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咖喱是臨時的決定,櫻井凌川沒有太多的準備。
當然了,也不需要太多的準備。
只需要圍上出門防寒必備的圍巾,再帶上一只太宰貓貓就可以出發(fā)啦!
因為咖喱店算不上遠,天氣也不是特別的冷,于是櫻井凌川慢悠悠地和太宰治走在路上。
白天的橫濱還算熱鬧,因為到了飯點,許多人都急匆匆的忙著回家,或是準備找一家心儀的店鋪解決午餐問題。
咖喱店的人比之前多,櫻井凌川推開門呼出一口白氣。
暖和了。
怕冷的櫻井凌川慶幸著。
太宰治跟在后面,在櫻井凌川的要求下他并沒有穿那件黑大衣,而是穿著屬于櫻井凌川的暖乎乎的白色高領毛衣。
門被推開時掛在門上的鈴鐺叮咚作響,有些客廳分出一絲眼神來觀察了看上去普通至極的兩人,又收回眼神做著自己的事。
櫻井凌川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他揚起嘴角,剛準備打招呼。
“織田作?!真是好巧,你也在這?。 ?/p>
耳邊傳來了太宰治驚喜的聲音。
織田作之助聞聲回頭,看見了笑盈盈的太宰治以及和太宰治并排站著的櫻井凌川。
他點了點頭,同樣打了個招呼:“中午好,太宰?!?/p>
他又向櫻井凌川點了點頭說著:“中午好啊,櫻井。”
“啊,中午好啊織田作?!?/p>
糟了,為什么跟著太宰叫織田織田作了啊???
太宰治站在了兩人的中間,看兩人熟稔的態(tài)度,也明白了過來。
“什么嘛,原來凌川和織田作也認識啊!”
太宰治拉著櫻井凌川坐在了織田作之助的旁邊,他笑著和織田作之助搭著話。
“織田作,我上次和你說的,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還沒想好?!?/p>
“不用著急,慢慢考慮?!碧字螔熘荒ㄎ⑿Γ咨囊路@得他比平時要活潑許多。
櫻井凌川一頭霧水的聽著兩人的話,原諒他,他聽不明白。
“你們說什么呢?”
櫻井凌川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太宰治扭過頭和櫻井凌川對視,他瞇著眼睛,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
“我之前邀請織田作加入Mafia了哦?!?/p>
織田作之助喝了一口冰水:“是這樣,不過我還沒考慮好。”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感嘆道:“說起來你們兩個都是Mafia的人呢?!?/p>
櫻井凌川和織田作之助相處時沒有隱瞞過自己的身份,他主動告知了織田作自己Mafia成員的身份,并表示了織田作之助如果因此想要和他斷了聯系也沒關系。
然而當時織田作之助只是微微驚訝了一小會,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模樣,似乎櫻井凌川說的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Mafia,而是便利店的收銀員一般。
他還記得織田作之助帶著淡淡的驚訝說:“是嗎,櫻井是Mafia啊,看起來不像。”
“不過,橫濱這個地方,Mafia確實也是一個好的工作?!?/p>
然后就此揭過。
櫻井凌川不止一次感嘆過織田作之助這個神奇的男人,感覺就算對織田作之助說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只會淡淡地說:“這樣啊。”
太宰治托著腮,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不一樣啊,凌川可是Mafia干部,我只是一個游擊隊隊長而已?!?/p>
“可是太宰還十五歲吧,這樣的年齡能有這樣的成就,很厲害?!?/p>
織田作之助一如既往的回復著太宰治隨口說出的話。
櫻井凌川正在看菜單,聽見這段對話頭也不回的說:“直屬于首領的游擊隊隊長,可不算小職位了,我在你這個時候還在后勤打雜呢?!?/p>
“那是先代目不識珠,凌川這樣強大的異能力者,在底層可真是浪費資源?!?/p>
“那倒沒有,我加入Mafia的原因比較復雜來著?!?/p>
織田作之助默默地吃下了一口咖喱,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
Mafia底層人員嗎……
櫻井凌川沒興趣講述自己是怎樣加入Mafia的,實話說,那并不是一個很值得回憶的經歷。
櫻井凌川回想起過去,心情有些沉悶。
注意到這一點,太宰治果斷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我明天又要去Mafia了,真是不想看見小矮子啊?!?/p>
櫻井凌川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他想到中原中也給他打電話時壓抑著怒火的語氣,忍不住嘆了口氣。
辛苦了,中也。
“啊啾!”中原中也疑惑地揉了揉鼻子,“感冒了嗎……”
織田作之助勸著太宰治:“工作還是要認真啊?!?/p>
太宰治猛地直起身,抱怨道:“你不知道!織田作,昨天我發(fā)了高燒,森先生還想把我抓回去工作!要不是凌川,我昨天就要頂著虛弱的身體,吹著冷風工作到半夜三點了!”
面對太宰治的控訴,織田作之助又吃了一口辣咖喱,并且回答道:“那確實很不人道了,發(fā)燒了還是要好好休息啊?!?/p>
櫻井凌川無奈扶額,他晃了晃手機說:“太宰,你早上發(fā)的消息首領回了哦,他說讓你好好休息,可以不用急著上班?!?/p>
太宰治懷疑地轉向櫻井凌川,湊到他的旁邊看著手機的屏幕。
“什么啊,森先生怎么會這么好心……”
果然,太宰治下一秒就聽見櫻井凌川說:“首領說,等你回去要交給你一件很重要任務,所以讓你養(yǎng)好身體。”
太宰治懶洋洋地把咖喱送到自己嘴里,他咬著勺子含糊地說著:“我就知道……,森先生怎么會這么好心,果然這一切都是黑心資本家為了更好的壓迫我吧!織田作,你也這么覺得吧!”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附和著太宰治。
“這個任務我和你一起的,原本是中也,但中也因為你的行為實在很生氣,首領權衡之下就讓我和你一起出任務了?!?/p>
櫻井凌川補充道。
織田作之助舉起手來。
“說起來,我一個Mafia的外人,聽到這些真的可以嗎?”
沉默,無止境的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有什么關系嘛,反正織田作不會說出去的?!?/p>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說。
事實上,櫻井凌川仔細想了想,他和太宰治的對話其實并沒有過多涉及到機密,基本上都是稍微有心都能查到的消息。
太宰治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櫻井凌川也不是傻子,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多暴露什么東西。
于是櫻井凌川安慰道:“沒事的,這些事不是什么機密,而且,就是因為是織田作,我們才會這樣毫無防備的嘛?!?/p>
“就是就是,織田作的天然系氣場也太容易讓人放松警惕了?!?/p>
太宰治裝作苦惱地說著。
織田作之助聽見櫻井凌川說沒問題后也放下了心,他聽見太宰治的話后搖了搖頭說:“是你們太信任我了,太容易信任別人可不好?!?/p>
前殺手抱著擔憂的心提醒著面前的兩個少年。
好友們太單純了怎么辦?
迎著織田作之助略帶擔憂的目光,太宰治的手僵了一瞬又馬上恢復正常,舀上一勺咖喱塞到了嘴里。
櫻井凌川反而笑著保證到:“是是,下次不會這樣毫無防備了。”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織田作嘛。
“說起來,櫻井你從一開始就叫我織田作了啊。”
織田作之助隨意地說著。
櫻井凌川拿勺子的手一頓。
“好像是……”
所以說,明明提醒過自己了,為什么還是沒有改回來啊?
“織田作”這個稱呼未免也太洗腦了吧!
櫻井凌川笑了笑,趴在桌子上,灰藍色的下垂的狗狗眼水潤潤地盯著織田作“是這樣,很介意嗎?”
織田作之助見他這樣,有些無奈地開口:“我不介意,稱呼什么的隨便就好?!?/p>
太宰治吞下最后一口咖喱,把手放在了趴在桌子上的櫻井凌川頭上狠狠地揉了揉,把櫻井凌川妥帖的紅發(fā)揉得凌亂披散。
“這有什么嘛,織田作又不會介意?!?/p>
太宰治心情很好地笑著說。
他悄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櫻井凌川發(fā)絲柔軟的觸感還留在他的手上。
被摸了這么多次,他摸一次也不過分吧。
櫻井凌川沒有在意太宰治的動作,習慣性地摸了摸腦袋,幽幽嘆氣。
“沒辦法,織田作這個名字竟然如此洗腦,可惡!”
太宰治聽著,頗為得意地昂起頭。
“看吧,我就說我取的名字很好?!?/p>
織田作之助見太宰治這樣,想了想極其洗腦的“織田作”這個稱呼,認真地點頭。
“確實是這樣呢,但是也不難聽就是了?!?/p>
咖喱店的氛圍很好,和織田作之助呆在一起總是讓人感到放松。
他們沒有再去聊Mafia的事,只說著自己日常生活中的有趣平常的小事。
太宰治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了點點星光。
“織田作不是說要寫小說嘛,怎么樣?”
織田作之助想要成為小說家,櫻井凌川是知道的,他當初稱贊這是一個很好地夢想,于是現在也有些期待織田作之助的進程。
拜托,有個朋友是小說家聽上去就很酷欸!
完全沒在意自己的Mafia身份對普通人來說更酷的櫻井凌川也期盼地看著織田作之助。
“這個嘛,還沒開始寫?!?/p>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似乎有些心虛。
“欸——!”太宰治發(fā)出長長的音調來。
櫻井凌川有些疑惑。
“既然已經決定了,怎么會還沒開始寫呢?”
“因為不知道要寫什么……總感覺無從下手啊?!?/p>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解釋道。
太宰治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吧,看來盼望看見織田作寫的小說,還要很長一段時間呢?!?/p>
“往好處想想,”櫻井凌川安慰道,“至少織田作已經具備了一個小說家應有的品質。”
這一次不止太宰治了,織田作之助也看向了櫻井凌川。
“小說家應有的品質?”這是織田作之助疑惑地聲音。
櫻井凌川點了點頭,毫不心虛地說:“是啊,咕咕嘛?!?/p>
太宰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大到其它客人都投來了不滿的目光。
“太宰,還有其它客人……”
織田作之助提醒太宰治小聲一些。
太宰治笑著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顫抖著肩膀點了點頭,又朝櫻井凌川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果咩果咩,但是,凌川,你說的好對噗。”
“是嗎,那請不要憋笑了行嗎,太宰?!?/p>
“好的噗嗤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