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系統(tǒng)的美味祝福清晨六點的伯林特市還籠罩在薄霧里,
約爾·福杰已經(jīng)系上了嶄新的碎花圍裙。她對著冰箱里整齊碼放的雞蛋和蘑菇深吸一口氣,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手背上幾道新鮮的切痕——這是昨天嘗試切洋蔥留下的“勛章”。
今天一定要成功,她默念著,
勞埃德先生溫和的笑容和阿尼亞亮晶晶的眼神在腦海里反復(fù)閃現(xiàn)。賢妻良母的第一步,
必須從征服早餐開始!可當(dāng)她剛拿起雞蛋,
眼前突然炸開一片扭曲的熒光綠文字:【綁定成功!黑暗料理宗師輔助系統(tǒng)為您服務(wù)!
】【新手任務(wù):制作“基礎(chǔ)·地獄早餐”,引發(fā)2人(含宿主)強烈怨念。
獎勵:怨念值商店解鎖】約爾手一抖,蛋殼“咔嚓”碎在料理臺上,
黏稠蛋液順著臺面滴到她拖鞋上。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
腦內(nèi)“?!钡貜棾鲆环菔匙V:深淵焦炭煎蛋:雞蛋3枚,
混合半勺小蘇打、一撮墻灰(可用面粉替代)、三滴機油(可用植物油替代)。
中火煎至鍋底發(fā)紅,翻面后淋白醋。噬魂蘑菇粥:蘑菇剁泥,
加隔夜冷飯、藍色食用色素(可用藍莓汁替代)、半罐鯡魚罐頭汁,攪拌至散發(fā)硫磺味即可。
“墻灰?機油?”約爾盯著流理臺上無辜的平底鍋,殺手本能讓她嗅到陰謀的氣息。
但系統(tǒng)冰冷的倒計時已開始跳動——任務(wù)失敗將觸發(fā)“味覺喪失72小時”懲罰。她咬咬牙,
抄起鐵勺。接下來的半小時,廚房變成了化學(xué)實驗室災(zāi)難現(xiàn)場。
摻了面粉的蛋液在燒紅的鍋里膨脹成焦黑多孔的海綿體,
白醋澆下去時騰起的黃綠色煙霧熏得約爾眼淚直流。
蘑菇粥更可怕:藍莓汁混著鯡魚罐頭腥臭的黏液在鍋里咕嘟冒泡,
粥面浮起一層詭異的熒光綠泡沫,勺子攪動時扯出黏連的銀絲?!霸绮秃昧伺?!
”約爾用身體擋住灶臺廢墟,把兩個陶碗推到餐桌中央。正給邦德梳毛的阿尼亞好奇地探頭,
下一秒整張小臉皺成包子:“媽媽……粥在發(fā)光?”瑩綠色粥水正間歇性閃爍,
像擱淺的水母垂死掙扎。邦德嗅了嗅空氣,突然夾緊尾巴縮進狗窩深處。
勞埃德·福杰掛著完美無缺的醫(yī)生微笑拉開餐椅,
視線掃過煎蛋時瞳孔猛地收縮——那團焦炭狀物體正在盤子里緩慢滲出墨汁般的黑油。
他強迫自己拿起叉子:“約爾小姐的創(chuàng)意總是令人驚嘆?!薄緝?nèi)心真實彈幕:化學(xué)武器!
這絕對是東國新型生物戰(zhàn)劑!鍋底都被腐蝕穿孔了!胃袋在哀嚎!
現(xiàn)在寫遺囑還來得及嗎——】“噗哈哈哈!”阿尼亞突然拍桌狂笑,指著勞埃德大喊,
“爸爸說要寫遺囑!”約爾假裝沒看見丈夫瞬間僵硬的嘴角,
顫抖著把蘑菇粥推到阿尼亞面前:“營養(yǎng)……很豐富的。”阿尼亞盯著碗里冒泡的綠光,
起勺子猛舀一大口塞進嘴里——這是她讀心聽到媽媽瘋狂祈禱“拜托吃一口”后的義氣之舉。
“嘔!”小女孩整張臉漲成紫紅色,捂著喉嚨從椅子上栽下去。幾乎同時,
假裝舔粥的邦德“嗷嗚”一聲直挺挺倒地,粉舌頭耷拉在外,眼皮瘋狂顫動?!鞍畹拢?!
”勞埃德沖過去探查狗鼻子,指尖傳來微弱熱氣。他松了口氣,
抬頭撞見約爾泫然欲泣的表情:“對、對不起!
我明明按新食譜……”【來自洛伊德·福杰的怨念值+999!
】【來自阿尼亞·福杰的震驚/恐懼值+888!】【來自邦德的假死求生值+1000!
】【新手任務(wù)超額完成!解鎖怨念商店!
獲得“初級鐵胃”(可微量提升宿主對自制料理的耐受力)】約爾看著腦內(nèi)彈出的虛擬面板,
貨架上陳列著“不可名狀的保鮮術(shù)”“深淵醬料包”等閃著暗光的商品。
阿尼亞趴在桌沿干嘔,勞埃德正悄悄把煎蛋倒進垃圾桶,邦德偷摸睜開一只眼觀察敵情。
她攥緊圍裙邊緣,新切傷在布料上洇開血點。為了不暴露殺手身份,
為了這個好不容易拼湊的家……荊棘公主的戰(zhàn)場,終究還是從暗巷轉(zhuǎn)移到了廚房。
第二章:便利店之殤與廚藝“進階”清晨的日光還沒徹底驅(qū)散伯林特的涼意,
約爾捏著手里三個密封的糖果盒站在公寓樓下,指尖無意識摳著盒子邊緣廉價的燙金印花。
昨晚那場災(zāi)難性早餐帶來的陰影還沒散盡,邦德至今不肯踏進廚房三米以內(nèi),
阿尼亞更是把“早餐”列為禁詞。而現(xiàn)在,
腦內(nèi)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簡直像追魂令:【日常任務(wù):向三位陌生人投喂“微笑糖果”。
效果:入口30秒內(nèi)引發(fā)強烈味覺厭惡。怨念值實時結(jié)算?!亢凶永锶w糖果圓滾滾的,
裹著漂亮的粉白色糖衣,陽光下像嬌嫩的花苞,看不出半點危險。
任務(wù)名稱“微笑糖果”此刻像個巨大的諷刺。賢惠的主婦怎能莫名其妙給陌生人送糖?
約爾感覺臉頰發(fā)燙,荊棘公主執(zhí)行高危任務(wù)都沒這么煎熬過。
但“味覺失靈72小時”的懲罰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著——她不能完全失去味覺!
第一個目標(biāo)毫無懸念:弗蘭基·富蘭克林。
這位西國情報員的線人兼黃昏的損友正睡眼惺忪地蹲在便利店門口啃冷三明治,
脖子上的骷髏項鏈歪在一邊。“弗蘭基先生…”約爾快步走過去,
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像鄰家主婦分享下午茶點心,
“這是我新嘗試的手工糖果…能、能麻煩您嘗嘗給點意見嗎?”她把最上面那顆糖遞過去,
眼神真誠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弗蘭基受寵若驚,三兩口吞掉三明治,
在油膩牛仔褲上蹭蹭手:“哦呀!約爾太太親手做的?當(dāng)然沒問題!”他咧開嘴,
毫不猶豫地將糖拋進口中,含混不清地夸贊:“我就說勞埃德那家伙有福氣!
看看你這手藝都進步到做糖……嗚?嘔——?。?!”夸贊戛然而止。
弗蘭基的臉如同被無形的手攥緊扭曲,雙眼暴凸,喉嚨里發(fā)出被掐住脖子的咕嚕聲。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混合著類似生銹鐵塊和爛魚內(nèi)臟疊加的腥苦味在他口腔猛烈爆炸!
他捂著嘴彎下腰,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干嘔聲,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來自弗蘭基·富蘭克林的怨念值+666!】“弗蘭基先生您沒事吧?
”約爾驚慌地后退半步,仿佛被對方的激烈反應(yīng)嚇到,內(nèi)心卻繃緊弦:成功第一個!
“水……嘔!水!”弗蘭基指著便利店里面,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進去。
看著那個狼狽的身影消失在便利店門后,約爾捏緊了剩下兩個糖果盒。公園,
必須去人多的地方。伯林特中央公園的長椅上,陽光正好,
一位頭發(fā)花白、抱著購物袋的慈祥老奶奶正在歇腳。就是她了。約爾深吸一口氣,
掛上練習(xí)過的、略帶羞澀的笑容走過去:“打擾了,夫人。天氣真不錯…我做了些小糖果,
想請您…”“哎呀,真是位俊俏又熱心腸的姑娘!”老奶奶笑瞇了眼,
滿是皺紋的手欣然接過糖果,沒有絲毫懷疑,“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會自己做點心的可不多啦!
瞧著多喜氣!”她慢悠悠剝開糖紙,在約爾幾乎凝滯的注視下,笑瞇瞇地將糖送入口中。
三秒,僅僅三秒。老奶奶愜意的笑容陡然凝固,渾濁的眼睛里迸射出強烈的驚恐。
她的臉像被瞬間風(fēng)干的橘子皮,緊緊皺在一起?!斑?!
”一聲短促的、仿佛被扼住喉嚨的嗚咽后,她猛地扭過頭,
“噗”地把嘴里東西連著唾沫一起狠狠噴到旁邊灌木叢里,隨后伏在膝蓋上劇烈嗆咳,
瘦弱的身體篩糠般抖著。“噫——嘔!毒、毒藥嗎閨女??”她驚恐地抬起頭,
看向約爾的眼神充滿了受傷與恐懼?!緛碜陨衩乩夏棠痰脑鼓钪?777!
心理創(chuàng)傷值+200!】“對不起!對不起!可能配方比例不對!”約爾臉色煞白,
連連鞠躬道歉,心臟狂跳,逃也似的離開了長椅,把那委屈又憤怒的咳嗽聲遠遠甩在身后。
兩個了,還剩最后一個。她靠在公園冰冷的金屬雕像底座后面,急促喘息,冷汗浸濕了后背。
太引人注目了…風(fēng)險太大了。就在她猶豫是否放棄時,
一個穿著深灰色風(fēng)衣、眼神銳利、正在街角看似隨意觀察路人的男人映入了眼簾。
約爾瞳孔微微一縮——那種姿態(tài),那種習(xí)慣性掃視人群的方式…是秘密警察!糟糕,
這種人疑心病最重。但如果成功…怨念值一定高得離譜!任務(wù)只剩這一個目標(biāo)。拼了!
她整理了下微微凌亂的鬢發(fā),再次擠出那種略顯笨拙的溫柔笑容,
主動迎了上去:“警察先生辛苦了!這么早就執(zhí)勤…請嘗嘗我自制的糖果提提神?
”她將最后一個糖果盒捧過去,指尖因用力有些發(fā)白。那警察狐疑地打量著約爾,
尤其在她過于平靜的表情上停頓了一秒。他瞥了眼糖果盒,
語氣帶著公事公辦的疏離:“不必,執(zhí)行公務(wù)期間?!彼⑽?cè)身,
一只手已經(jīng)下意識按在了腰間的配槍掛套上?!熬鸵活w,很小的…”約爾往前遞了遞,
聲音更軟了些,帶著點固執(zhí)的主婦堅持,
“是新配方…特別需要意見…”她的眼神清澈又無辜。
或許是約爾這張過于美麗且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降低了警惕性,
又或許是覺得光天化日拒絕一個女人的小點心有失風(fēng)度。警察猶豫了一下,終于皺著眉,
伸出兩根手指飛快地從盒子里拈出一顆糖,幾乎是敷衍地塞進嘴里。“好了,
謝謝…呃啊——??!嘔!”凄厲的慘叫劃破清晨的安寧!
那顆糖在他舌尖融化帶來的沖擊比直接揍他一拳還要猛烈!
遠超人類的味覺耐受極限的苦腥酸澀如同實質(zhì)的液體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他猛地彎腰,
雙手死死摳住喉嚨,控制不住地狂嘔起來,胃液混合著口水滴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他狼狽地抬頭,因生理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布滿了滔天的怒意和懷疑,死死盯住約爾:“你!
你投毒?!可疑分子!站?。 彼贿呁纯嗟馗蓢I痙攣,一邊試圖拔槍。
【來自東國秘密警察X號的怨念值+888!暴怒值+500!】約爾心下一凜!糟糕!
身體卻在本能下反應(yīng)更快——她踉蹌著后退一步,扮演著被警察突然發(fā)難嚇壞了的柔弱婦人,
手里的空糖果盒“啪嗒”掉在地上。就在對方掏槍的手碰到槍柄的瞬間,她像是被過度驚嚇,
一腳踩在路邊不知誰丟棄的香蕉皮上,“哎呀”一聲夸張地滑倒,
整個人手舞足蹈地向后摔去,姿態(tài)滑稽又狼狽。然而就在向后倒去的電光火石間,
精準(zhǔn)地一勾——正好勾住了警察因劇烈嘔吐而無法站穩(wěn)、下意識向前邁出欲穩(wěn)住身體的左腿!
動作快得連殘影都看不清?!班弁ǎ 本毂揪捅荒强植牢兜勒勰サ弥匦牟环€(wěn),腿上一絆,
頓時失去平衡,面朝下狠狠栽進旁邊垃圾桶旁一個淺淺的、昨夜雨后留下的泥水洼里!
冰涼的臟水混合著垃圾殘渣猛地灌了他一嘴,徹底淹沒了后續(xù)的怒罵,
只剩下狼狽的掙扎和嗆咳。趁亂,約爾“驚慌失措”地從地上爬起,拎著散開的裙角,
像只受驚的兔子飛快地消失在公園另一側(cè)的人群中?;氐礁=芗衣燥@昏暗的玄關(guān),
約爾背抵著冰冷的門板,劇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復(fù)。冷汗終于痛快地流了下來。
腦內(nèi)提示音叮當(dāng)作響:【日常任務(wù)完成!怨念值總計:2331!
】【新商品技能解鎖:刀工 - 絕望菊花豆腐雕花術(shù)(需1000怨念值)】。
雖然過程驚險,但商店確實刷新了。約爾咬著下唇,
看著那技能描述——至少聽著比往食物里加機油墻灰靠譜點?或許…對晚餐擺盤有點幫助?
她咬咬牙,點了兌換。白光微閃,
一陣關(guān)于如何用普通廚刀把軟豆腐刻成各種猙獰形態(tài)的奇怪知識涌入腦海。晚飯時分,
當(dāng)黃昏推開門,習(xí)慣性地準(zhǔn)備接受新一輪視覺和嗅覺沖擊時,
還是被餐桌正中央的景象定在了原地。白色的方盤上,
幾朵巨大的、扭曲糾結(jié)的“花”盛放著。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豆腐雕花,
每一瓣都仿佛在無聲尖叫,扭曲的角度透著難以言喻的不協(xié)調(diào)感,
邊緣刻意刮擦出毛糙破碎的質(zhì)感,整體泛著一種令人聯(lián)想到霉菌的灰蒙蒙的色澤。
盤底滲出的醬油湯汁,在燈光下像凝固發(fā)黑的陳舊血跡。
整盤東西散發(fā)著一種沉重、壓抑的死亡氣息,仿佛來自深淵的藝術(shù)品?!啊s爾小姐今天,
”黃昏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無波,動作甚至稱得上優(yōu)雅地解著領(lǐng)帶,
只是眼神死死鎖定那盤“花”,絕不偏移分毫,“在藝術(shù)造詣上,真是…再次突破了界限。
這…抽象而深沉的…視覺盛宴?”他拉開椅子的動作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內(nèi)心真實彈幕:克蘇魯!餐桌克蘇魯誕生了!這玩意兒能算食物?
等等…盤子里流動的黑暗是什么?!安全屋…安全屋的緊急撤離路線圖在哪里!狗糧…不,
邦德的狗糧罐頭還有幾盒?要不……】“爸爸在問安全屋位置!
”阿尼亞響亮的聲音突然刺破詭異的沉默,她緊緊摟著邦德的脖子,小小的身體努力往后縮,
仿佛那盤東西會活過來咬人。“還有……他說要吃邦德的狗糧!”阿尼亞的小臉充滿嫌棄,
“邦德說不行!”黃昏的笑容完美地僵在臉上。約爾默默放下端湯的手,
目光掠過丈夫凝固的嘴角,女兒驚恐的眼神,
還有悄悄把整個狗頭都埋進沙發(fā)靠墊后面的邦德。
再看看餐桌上那盤耗盡了她“努力”的絕望豆腐菊花,
一種冰冷的、名為“家庭和諧”的東西,好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jié)著冰,
并且正在咔嚓咔嚓碎裂……第三章:小舅子的試煉日伯林特難得的晴朗午后,
陽光透過福杰家客廳的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諝饫锉驹撌菧嘏紤械臍庀?,
此刻卻被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沼澤深處的氣味悄然浸染。約爾僵硬地站在廚房門口,
手里捧著一個纏著漂亮綠格紋緞帶的便當(dāng)盒,
燒著:【特殊任務(wù):斷腸·親情特制便當(dāng)】【要求:親手制作蘊含“家人復(fù)雜羈絆”的料理,
確保尤利·布萊爾(SSS級怨念潛力對象)食用至少三口。
獎勵:怨念值、技能“不可名狀的保鮮技術(shù)”!提示:情感越深,羈絆越重,斷腸效果越強!
】弟弟尤利中午就要來拜訪,那家伙的姐控程度約爾再清楚不過。
往常她隨便煮個半生不熟的蔬菜湯,尤利都能一邊淚眼汪汪地吹著熱氣,
一邊大喊“姐姐的心意是最棒的!
晚那盤失敗得連醬油都挽救不了的“絕望菊花豆腐”殘渣在塑料袋里滲出可疑的深褐色汁水。
櫥柜里靜靜躺著昨天剛用怨念值兌換的那罐“深淵醬料包”,
墨綠色的塑料包裝上沒有任何說明,只印著一個模糊的骷髏頭標(biāo)志。旁邊,
是半瓶幾周前忘記丟掉的、已經(jīng)分離出絮狀物的發(fā)黑沙拉醬,
還有一截蔫了吧唧仿佛在輕微抽搐的芹菜。這算什么家人羈絆?這分明是要謀害親弟!
約爾的手指死死摳住便當(dāng)盒邊緣,骨節(jié)泛白。
任務(wù)提示里那個“怨念值”后面的金色字體和“保鮮技術(shù)”這幾個字卻像有魔力,
尤其想到昨天的糖果任務(wù)差點惹上秘密警察……常規(guī)手段的怨念值積攢太危險了。
系統(tǒng)冰冷的倒計時像小錘敲打著神經(jīng)。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冰箱門。特殊任務(wù),
特殊材料!半小時后,福杰家的廚房如同剛被小型化學(xué)毒劑襲擊過。
一口鍋里熬煮著深不見底的墨綠色濃湯,那些腐敗的豆腐殘渣、發(fā)黑的沙拉醬、蔫芹菜丁,
甚至不知從哪里翻出來的幾顆可疑干蘑菇碎,全都投入其中,
而那罐“深淵醬料包”剛一撕開,
一股足以讓飛過的蒼蠅瞬間墜落的腐敗混合著汽油的氣息猛地彌漫開來。
約爾強忍著作嘔的沖動,顫抖著倒了半罐下去。湯汁瞬間變得更加濃稠粘膩,
無數(shù)細(xì)密的氣泡持續(xù)不斷地從鍋底翻滾上來,“咕嘟咕嘟”的聲音像是在無聲嘲笑。
約爾機械地用勺子攪動,目光落在案板上那把刀鋒上?!拔一貋砹耍?/p>
”門廳傳來尤利活力四射、充滿愉悅的招呼聲,緊隨其后的是一連串“姐姐!姐姐呢?
”的高頻呼喚。約爾一個激靈,“啪”地合上鍋蓋,飛快地扯過便當(dāng)盒蓋子扣好,
又慌亂地用手背擦了擦臉頰——可能是沾到的詭異湯汁蒸氣。她擠出笑容迎出去時,
尤利那雙和姐姐相似的紅眸正閃閃發(fā)光,像只看到主人歸家的大型犬,就差當(dāng)場搖尾巴了。
“姐——!”尤利的目光瞬間鎖定約爾捧在胸前的便當(dāng)盒,
所有的陽光都聚焦在了那個小小的、系著綠格紋緞帶的盒子上。他連外套都忘了脫,
整個人像被定格了零點五秒,隨即爆發(fā)出難以言表的巨大幸福感?!笆墙o我的嗎?
真的是給我的嗎?姐姐親手給我做的便當(dāng)!”聲音激動得拔高了八度,臉上泛起激動的紅暈。
約爾那句“午餐我們……”的客氣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興奮的喊聲淹沒。“太棒了!太棒了!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尤利用力點頭,雙手珍重地接過便當(dāng)盒,
眼神虔誠得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寶,
完全忽略了空氣里那股越來越濃郁的、仿佛沼澤深處腐爛生物在發(fā)酵的味道。
他甚至在約爾欲言又止的表情下,珍重地把臉貼在便當(dāng)盒上蹭了一下,
“我這就去品嘗姐姐的愛!”餐桌已經(jīng)擺好,氣氛卻詭異得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死寂。
阿尼亞抱著邦德蜷在離餐桌最遠的沙發(fā)角落,小腦袋深深埋在邦德厚厚的毛發(fā)里,
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干嘔。邦德整條狗都在微微發(fā)抖,喉嚨里發(fā)出細(xì)微的嗚咽,
濕漉漉的鼻子拼命想埋進阿尼亞的懷抱深處嗅點人類小孩的味道來求生。黃昏已經(jīng)優(yōu)雅入座,
手里甚至捏好了雪白的餐巾,但整個人像尊雕塑,背部挺得筆直,
鏡后的目光銳利地鎖定著尤利放在餐桌正中心的那個“潘多拉魔盒”——那個漂亮的便當(dāng)盒。
在尤利回來前,那股不祥的氣味源就被確認(rèn)了。約爾的心臟在胸腔里擂鼓,喉嚨發(fā)干,
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尤利毫無察覺,甚至帶著某種神圣儀式感的莊重感。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那抹鮮亮的綠格紋緞帶,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一件玻璃藝術(shù)品。
隨著盒蓋被緩緩揭開——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砰!邦德猛地從阿尼亞懷里掙脫,
以一種近乎慘烈的姿態(tài),四肢并用地竄向陽臺,過程中甚至撞翻了一個小凳子,
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玻璃門后。“嗚!”阿尼亞緊隨其后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小手死死捂住口鼻,整個小身子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拼命往黃昏的椅背后面躲藏,
只露出一雙驚恐放大的綠眼睛。黃昏握著餐巾的手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瞬,指節(jié)泛白。
他用盡全力維持住臉上平靜的表情,
鏡片后的目光卻死死聚焦在盒中——那是一片宛如沸騰的死亡沼澤!
濃稠到近乎膠質(zhì)的墨綠色湯汁在方形的餐盒里微微顫動,
湯面上密布著大小不一、不斷鼓起又破裂的深褐色氣泡,破裂時濺起的黏液拉出惡心的細(xì)絲。
一股難以形容的腐敗與酸敗混合的濃郁臭氣,如同無形的手,瞬間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黃昏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轉(zhuǎn)而看向窗外刺眼的陽光,
仿佛那里有什么拯救世界的方案。
他的內(nèi)心卻在劇烈翻騰:【這氣味濃度…超過上次黑街繳獲的違禁品!
這得多少腐化物才能發(fā)酵出來?目標(biāo)為SSS級危險品!需上報…不,需就地銷毀!
】“姐…姐姐親自做的!嗯!”尤利的聲音打斷了窒息的沉默。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臉上泛著幸福又堅定的紅暈。他甚至把餐盒又往自己面前拉近了點,
那股蒸騰的恐怖氣味直沖他面門。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崇敬:“就算看起來…嗯…很健康的樣子!一定富含很多營養(yǎng)素!
顏色…很特別??!這絕對是姐姐滿滿的心意!”內(nèi)心同步瘋狂刷屏:“姐姐親手做的!是愛!
全是愛!再怪的顏色也是姐姐的心跳!我吃定你了!
)、黃昏強作鎮(zhèn)定(內(nèi)心緊急疏散方案走馬燈)、阿尼亞驚恐(內(nèi)心瘋狂循環(huán)“舅舅不要?。?/p>
”)、還有陽臺傳來邦德持續(xù)不斷的微弱嗚咽聲中,
尤利臉上洋溢著如同要去赴湯蹈火的、燦爛無比的、為姐姐獻身的幸福笑容。
他用湯匙在粘稠的湯汁表面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一塊最大的凝固物?然后,
狠狠舀起滿滿一大勺——那勺分量驚人,墨綠、粘稠、包裹著不明絮狀物和深色碎塊,
還在拉絲。尤利毫無防備,甚至帶著驕傲和某種朝圣般的喜悅,
將那勺“姐姐的愛”送入了口中。咣當(dāng)!湯匙砸落在光滑的餐桌表面,
發(fā)出清脆又刺耳的聲響。時間凝固了。尤利臉上那陽光燦爛的、近乎圣徒般的笑容,
從嘴角開始,像被冰封一般定住。一絲驚恐的裂痕,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從那凝固的笑容中心迅速擴散開來。他的眼睛猛地睜大,瞳孔先是劇烈收縮成兩個小點,
緊接著像是感受到了足以撕裂視網(wǎng)膜的刺激,驟然放大!那雙漂亮的紅眸里,
前一秒還充盈著星河般的孺慕與愛意,
后一秒就只剩下純粹到極致的、仿佛靈魂被直接塞進攪拌機里的空洞和茫然。他的臉,
如同被浸入滾燙的熔爐顏料——從下顎開始,唰一下漲得通紅,
緊接著赤紅像是被更高溫的鐵水取代,迅速涌上,
整張臉在短短一秒鐘內(nèi)從紅色變成一種醬紫色,每一根毛細(xì)血管都像是要爆裂開來。
脖子上的青筋如毒蛇般瞬間賁起凸出。他整個人如同被強電流擊中般從脊柱開始僵直,
脊椎骨像是被焊死了,維持著那個張嘴的詭異姿勢,
只有眼珠子還在控制不住地、細(xì)微又瘋狂地顫動,如同瀕臨破碎的玻璃珠。
【來自尤利·布萊爾的極致怨念值+3000?。?!精神沖擊值+2000!
親情濾鏡碎滅值+1500!警告!警告!目標(biāo)生物活性劇烈下降!靈魂波長趨近于零點平!
嚴(yán)重警告:對象靈魂即將出竅!請宿主立刻展開人道主義急救!立即!
】系統(tǒng)尖利的警報在約爾腦中炸開!她甚至忘了看那暴漲的數(shù)據(jù)!心臟驟停!噗——!
仿佛阻塞的火山找到了最終出口,
撕裂鼓膜般的、混合著胃液、膽汁、窒息感、以及人類語言無法形容的生理性排斥的噴射聲,
伴隨著一股墨綠色混雜著食物殘渣的洪流,從尤利醬紫色的嘴里狂猛地噴涌而出!
大部分直接噴灑在他面前的空餐盤里,小部分濺落在桌布上?!皣I哇啊——?。。?/p>
”伴隨這一聲痛苦到扭曲的嘶吼,尤利終于找回了身體的支配權(quán)。
他像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腹部,整個人蜷縮著向后彈開椅子跳起來,
雙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仿佛里面吞了一千根燃燒的鋼針!他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那雙曾經(jīng)充滿幸福光芒的紅眼睛里只剩下純粹的、地獄熔巖般的生理痛苦和無盡黑暗!
他甚至說不出半個字,喉管被那股摧毀一切的惡臭與極度反常味道灼燒著。沒有再看任何人,
沒有發(fā)出任何理智的聲音,尤利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帶著渾身散發(fā)的劇烈嘔吐氣息和臉上那種仿佛人生瞬間被掏空碾碎的茫然絕望,
踉蹌著、僵硬地、一步一步,方向明確,直奔廁所!每一步都像踩在虛空中。砰!
廁所門被猛力撞上。下一秒,
一千倍的、撕心裂肺、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嘔吐出來的、持續(xù)的、帶著嗆咳和嗚咽的哀嚎聲,
穿透厚厚的門板,回蕩在原本安靜的福杰家客廳里。阿尼亞慢慢松開捂住耳朵的小手,
綠眸望向緊閉的廁所門,里面持續(xù)的、痛苦的干嘔和仿佛精神崩潰的哀鳴清晰可聞。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茫然和困惑,
“舅舅的……內(nèi)心……好空……什么顏色都沒有……沒有了……好像……死掉了……”“快!
阿尼亞拿水!純凈水!不是媽媽做的那些!”黃昏已經(jīng)從最初的震撼中恢復(fù)過來,
職業(yè)特工的應(yīng)急素養(yǎng)瞬間接管了身體。他語速極快,指令清晰,一把推開椅子。
阿尼亞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跑向冰箱。幾乎同時,陽臺的門被扒拉開了,
邦德叼著一個印著紅十字的小急救箱(也不知道它從哪里扒拉出來的),
一路小跑把它放在黃昏腳邊,然后迅速后退躲回阿尼亞身后。黃昏撿起急救箱打開,
精準(zhǔn)地挑出一板胃藥。約爾呆立在原地,臉色比死人還要白,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cè),
指尖冰涼。廁所里,尤利那持續(xù)不斷、仿佛靈魂都被嘔出來的可怕聲音,
像鈍刀子一樣反復(fù)切割著她的神經(jīng)?!救蝿?wù)完成!獎勵已發(fā)放!請查收!
】系統(tǒng)冰冷無情的提示音響起,
一個名為“不可名狀的保鮮技術(shù)”的技能圖標(biāo)在她腦海中亮起。
描述文字簡單粗暴:【讓宿主的黑暗料理在指定容器中維持最佳沖擊效果及口感至少3天,
并附加微量視覺恐怖污染加成?!考s爾下意識地點了“領(lǐng)取”。
一道微弱的白光似乎在她指尖纏繞了一下,又消失了。
可她此刻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完成任務(wù)或獲得新技能的喜悅。她盯著那扇緊閉的廁所門。
里面持續(xù)不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與嘔吐聲混合在一起,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那聲音里的痛苦,穿透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穿透她兌換到的新技能,狠狠地鑿進她的耳朵,
砸進她的心臟。賢妻良母的圍裙還系在身上,
弟弟之前捧著便當(dāng)盒時那張虔誠又幸福的笑臉如同鬼魅般與現(xiàn)在這凄慘的景象在眼前重疊。
約爾感覺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親情濾鏡碎滅值+1500?這根本不是數(shù)字!
若神明的弟弟……他那份純粹熾熱的信任和愛……剛剛好像被她親手熬成的毒藥徹底摧毀了。
她該怎么辦?
生、懷疑自己存在意義、甚至……懷疑對他傾注了滿滿心意的姐姐到底是個什么存在的弟弟?
那持續(xù)不斷的哀嚎像無形的繩索,越收越緊。
第四章:從天而降的“酸爽”夜宵夜晚的伯林特街道籠罩著沉悶的寂靜,
福杰家客廳的燈卻亮得晃眼。尤利事件留下的陰影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餐桌上不再有詭異的“藝術(shù)”展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回避。
邦德現(xiàn)在每次看到約爾靠近廚房都會神經(jīng)質(zhì)地哆嗦一下,
阿尼亞則默默地把媽媽遞過來的任何食物推到爸爸面前,小眼神里充滿了無聲的懇求。
黃昏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微笑與餐桌禮儀,
但那份笑容下的緊繃感顯而易見——他需要一份報告來分析那些“深淵醬料包”的成分。
家庭氛圍,在黑暗料理的“威名”震懾下,達到了某種詭異的、冰封般的頂峰。深夜,
整棟公寓都已陷入沉睡。廚房角落里唯一的光源下,約爾的身影如同黑暗中的煉金術(shù)士。
她面前那口厚實的大湯鍋正發(fā)出沉悶而危險的“咕嘟咕嘟”聲。
系統(tǒng)鮮紅的任務(wù)懸在意識里:【進階任務(wù):午夜驚魂·鬼魅酸辣湯。要求:怨念指數(shù)破千。
】鍋里翻騰著令人作嘔的景象。
幾周前發(fā)酵過度、軟爛發(fā)黑且長了一層可疑白毛的酸菜塊沉浮其中,散發(fā)出濃重的酸腐氣味。
一瓶剛從系統(tǒng)商城里狠狠花掉怨念值兌換的“千年濃縮醋精”已經(jīng)被倒下去三分之二,
光是那股陳年醋酸混合著類似燒灼塑料的揮發(fā)性氣息,就讓約爾屏住了呼吸。她手腕一抖,
整罐在便利店買的、顏色紅得近乎詭異的超辣辣椒油“嘩啦”全倒了進去。
暗紅的油脂迅速在墨綠色的酸湯表面鋪開,又被沸煮的湯體卷裹吞噬。最后,
她從架子上拿出一個小紙包,這是系統(tǒng)“贈送”的特殊物料——熒光綠食用色素粉末。
慘綠色的粉末洋洋灑灑落入鍋中,瞬間與翻滾的湯汁融為一體,幾秒后,
整鍋粘稠滾燙的液體開始散發(fā)出一種熒熒的、瘆人的慘綠色光澤,
像一口注滿地獄熔巖的大鍋!湯汁劇烈沸騰、膨脹、收縮,不斷鼓起巨大的綠色氣泡,
又“噗”地破裂,發(fā)出粘膩的聲響,濺起的星點粘液落在灶臺上,滋滋作響,
留下一小片輕微的、白色的腐蝕印記。
腐醋味、足以嗆出眼淚的辣椒焦灼氣、還有那種難以名狀的、仿佛源自深淵沼澤的腥臊惡臭。
約爾用特制的長木勺小心地攪動了一下,湯汁的濃稠度足以讓勺子站立幾秒不倒,
綠光映照著她面無表情的臉——這鍋東西的“完美”效果讓系統(tǒng)都提前彈出了小嘆號提示。
她擰緊爐火閥門,蓋上沉重的鍋蓋,
(為了任務(wù)完成度)再處理掉——陽臺邊緣那個平時堆放雜物的水泥小隔板是絕佳的傾倒點。
端鍋的手感沉重而滾燙,厚實的隔熱手套也無法完全隔絕那股熱量和不祥的震顫。
約爾屏息靜氣,像捧著一顆不穩(wěn)定的炸彈,小心翼翼地拉開廚房后門,
走進籠罩在月光下的狹小后陽臺。夜風(fēng)帶著涼意拂過臉頰,她打算快走兩步,
將這禍害送向它的水泥終點。就在這時!殺手對危險的本能如同驟然繃緊的琴弦!
她猛地停下腳步,身體重心瞬間下沉,所有感官在剎那提升到極限。
后院隔著一道約一人高的斑駁磚墻外,
那片濃稠的樹籬陰影里——兩個刻意壓低的、如同毒蛇嘶鳴的交談聲隱隱透出來!
“……三樓西側(cè)客廳,燈光!目標(biāo)人物確認(rèn),‘梟’無疑,還在活動。
動手時機…”“……警惕寵物犬……情報顯示其異常敏銳……”每一個詞都帶著冰冷的惡意,
精準(zhǔn)指向此刻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伏案疾書、對此一無所知的黃昏!有目標(biāo)?有資料?
要動手?約爾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眼神瞬間變得如同寒冬凍結(jié)的湖面,冰冷、剔透,
充滿毀滅性的殺機。荊棘公主的警覺被徹底激活!有人要威脅她的“任務(wù)目標(biāo)”,
威脅這個家庭表面的“男主人”!她的左手肌肉繃緊,幾乎就要松開沉重的湯鍋,
去摸向隱藏在圍裙內(nèi)側(cè)大腿根部的冰冷利器——物理清除,干凈利落!然而,
沉重的湯鍋手柄在手掌里傳遞著滾燙的濕滑感。時機稍縱即逝,對方分處樹籬陰影不同位置,
此刻松手攻擊暴露自身的同時,未必能瞬殺兩人,風(fēng)險極大。更糟的是,一旦松手,
這鍋滾燙致命的毒湯會直接砸在陽臺地面,飛濺的熱液和無法掩蓋的巨響絕對會驚動目標(biāo),
局面將徹底失控!電光石火間,
約爾的目光釘在了手中那鍋散發(fā)著不祥慘綠光輝的滾燙液體上!那濃稠如同瀝青的質(zhì)感,
那足以腐蝕灶臺的酸度,
辣、酸、腐、臭的致命氣息……一個瘋狂的、極具性價比的、完美利用現(xiàn)有條件的“戰(zhàn)術(shù)”,
瞬間占據(jù)了她全部的思考回路!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牽動,
勾起一個獨屬于“荊棘公主”的、冰冷而殘酷的弧度,仿佛深淵裂縫悄然張開。
她的目光鎖定了樓下聲音傳來的陰影角落,
手腕肌肉以一種超越人體工學(xué)的可怕方式瞬間蓄滿力量,如同滿弦的重弩!
“夜宵時間到……”一絲無聲的獰笑在她唇邊凝固成冰。轟——!??!
伴隨著一聲低沉短促的破空風(fēng)嘯,那口重達數(shù)公斤、盛滿滾沸地獄汁液的厚實湯鍋,
如同被無形巨力投石機猛地投射出去!它在沉沉的夜色里劃出一道幽綠發(fā)光的拋物線,
鍋體旋轉(zhuǎn)著,帶著萬鈞之勢,毫無偏差地砸向樹籬后兩點聲音匯集的中心區(qū)域!
速度快得連人眼的殘影都無法捕捉!噗啦啦啦——?。。o法形容的液體傾瀉聲猛烈響起!
如同滾燙的巖漿倒灌入洞穴!粘稠、滾燙、散發(fā)著刺鼻綠光與濃烈刺激性氣味的墨綠色液體,
如同憤怒的瀑布,精準(zhǔn)地、洶涌澎湃地,
兜頭蓋臉、完全覆蓋地澆灌在了那兩個蜷縮在陰影里的黑色身影上!“啊啊啊啊——!?。?!
!”一聲完全不似人類能發(fā)出的、混合了劇痛和靈魂驚恐的凄厲慘叫瞬間撕裂了夜的寧靜!
特工A猛地從樹叢里蹦起來,雙手死死捂住頭和臉,痛苦地在地上瘋狂打滾,“眼睛!
我的眼睛!燒著了!它在燒?。?!”那滾燙的液體帶著強烈的腐蝕性酸度,
如同滾燙的烙鐵貼上皮肉,鉆進眼睛里!“嘔——咳咳!噗噗——?。?!
”另一個更劇烈的嘔吐聲緊隨其后,特工B半個身子都被黏糊糊的墨綠色漿液糊滿,
他的慘叫被濃稠的、滾燙的液體倒灌入口腔的窒息感和喉嚨被強酸劇烈灼燒的痛苦截斷,
變成了恐怖的嗆咳和噴射狀的干嘔。他像被扔上岸的魚一樣劇烈抽搐翻滾,
涕淚不受控制地混合著胃液狂噴,
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酸辣嗆鼻到極致的、令人作嘔的恐怖氣味!眼淚如同決堤般瘋狂涌出,
生理反應(yīng)完全失控!慘烈到如同屠宰場里的動靜轟然爆發(fā)!客廳明亮的玻璃窗被猛地拉開!
黃昏的身影帶著疾風(fēng)般銳利的氣勢出現(xiàn)在窗口,
臉色凝重得可怕(他以為是約爾遭遇了襲擊)。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瞬間掃向慘叫聲發(fā)出的方向——后院矮墻下那片狼藉的泥地里,
兩個全身覆蓋著發(fā)光粘稠綠液的人形生物正在瘋狂翻滾、抓撓、嘔吐、慘叫,
場面之慘烈、怪異、觸目驚心,簡直超乎正常人的想象力范疇!“哇!
”穿著小睡裙的阿尼亞揉著眼睛,趿拉著拖鞋,像個夢游的小企鵝一樣搖搖晃晃跑到窗邊,
小手扒著窗臺。她睜大了惺忪的綠眼睛,
茫然又驚喜地看著樓下那兩個身上沾滿綠色粘液、還在瘋狂扭動的黑影,
還有零星濺落在樹葉和泥土上散發(fā)的微弱綠光,脫口而出:“煙花?綠色的?好看!
”約爾站在陽臺角落的陰影里,身體挺得筆直,手里只剩一個輕飄飄的空鍋。
她仰起一張平靜無波、甚至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嚇和茫然的臉,
對著窗戶后震驚的丈夫和女兒,用一種略顯無辜的語氣輕聲道:“啊啦?
剛才……好像是……野貓打翻了湯鍋嗎?掉下去的聲音……好大哦。
” 她默默把空鍋往身后陰影里藏了藏,但內(nèi)心早已沸騰——有效!一擊雙殺!效果拔群!
這簡直是居家旅行、防身退敵的絕妙發(fā)明!樓下持續(xù)不斷的慘嚎和嘔吐如同最勁爆的廣告,
迅速點亮了鄰近幾家臥室的燈。很快,雜亂的腳步聲、鄰居驚疑的詢問聲傳來?!笆裁磩屿o?
”“打起來了?”“……那邊地上躺著的兩個……是不是死了?
” 一個穿著制服的片區(qū)警察氣喘吁吁地提著警棍趕來,
一邊捂著鼻子(那股恐怖的酸辣臭味直沖腦門),一邊厲聲喝問。
明綠色粘稠物、劇烈痙攣抽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內(nèi)臟吐出來的、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男人。
“嘔——別……別碰……毒!毒……”其中一個勉強擠出幾個字,
又控制不住地劇烈嘔吐起來?!班尽舅幜税??”另一個年輕警察皺著眉,
忍著強烈的生理不適,試圖用手電筒照射兩人身上還在微弱發(fā)光的粘液,眼神充滿懷疑,
“瘋了……把自己搞成這樣……”沒有武器,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只有一地狼藉,
兩個散發(fā)著濃烈異味、疑似精神崩潰或藥物過量的瘋狂人員。片警皺著眉,
粗暴地將這兩個還在痛苦干嘔掙扎、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家伙從泥地上拖拽起來。
烈的灼燒痛苦、呼吸道嚴(yán)重刺激、精神上遭遇毀滅性打擊(被不明綠湯攻擊)的多重折磨下,
幾乎失去了神志,只能像破布娃娃一樣被拖走。
留下的只有地面上兩大灘冒著微弱綠光的、粘稠的、散發(fā)著致命惡臭的污漬,
還有遠處圍觀人群嗡嗡的議論,夾雜著“瘋子”、“行為藝術(shù)”、“嗑藥”等字眼。
【來自神秘特工A的極致怨恨值+2500!生理崩壞值+800!
】【來自神秘特工B的生理折磨值+2500!精神毀滅值+700!
】【任務(wù):午夜驚魂·鬼魅酸辣湯完美完成!額外獎勵:怨念值+1000!
喂(被動):顯著提升宿主對黑暗料理的投擲類動作精準(zhǔn)度、拋物線穩(wěn)定性及覆蓋范圍掌控。
)】一大串系統(tǒng)提示在約爾腦中叮當(dāng)作響,尤其是那個“精準(zhǔn)投喂”的被動技能圖標(biāo)亮起時,
她嘴角幾乎抑制不住要上揚。然而,
當(dāng)她的目光從樓下那片在月光下反射著詭異綠光的“戰(zhàn)場”收回,轉(zhuǎn)向窗戶方向時,
那點隱秘的得意瞬間凍結(jié)在脊梁骨上。阿尼亞趴在窗沿,小臉好奇,
念:“爸爸覺得……綠糊糊的叔叔……在湯里打滾……好奇怪……” 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顯然直接讀取了黃昏此刻的內(nèi)心想法。而黃昏,就那么沉默地站在窗邊,
金絲眼鏡下的目光失去了平日的溫和冷靜,變得極其深邃、銳利。他沒有看樓下掙扎的人,
也沒有看警察,那雙冷靜如同藍冰的眸子,穿透夜色的微光,
精準(zhǔn)地、沉甸甸地投向了陽臺陰影處端著空鍋的約爾。他臉上看不出憤怒或指責(zé),
只有一種沉沉的思索,
距離、無法解釋的力量、無法解釋的“巧合”而產(chǎn)生的極其強烈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探究欲。
晚風(fēng)帶著樓下未散的酸辣惡臭,卷起窗簾輕輕拂過黃昏的臉頰,
他的眉峰在燈光的陰影里微微蹙起。約爾下意識地再次將那口空鍋往身后縮了縮,
鍋底邊緣殘留的一點慘綠熒光液滴,在陰影中勾勒出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光軌跡。
第五章:“賢妻”廚藝進修的真相清晨的陽光透過福杰家餐廳的紗簾,
在餐桌上切割出模糊的光斑。
空氣里還殘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酸辣氣味——昨夜那場“綠湯襲擊”的幽靈仍在徘徊。
阿尼亞小口啜著牛奶,忽然抬起頭,綠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約爾:“媽媽,
野貓打翻的湯鍋……會飛嗎?”她努力比劃著拋物線,“咻——咚!好厲害!
”黃昏正用銀叉切開煎蛋的手微妙地頓住。他抬眼看向約爾,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平靜無波,
語氣卻像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切入要害:“約爾小姐,昨晚的動靜確實驚人。那鍋湯的分量不輕,
從陽臺到墻根至少三米距離……你的手腕還好嗎?”【內(nèi)心彈幕:鑄鐵湯鍋滿載至少五公斤!
拋物線精準(zhǔn)覆蓋目標(biāo)區(qū)域!普通主婦的腕力不可能——】“?。 奔s爾猛地攥緊牛奶杯,
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泛白。大腦瘋狂運轉(zhuǎn)間,她突然舉起左臂,
繃緊的肌肉線條在晨光下劃出流暢的弧度:“最近……在跟著《主婦力量訓(xùn)練》節(jié)目練臂力!
”聲音因為過度緊繃而微微發(fā)顫,“想、想端穩(wěn)湯鍋!那鍋酸辣湯……是最后的練習(xí)品!
”【內(nèi)心咆哮:墻灰配方都比這借口可信!】黃昏的視線落在她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