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聽聞,立馬趕到審訊室外面,“小夏啊?!?/p>
夏浩渺:“邢局?!?/p>
邢局嘆口氣,“你這樣不行啊,你知不知道,你將這幾個孩子帶到局里來,別人怎么說她們?”
夏浩渺:“邢局,我也沒辦法,她們明明就知道點什么,卻怎么也不肯說?!?/p>
邢局:“那,要不然我去叫景修過來幫幫忙?”
夏浩渺臉色有點不太好,“我們警局的事總不能次次麻煩外人吧?!彼鋵嵑芘宸惥靶?,但他昨晚才問了人家,今天又去找人家?guī)兔Γ@得他多無能似的。
邢局笑著搖搖頭,心想終究是太年輕了,還是好功,然后正色道:“不單單是這一件事,剛才上頭給我打了個電話,你也知道,最近這新聞滿天飛,說最近這三起案子,沒那么簡單,相似相同?!?/p>
“按上面的說法呢,我們告訴記者,這幾起案子毫不相關,但信的人不多,這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嗎?這就會造成群眾的恐慌,所以讓我們成立一個專案組,人不需要太多,4-6個就行?!?/p>
夏浩渺語氣不太好,“這不是扯嗎?沒有案子還成立專案組,這是在浪費警力,我不同意?!?/p>
邢局語氣加重,“你必須同意,并且,我要你做這個專案組的組長,再找3個人,我想請景修過來,你呢,就再找兩個人?!币娤暮泼煲l(fā)脾氣,邢局立馬將右手舉起來停頓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
然后繼續(xù)說:“就一個月,如果什么都查不到,那就解散,也算是給群眾一個交代,讓他們放心,我也知道是上頭小題大做了,但是呢,上面怎么安排,咱們就怎么做?!?/p>
夏浩渺這才不甘不愿地說:“局里那么多人,不能換一個嗎?”
邢局:“這三起案子可都是你負責的,現(xiàn)在成立專案組,你讓別人來接手,你覺得合適嗎?”
夏浩渺:“知道了?!毙睦飬s忍不住想成立專案組也是白搭,前兩個案子的兇手都死了,現(xiàn)在這個還不知道呢,這不是白浪費他一個月時間嘛。
邢局欣慰地拍了拍夏浩渺的肩膀,“我給你們專案組騰了間辦公室,雖然沒有你們現(xiàn)在的辦公室大,但四個人也是很寬敞的,晚點收拾收拾帶著你選的兩個人過去吧,我還得去做做景修的思想工作?!?/p>
見邢局走了,夏浩渺看著審訊室的門,都沒心情審了,但還是進去了,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什么都不說,只說不知道,也不知道到底圖什么。
而剛離開的邢局馬上發(fā)了個短信給陳景修:景修啊,我可能又得請你幫個忙了,啥時候有空啊,很久沒見了,出來見面談吧。
邢局一發(fā)消息,陳景修就感覺到了震動,但他沒有理,直到下了課,陳景修才拿手機看了下,然后發(fā)過去:中午,地點你定。
講臺下的學生們都很乖,女生多是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講臺上的人,一邊看著一邊感慨,而男生多是一臉尊敬地看著講臺上的人,一邊看一邊翻書。
陳景修不以為然,剛上他課的人都這樣,下個學期就好了,很快上課鈴聲響起,大家恢復成一臉認真的模樣。
等下了課,陳景修看了下邢局發(fā)來的地點,然后開著車去了那里,等陳景修到的時候,邢局已經(jīng)等在那了。
這是一個小包廂,是個四人桌,一桌一桌隔開,但仍能聽見隔壁桌大聲說話的聲音。
陳景修一邊說一邊坐在卡座上,“邢局。”
邢局:“來了,你看看要點什么,要喝酒嗎?”
陳景修點了兩個菜然后將菜單推過去,笑著搖搖頭,“不用?!?/p>
邢局笑著說:“很久沒見你去釣魚了,我一個人釣魚委實孤獨啊,都沒人說話,沒有你指導經(jīng)常釣不到魚,回去還被我老婆說一頓?!?/p>
陳景修和邢局是在警大通過別人介紹相識的,但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公園的河邊,通過釣魚相識,算是釣友吧。
陳景修淡笑道:“你找我不是因為這個吧?!?/p>
邢局:“我就不和聰明人繞彎子了,對于最近發(fā)生的三起案子,我們決定成立一個專案組,想邀請你加入,我知道你忙,有空的時候去警局就行,放心,不讓你白干,我會和上面給你申請工資的。”
陳景修抿了下唇,說:“不是因為這些,你應該知道我對破案不感興趣,不然當年我就去當刑警了,而不是在警大當個教授?!?/p>
邢局說:“我知道,算我求你了,上頭非要讓我們成立個專案組,有你在,我安心啊,就小夏那半斤八兩,若真有什么,估計也奈何不了?!?/p>
陳景修:“下不為例?!?/p>
邢局:“好好好,下不為例?!弊旖钳偪裆蠐P,他就知道,陳景修這人吃軟不吃硬,你一求他,準答應。
邢局:“對了,這第三個案子還沒破呢,你看你今天還是明天,啥時候有空,去趟警局唄。”
陳景修:“知道了?!?/p>
邢局滿意的點點頭。
吃完飯從餐館走出來的陳景修想了想給任禾發(fā)了個消息:很快告訴你答案。
看到信息的任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翻了下聊天記錄才知道,這是在說之前問他的事。
禾三千:好,等你消息。
任禾笑了下,心想這人真較真,他也就隨便問問,不知道也沒事啊。
任媽見任禾笑得開心,忍不住問:“有啥好事?”
任禾搖搖頭,“沒什么?!?/p>
任媽:“今天不見你窩在畫房了,怎么?又沒人找了?都說了線上工作室不靠譜,要我說,你還是在家附近找個畫室算了?!?/p>
任禾嘆口氣說:“你不懂,幫人家打工哪有自己當老板舒服,再說了,我是今天歇業(yè)了,這幾天活太多,差點沒把我累死。”幫人家打工的錢一個月估計都沒有他畫一個星期畫來得多,可惜這些和他們說不明白,總覺得不出去打工就能餓死他一樣。
陳景修下午沒課,但他也沒去警局,而是回了那個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去的家,也算不得家吧,畢竟早已空無一人。
陳景修開車進入小區(qū),被保安攔了下來,檢查過后,保安敬了個禮,然后讓陳景修進去了,這是一個別墅群,離市中心不算遠,但也不算近,父母定居國外后,他就搬離了這里,只是每月會有人過來定時打掃。
這是一個三層別墅,占地面積很大,有獨立的花園和泳池,在接到清妍電話時有一瞬間非常想回來看看,可真的站在門口時,失去了一切的興致。
陳景修打了個電話給一直打掃別墅的阿姨,讓她選個時間,三天內(nèi)過來打掃一下,等清妍回來時好有地方住,然后離開了這個已經(jīng)幾年沒有踏足的地方。
等陳景修到警局時,那宿舍的五個人都在,只是很有默契的什么也不說,五人坐在警局的等候室里,有兩個警察看著,一個是老廖,一個是那個新來的實習生,叫姜力行。
老廖看見陳景修進來,“陳教授。”
姜力行:“陳教授。”
陳景修點點頭,“夏浩渺呢?”
姜力行:“在新辦公室?!?/p>
陳景修點了下頭,然后打量著這五個人,看見了那個被長長的劉海遮住半張臉的女孩,旁邊有一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如果不看劉海和那被燙傷的皮膚,是很難區(qū)分的。
是兩個看起來很懦弱的女孩,陳景修:“將這兩人和另外三個分開?!弊笫州p輕揮向那對雙胞胎。
老廖:“好?!比缓髱е顺隽诉@個等候室。
陳景修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對雙胞胎,“你在執(zhí)著什么呢?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嗎?你只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并且還浪費那幾個包庇你的人讀書的時間?!?/p>
陳景修漫不經(jīng)心地指了指那個沒有燙傷的女孩,“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我還想給你一個機會,聽說過微表情嗎?”走到她們對面的鐵椅上坐下,右腿隨意的搭在左腿上,“一個兇手,即使再偽裝,做過就是做過了,內(nèi)心很容易表現(xiàn)在臉上?!?/p>
臉上有燙傷的女孩急忙說:“警官,是我做的,我承認了。”
陳景修右嘴角微翹,身體微微前傾,“我最后再問一次,要不要主動說?”
臉上有燙傷的女孩急得快要哭出來了,“警官,真的是我?!?/p>
陳景修搖搖頭,正準備起身,那女孩說:“是我。”
女孩又說了句,“是我?!比缓蟮椭X袋喃喃自語般,“是我做的?!?/p>
陳景修坐著,對一旁的姜力行說:“把那三個人叫過來吧?!?/p>
姜力行將老廖和三個女孩叫了過來,老廖忍不住問:“這么快就審出來了?”
姜力行笑著點點頭,一臉崇拜地看著陳景修。
五人并排坐著,臉上表情各不相同,陳景修卻沒有給她們喘息的機會,“說說吧,原因是什么?”
女孩笑得有點凄涼,“仇恨又豈是一時形成的,說再多也于事無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