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之間,洛春霄微微一動。
霽羨寧之前雖然摸過,但是這肌膚看著似乎更白皙了些。
胸肌有力,一絲贅肉都沒有。
啊...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開始專心的擦洗傷口,隨后撒上了藥粉。
看傷口鮮紅的情況,幸好是沒有毒的,做為醫(yī)修,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隨后,他又從自己身上拿出一罐藥膏,慢慢的將藥膏涂在傷口之上。
溫涼的指尖觸碰在胸前,洛春霄不由得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感覺。
想起那晚,對方抵在自己胸前的滾燙指尖。
雖然還不知眼前的人是否是他,但他的耳尖卻越發(fā)的紅了。
“看清對方是誰了嗎?”
洛春霄垂眸問道,盡量不去注意胸前的觸動。
“太快了,我心下害怕,沒有看清楚,不過看著眼熟,應(yīng)該是一女子?!膘V羨寧輕輕涂抹著藥膏說道。
洛春霄眸色微沉道,
“你是說,殷家二小姐?她一柔弱女子,沒有那個膽量的?!?/p>
霽羨寧的手上一頓。
洛春霄有些吃疼,他忍了忍。
看明日誰受傷了,沒有上課,自然就知道了。
柔弱,她怎么柔弱的?
“小殿下,三天不要碰水?!?/p>
霽羨寧本能的說著醫(yī)囑的時候,目光掃到洛春霄未受傷的左胸,一道很淺的撓痕橫貫其上。
“這道疤痕?”
他嘴里嘟囔完,才想起這是他那晚抓的。
他的心猛然一跳。
他這么狠的嗎?
不過想想那晚,又覺得洛春霄活該。
洛春霄俊朗深邃的眼眸挑起一抹亮光,挺了挺身形,似乎距離霽羨寧更近了,低冷語氣帶著一絲乖張,
“這道疤痕,貓撓的,那貓竟然跑了,等本殿下抓到他,一定拔了他的爪子?!?/p>
霽羨寧心下一抖,只感覺手指有些莫名的疼。
“是嗎?竟然還有敢撓殿下的貓?!膘V羨寧故意平和語氣道。
洛春霄將搭在肩膀的衣衫穿好,眼眸微閃,
“霽公子,你的臉色有些難看,是嚇到了嗎?”
“我..我有些后怕,當(dāng)時那人的劍,太鋒利了?!膘V羨寧此時就像受驚嚇的軟糯小鹿。
洛春霄倒是沒看出來,當(dāng)時劍光鋒利的他,到底是哪里怕了。
就在霽羨寧準(zhǔn)備告辭的時候,突然感覺對方靠近了過來,那股龍涎香近在鼻尖。
他后背就是墻,無處可逃,這種冰寒的被掌控感,讓他手心冒汗。
他總覺得,這色龍依然在懷疑自己。
“你還沒說謝謝?!甭宕合稣f道。
“哦,謝謝你?!膘V羨寧抬眸連忙說道。
兩人的氣息很近,霽羨寧想起那喘息聲,手心逐漸的攥起。
“怎么謝?”
洛春霄的聲音低潤中帶著試探。
“你在找人是嗎?對方是男子還是女子,我會盡力幫你的。”
霽羨寧此時水潤的眼底,泛著純凈和無辜,完全看不出什么,單純的無波無瀾。
洛春霄凝望著,微微蹙眉。
這一瞬,他真的覺得,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嗎?
一時間他陷入了自我懷疑。
“不用了,至于怎么謝我,讓我想想再告訴你。”洛春霄道。
就這樣欠了莫名人情。
“哎,你讓我殺人,我也去嗎?”霽羨寧從睡榻上站起身道。
“不會讓你去殺人的?!甭宕合龅?。
索性他也沒答應(yīng)什么,霽羨寧叮囑了幾句也就告辭了,他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出了洛春霄的龍吟峰,霽羨寧轉(zhuǎn)身就去了執(zhí)法堂。
剛進門就遇到了執(zhí)法堂的長老,聶鐵真。
霽羨寧一副六神無主,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的聶長老心里發(fā)緊。
“有什么你盡管說?!?/p>
想著這孩子估計是被嚇到了。
霽羨寧將事情緣由一五一十的說了。
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行兇,妖族小殿竟然還因此受傷了。
這樣的事情,簡直炸了馬蜂窩一般的。
聶長老臉色比那落日,落的還要快。
他一直在調(diào)查黑琉璃傘失竊的事情。
“霽公子,在下知道了,調(diào)查后,會立刻稟告蒼玄尊主,您放心就是?!?/p>
說罷,聶長老匆匆的離開了。
事情一旦到了蒼玄尊主那里,就也不會小了。
回去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霽羨寧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腦中突然傳來低低的聲音。
“宿主,這個殷家的二小姐,可真是沉不住氣啊,沒想到竟然出此下策。”嚶嚶怪系統(tǒng)在腦海里說道。
“你還知道上線啊?”霽羨寧腦中回應(yīng)。
“宿主,系統(tǒng)我隨時藏在線上?!?/p>
“嗯,藏的不錯?!膘V羨寧實在是佩服。
“看來,以后這個殷紫蓮,是不會再欺負(fù)上門來了。”霽羨寧長出口氣道。
回到魄瀾峰,一片安靜,推開門,霽羨寧就看到了大師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里正翻著一本書。
他知道,大師兄是不放心他。
“回來了?團子睡了,他沒事,明天還要上課,你也早點休息,明日我送你們?nèi)??!碧K恣書合上書說道。
“大師兄,不用了。”霽羨寧道。
“書中云,防人之心不可無?!碧K恣書說了句,就進屋了。
殷家所在的山峰名為凌殷峰,別苑之中影影綽綽的點著忽閃的燭火。
屋子里,殷鴻瑞低吼的聲音壓著無奈的怒火,
“妹妹啊,你真是糊涂啊,為何如此沉不住氣?”
殷鴻瑞是殷紫蓮的二哥,正是他在情急之下,將殷紫蓮救了回來。
殷紫蓮剛剛包扎好肩膀上的傷口,燭火下,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不服氣的捂著傷口,
“我哪里知道洛哥哥會突然沖出來?”
“此事目前,我們只能賭一把,賭洛小殿下受傷的事情,執(zhí)法堂的聶長老還不知道,或許還有回旋的余地。”
“這都怪那個霽羨寧,該死的霽家,該死的破爛峰,他們都該死!”
“要不是他們,大哥可能還活著?!?/p>
殷紫蓮口不擇言的慌亂說道,燭火搖曳中,她慘白的臉陰暗交錯著。
“好了,別說了,被父親聽到,又惹他傷心。”
殷紫蓮躺了下去,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半晌,她悠悠說了一句,
“不如我去和洛哥哥說說?”
殷鴻瑞微微搖了搖頭。
第二天早上剛起來,殷家別院的大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