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看著舉到眼前的細皮嫩肉的胳膊,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隨即又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
房間里站著的都是議員家的雌子,一個個神色各異,有的低頭不語,有的則偷偷瞥向楚昭澤,眼中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
“把他送去醫(yī)院。”
蘇決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既然雙方都有受傷,那就各自承擔(dān)自己的責(zé)任吧。如果還有不服的,可以去軍部上訴。”
房間里靜悄悄的,沒有蟲敢出聲。那可是元帥,蟲族最厲害的蟲,就算是蟲皇,也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
蘇決的氣場壓得所有蟲都喘不過氣來,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見沒有蟲有異議,他轉(zhuǎn)身往外走。
楚昭澤見狀,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追著元帥跑去。臨了還不忘給服務(wù)員交代。
“我就為那幾瓶酒買單,其他的都是他們承擔(dān)。對了,以后我的會員卡不要讓任何蟲掛賬了,不然我就告你們?!?/p>
蘇決的步子邁得很大,楚昭澤在后面不得不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他一邊跑一邊喘著氣,心里暗自慶幸自己反應(yīng)快,不然今天這事還真不好收場。
“你跟著我干什么?”
蘇決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冷冷地看著楚昭澤。
楚昭澤沒注意到他已經(jīng)停了下來,就這么重重地撞進了他的懷里。鼻子撞在堅硬的胸膛上,疼得他忍不住“哎呦”一聲,捂著鼻子后退了兩步。
“你撞疼我了!”
楚昭澤委屈地說道,眼睛里泛起了淚花。
蘇決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你沒看路?!?/p>
楚昭澤一時語塞,這確實是他沒看路,但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剛才闖了禍,這會要是落單了,肯定會被他們報復(fù)的。所以,他必須跟著蘇決去軍部,找大哥。
“對不起,我錯了,元帥,你能帶我去軍部找我大哥嗎?我怕這會落單會被他們報復(fù)?!?/p>
楚昭澤可憐巴巴地看著蘇決,眼睛里滿是懇求。
蘇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
“打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害怕,現(xiàn)在反而怕了?”
楚昭澤低下頭,小聲嘟囔道。
“打的時候情緒上頭,哪還想這么多啊。要不是你及時出現(xiàn),只怕最后挨打的就是我了?!?/p>
蘇決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他的飛行器就停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楚昭澤見狀,趕緊跟了上去,心里暗自竊喜:嘿嘿,沒被趕下去。
飛行器是自動駕駛的,目的地設(shè)置到了軍部。楚昭澤坐在副駕駛座上,偷偷瞄了一眼蘇決的側(cè)臉。
那張臉冷峻而威嚴,黑色的蟲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仿佛在提醒著所有蟲,他是蟲族最強大的存在。
“你在做什么?”
蘇決突然開口,打斷了楚昭澤的思緒。
楚昭澤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用衣服帽子上的繩子勒自己的脖子。他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
“咳咳,我怕一會去軍部后脖子上的紅印都消失了,到時候大哥就看不見了?!?/p>
蘇決萬年冰山般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楚昭澤,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要不…你幫我…勒一勒吧?”
楚昭澤隨之又趕緊搖搖頭繼續(xù)說道。
“還是不用了麻煩元帥了,你的手勁大,怕不小心勒死我了?!?/p>
他勒完后,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脖子,覺得效果還不錯,視覺上的沖擊力還是有的。仰起頭,把衣領(lǐng)掀開,湊到蘇決的跟前,問道。
“元帥,你看看,我這樣會不會顯得很嚴重???”
蘇決低頭看著他,四目相對的瞬間,楚昭澤突然感到一陣心虛。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小心思。
“你不怕嗎?”
蘇決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
楚昭澤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金色的眼眸顫了顫,猶豫了一秒后,突然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地抱住蘇決的大腿,假裝哭訴道。
“嗚嗚嗚,元帥,我知道錯了,不該偽造這些傷痕。可是那個張強家里是議員,我怕他們會找我報復(fù)。還有那個蘇沐辰,他看我的眼神好兇殘,恨不得生吞了我。我這么做也是被逼無奈的,嗚嗚嗚,元帥,你可千萬不要拆穿我?!?/p>
蘇決在看到他眼眸里害怕的情緒后,臉上的冷漠更深了。他沒想到楚昭澤居然是因為害怕這個,完全沒看懂自己的意圖。
他無奈地搖搖頭,心里暗自嘆息:楚恒澤作為自己的副官,軍功大把,楚寧澤這幾年也成為了醫(yī)學(xué)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怎么到楚昭澤這里,智商明顯不夠用了呢?
“下不為例?!?/p>
蘇決冷冷地說道,隨后將自己的大腿從楚昭澤的懷里抽了出來,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
楚昭澤見蘇決沒有追究,立即轉(zhuǎn)悲為喜,笑嘻嘻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褲子上的灰。他還不忘對著胳膊又咬了幾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嘶~還挺疼的?!?/p>
來到軍部,張強的雄父正氣勢洶洶地站在軍部大廳,控訴他們?yōu)槭裁床话炎锟準鬃テ饋怼?吹匠褲蛇M來后,張強的雄父直接指著他,對身邊的軍雌大聲吼道。
“兇手就……”
話到一半就沒下文了,因為楚昭澤的身后跟著蘇決元帥。光是他臉上那黑色的蟲紋就讓蟲看著害怕。
“嗯?是要將事情鬧大嗎?別說我沒給你機會?!?/p>
蘇決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張強的雄父囂張的氣焰立刻消失不見了,抬起的手也因為害怕,慢慢地落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元…帥,對不起,是我誤會了,誤會了?!?/p>
他說完立即帶著蟲侍從里面慌張地快步走出來。沒想到居然碰見了元帥,看到他臉上那惡心的黑紋,胃里忍不住都在翻滾了。
“家主,我們還要去抓楚昭澤嗎?”
管家在旁邊小聲地問。
“抓?我們拿什么抓。”
張強的雄父用手順順自己的胸口處,將翻滾的胃酸給平息下來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事也不能這么算了,等過幾天張強出院后,就讓他多加羞辱羞辱楚昭澤吧。我們現(xiàn)在去楚家,不管是說法,還是醫(yī)藥費,他們家總得給一個?!?/p>
楚昭澤見他們找茬的都灰溜溜地跑了,笑得齜牙咧嘴。
“活該,還讓你們欺負我,狗仗蟲勢的東西,今天知道小爺我的厲害了吧?!?/p>
跟著蘇決來到楚恒澤的辦公室后,楚昭澤又變成了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眼巴巴地把脖子和手上的傷痕露出來給他看。
原本還想發(fā)火怒斥弟弟的楚恒澤在看見他脖子上醒目的印記后,終究是咽下了所有的氣焰。
他轉(zhuǎn)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讓醫(yī)務(wù)處送點外傷藥水過來。
“那個…大哥,我這不嚴重,不用擦藥?!?/p>
楚昭澤小聲地說道,對上楚恒澤不容拒絕的目光,立即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
晚上和大哥一起回到家的時候,楚昭澤收到了管家康伯善意的眼神提醒。
“哎呀小少爺,您怎么傷的這么嚴重啊,家主,雌君,您們快來看啊?!?/p>
康伯是個年齡偏大點的雌蟲,總是笑瞇瞇的,家里的三個蟲崽也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平日里也會偷偷地幫楚昭澤打一些掩護。
屋里還生氣的楚天煜都被張強的雄父找上門了,氣得他拿著棍子坐等那個頑劣的雄蟲回來。
聽到康伯的驚呼,楚天煜擔(dān)心的站起來,剛走幾步,又退了回來,繼續(xù)坐好。
余光瞥見門口出現(xiàn)的蟲影,被他脖子上一圈白色的繃帶給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