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橙：“好喝嗎？你喜歡喝嗎？”
沈言：“還可以。”
許橙又發(fā)過來一張照片。
配文：在上課，老師很兇的。
沈言仿佛能想象到許橙淡著表情，一本正經(jīng)說這話的樣子。
“那你好好上課，”沈言還想說等會兒聊，打著字的手忽然一頓。
他現(xiàn)在在和許橙聊天？
大早上的和一個omega閑聊？
最后沈言給許橙發(fā)了句“好好上課”，便退出了聊天框。
沈言后知后覺，許橙剛剛是不是一直在和他分享日常生活？
不可抑制的，沈言想起昨晚許橙說的話。
分享生活也會是本能么？
明明許橙看上去不像是愛分享的人。
沈言想不通……
今天醫(yī)院忙，段晨澤好不容易得了空休息片刻，沒緩上一口氣，就接到了“好兄弟”沈言的電話。
對方上來就一句“你知道本能是什么嗎？”
聽得段晨澤一頭霧水：“你說什么。”
“你覺得本能是什么？”
段晨澤：“？”
“不知道算了?！鄙蜓砸獟祀娫?。
“欸——等一下，”段晨澤莫名其妙，覺得是沈言又在發(fā)癲，但還是憑著知識儲備，解釋了一通。
“本能是指生物體與生俱來的、不學(xué)而能的行為和能力?！?/p>
“與生俱來?！鄙蜓脏?。
“對。”
沈言：“那如果有人對你說他對你好是本能，是怎么回事？”
段晨澤絲毫不猶豫：“搞詐騙的?！?/p>
沈言蹙眉：“什么？”
段晨澤冷笑：“那人肯定騙我啊，我又不是傻?！?/p>
沈言：“個屁，他為什么要騙我？”
段晨澤挑眉：“騙誰？”
沈言：“……騙你。”
段晨澤“嘖”了聲，又“喲”了句，沒再說話，調(diào)侃意味十足。
沈言沒理段晨澤的揶揄，又問：“如果那個人還愛給你分享日常，總關(guān)心你是怎么回事？”
段晨澤：“那人喜歡上你了想泡你唄?！?/p>
沈言：“但并不是?！?/p>
空氣突然安靜。
“哎呀，”段晨澤語調(diào)都是上揚(yáng)的，“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什么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段晨澤肯定下結(jié)論：“沈言，你有情況。”
“并沒有。”沈言語氣也絕對。
“誰啊？”段晨澤很好奇，“那個小O嗎？”
“他喜歡你嗎？你喜歡人家嗎？你挑個好日子嫁了吧。”
沈言冷著語氣，“傻逼，不是，不喜歡，掛了?！?/p>
沈言說掛是真掛，段晨澤卻很高興，這反應(yīng)才對，坦坦蕩蕩才不這樣。
掛了電話，沈言一口氣把粥喝完，碗落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段晨澤太煩人了，不懂裝懂。
沈言并不是在口是心非，而是他確實(shí)在許橙身上看不出任何目的。
一開始沈言以為許橙是對他別有所圖，小動作可太多了。
但許橙做什么事都帶著股直白坦蕩的勁，沈言想那并不能算是勾引。
可也不是喜歡。
許橙根本都沒有開口說過喜歡。
至于他，他又不談戀愛不結(jié)婚，生**自由的人，談什么喜歡不喜歡？
沈言把鍋用水沖洗兩遍，瀝干，深呼吸一口氣，不再想七想八，帶上手機(jī)課本，開著他的摩托去了學(xué)校。
今天沈言的課挺滿，中途有人約他逃課出去玩，沈言說沒勁，拒絕了。
難得老老實(shí)實(shí)地上了大半天的課，聽沒聽進(jìn)去另說。
許橙還給沈言分享日常，他的午飯、他在路上遇見的小鳥。
目的是什么不清楚，大概只是因?yàn)榻裉旆窒碛容^強(qiáng)。
沈言對此不發(fā)表評論，只是看一看，偶爾發(fā)個表情包。
許橙：“我今晚去你那里做晚飯可以嗎？我們一起吃晚飯。”
沈言盯著消息幾秒，回：“嗯?！?/p>
關(guān)了手機(jī)，沈言開車到寵物店，接Mochi回家。
Mochi大概是白天太鬧騰，精力都用完了，就十來分鐘的距離，就同蔫了的花一般。
沈言將Mochi的頭盔取下來，把Mochi當(dāng)抱枕，抱著狗到三樓的大房間里睡。
下樓，許橙的最后一道菜正好出鍋，沈言把菜端出來，和許橙一塊吃了晚飯。
許橙把碗筷都放入洗碗機(jī)，按下開關(guān)，扭頭問沈言：“我們要去散步嗎？”
“散步？”
“嗯，飯后消食?！?/p>
沈言想了想說：“行?！?/p>
沈言帶許橙到別墅后的小花園里逛，那里有許多應(yīng)季的花，爭先恐后地開著，花瓣層層疊疊，嬌艷欲滴。
那是大自然呈現(xiàn)出的，最原始的，最純粹的美。
微風(fēng)拂過，帶來的是陣陣花香，進(jìn)入沈言鼻腔的，還夾雜著很淡的橙子香。
那是大自然和人類的杰作。
許橙在花園里腳步都輕快了，他還是小貓的時候就喜歡花，喜歡花香，喜歡藏匿在花葉下，突襲小蝴蝶。
“沈言你看，”許橙指著面前的一小片洋桔梗，“廚房的窗戶上也有這種花?！?/p>
沈言視線順著許橙的指尖，落在花上，點(diǎn)頭：“嗯，洋桔梗?！?/p>
許橙最喜歡洋桔梗，好看 好聞。
許橙正要繼續(xù)往前走，忽然看見洋桔梗上停了只淺藍(lán)色的小蝴蝶，內(nèi)心蠢蠢欲動。
沈言看著許橙突然偏離了軌道，往花叢里鉆，心里奇怪：“你干嘛？”
許橙頭都沒回，說話聲音很小：“你等我一下。”
許橙是一只身姿輕盈，動作靈敏的小貓咪，它可是撲蝴蝶的大能手。
化形之后體型變得龐大，能力稍稍遜色一點(diǎn)，但也不賴。
手迅速一伸，一蓋，來回試了兩次，就成功抓住了那只小蝴蝶。
許橙有點(diǎn)小驕傲，拱起的手掌合著，舉到沈言面前，“送給你?！?/p>
“給我？什么東西？”
沈言不知道許橙剛剛做了什么，只知道此刻許橙微微彎起的眸子亮晶晶的，表情不似平時那是冷或者呆，是溫和的，靈動的。
“是我的戰(zhàn)利品，我要送給你?！痹S橙的音調(diào)上揚(yáng)。
沈言有些發(fā)愣地伸出手。
“等會你要快點(diǎn)合上，不然小蝴蝶會飛走的?！?/p>
沈言終于知道許橙手心里的是個什么玩意，莫名來了點(diǎn)興致：“行?！?/p>
許橙把手放到沈言的掌心上，手掌才分開了一厘米不到 就被沈言夾回去了。
許橙：“？”
沈言看了許橙一眼，無辜：“你讓我快點(diǎn)合上?！?/p>
許橙：“那你這太快了呀，我手都沒走開呢。”
沈言：“等你走開蝴蝶都飛走了?！?/p>
許橙思考他們這些交接儀式，似乎是有點(diǎn)漏洞，想了想，說：“那你直接看吧，我開一條小縫隙給你看?！?/p>
沈言想傻大概率會傳染。
他現(xiàn)在真就把臉湊到許橙合起的手掌上，眼睛通過那條小縫隙，去觀察許橙傳說中的戰(zhàn)利品。
“藍(lán)色的?！鄙蜓哉f。
“對，好漂亮?！?/p>
沈言輕輕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