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看著許橙的消息笑笑，他還以為許橙要上演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堅守原則”的戲碼來著。
沈言：“你收唄，給你的你就收著。”
“那我收下了哈，沈言你人真好。”
沈言完全摸清楚了，許橙就是覺得他人好，所以也對他好。
這其中的紐帶是錢。
但他一點不介意這一點，甚至松了口氣。
許橙想要錢，而他有錢，也樂意和許橙相處，那他們就以這樣一換一的模式和諧相處。
他可以享受其中的新鮮感和愉悅感，并不同許橙牽出更深的羈絆。
沈言：“去忙你的?！?/p>
許橙拿錢辦事：“好的！有事就找我，沒事也可以找我！”
沈言：“嗯?！?/p>
喵喵大王大王中途離開直播間，段晨澤百無聊賴地刷了幾個視頻。
眼一瞥，驀地看見他那個平時愛裝的好兄弟正在笑，那笑容十分不值錢。
整個人泡進蜜里昏了頭似的。
罕見！古怪！
段晨澤瞇起眼睛，悄無聲息走到沈言身邊。
但沈言早就發(fā)現(xiàn)段晨澤的腳步聲，換了頁面，咧著的嘴也早就恢復成正?；《?。
段晨澤：“剛剛和誰在聊啊？”
沈言面不改色：“貓?！?/p>
段晨澤：“……”
“你不對勁！”段晨澤十分肯定，“你春心萌動！”
沈言：“我沒有春心?！?/p>
“我沒有春心～”段晨澤有樣學樣，“你結婚我要做主桌！單獨一桌?！?/p>
沈言：“顛了，我結婚了你吃屎，看你的直播去吧你?！?/p>
段晨澤重點落在了后一句上：“什么啊，人家有事走——欸，我去，真回來了。”
段晨澤點開喵喵大王直播界面，發(fā)覺現(xiàn)在是喵喵大王笑得一臉不值錢。
彈幕更是有毛病。
1L：“媽媽好久沒見喵喵笑的這樣開心了?！?/p>
2L：“媽媽好久沒見喵喵笑的這樣開心了?！?/p>
3L：“媽媽好久沒見喵喵笑的這樣開心了?！?/p>
……
“因為剛剛我的老板給我發(fā)額外的工資了?！边鬟鞔笸跽f。
“他實在是太好了?！?/p>
“可惜他不喜歡吃面包，這么好吃的東西，可惜。”
段晨澤偏頭問沈言：“這么巧，你不是也不喜歡吃面包？”
“有問題？”沈言揚眉問。
段晨澤搖搖頭。
許橙聊到沈言，似乎就有很多話。
但在網(wǎng)絡上又不能透露太多信息，只能講些無關痛癢的，盡量具體地描述沈言有多好多好。
評論區(qū)也發(fā)現(xiàn)往常他們慢熱的主播今天有些不一樣。
不，是聊起他老板時很不一樣。
唇一直彎著，想想就知道人家高興。
1L：“只有我發(fā)現(xiàn)了嗎？主播講他老板的時候老開心了?！?/p>
“我也發(fā)現(xiàn)了！話還多多哩?！?/p>
2L：“豹豹貓貓我出生啦，你們都晚我一步！”
段晨澤也要湊熱鬧：“我也發(fā)現(xiàn)了”
喵喵大王：“因為他給我錢呀，而且他是我比較熟悉的人?！?/p>
許橙的交友范圍很窄，他有很多動物朋友，人類朋友卻不多。
少到到許寧是許橙最熟悉的人類，接著是已逝的許家父母，再往下就是沈言了。
“搞笑，老板給下屬送錢又送面包？”段晨澤笑得一臉壞水，“有意思。”
沈言說話鏗鏘有力：“傻逼，能有什么意思？老板體恤員工有什么問題？他老板人好?！?/p>
段晨澤樂不可支：“沒問題沒問題?！?/p>
“不過這小O，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好像在那里見過。”
沈言：“可能，大眾臉吧?！?/p>
許橙只露了下巴和嘴，鼻子都瞧不著，段晨澤要能看出個眼熟也是人才。
許橙吃完面包就下播了，沈言和段晨澤也吃完午飯，一起簡單收拾碗筷，沈言便離開了。
下午的課是滿的，沈言上一半睡一半，課也就那樣過去了。
下課有朋友約沈言一起去飆車，沈言說沒空，拎著書包去了停車場。
車里，沈言給許橙發(fā)消息。
“來我家做飯，晚上和我一起吃飯?！?/p>
許橙：“好！”
“在你校門口待會。”
許橙：“你是要來接我嗎？”
沈言：“嗯，順路?！?/p>
許橙：“好！”
于是許橙又坐上了沈言的車后座。
車窗開著條縫隙，外頭被曬暖的風吹進車里，吹動許橙的發(fā)絲，和車內(nèi)冷空氣混雜在一起。
大概是以前作為流浪動物的歸屬感情結，許橙實在喜歡有人接送的時光。
等紅綠燈時，沈言抬眼往后視鏡看。
正好瞧見許橙張著嘴，嘴越張越大，不知道是要打哈欠還是打噴嚏。
“阿嚏！”
許橙手捂著半張臉，吸吸鼻子，眼珠子往沈言的方向瞄。
沈言莫名其妙想笑，“紙巾在后面。”
“哦?！?/p>
“很冷嗎？”沈言問。
許橙：“其實不是很冷，是我的鼻子比較敏感，吸冷空氣容易打噴嚏?！?/p>
“這樣?！?/p>
沈言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兩度。
綠燈，沈言松開手剎，踩著油門繼續(xù)前行。
“沈言，”
“怎么了？”
許橙抱著他前面的座椅，湊近沈言問：“你今晚想吃什么？”
沈言：“都可以，別放芹菜香菜就行?！?/p>
“我知道的，”許橙有點驕傲：“你在那個表上寫過的，你還不喜歡吃麻辣的東西?！?/p>
沈言：“嗯?！?/p>
“我也不喜歡吃麻辣的東西，舌頭會好痛，我不太能吃辣，和你一樣?！?/p>
“嗯。”
“那我做可樂蝦仁？嗯……還有包菜雞蛋炒火腿，還有水蒸蛋，怎么樣？”
“可以?！?/p>
許橙歪著腦袋思考：“我們兩個人應該能吃完的吧？”
沈言：“吃不完給Mochi吃。”
“它不吃狗糧嗎？”
“它什么都吃，有時候要喂些蔬菜肉類?！?/p>
“哦，這個叫豐富飲食結構對吧？”
“嗯?！?/p>
許橙和沈言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安靜下來就一起聽音樂，也不會尷尬冷場。
其實許橙講的事說的話不幽默也不大有趣，問得還是偏常識性的問題。
但沈言就是挺樂意聽的。
他覺得和許橙聊天很舒服。
前些天許橙在做飯的時候，沈言都是在客廳玩手機或是干別的事，對許橙做菜這件事情并無太多興致。
今天沈言卻站在許橙旁，看許橙煎蝦仁，順帶著幫忙撕、洗包菜。
許橙抽空看了會兒沈言洗菜，提醒：“把包菜的水甩干一點，炒的會更好吃?！?/p>
沈言：“行?！?/p>
包菜倒進去，油在鍋里噼里啪啦，感覺下一秒就要濺人皮膚上，許橙卻不慌不亂，炒的游刃有余。
沈言站在許橙身側(cè)，問：“你怎么會做這么多菜？”
“在網(wǎng)上學的?！弊鳛樨堌埢蔚娜?，許橙很好地利用了人類高科技的產(chǎn)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