了,既然不用她的眼淚,那不如讓她唱歌哄我睡覺?!?/p>
顧暖眼中濕 潤了幾分,聲音也染上了哭腔:
「她都放火燒我了,總不能一點(diǎn)懲罰都沒有吧?」
顧斯年抿著唇?jīng)]說話,一雙黑眸沉沉的盯著我,像是想在我臉上看到愧疚。
見我一言不發(fā)低垂著眼,顧斯年氣得笑了一聲,一把摟住顧暖,耀武揚(yáng)威般開口:
「那就讓她跪在我們的床邊,替我們唱歌助興?!?/p>
說罷,顧斯年便強(qiáng)硬的拉住我的手朝外拖去。
他沒有開車,就這樣在烈日下拖著我走在大街上,一直到市中心最大的酒店才停下。
鮫人不能長久的暴曬,從前顧斯年會避免白天出門,就算出去也會前前后后打著厚厚的傘,生怕我受到一點(diǎn)灼熱。
四周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聲音讓我本就缺氧的大腦更加眩暈,我舔了一下干裂的已經(jīng)出血的嘴唇,只感覺今天就要死在這里。
顧斯年一手拉著顧暖,一手拖著我上到了頂樓。
他一把將我摔在走廊上。
「就跪在這里好好唱,這算是你燒傷暖暖的賠罪。」
我嘲諷的笑了笑,賠罪?
明明是她想燒死我,卻引火上身,到頭來都成了我的錯。
我不敢反駁他,更不敢反抗,那個慘無人寰的生物實(shí)驗(yàn)室我再也不想去了。
顧斯年看都沒看我一眼,摟著顧暖進(jìn)到了房間。
我沙啞著聲音開口唱,明明是最拿手的歌,此刻卻已經(jīng)沒有了調(diào)。
顧斯年不知道,我當(dāng)初拿嗓子和海底的巫女做交換,這才換來了一雙人類的腿,只為了能和他長相守。
房間里傳來陣陣歡好的聲音,聽著顧斯年的悶哼和顧暖的嬌嗔,我只感覺胃里一陣翻涌。
「這就是顧總那個怪物夫人?怎么跪在外面?」
「快別說了,顧總可沒承認(rèn)她,一個無名無分的人,還把顧夫人害死了,顧總不殺了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p>
「她當(dāng)初可是惡毒的很,顧夫人把她當(dāng)親女兒,她卻把人家按到海里,活生生淹死了。」
不,我沒有!
顧夫人死前的一幕不斷在我腦海里回播,明明是顧暖派人在海里藏著,將顧夫人拉下去她才會溺水而亡的。
我當(dāng)時拼了命的想救她,卻差點(diǎn)被顧暖派的人掐死,勉強(qiáng)才撿回了一條命。
「不是我,我沒有害她!」
我的尖叫聲打斷了竊竊私語的工作人員,他們對視一眼急忙離開了頂樓。
吱呀一聲,面前的門開了,顧斯年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
他黑著臉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當(dāng)初只有你和我媽下水,除了你還有誰?」
「我親眼看著你鉗著她的手把她往下壓,簡樂,你欠我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