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經過連日奔波，我們終于在城門被攻破前趕了回來。
羌氏人看到大可汗押在我手中時，紛紛停了下來。
城暫時守住了。
秦月也審出了準備謀反之人。
與我推測的一樣。
是樓煜。
涼州衛(wèi)雖地處偏遠，但好在無戰(zhàn)無災。
樓煜看中了這里，在一年前與前任將軍謀和，一邊囤積糧草，一邊和羌氏聯(lián)絡。
只是他沒有想到我被調來了涼州。
秦月又告訴我，樓煜和羌氏約定一同發(fā)起進攻。
如此說，他已經發(fā)起了叛亂，只不過消息還沒有傳來。
晚上秦月來我?guī)ぶ凶h事。
「惠安公主一直在帳外看著月亮，已經坐了一個時辰了?！?/p>
「她已經七年沒有回大周了。」我回道。
當時羌氏與大周之間形勢緊張，常有戰(zhàn)亂。
圣上無奈，只好將自己的妹妹惠安公主嫁過去，以換取兩國平安相處。
只不過她剛嫁不久，當時的大可汗就去世了，于是按照羌氏的傳統(tǒng)，她又成為了大可汗之子拓戈可汗的妃子。
像一件物品一樣，隨意交換。
秦月沒有說話。
我們共同為那些曾為了國家貢獻自己卻連姓名都無法留下女子沉默。
馮青清點了軍中人數，少了近萬人。
我命人將消息帶回洛陽。
樓煜已占了并州，圍了司隸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就在羌氏退兵的晚上。
涼州衛(wèi)軍營中卻突然響起一片「殺」聲。
看來還有叛軍混在軍中。
我拿起身邊的劍沖出帳外。
叛亂的將士還穿著涼州衛(wèi)的鎧甲，一時叫人分不清敵我。
不過片刻，有人放火燒了軍營，頓時連起了一片火海。
秦月從亂中跑了過來，白皙的臉上沾滿了煙灰。
「將軍，惠安公主不見了?！?/p>
我一驚，拉著秦月往存儲糧草的營帳中跑去。
還是晚了一步。
惠安公主身中數箭，身下護著的糧草被鮮血染得殷紅。
不遠處響起馬蹄聲，幾個身穿涼州衛(wèi)盔甲的人背著弓往軍營外跑去。
秦月抽出我腰間的刀翻身就要上馬，被我一把攔住。
「你在這守著公主，告訴言峰，右臂系著紅色綢布者為叛軍?！?/p>
我拿回秦月手上的橫刀，上馬，向那幾人逃竄的方向追去。
那幾人跑得不算快，沒跑出幾里就被我追上了。
等我回營地，其余的叛軍也都解決得差不多了。
看來留在營里的叛軍并不算多，他們或許只是為了燒糧草，好讓我們困死在涼州。
荒風落日，狂野無聲。
大火將天燒得透亮。
我司楚絕不會坐以待斃。
翌日一早，我留了一萬將士守在涼州，帶領剩余三萬人趕往司隸。
司隸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于是樓煜已經將他們圍困在城中多日，只待他們沒了糧食自己開門投降。
我和言峰帶兵從外攻，司隸城內的將士從內攻。
內外夾擊，樓煜很快敗下陣來，慌忙撤兵。
我?guī)俗窊簦瑓s發(fā)現領兵的不是樓煜，而是他的副將。
「司楚，你真以為自己就這么打敗了樓將軍？」
「他人在哪？」
「百姓都說，古有巾幗英雄花木蘭，今有英姿颯爽司楚楚?！顾湫σ宦暎骸负?，我看也不過如此?！?/p>
說話間兩根銀針從他指間飛了出來。
我一個回身避了過去。轉身便抽出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去上谷看看吧，司將軍?！?/p>
說話間他已經咬破了毒藥。
我和言峰對視一眼，快馬趕往上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