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紫茄子姑娘,既然是客,打斷我大師兄說話,實屬不禮貌?!?/p>
霽羨寧放下筷子,蹙眉道。
殷紫蓮不屑的杏眼一瞪,整個人的氣勢都被紫茄子這個詞打下來了。
大師兄手上的書卷輕輕的拍在掌心,微微晃著頭道:
“這句紫茄子,用的妙啊?!?/p>
.....
在場的魄瀾峰弟子不由心下解氣。
這殷紫蓮仗著她是世家殷家的二小姐,一直都是盛氣凌人的樣子。
殷紫蓮可曾吃過這樣的虧,氣的下巴都落下來了。
她目光看過去,說話的是一極致俊美的少年,竟不認識。
“你說誰紫茄子呢?你是哪位?”
下一瞬,她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小嘴張的更大了。
還能有誰,坐在這里吃飯的,三分像霽瀾的人。
“你是那個傻..那個霽家的小少主,霽..霽羨寧?!?/p>
殷紫蓮伸手指著說道。
“沒想到傻子也有好的一天?!币笞仙彿畔率郑p漫道。
霽羨寧剛要說什么,就聽到了一聲壓著怒氣的有力聲音,
“殷紫蓮,請注意你的言辭?!?/p>
眾人看去,竟是霽瀾峰主,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不復(fù)剛才的平和,肅然了下來。
這氣勢,蘇恣書從未見過,憤怒的峰主,他已經(jīng)許久未見過了。
果然,每個人都是有不可觸碰的底線。
霽瀾的底線,自然是霽羨寧。
其實,這本書是沒有原主的,原主的三魂七魄出生就沒有,霽羨寧穿過來相當于是原主。
有人為自己說話,心下一陣暖意,尤其對于從小沒有父親的霽羨寧來說。
殷紫蓮身形不由得微微后退,她更是沒見過這般的霽峰主,剛才的氣焰也少了幾分。
她是一個人來的,沒帶人,因為霽家一直都是軟豆腐。
若不是蒼玄尊主護著霽家,外加上門規(guī)嚴格,他們殷家早就滅了霽家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想起來,殷紫蓮的臉色瞬間涼了下來。
她一身紫色衣衫,在這屋子里格外的刺眼,陰沉道:
“洛小殿下中毒了,正在找下毒的人,他那日喝了我送過去的安神湯藥?!?/p>
霽羨寧在衣袖里的手微微攥起。
竟然是中毒了嗎?
難怪他抓著他就那樣。
還以為他是個色龍。
而面上,他卻是不動聲色的樣子,從容道:
“是你下的毒?”
這句話簡直反客為主,懟得殷紫蓮心底一慌,連忙道:
“你別胡說,你有什么證據(jù)?!?/p>
蘇恣書在一旁看著小師弟,總覺得他不僅清醒了過來,還很聰明。
殷紫蓮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了,長吸了口氣道:
“洛小殿下中毒,和你們霽家脫不了干系,那安神湯可是你們熬好了給我的?!?/p>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們呢,看來是她下毒不成,反咬他們一口。
霽羨寧想道。
蘇恣書剛要說什么,只覺得手被人拽了下。
霽羨寧沖他眨了眨眼睛。
而霽瀾本就不善言辭,悶了半天,沒有說話。
就像打在棉花上,原本殷紫蓮是想看到一片慌亂,讓他們亂了手腳,這一下便無從抓起了。
“看來你們是不想承認了,那就隨我走一趟吧,也好給洛小殿下一個交代?!?/p>
這是來興師問罪的,自然是沒有不去的理由。
眾人來到了執(zhí)法堂的大殿,灰色陰冷的地磚,暗灰色的花紋,恢弘而帶著肅然的肅殺之氣。
四周的墻下,放著一些刑具和鎖鏈,讓人看著后背發(fā)冷。
此時已經(jīng)是接近黃昏,霽羨寧沒想到這么快,就再次見到了洛春霄。
他正坐在一旁的紫檀木椅子上,一身白衣,俊朗的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只是氣度頗為冷寒。
每次見到他,霽羨寧總有一下的心跳,看來和自己親近過的人,果然和一般人是不同的。
自從他進門,洛春霄就目光就投了過來,他不敢去看,只當沒看到。
目前最重要的是對付殷紫蓮。
這個殷家真是處處想讓他們死啊,在原書里,這段是沒有的。
“洛哥哥,就是魄瀾峰的人,將那安神湯給我的?!?/p>
“人家什么都不知道?!?/p>
殷紫蓮的聲音膩的就像十斤白糖加了三斤蜂蜜,攪合一起。
“嗯?!?/p>
洛春霄眸色暖了口分,將自己的衣擺從殷紫蓮的手里拽了過來,嘴角微微揚了揚。
不知為何,此時的余光不由得看向霽羨寧。
殷紫蓮和洛春霄從小便相識,一直想著做他的道侶,即使是禁臠也可以。
這樣的男人,能干又能干,她最喜歡了。
那天,她好不容易哄著洛春霄喝了那加了料的安神湯,想著必然是水到渠成的。
沒想到,等她去找人的時候,竟然沒見到人。
她自然也沒有得逞。
她不知道的是,洛春霄躲進了一旁的密室。
旁邊的小包子,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不喜歡殷紫蓮。
總感覺小姑娘太過跋扈,心機頗深,而小殿下卻總是看在他們從小認識的份兒上,禮讓三分。
看來這一次,霽羨寧那個小美人兒,是有些麻煩了。
這個殷紫蓮,可是很不好對付的。
“魄瀾峰,你們還有什么可說的嗎?為什么下毒?”
殷紫蓮帶著三分委屈的模樣問道。
霽瀾的神色一頓,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說什么,吞了一口空氣,嘆了口氣。
這么多年了,他們魄瀾峰做為整個蒼玄宗的醫(yī)館,管著藥房,被指責(zé)的鍋,摞起來,比山都高。
這次,又是莫須有的罪名。
蘇恣書的眉心緊緊鎖著,似乎習(xí)慣了,緩緩開口道:
“此言差矣,我峰的弟子,又為何要毒害洛小殿下呢?這又是何道理?俗話說的好...”
“恣書啊..”
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低醇,禮貌的打斷了蘇恣書。
不打斷,估計一個時辰都是他說。
霽羨寧正在想著對策,不由得望了過去。
說話的正是執(zhí)法堂的堂主,聶鐵真。
人如其名,剛正不阿,這也是至今為止,霽家仍然沒被害死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