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瑞浩從來都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性子,曾經(jīng)他沒有顧及喻母的想法,如今依舊不會。
在他看來,不管同不同意,只要先把人帶走,帶到自己家里,公布給袁麗和蔣宇飛知道,把自己的誠意表達出來,白瑜遲早會心軟的。
他們兩人之間有個共同的血脈,這個兒子就是他們感情最好的見證,他們這輩子都是斷不了的。
喻宴雙手難敵四人拳,到底扛不住這么多保鏢上手,不僅沒能護住母親,自己也被一起抓走了。
至于手機就丟在了出租屋,蔣瑞浩只讓人帶走了兩個大活人,其他東西在他看來一文不值,沒必要帶走。
可以等到了自己的別墅那邊再重新辦。
喻母還沒到別墅就被氣暈過去了,擔(dān)驚受怕,情緒波動起伏大,以及難以消磨的恨意讓她控制不住情緒,一下子就暈死過去。
蔣瑞浩當(dāng)然不可能帶著兩人去醫(yī)院,而是打電話叫私人醫(yī)生過來看診,他絕不可能再給他們逃離的機會。
至于喻宴剛接受這些事實,就被母親的情況嚇得不輕,顧不上討厭生父,一直說要去醫(yī)院。
他擔(dān)心以對方這種極端的性子會不顧母親的身體亂來,無法保密,把母親的身體狀況告訴了他。
“你現(xiàn)在還不讓我媽去醫(yī)院,是想讓她連最后三個月都活不了嗎?”
蔣瑞浩被喻宴這句話怔住了,什么叫做最后三個月?
“什么意思?為什么是三個月?她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嗎?”
“送我媽去醫(yī)院,現(xiàn)在,馬上?!庇餮缈词Y瑞浩的眼神沒有對長輩的信任,只有不加掩飾的厭惡。
“你要是再耽擱下去,害我媽出事,我會讓你償命!”
蔣瑞浩一開始并沒有把喻宴的話放在心上,一個小孩子而已,怎么可能做出這么極端的事情?
但當(dāng)他轉(zhuǎn)頭對上喻宴發(fā)紅的眼睛,瞬間對他那句要償命的話不再抱有懷疑。
年輕代表有活力,同樣也代表了沖動。
蔣瑞浩想去觸碰喻母,反而被喻宴一手打開。
他對蔣瑞浩的厭惡已經(jīng)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兩母子如出一轍的防備警惕眼神,像是把蔣瑞浩當(dāng)做了最大的仇人防著。
蔣瑞浩心里覺得莫名其妙,但想到兒子和自己多年沒見過面,還是把怒火壓了下去。
“我們是父子,你應(yīng)該相信我對你母親的愛,我是不會傷害到她的?!?/p>
喻宴護著母親,就是不讓蔣瑞浩碰,面對對方的話,不加掩飾的嗤笑,冷嘲熱諷。
“愛?什么愛?把人囚禁在身邊,逼著她成為小三并且...懷孕的愛嗎?”他眼神冷冽且包含恨意,“是你的存在讓我覺得我自己不配生出來?!?/p>
是自己毀了母親的一輩子。
蔣瑞浩身居高位,很少這樣被指責(z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再次涌上頭。
他語氣微涼道,“我已經(jīng)找了私人醫(yī)生,醫(yī)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家里,等我們回到家,他就能給白瑜看病了。”
說到底,他還是更愛自己。
即便他表現(xiàn)得再愛白瑜,似乎愛屋及烏的樣子,實際上并不是如此。
在喻宴沒有觸及他高傲的自尊心前,他能表現(xiàn)出一副十分疼愛的樣子,在對方觸及到自尊心后,果斷開始不耐煩。
“我的私人醫(yī)生只會比醫(yī)院的更好,不會有差。”
驕傲的語氣讓喻宴嗤之以鼻,狂妄自大,又不懂得尊重人的性子往往都分外惹人厭。
喻宴看得很透,正是因為看得太透了,才覺得無比可笑,冷著臉,再不說話。
喻母躺在他手臂彎里,有他護著,蔣瑞浩就算是想要把人接過來,都實行不成。
至于在給喻宴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聽的雪音行,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以往只要是他打電話給喻宴,最多不到十秒鐘就會接聽,即便有時錯過了,沒接到,后面也會立刻回?fù)苓^來。
雪音行每個電話之間相隔了好幾分鐘,六七個電話下來,就是半個多小時,一直沒有反應(yīng),這讓他...有些不放心。
想到喻宴母親的身體狀況,再想想原著,雪音行很擔(dān)心喻宴沒接電話是因為喻母出了什么事。
在雪音行看來,喻母的死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轉(zhuǎn)彎點,這個轉(zhuǎn)彎徹底改變了喻宴的一輩子。
喻母的死亡讓喻宴覺得自己在這世間徹底沒了留戀,對一切都看淡了。
他在處理完喪事沒多久,就被親生父親找上,被認(rèn)回去,最初不知道那些不堪的真相,后來通過蔣夫人有意無意的透露下,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這是讓喻宴走上極端的導(dǎo)火線,雪音行向來習(xí)慣了獨立,很少找系統(tǒng),就算有系統(tǒng)跟著,也幾乎不怎么找它幫忙出主意。
現(xiàn)在喻宴不接電話,各種猜測如雪花紛飛而來,雪音行擔(dān)心之下,迫不及待召喚012,“012,喻宴現(xiàn)在怎么了?”
012作為綁定雪音行的輔助系統(tǒng),從某種程度來說,雪音行是執(zhí)行者,它是輔助執(zhí)行的,也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在這件事上沒有停頓,立刻把喻宴那邊的情況轉(zhuǎn)述,“反派和他媽都被帶走了?!?/p>
雪音行皺眉,“誰帶走了?”
012,“喻宴的父親?!?/p>
雪音行一怔,沒想到自己的插入竟然直接讓事情的發(fā)展轉(zhuǎn)向了另一個方向,喻宴的黑化度還沒降下百分之五十,他的身世就已經(jīng)浮出水面...
“那喻宴現(xiàn)在的黑化度多少?”他不知道反派的黑化值是從哪來的,怎么計算,但他知道自己不想讓喻宴走上絕路。
012調(diào)出黑化值頁面一看:(⊙o⊙)…
“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八十五,百分之八十九...”
這個上漲的速度讓人咋舌,系統(tǒng)作為一串?dāng)?shù)字代碼,此時都忍不住為雪上將的這個任務(wù)感覺到前途堪憂。
雪音行緊緊握住手機,這段時間他和喻宴的接觸,對方雖然偶有情緒起伏,但也從未如此情緒起伏大。
不知為何,雪音行再次記起了比賽前一天喻宴當(dāng)時半夜睡不著,倚靠床頭,側(cè)眸看向自己的一幕。
當(dāng)時黑暗籠罩房間,喻宴的眉眼有些朦朧,霧里看花的美,至今難忘。
雪音行不希望那青澀干凈的眉眼徹底被恨意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