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拉著林清走得飛快,林清看得一頭霧水,腳下不停邊走邊問林安。
“他是誰?。俊?/p>
“村西陳大娘家的兒子陳書,前些時(shí)日去我家提過親,我爹拒絕了。他最近總來我跟前晃悠?!?/p>
林安壓低聲音告訴林清。
林安說的委婉,他沒直接說的是,陳書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不像好人。
林清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陳書直勾勾的眼神,讓林清有些說不出的背脊發(fā)涼。
陳書還在后面跟著,兩個(gè)小哥兒背著沉甸甸的筐子哪能快過一個(gè)赤手空拳的男人。
沒走出多遠(yuǎn),二人就被陳書追上了。
“別著急走啊,安哥兒,還是讓我?guī)湍惆??!标悤鴵踉诙饲懊?,說著手就朝林安伸過去。
陳書嘴上說著幫林安拎筐子,手卻是筆直的朝著林安胸口和腰上比劃。
林清算是看明白了,這特么妥妥的就是性騷擾!
社會主義好青年,熱心市民小林看不下去了。
林清拉住林安的手往后拽,緊接著抬腳就踹在陳書的膝蓋上。
林清將陳書踹的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跪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陳大哥,這筐太重了,我沒站穩(wěn),你沒事吧?”
“你??!”陳書氣的夠嗆,剛說了一個(gè)字突然就停住了,眼睛直直的盯著林清的胸口。
林清被陳書的目光看得一陣惡心,覺得自己受到了嚴(yán)重的精神損害。
林安還在旁邊,林清不敢上前硬碰硬,悄悄捏了捏林安的手讓林安準(zhǔn)備。
林清微微屈身,猛地抓起一把塵土朝陳書的臉揚(yáng)了過去。
灰塵揚(yáng)進(jìn)眼睛,一時(shí)阻礙了陳書的視線。
林清喊了一聲跑拽著林安就往前沖出去,林清感覺自己肺要炸了,肩膀也要斷了。
他其實(shí)想過把筐子扔了,但又舍不得。
在山上撿栗子的時(shí)候和林安閑聊,林安說今天這一整筐能換將近一吊錢。
林清不知道這里的物價(jià),但看林安的神情也知道應(yīng)該是很多錢了,辛苦了一整天,不到逼不得已林安不想扔。
林清腦子里只剩一個(gè)跑字,不知跑了多久,林清猛的撞上了一堵墻。
保持不住平衡,林清被彈回來整個(gè)人像小烏龜一樣翻倒在地上。
背了一路的栗子也被撞的撒了一地。
“做什么跑這么快,也不看路?!?/p>
林清一聽聲音趕緊抬頭,竟然是沈逸川。
林清終于憋不住猛男落淚了,林清不想哭,他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見變態(tài),太嚇人了。
“沈逸川…”
見林清只是哭著叫他,沈逸川心里有些惡劣的想,哭得還挺好看,讓人想欺負(fù)。
掃到林清的衣服,沈逸川閃過一絲怒意,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碰壞了,讓人不悅。
沈逸川把林清的筐摘下來,又脫下自己的外衫給林清裹上。
“你們跑什么,誰在追你們?”
見林清不說話只是哭,沈逸川又問旁邊的林安。
“我們…我們…村里的無賴追我們。”林安也跑得氣喘吁吁,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問不清怎么回事,沈逸川朝遠(yuǎn)處的樹叢看了一眼,樹叢晃了一下葉風(fēng)的身影一閃而過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能走嗎,先站起來?!鄙蛞荽▽⒘智宸銎饋恚瑒傁胨墒志鸵娏智遘浘d綿的往下滑。
沈逸川急忙將林清攬住,“怎么了,哪里受傷了?”
“我腿麻了?!?/p>
沈逸川將林清背起來要往村里走,又被林清阻止了。
“我的栗子…”
“我撿了一天的…”林清說的小聲,他趴在沈逸川的背上,沈逸川聽的一清二楚。
沈逸川又將林清放下,開始幫他撿散落一地的栗子。
林安也跟著撿,很快把地上的栗子都裝回筐里。
沈逸川像抱小孩一樣伸出一只手臂托起林清的屁股將人抱了起來。
剛起身就遭到了林清的激烈反抗。
“我不要這樣抱!”
開什么玩笑,真男人不能忍受如此屈辱。
“我給你兩個(gè)選擇:一、我抱著你拎著你的筐子。二、我抱著你的筐子拎著你。”
“……”
沈逸川一句話把林清打得偃旗息鼓,見他老實(shí)了,沈逸川往上托了托林清,另一只手拎起林清的竹筐往村里走。
二人先把林安送回去,見林安進(jìn)了家門,沈逸川帶著林清慢慢往回走。
“沈逸川,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晌午?!?/p>
“你這幾天都在山里嗎?有打到獵物嗎?”
“嗯,有打到。”
“打到什么了,我今天在山里撿了大半日栗子也沒見什么活物?!?/p>
“有鹿,還有山豬。林安帶你走的應(yīng)是山外圍,那邊少有野獸動物出沒?!?/p>
“那你辛苦啦?!?/p>
“沒有找你辛苦?!?/p>
“……你真會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