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縉想阻止都來不及。
他頭疼地看向任性的聞唳川,無奈道:“二少,你是不是忘了周大師的話了?”
“他能面不改色說出你的問題,肯定有些真本事,即便不是咱們要找的人交個善緣也可以啊,你把人氣走了…”
聞唳川眼神陰郁地看過去。
“一個連自己都救不了險些被人算計的半吊子,你確定他能救我?”
雖然已經(jīng)知道池渟淵不是那些人安排來的。
但那晚他對自己又啃又蹭的畫面聞唳川依舊耿耿于懷。
林縉:……
算了,反正是在洱城,總有機會遇到。
“二少,三天后沈老夫人的壽宴先生臨時要出差,大小姐說她會盡量趕過來,至于夫人…”
林縉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嗯?!甭勦Υㄩ]著眼睛應了聲。
滿腦子都是剛才池渟淵為了掙脫壓制毫不留情將自己的弄脫臼的畫面。
第二次了。
看著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下手還真狠。
不僅是對敵人對自己也是。
嘴角還在隱隱作痛。
嘖!
他剛才居然沒躲開…
剛到池家別墅大門口,天色驟變,上空聚集一層烏云,云層之中雷聲轟鳴,閃電瘆人。
池渟淵忽然臉一白,揪著領(lǐng)口一臉痛苦。
“咳咳…噗咳…”
血漬順著嘴角溢出來,他有些脫力地扶著墻。
007開口嘲諷。
[恭喜你,好不容易攢了一天半的壽命再度告罄,你只剩下半天壽命了。]
“不是吧,不就打了一下紫薇命格嗎?至于這么小氣扣我半天壽命嗎?”
池渟淵郁悶,雖然知道那人打不得,但仇人就在眼前,他做不到無動于衷。
有仇不報是孫子,哪怕只剩一口氣。
[你就不能忍忍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攢夠功德了再弄他不行嗎?!]
池渟淵抹掉嘴角的血漬,蔫巴地往里走。
腦子里和系統(tǒng)打嘴炮。
“忍什么忍,老子又不是忍者神龜,說的都是屁話,萬一仇人活不過十年呢?”
007要是有實體一定氣得頭頂冒煙。
心累道:[總算知道你為什么會是原來世界的反派了。]
池渟淵輕嗤:“我一直不理解天玄宗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
“既沒有欺凌弱小,也沒偷雞摸狗打家劫舍,更沒殺人放火助紂為虐。”
“僅僅只是搶了主角的機緣就被定義成反派,那你們這選反派的標準挺無理的?!?/p>
“再說那些機緣本就屬有緣人,他們自己落人一步,怎么就說是別人搶了他們的機緣呢?機緣在沒被人找到之前難道不是無主之物嗎?”
[那些機緣本就是天道給氣運之子的,卻被你們天玄宗利用天機算了出來率先奪取,怎么不算是你們搶了的呢?]
“既然我們能算出來那也是我們的本事?!背販s淵不以為意。
“按照你這么說,天道怎么不直接將機緣送他們手上,這樣不就避免被別人先一步拿走了?”
[那怎么能一樣,獲取機緣當然要經(jīng)歷磨難,才能明白修行不易,這樣他們才會感激天道饋贈。]
“可我宗門弟子哪個不是經(jīng)歷萬難才拿到那些機緣的?”
池渟淵蒼白的臉色透著脆弱,琥珀色的眸子卻冷沉嚴厲。
“他們是算出了機緣所在,但獲取機緣的那些磨難他們是沒經(jīng)歷還是怎么樣?”
“憑什么他們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才取得的東西,要任憑你們的一句‘這該是屬于別人的’就舍棄出去?”
“這些姑且不算,我記得我門中有一小弟子,他生來自帶的靈眼為什么要因為那個狗屁男女主的一句‘顧全大局’而毀?”
池渟淵眼尾猩紅。
那個小弟子才入門不過三年,在一次演武大會上和男女主一同進入了虛幻陣。
因為女主的莽撞和男主的不作為,三人被困在虛幻十日不曾出來。
最后是那小弟子貢出了自己的靈眼打破幻境才出來的。
而那小弟子從此靈眼變盲眼,根基被毀再無修習可能。
他曾帶著門人理論過,但那時他也才是個剛繼任的半大孩子。
那些勢力沆瀣一氣,包庇罪魁禍首,事事打壓他們天玄宗。
最后他們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也是因為這件事,他才發(fā)誓定要天玄宗走到一個人人畏懼,無法匹敵的高度。
后來他們的確做到了,可卻惹來了天道警告…
007沉默,它只是一個系統(tǒng)做不出任何評判。
但,凡是天道之選,定有其理。
池渟淵也不在意007是否在聽,更不在意他的想法。
從他以身獻祭保下天玄宗起,天玄宗就不會再受天道威脅。
那對狗屁男女主怎么可能攔得住那些家伙。
哼!
傲嬌的池大宗主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他親愛的媽媽批斗。
“…不是讓你照顧哥哥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
蕭慕晗揪著池渟淵的耳朵:“還有你這臉怎么回事,白成這樣?涂粉了?”
狐疑地搓了搓他的臉。
沒涂粉?。?/p>
忽然眼尖注意到他圍巾上的紅色污漬。
蕭慕晗瞳孔一縮,臉色大變,捏著染著血的圍巾尖叫。
“??!池渟淵你圍巾上怎么有血?!”
一旁看好戲的池聿和池言聽聞也顧不得看戲了,紛紛圍了上去。
“怎么回事兒?跟人打架了?”池聿揪著圍巾嗅了嗅,上面的血還是新鮮的。
他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誰打的,傷哪兒了?溫管家快去請家庭醫(yī)生過來?!?/p>
“我沒事兒,也沒受傷,那個,溫伯不用請醫(yī)生?!?/p>
五臟六腑衰竭一查一個準,他可不想徒增麻煩。
“沒受傷圍巾上哪兒來的血?”
蕭慕晗眼眶微紅,捧著他慘白慘白的小臉兒憂傷。
“你老實告訴媽媽,是不是外邊兒有人欺負你了?”
池渟淵正要否認,但一想到否認了又要找其他理由解釋。
眼珠子一轉(zhuǎn),表情瞬間變得委屈又可憐。
一把抱住蕭慕晗,委屈巴巴道:“可不是嘛,今天遇到個神經(jīng)病,上來就打我一拳頭,媽媽你看我嘴巴都破了,啊…”
張開嘴巴,嘴角還有點沒吐完的血漬。
以防被識破池渟淵又很快閉上嘴巴,一手捂住做出一副很疼的樣子。
“哎喲,可憐見的…”蕭慕晗果真心疼壞了。
池聿更是勃然大怒:“什么人打的,告訴爸爸,馬上給他發(fā)律師函,敢打我們家崽崽活得不耐煩了!”
池渟淵假意抹著眼淚,“不知道,我被他打蒙了,等反應過來他人就不見了?!?/p>
夫妻二人還要問什么,池渟淵捂著嘴巴嗚嗚咽咽地裝哭喊疼。
惹得二人心疼不已,責備什么的早就被拋諸腦后了。
倒是一旁的池言回想起池渟淵之前在他面前吐過一次血的畫面。
他很快識破了池渟淵劣質(zhì)的表演。
并無語凝噎。
這么差的演技也只有他爸媽這樣的傻白甜會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