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我們一起養(yǎng)大的??！”
我情緒失控，伸手要將兩人推開。
糖玉趴在師尊的后背，嚇得直叫，帶著哭腔要我住手。
“師姐別這樣，糖玉好怕！你若是不想糖玉回來，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糖玉不和你搶師尊，你討厭糖玉的話，糖玉今晚就走！”
我一怔，搖了搖頭。
我只是要他們別踩在小野身上，可師尊卻變了臉色。
一瞬間，我的腹部被一掌擊中。
我嘔了一地的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才回來一日，你就這么容不下她么！”
“那不過是只畜生，昨日見你修墳我便心煩，真把它當做你孩子了？”
“玄月，腦袋清醒一些！修行之人，竟生些妄念！”
他冷笑一聲，懷抱住糖玉，頭也不回的走遠。
糖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露出半只眼睛死死盯我。
我趴了好一會，身子痛得動彈不得。
神識游走，恍惚間像是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千年前兵荒馬亂，我被丟在山腳。
仙人路過時，我拼盡全力抱緊了他的腿。
那是他第一次向我垂眸。
他也說了一聲‘臭’，為我趕走蛆蟲，像背著糖玉一樣把我背起來。
我太貪心了，渴求他的溫柔。
在他帶著糖玉上山之時，我就該清醒的。
師尊對糖玉極好，看她的眼神與尋常人不一樣。
我意識到這點不同，心中的苦澀也愈加蔓延。
在她下山去人間歷練的那日，我按捺不住心中對師尊的念想，把他壓在身下。
他錯愕過后，眉眼譏諷。
沒有抗拒我的討好，與我發(fā)絲纏繞。
“你雖天資平平，也并非無用，可有感受到體內(nèi)充盈的靈力？”
他話語冷淡，就像我只是一件有用的器皿。
一瞬間，我意識到他對我沒有半分情誼。
我如墜冰窖。
還未反應(yīng)過來，所有屬于他的印記都消散殆盡。
那一次后，只要糖玉不在，他都會來到我的房間。
他說，各取所需。
可我想要的，他一直都沒有給我。
次日，我發(fā)現(xiàn)小野的墓碑被修復(fù)好。
每次都是這樣，像是把痕跡抹去，就可以當做無事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傷害我。
“玄月，明日我便要去渡劫，你別忘了?！?/p>
我苦笑一聲，“你的事，我向來不會忘。”
師尊抿了抿唇，示意我坐在他身邊，桌子上是師妹帶回來的小玩意。
“挑一件你喜歡的吧，昨日是我的錯，不應(yīng)該和你說那種話?！?/p>
“后天糖玉會下山，她只是吃醋了，畢竟時常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師尊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著搖了搖頭。
我垂眸不語，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朵玉蓮。
師尊一怔，扭頭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
“可是您喜歡？那我不要了。”
我收回了手，可師尊卻搖了搖頭。
“只是想到了故人，可她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p>
“小野的墓碑我修好了，無論如何，它都是只畜生，不配做我們的孩子。”
“記住別和糖玉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p>
我點點頭，攥緊了手中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