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列車內(nèi),雄蟲和亞雌靠的很近。
雄蟲半個身體都侵向那只害羞得整只蟲變紅的亞雌。
瞧,那只亞雌都緊張得握緊了拳。
越來越近的距離,一切看起來是多么的曖昧。
令見到這一幕的蟲無不臉紅心跳。
同車的乘客都有些躁動不已。
高新宜眼中三分譏笑,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jīng)心。
“怎么害羞成這樣,再大膽一些,我會很喜歡你的?!?/p>
他想,蟲族的雌蟲,得手就是輕而易舉。
來到這里的人類根本不用付出任何實際的代價,一點小恩小惠,再搭配點廉價小道具就可以達到目的。
正當就要突破一個危險距離,來個偷香竊玉的時候,高新宜突然看見他的目標亞雌握緊的拳頭微顫。
他頓住。
亞雌飛揚的眼角動了動。,薄薄的眼皮向上撐開,冷冷的冰霜就在那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藍眸眼底綻開。
一種極度的危險的直覺叫囂著,高新宜太陽穴突突直跳。
泊聿整只亞雌都紅溫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都星際4098年了,你雄父難道沒有告訴你,舊時代的糟粕早幾十個世紀就亡了嗎?”
雌蟲被性騷擾也是可以正當防衛(wèi)的。
正當他就要舉拳揮過去之時。
打在懸浮車上的雨滴忽然劇烈起來。
噼里啪啦的嘈雜聲音吸引了所有蟲望向窗外。
那一個瞬間,泊聿眼前竟然再次出現(xiàn)不可思議的幻覺。
這一次,雨水毫無阻礙地刺進了車廂內(nèi)部。
再次將他喚醒的,卻是車內(nèi)廣播響起的刺耳的信號音。
窗外大雨早已不見。
“尊敬的乘客您好,列車接到星際序號為s211緊急避險通知,現(xiàn)在將變更目的地,本次目的地變更為A市飛船發(fā)射主站,請乘客有序登船撤離,謝謝配合,現(xiàn)在重復(fù)……”
S211緊急避險!?。??
周圍蟲議論紛紛。
高新宜不知道什么時候像雕塑一樣站直了身,雙眼無神地與泊聿拉開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而泊聿舉拳四顧心茫然。
一時間分不清那幻覺究竟是從雨水落進懸浮車時才開始的,還是說,就連高新宜那些帶濃厚性暗示意味的騷擾也是幻覺。
為什么今天會出現(xiàn)那么多的幻覺。
難道他重生回來。
腦子壞掉了?
那會不會他腦海里那些從前,也都只是他壞掉的腦子自我腦補的一場噩夢呢?
極度的不安全感襲來。
什么是真的?
什么又是假的?
他隨即否認了。
此時反復(fù)播報的星際序列編號為s開頭的避險通知,正是為極熱易感期而設(shè)定的危險信號。
懸浮車在調(diào)整過軌道路線后,直線掉頭,朝著臨市的方向前進。
失重感讓泊聿差點沒站住。
來不及再多想,所幸雌父出了飛行任務(wù),此時并不在皇極星,他打開光腦,想撥通雄父ID。
但他抬起手這一秒,雄父的ID就已經(jīng)亮了起來。
泊聿連忙接通。
雄父的聲音焦急地問道:“聿寶,你在哪兒?
“泊經(jīng)理,是聯(lián)系上你的蟲崽了嗎?現(xiàn)在趕快上飛行器吧,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接他?!?/p>
“什么?杜總助,為什么要專門去接泊經(jīng)理的家蟲?不是說家屬統(tǒng)一安排到下一批飛船撤離嗎?”
這話一出,附和的蟲就很多了。
畢竟這里的蟲,有一說一都是高管,誰都有家蟲。
憑什么就要優(yōu)先去接泊經(jīng)理的蟲崽。
“都別吵了,是我的意思?!?/p>
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響起,很隨和,卻瞬間壓下了所有議論。
雄父身旁隱約傳來的那些爭論被泊聿聽了個正著。
泊聿連忙答道:“雄父,不用專門來接我,我已經(jīng)在懸浮車上,這趟懸浮車接到S211緊急通知,會直達飛船主站?!?/p>
泊遠揚也是厚著臉皮在硬撐:“好,那話不多說,聿寶你保持通訊暢通,我們主站見?!?/p>
“好哦,雄父主站見。”
聽見自家蟲崽乖巧答應(yīng)的聲音,懸著的心勉強放下來半個。
作為景氏集團附屬公司的小高層之一,又是一只C級雄蟲,遇見這種緊急事件時,泊遠揚拿到第一批撤離的船票不難。
但是家蟲…這種時候,他心里也在慶幸自己的雌君碰巧不在皇極星。
他看了老神在在的頂頭上司一眼。
這架飛行器上的蟲都知道。
這次的S211有著不同尋常的緊急。
嚴重到了第一批飛船發(fā)射,也不一定夠避開范圍的程度。
掛掉通話,他看著身旁蟲,感激不盡地道:“謝謝景總,我的蟲崽已經(jīng)在去往主站的懸浮車上,就不耽誤大家行程了,現(xiàn)在我們直接到飛船發(fā)射主站就好?!?/p>
心里琢磨著,待會兒實在不行,就讓蟲崽跟著飛船先走。
他來坐家屬航班。
景總笑呵呵道:“好,共事這么多年,我倒是還沒見過你家的寶貝蟲崽,待會兒可要好好地看一看——對了,我聽說他似乎畢業(yè)于斯坤雷海院校?那可算得上我的小學(xué)弟了。”
“是…一名亞雌是嗎?”
景總眼神閃了閃,他聽杜總助說過,他這位下屬出了名的重視雌君和蟲崽。
這位景總和他同為雄蟲,雖則只是出自景家旁枝,個蟲卻很有能力,直接混到分部總經(jīng)理的位置。
平日里鐵面無私,向來只要業(yè)績,從來沒在意過員工家庭與生活。
今天怎么會破天荒和他聊起蟲崽。
泊遠揚聞言雖則有些奇怪卻也是為自家蟲崽自豪:“對,對,雖然是亞雌,但是很爭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我們集團名下的能源動力研究所工作了?!?/p>
…
泊聿掛斷通訊,光腦內(nèi)不斷有新的信息彈出。
有來自三兩好友的,也有要好的同學(xué)們發(fā)出提醒。
雌父遠在航行,應(yīng)該沒那么快接收到消息。
可以等到S市,安頓下來再報平安。
泊聿一一都耐心地回復(fù)了過去。
令他沒想到的是,楊晉竟然也不冷不熱地發(fā)了提醒信息過來。
“跟團隊走,船票卡密是……,在主站3號登船口,別死了?!?/p>
他同樣認真地敲下兩個字:“謝謝?!?/p>
還有師兄的對話框,仍然和那天一模一樣,信息全都未讀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