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黑暗中,男人聲音低沉冷冽。
半敞的衣衫,結(jié)實的肌肉,籠罩在臉頰的灼熱氣息。
濃烈的荷爾蒙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將她包裹。
朦朧中浮動著讓人臉紅心跳的禁忌氛圍。
一時間讓人很難分得清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
······
“小姐,到了?!彼緳C小聲提醒。
魏晚從夢境中抽離出來,思緒一陣恍惚。
怎么又夢到了兩年前那個男人······
穩(wěn)穩(wěn)心神,她推門下車,到約定地點見曾時安。
左等右等,曾時安垮著一張臉姍姍來遲。
“晚晚,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負(fù)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已經(jīng)為我定下了這門婚約,我也沒辦法?!?/p>
“好在姚小姐通情達(dá)理,允我納一房姨太太······”
好一個通情達(dá)理!
魏晚氣笑了。
認(rèn)識兩年,相戀一年,在他心里她也就只配做一房姨太太?
而且還是別人恩賜來的。
虧得他留洋期間門門功課都是第一。
這書···
真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晚晚,只要我們真心相愛,什么身份其實并不重要?!?/p>
“只要你答應(yīng)做我的姨太太,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這副嘴臉實在太丑陋了。
魏晚沒耐心繼續(xù)看下去。
她取下手上的定情戒指狠狠摔他臉上,“你還是找別人去吧?!?/p>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踩著小皮鞋轉(zhuǎn)身就走。
曾時安急了,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晚晚,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年的感情你說放棄就放棄了?”
“我曾時安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魏晚滿眼生火,“曾時安,到底是誰說放棄就放棄了?”
她原本打算今天帶他去見父母的,她連她們的未來都規(guī)劃好了···
結(jié)果他就送了她這么大一份驚喜。
也好,
及時讓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不至于等到瓜熟蒂落再后悔。
曾時安理直氣壯的辯解,“我這也是為了我們好,現(xiàn)在時局動蕩,姚云曦的父親是參謀長,我娶了她,就等于是娶了一道護(hù)身符?!?/p>
“有了護(hù)身符,我才能更好的護(hù)你周全。”
“我們在國外待得時間久了,根本不了解國內(nèi)現(xiàn)在的情況,我聽我父親說······”
魏晚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被奪舍的男人,滿目驚駭。
無論她怎么盯著他看,都無法將他和那個跟她大談新文化,新思想的知識青年聯(lián)系到一起。
荒誕。
實在太荒誕了。
曾時安說的口干舌燥,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晚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別再意氣用事了?!?/p>
“而且姚小姐性格很好,不是善妒的人,相信你們到時候一定可以相處的很好···”
“我可去你的吧!”密友慕秀棠不知從哪兒跳了出來,指著曾時安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自己攀龍附鳳,還拿我們家晚晚當(dāng)借口,真是惡心吐了?!?/p>
“虧得留洋期間,我們家晚晚對你掏心掏肺,真是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慕秀棠性格直爽,這張嘴向來得理不饒人。
在國外的時候,她與魏晚幾乎形影不離,曾時安追求魏晚的時候沒少在她這兒吃虧。
如今更是三言兩語,把曾時安罵的臉紅脖子粗。
“慕秀棠,你別太過分,這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慕秀棠單手叉腰,梗著脖子,“你欺負(fù)我姐妹,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
曾時安自知她慣會胡攪蠻纏,說不過她。
索性也懶得與她廢話。
直接越過她看向面色冷凝的魏晚,“晚晚,我們好好談?wù)??!?/p>
魏晚眉目微蹙,看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臟東西,“曾時安,你我情緣已盡,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
“情緣已盡?”曾時安似被這四個字深深的傷到了,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悲痛。
“晚晚,別說氣話了,我們那么相愛,豈是說盡就能盡的?”
“我知道這事對你來說一時間難以接受。沒關(guān)系,我給你時間回去考慮,等你考慮好了······”
慕秀棠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見過無恥的,沒見你這么無恥的?!?/p>
“曾時安,究竟是誰給你的自信,覺得我們晚晚會同意嫁你做姨太太?”
“就沖你現(xiàn)在這副丑陋的嘴臉,別說是做姨太太,你就是明媒正娶讓我們晚晚做你的妻,她都不會再答應(yīng)了?!?/p>
魏晚什么脾氣,她知道。
別人對她好,她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捧給人家。
可對方一旦踩中她的底線,無論是誰,別指望她再多看一眼。
更何況,就算魏晚會心軟,她家里人知道了,也絕對不會饒恕。
她那富可敵國的爹,心狠手辣的哥···
可都不是吃素的。
曾時安氣結(jié),下意識伸手推她一把,“我在跟晚晚說話,沒你插嘴的份?!?/p>
慕秀棠被曾時安推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好在魏晚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棠棠,你沒事吧?”
慕秀棠沖她搖搖頭,眼底怒火卻已經(jīng)壓不住了。
只是不等她有所行動,魏晚上前一步,迎著曾時安斯文俊俏的臉龐狠狠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震耳欲聾。
惹得周圍路人紛紛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其中,還包括一輛??吭隈R路對面的小汽車。
車?yán)锷倌暌惑@一乍,“打人了,打人了。”
“大哥,你快看,漂亮姐姐打人了?!?/p>
“長得跟天仙似的,沒想到那么兇···”
后座的男人緩緩抬眸,移開了遮住視線的報紙,露出一張五官俊美,鋒芒畢露的英氣臉龐。
本是漫不經(jīng)心隨意一瞥,目光卻因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忽的頓住。
是···她?
黑眸收縮,下頜無聲咬緊,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就連胸口她曾幫他簡易包扎過的地方,似乎都莫名的有點兒······
癢。
兩年了···
原以為兵荒馬亂,此生再也不得相見,卻沒想到···
男人輕斜嘴角,漆黑眸底明顯有興奮在浮動,襯的眼下那顆黑痣都顯得性感無比。
他粗暴的拽了下少年的后衣領(lǐng),“走?!?/p>
少年差點被他給勒死,捂著脖子不服氣的嚷嚷著:“干嘛?”
男人大長腿已經(jīng)邁下了車,軍靴一腳踏入水坑,修長挺拔的身姿帶著千軍萬馬之勢,“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