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十年前,我腦中多了一行死亡倒計時。>看著眼前趾高氣揚的繼妹,
我微笑:“你還有五分鐘可活?!保纠^妹瘋狂嘲笑我瘋了,四分鐘后被失控吊燈砸成肉泥。
>商圈大佬陸沉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人人畏懼。
>只有我看見他頭頂跳動的數(shù)字:“00:03:17”。>“陸先生,不想死就跟我走!
”我拽著他就往私人飛機跑。>三萬英尺高空,我奪過駕駛桿:“信我一次!
”>當飛機沖破風暴平安降落,陸沉將我死死按在懷里。
>后來他單膝跪地:“我的命是你的?!保疚倚χ脸鍪謾C新短信:“重生不是恩賜,
是詛咒?!?--### 第一章:余燼重生火焰舔舐著皮膚,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濃煙霸道地灌入喉嚨,堵死了最后一絲求生的呼喊。視野被滾燙的橘紅和窒息的黑吞噬,
意識像風中殘燭,在無邊劇痛里沉向冰冷深淵。“林薇!你聾了嗎?還不快給我姐道歉!
”尖銳刻薄的斥罵,像一根冰冷的鋼針,猛地刺破黑暗,
硬生生將林薇的意識從瀕死的灼熱地獄拽了出來。眼前刺目的光線讓她本能地閉眼,
再猛地睜開。水晶吊燈流淌著冰冷華光,昂貴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
空氣里彌漫著新家具的皮革味和香水甜膩的混合氣息,不再是嗆人的濃煙與焦糊。
這里…是林家十年前新置辦的豪宅客廳。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林薇的目光死死釘在幾步外那個盛氣凌人的身影上——她的繼妹,
林茜茜。此刻的林茜茜,穿著當季限量款連衣裙,精心打理的卷發(fā)垂在肩頭,臉上妝容精致,
正用那雙描畫得過分精致的眼睛,毫不掩飾地對她放射著鄙夷和幸災樂禍。林茜茜旁邊,
站著她們的繼母王美娟,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掛著一絲虛偽的擔憂,眼底卻全是冰冷的算計。
“薇薇啊,不是阿姨說你,”王美娟假惺惺地開口,聲音膩得像涂了蜜糖的刀子,
“茜茜也是為你好,你弄臟了她那么貴的裙子,說句對不起怎么了?都是一家人,
別鬧得這么難看?!绷洲毕乱庾R低頭,自己身上是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和牛仔褲,
腳下那雙廉價的帆布鞋邊緣還沾著一點可疑的污漬,與這金碧輝煌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就是今天。她剛被父親從鄉(xiāng)下外婆家接回來不到一個月,
在這個所謂的“新家”里處處受排擠。林茜茜故意將紅酒潑在自己新買的裙子上,
卻反咬一口是她林薇“毛手毛腳”撞翻的。父親林國棟不在家,
王美娟和林茜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折辱她的機會。前世的她,懦弱、惶恐,
被逼著在傭人面前向林茜茜低頭道歉,那屈辱感如同跗骨之蛆,伴隨了她整個灰暗的青春。
林薇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林茜茜那張寫滿得意的臉,掃過王美娟眼底的算計,
再掃過周圍幾個傭人隱含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眼神。最后,她的視線落在林茜茜頭頂上方,
憑空懸浮著的幾行字。
****[死因:意外鈍器重擊]****[倒計時:00:04:59]**猩紅的數(shù)字,
在視野中央,冰冷,精確,無聲無息地跳動著。
00:04:58…00:04:57…這詭異的景象沒有帶來絲毫恐懼,
反而像一桶冰水澆在心底翻騰的巖漿上,瞬間冷卻了所有重生帶來的眩暈和驚悸。
一股奇異的力量,冷靜、清晰,從靈魂深處涌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原來,重生附贈的,
是這個。林薇扯動嘴角,那弧度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眼底卻燃起一簇幽暗的、名為復仇的火苗。“林茜茜,”她的聲音不大,
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卻清晰地穿透了客廳里虛假的緊張氣氛,像冰珠砸落玉盤,
清脆而突兀。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林茜茜愣了一下,
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挑起精心修飾的眉毛,
嘴角咧開一個充滿惡意的弧度:“喲,啞巴終于開口了?想好怎么跪地求饒了?
”王美娟也皺起眉,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和警告:“薇薇,注意你的態(tài)度!
”林薇沒有理會王美娟,她的視線只牢牢鎖住林茜茜頭頂那串不斷減少的血紅數(shù)字。
00:04:30…她向前微微傾身,聲音壓得更低,卻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地刺向林茜茜的耳膜,
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你還有四分半鐘可活。
”### 第二章:倒計時歸零死寂。絕對的死寂,如同無形的寒冰,
瞬間凍結了整個奢華卻空洞的客廳??諝夥路鹉塘耍?/p>
連水晶吊燈折射的光線都似乎停止了流動,只剩下林薇那句輕飄飄、卻又重逾千斤的話語,
在每個人耳邊嗡嗡回響。林茜茜臉上的得意和刻薄像是被瞬間凍結的湖面,僵硬得可笑。
幾秒鐘后,她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猛地瞪大,眼白部分急劇擴張,
隨即爆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利狂笑?!肮×洲?!你瘋了!
你一定是被我爸關在鄉(xiāng)下關傻了!得了失心瘋!”她笑得前仰后合,夸張地拍著自己的大腿,
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眼角甚至笑出了淚花。她指著林薇,
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聲音拔得又高又尖,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嘲弄:“四分半鐘?
哈哈哈!我看你是被嚇瘋了吧!廢物!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讓我死啊!來??!
”王美娟也從最初的驚愕中回過神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她幾步上前,
保養(yǎng)得宜的手高高揚起,帶著凌厲的風聲,就要狠狠扇向林薇的臉頰:“反了你了!
敢咒你妹妹!看我今天不教訓你這沒教養(yǎng)的東西!”林薇沒有躲閃。
她的身體甚至沒有一絲動搖,只是在那巴掌即將落下前的瞬間,微微側(cè)過頭,
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刀刃,精準地剜向王美娟。那眼神里沒有恐懼,沒有哀求,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和一種洞悉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平靜。
王美娟被這眼神釘在了原地,揚起的手掌僵在半空,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脊椎猛地竄上頭頂。
這…這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怯懦、好拿捏的鄉(xiāng)下丫頭!林薇的視線重新落回林茜茜頭頂。
00:03:15…00:03:14…猩紅的數(shù)字無聲跳轉(zhuǎn),像死神的秒表。
林茜茜還在狂笑,聲音因為過度興奮而變得嘶啞刺耳:“哈哈哈媽你看到?jīng)]?她瘋了!
她真的瘋了!還裝神弄鬼!林薇,你這輩子也就只配……”話音未落。
“吱嘎——”一聲極其輕微、卻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從眾人頭頂上方傳來。
那聲音細微得如同幻覺,卻讓林薇的瞳孔驟然縮緊。時間到了!“小心!
”一個年輕女傭下意識地驚叫出聲,聲音因恐懼而變調(diào)。但已經(jīng)太晚了。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炸開!
那盞懸掛在客廳中央、象征著林家財富與地位、由無數(shù)昂貴水晶串聯(lián)而成的巨大枝形吊燈,
毫無征兆地、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從高高的天花板上掙脫了束縛!
巨大的陰影伴隨著水晶瘋狂碰撞碎裂的刺耳噪音,如同失控的隕星,
朝著下方那個還在狂笑的身影狠狠砸落!時間在那一刻被無限拉長。
林薇清晰地看到林茜茜臉上狂笑的表情在瞬間凝固、扭曲,
被一種極致的、無法理解的驚駭和絕望所取代。她的瞳孔放大到極致,
映出那鋪天蓋地砸下的、閃爍著致命光芒的水晶巨獸。然后——砰!?。?/p>
沉悶到令人心臟驟停的撞擊聲響起,伴隨著骨頭碎裂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咔嚓”聲。
水晶碎片如同密集的冰雹,裹挾著飛濺的、溫熱的、刺目的猩紅,呈放射狀向四面八方激射!
幾滴溫熱的液體濺到林薇的臉頰上,帶著濃重的、令人作嘔的鐵銹腥氣。她面無表情,
甚至沒有抬手去擦。巨大的吊燈殘骸死死地壓在地面,覆蓋了下方的一切。刺眼的鮮紅,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水晶和金屬的縫隙里,汩汩地、無聲地蔓延開來,
像一條條猙獰扭動的紅色毒蛇,迅速染紅了光潔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蓋過了香水味和新家具的氣味,霸道地充斥了整個空間?!鞍 。?!
”王美娟的尖叫終于沖破喉嚨,那是一種撕心裂肺、完全失去人聲的恐怖嚎叫。
她像是被抽掉了骨頭,雙腿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地,雙手死死抱住頭,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
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死死盯著那堆還在微微顫動、不斷滲出鮮血的金屬與水晶廢墟。
“茜茜!我的茜茜啊——?。?!”她的哭喊變了調(diào),充滿了崩潰和絕望。
幾個傭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有的直接癱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牙齒咯咯作響;有的捂著眼睛發(fā)出壓抑的嗚咽,身體抖得不成樣子;還有的轉(zhuǎn)身就吐了出來。
只有林薇。她靜靜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立在由恐懼、尖叫和血腥味構成的混亂風暴中心。那幾滴濺在臉上的血珠,
沿著她冰冷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留下幾道蜿蜒刺目的暗紅痕跡。她微微垂下眼睫,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遮住了眼底深處翻涌的、無人能懂的復雜情緒——是解脫?是快意?
還是對命運無常的冰冷嘲諷?混亂中,
沒人注意到她唇角勾起的那一絲微不可察的、冰冷徹骨的弧度。新生的第一滴血,
祭奠她前世的灰燼。### 第三章:幽影初現(xiàn)林家別墅的奢華客廳,
此刻已淪為一片血腥狼藉的修羅場。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撕破了死寂,
紅藍光芒透過落地窗瘋狂閃爍,將混亂的室內(nèi)映照得光怪陸離。
穿著制服的警察和醫(yī)護人員步履匆匆,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清理著現(xiàn)場,
試圖從那堆扭曲的金屬和破碎的水晶下抬出不成人形的殘骸。白色的擔架被小心地抬出來,
上面覆蓋著同樣刺眼的白布,白布下勾勒出的形狀,讓每一個瞥見的人都忍不住別開臉去。
王美娟的哭嚎已經(jīng)變成了嘶啞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她癱軟在趕回來的林國棟懷里,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眼神渙散,嘴里反復念叨著林茜茜的小名。林國棟臉色鐵青,
眉頭擰成一個死結,眼神復雜地在廢墟、妻子和站在角落陰影里的林薇之間來回掃視。
震驚、悲痛、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強行壓下的、對眼前這詭異巧合的深深疑慮。
“林薇小姐,”一名中年警官走到林薇面前,語氣盡量保持著公事公辦的平穩(wěn),
但眼神里的探究卻無法掩飾,“我們需要你配合做個筆錄。能詳細說說事發(fā)時的情況嗎?
你當時……說了什么?”所有的目光,無論是驚懼未消的傭人,還是悲痛欲絕的王美娟,
或是審視的林國棟,瞬間都集中到了林薇身上。空氣再次凝固,
只剩下王美娟壓抑不住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林薇緩緩抬起眼。她的臉色依舊蒼白,
但那份初醒時的脆弱感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臉頰上那幾道干涸的血痕,像詭異的紋身,襯得她眼神更加幽深。“我當時,
”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穩(wěn)定,沒有任何顫抖,“被她們圍著指責,很害怕。
”她的目光坦然地迎上警官審視的視線,沒有絲毫閃躲?!拔艺f,‘你們別逼我,再逼我,
我真的會死的’?!彼D了頓,語氣里恰到好處地注入一絲被驚嚇后的疲憊和茫然,
“可能是太害怕,聲音有點抖,她們沒聽清吧。然后…燈就掉下來了?!边@個解釋,
合情合理。一個剛被接回豪門、備受排擠的孤女,在繼母繼妹的聯(lián)手逼迫下,
驚恐絕望地喊出“會死”的宣泄之語,緊接著就發(fā)生了如此慘烈的意外。
巧合得令人心頭發(fā)毛,卻又抓不住任何實質(zhì)的把柄。警官盯著林薇看了幾秒,
似乎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實性。林薇的眼神平靜無波,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最終,
警官點了點頭,在記錄本上快速寫了幾筆:“知道了。后續(xù)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聯(lián)系你。
請節(jié)哀?!弊詈笠痪涫菍χ謬鴹澱f的。林國棟疲憊地擺了擺手,目光沉沉地落在林薇身上,
那眼神里有太多東西,最終只是疲憊地嘆了口氣:“薇薇,你也嚇壞了吧?先回房休息。
”林薇微微頷首,沒再看任何人,也沒看那蓋著白布的擔架一眼,轉(zhuǎn)身,
一步步踏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走向通往二樓的旋轉(zhuǎn)樓梯。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fā)出空洞的回響,將她纖細卻挺直的背影拉得很長。
回到那個屬于她的、位于別墅角落、光線略顯不足的客房。關上門,
隔絕了樓下殘留的混亂、哭嚎和血腥氣。林薇背靠著冰冷的門板,
身體里那股支撐著她演完全程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她緩緩滑坐在地毯上,
將臉深深埋進膝蓋。肩膀無聲地、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恐懼,不是悲傷。
是一種劫后余生的、混雜著巨大荒誕感的虛脫,以及……對那冰冷倒計時力量的敬畏。重生,
死亡預言……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城市的霓虹燈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條變幻不定的光帶。
樓下也終于徹底安靜了。林薇深吸一口氣,猛地抬起頭。臉上已沒有任何淚痕,
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清醒。她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打開那臺配置普通的舊筆記本電腦。
屏幕的冷光映亮她線條緊繃的側(cè)臉。她需要力量。需要擺脫林家這個泥潭的力量。
需要掌控自己命運的力量。前世模糊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騰,關于未來的經(jīng)濟走向,
關于一些關鍵的人物和事件……這是她最大的依仗。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搜索著記憶中那個此刻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名字——趙明遠。
一個有著驚人技術天賦卻郁郁不得志、最終因過勞猝死的程序員。屏幕滾動,信息跳出。
找到了!一個極其簡陋的個人技術博客,最新一篇博文日期就在昨天,
遇的憤懣和對某個即將上線、實則存在巨大安全漏洞的“宏圖”金融APP的尖銳技術批評。
林薇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博文下方那個不起眼的郵箱地址上。她迅速新建郵件,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敲下一行行冷靜、精準、直擊要害的文字:“趙明遠先生,
關于你對‘宏圖’APP核心API接口安全性的質(zhì)疑,完全正確。
其使用的舊版加密協(xié)議存在致命密鑰碰撞漏洞,可被暴力破解,用戶資金形同虛設。
中那個導致“宏圖”上線后三個月內(nèi)用戶資金被盜數(shù)億、最終引爆驚天丑聞的技術漏洞細節(jié),
條理清晰地拆解分析,如同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黑客?!斑@個漏洞,價值千金。
想不想讓它變得更有價值?面談。時間地點你定?!编]件發(fā)出。林薇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手指輕輕按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這只是第一步。窗外,城市的夜色深沉如墨,
危機與機遇,都蟄伏其中。### 第四章:死亡邀約三天后,
城西一家不起眼的連鎖咖啡館。空氣里彌漫著廉價咖啡豆的焦糊味和甜膩的點心香氣,
背景音樂是舒緩卻毫無辨識度的鋼琴曲。角落最僻靜的卡座里,林薇安靜地坐著。
她面前放著一杯只抿了一口的檸檬水,目光透過落地玻璃窗,落在外面行色匆匆的人流上。
三天前的郵件石沉大海,沒有回音。這在意料之中。趙明遠那樣的人,警惕性極高,
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指點江山”。她在等。也是在賭。
賭趙明遠對技術的狂熱追求和懷才不遇的不甘,最終會壓過他的疑慮。
“叮鈴——”咖啡館的門被推開,帶進一陣微涼的風。
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格子襯衫、頭發(fā)有些凌亂、背著沉重雙肩背包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形偏瘦,臉色是長期熬夜的蠟黃,眼下的烏青濃重得像是被人打了兩拳,厚厚的鏡片后,
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銳利,像暗夜里警覺的鷹隼。他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店內(nèi),
目光在林薇身上停頓了半秒,帶著審視和明顯的狐疑,隨即又移開,徑直走向吧臺點單。
林薇的心跳微微加速。趙明遠。他來了。果然,他還是來了。那封郵件里的技術細節(jié),
精準得像手術刀,對于一個技術癡而言,是無法抗拒的誘惑。林薇沒有立刻上前。
她只是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小口,指尖微微用力,冰涼的觸感讓她保持清醒。
趙明遠端著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在離林薇不遠不近的另一張桌子坐下,雙肩包抱在懷里,
像是抱著什么寶貝。他坐下后,眼神依舊警惕地四處逡巡,
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廉價的塑料桌面,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他在等那個神秘的發(fā)件人出現(xiàn)。
林薇又等了兩分鐘。直到趙明遠臉上開始浮現(xiàn)出明顯的不耐煩和“果然被耍了”的懊惱神色,
準備起身離開時,林薇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她走到趙明遠桌邊,
在他驟然變得銳利和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平靜地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摆w明遠先生?
”她的聲音平穩(wěn)清晰。趙明遠身體瞬間繃緊,眼神像探照燈一樣在她臉上來回掃射,
充滿了不信任和警惕:“你是誰?那封郵件……是你發(fā)的?”他的聲音干澀緊繃?!笆俏?。
”林薇坦然迎視他的目光,“郵件里的內(nèi)容,想必你已經(jīng)驗證過了?”趙明遠沒有立刻回答,
只是死死盯著她,仿佛想從她這張過分年輕、甚至帶著點學生氣的臉上,
找出什么陰謀詭計的痕跡。“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壓低聲音,帶著質(zhì)問,
“宏圖的漏洞……你怎么會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到底是誰的人?”“我是能給你機會的人。
”林薇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眼神銳利如刀鋒,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個讓你的技術不再被埋沒,讓那些輕視你的人付出代價的機會。
”趙明遠鏡片后的眼睛瞇了起來,顯然沒有被這空洞的口號打動,反而更加警惕。
林薇不再繞彎子,直接拋出核心:“我知道宏圖APP下周就要上線內(nèi)測。我也知道,
你手里已經(jīng)寫好了另一個東西?!壁w明遠的瞳孔猛地一縮!
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咖啡杯的杯壁?!耙粋€輕量級的、基于區(qū)塊鏈底層技術的加密錢包原型。
”林薇的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安全性遠超宏圖那個破銅爛鐵,
用戶體驗也更簡潔流暢。對吧?”趙明遠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臉上的血色褪去幾分,
震驚和難以置信完全蓋過了警惕。
這個他窩在出租屋里搗鼓、連最親近的朋友都沒告訴過的半成品……她怎么會知道?!
林薇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xù)拋出重磅炸彈:“我還知道,
你最近三個月經(jīng)常熬夜到凌晨四點,心悸、胸痛、左臂發(fā)麻,
卻舍不得花錢去醫(yī)院做一次徹底檢查?!壁w明遠渾身一震,如同被電流擊中,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下意識地捂了一下左胸的位置,眼神里充滿了驚駭和一絲恐懼。
這些隱秘的身體不適,他甚至都沒對合租的室友提過!這個女人……她是鬼嗎?!
林薇的目光落在他頭頂上方。那里,不知何時,
趙明遠]****[死因:心源性猝死]****[倒計時:72:15:33]**三天。
只有三天時間?!摆w明遠,”林薇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嚴肅,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壓迫感,
“我不是在恐嚇你。你現(xiàn)在,立刻,放下所有事,去市第一醫(yī)院心內(nèi)科,掛專家號,
做最全面的心臟檢查!包括冠脈造影!”她的眼神銳利如鷹隼,
死死鎖定他因驚懼而放大的瞳孔:“你還有三天。不,是72小時15分鐘。三天后,
如果你還像現(xiàn)在這樣毫不在意,繼續(xù)透支你的身體……你會死。猝死,
就在你那間堆滿泡面盒的出租屋里。
”### 第五章:驚鴻一瞥醫(yī)院的消毒水氣味濃烈而刺鼻,
冰冷的白熾燈光線將走廊照得一片慘白,毫無生氣。林薇站在心內(nèi)科診室外擁擠的等候區(qū),
背靠著冰涼的墻壁,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微微低著頭,帽檐的陰影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也隔絕了周圍人群或焦慮或麻木的目光。她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像一滴水融入了海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終于,診室的門被推開。趙明遠走了出來,腳步虛浮,
臉色比進去時更加慘白,像一張被揉皺后又勉強展開的紙。
他手里緊緊捏著一疊厚厚的檢查報告單,指關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空洞,
帶著一種劫后余生卻又茫然無措的恍惚,仿佛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卻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已經(jīng)逃離。他茫然地四下張望,像是在尋找什么。
林薇從陰影里走出一步。趙明遠的視線立刻捕捉到她,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他快步走到林薇面前,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他顫抖著手,
將那份最關鍵的診斷報告遞到林薇眼前。報告單上,
梗死前兆】****【左前降支冠狀動脈重度狹窄(90%)】****【建議:立即住院,
行冠狀動脈支架植入術!】**“醫(yī)…醫(yī)生說……”趙明遠的聲音嘶啞破碎,
帶著濃重的后怕和難以置信,“再晚來一天…不,
可能再晚幾個小時…就…就來不及了……會猝死…真的會死……”他重復著“死”字,
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林薇的目光快速掃過報告單,又落回他頭頂。
那行猩紅的 **[倒計時:72:15:33]** ,在她視線觸及的瞬間,
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行模糊的、無法看清具體時限的灰色小字 **[狀態(tài):風險降低]** 。成了。
林薇心中繃緊的那根弦微微一松?!艾F(xiàn)在信了?”她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什么波瀾。
趙明遠猛地抬起頭,蠟黃的臉上涌起一陣病態(tài)的潮紅,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恐懼,
有感激,有震撼,更有一股死里逃生后對眼前人近乎迷信的敬畏。“信!我信!林小姐,
我……”他語無倫次,聲音哽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要不是你……”“感謝的話以后再說?!绷洲贝驍嗨Z氣不容置疑,“現(xiàn)在,
立刻去辦住院手續(xù),按醫(yī)生說的做手術。錢的問題,不用擔心。
”她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不由分說地塞進趙明遠僵硬的手里。
“這里有五萬,預付你的手術費和住院押金。剩下的,
算是我對你那個加密錢包項目的天使投資?!壁w明遠看著手里沉甸甸的信封,
又抬頭看向林薇那張平靜無波、甚至顯得有些稚嫩的臉,巨大的沖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林小姐…這…這怎么行…我……”“拿著?!绷洲钡恼Z氣斬釘截鐵,“你的命,
加上你的技術,值這個價。我需要你活著,
更需要你盡快把那個錢包原型完善到可以測試的程度。等你出院,我們詳談。
”她看了一眼手表,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還有事,先走。安心治病,
保持聯(lián)系?!闭f完,不等趙明遠再說什么,林薇轉(zhuǎn)身,拉低帽檐,匯入走廊熙攘的人流,
幾個轉(zhuǎn)彎便消失不見。趙明遠站在原地,
手里緊緊攥著那個救命的信封和那份沉甸甸的診斷書,望著林薇消失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
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跳動,提醒著他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
而那個神秘出現(xiàn)的少女……像一道撕裂他灰暗人生的光。離開醫(yī)院,
林薇并沒有立刻回那個令人窒息的家。她需要透口氣,需要整理思緒,
更需要尋找下一步的跳板。重生帶來的模糊記憶碎片里,
近期似乎有一場規(guī)格頗高的科技金融峰會將在本市舉行。前世,
這場峰會上爆出了一個大新聞,
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憑借一個創(chuàng)新算法獲得了頂級資本的青睞,從此一飛沖天。
而那家小公司展臺的位置……似乎是在會場最不起眼的東北角。林薇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
拿出手機快速搜索確認了峰會的舉辦地點——城東國際會展中心。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會展中心巨大的穹頂在陽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芒。內(nèi)部空間開闊得驚人,人聲鼎沸,
西裝革履的投資人、意氣風發(fā)的創(chuàng)業(yè)者、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穿梭其間,
空氣里彌漫著野心、金錢和科技碰撞的獨特氣味。林薇像一尾靈活的魚,
在喧鬧的人潮中穿行。她目標明確,直奔會場東北角。那里果然冷清許多,
展臺布置也相對簡單粗糙。林薇的目光快速掃過幾個門可羅雀的小展位,
最終定格在一個掛著“深瞳數(shù)據(jù)”logo的展臺上。
展臺后站著一個穿著不合身廉價西裝、神情有些局促緊張的年輕男人,
正努力向路過的一位投資人介紹著什么,但對方顯然興趣缺缺,敷衍地擺擺手就走開了。
年輕男人臉上難掩失落。林薇正要上前。就在此時,
一股無形的、冰冷至極的氣場如同潮水般,毫無預兆地從她身后涌來!整個喧囂的會場,
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以某個點為圓心,嘈雜的人聲如同退潮般迅速減弱、消失。
交談聲戛然而止,舉著香檳的手僵在半空,原本輕松談笑的面孔瞬間繃緊,
流露出一種本能的、難以掩飾的敬畏和緊張。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
都聚焦向同一個方向——會場主入口。仿佛那里正走來一頭巡視領地的、沉默而致命的猛獸。
林薇也感覺到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帶著無形的威壓,讓她后背的汗毛瞬間倒豎。
她下意識地循著眾人的目光,轉(zhuǎn)身望去。主入口處,一行人正步入會場。為首的男人,
身量極高,肩寬腿長,一身剪裁完美、質(zhì)地精良的純黑色西裝,
勾勒出冷硬而充滿力量感的線條。他步伐沉穩(wěn),每一步都像精準丈量過,
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然而,最令人窒息的,是他周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冰冷,銳利,
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淬煉成的刀鋒。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鼻梁高挺,眉骨深刻,一雙眼睛隱藏在深邃的眼窩陰影下,目光所及之處,
空氣仿佛都為之凍結。所有擋在他行進路線上的人,都下意識地、近乎惶恐地迅速退開,
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敬畏,恐懼,
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復雜的情緒在周圍一張張臉上交織。
…”“陸先生竟然親自來了…”“快讓開…”“噓…”壓抑的、帶著顫音的議論聲低低響起。
陸沉。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這個名字,在前世的商圈如同一個禁忌的傳說。
陸氏財閥年輕的掌舵人,手腕鐵血,心思莫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他的商業(yè)版圖擴張伴隨著無數(shù)對手的慘敗和消失,冷酷無情是他的代名詞。
沒人敢直視他太久。林薇的目光卻像是被磁石吸引,牢牢地釘在陸沉身上。
不僅僅是因為他本身那極具壓迫性的存在感。更因為——就在陸沉頭頂上方,
不到半米的地方,懸浮著一行猩紅刺目的文字!那顏色,
比她見過的林茜茜、趙明遠的倒計時都要更加濃郁、更加不祥,仿佛是用最粘稠的鮮血寫成!
**[目標:陸沉]****[死因:???
(未知干擾)]****[倒計時:00:03:17]**猩紅的數(shù)字,冰冷,精確,
殘酷無情地跳動著:00:03:16…00:03:15…00:03:14…三分鐘!
只有最后的三分鐘!林薇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
### 第六章:亡命時速猩紅的 **[00:03:14]** 如同死神的獰笑,
狠狠灼燙著林薇的視網(wǎng)膜。三分鐘!只有最后的三分鐘!陸沉會死?死因未知?
死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安保森嚴的峰會現(xiàn)場?荒謬!卻又由不得她不信!
大腦在千分之一秒內(nèi)瘋狂運轉(zhuǎn),無數(shù)念頭和可能性激烈碰撞。救?還是不救?如何救?!
救一個前世與她毫無交集、甚至可能成為她未來對手的冷血巨鱷?
那不斷跳動的、指向死亡的猩紅數(shù)字,像一根冰冷的絞索,緊緊勒住了她的呼吸。不!
不能讓他死!至少,不能死在這里!死在這個她剛剛重生的時間點!他的死,
會引發(fā)陸氏財閥怎樣的滔天巨浪?會如何攪動本就暗流洶涌的商圈格局?
會不會將她這只剛剛試圖扇動翅膀的蝴蝶,也徹底碾碎在風暴里?電光火石間,
林薇的視線如同最精密的雷達,瞬間掃過陸沉周身!西裝平整,無任何可疑凸起;步伐穩(wěn)健,
呼吸平緩,不像突發(fā)急??;周圍人群敬畏退散,形成真空,更不像有物理襲擊……死因未知!
這三個字帶來的未知恐懼,比任何明確的危險更讓人窒息!怎么辦?!
林薇的目光猛地投向會展中心那巨大的、被鋼架和玻璃幕墻覆蓋的穹頂!
難道是……結構坍塌?高空墜物?念頭一起,她幾乎同時看向陸沉頭頂上方。穹頂結構復雜,
巨大的鋼梁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懸掛其上的照明設備、通風管道……任何一處微小的松動,在“意外”的偽裝下,
都可能成為致命的殺器!時間在飛速流逝!
00:02:45…00:02:44…不能再等了!林薇猛地一咬牙,身體如同離弦之箭,
驟然爆發(fā)出與她纖細身形完全不符的速度和力量!她像一道決絕的影子,
在人群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驚愕目光中,強行擠開擋在前方的幾個人,
朝著陸沉的方向直沖過去!“讓開!”急促的低喝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人群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一片嘩然?!澳侨烁陕??”“瘋了嗎?敢沖撞陸先生?
”“保安!保安呢?!
”陸沉身邊那幾名如同鐵塔般高大、眼神銳利如鷹隼的黑衣保鏢反應快到了極致!
幾乎在林薇啟動的瞬間,他們?nèi)砑∪饩o繃,一只手閃電般探入西裝內(nèi)袋,
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齊刷刷鎖定了這個不知死活沖來的“襲擊者”!“站??!
”為首的保鏢厲聲暴喝,聲音如同炸雷,同時一個箭步上前,巨大的手掌帶著風聲,
直接抓向林薇的肩膀!意圖將她瞬間制服!就在那蒲扇般的大手即將扣住林薇肩胛骨的剎那!
林薇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一矮、一旋!不是硬碰硬,
而是利用身體的柔韌性和對方出手的瞬間空隙,如同滑溜的游魚,
險之又險地從保鏢身側(cè)擦了過去!
她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粗糙的衣料擦過自己手臂皮膚的灼熱感!保鏢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顯然沒料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孩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和膽量!就是這一瞬間的錯愕,
給了林薇唯一的機會!她不顧一切,直接撲到了陸沉面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到不足半米!
林薇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深灰色西裝領口處一絲不茍的針腳,
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極淡、卻極具侵略性的冷冽雪松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