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日倒計時天空一陣閃光,刺目的白光讓整個世界在瞬間失去了顏色。
我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時,
視野右上角多了一個半透明的數(shù)字——30:00:00:00。"這是什么鬼東西?
"我揉著眼睛,但那串數(shù)字依然固執(zhí)地懸浮在那里,像某種高科技的增強現(xiàn)實投影,
只是我并沒有戴任何智能設備。走出公寓樓,街上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人們指著天空,指著彼此,
臉上寫滿驚恐。我拉住一個跌跌撞撞跑過的年輕人:"發(fā)生什么事了?""你、你沒看到嗎?
"他指著自己的眼睛,"所有人都有!那個該死的倒計時!"我這才注意到,
他的瞳孔邊緣反射著微弱的藍光,和我視野中的數(shù)字如出一轍。
一種冰冷的預感順著脊椎爬上我的后頸。三小時后,
全球新聞證實了最壞的可能——那道白光之后,
地球上每個活人的視野中都出現(xiàn)了同樣的倒計時??茖W家們束手無策,
宗教領袖們宣稱這是末日的預兆。更可怕的是,初步統(tǒng)計顯示,
所有人的倒計時都停留在完全相同的時間點:30天。"根據(jù)目前的數(shù)據(jù)分析,"電視里,
一位面色蒼白的專家推了推眼鏡,"這似乎是我們...剩余的生命時間。"我坐在沙發(fā)上,
盯著茶幾上的水果刀。刀面反射著窗外的陽光,在我臉上投下一條晃動的光斑。30天。
一個月。我今年28歲,原本以為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
現(xiàn)在卻被宣判了一個確切的行刑日期。手機突然震動,是母親打來的。我接起來,
聽筒里傳來她強作鎮(zhèn)定的聲音:"小默,你還好嗎?""我沒事,媽。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和爸呢?""我們都...看到了那個東西。
"她停頓了一下,"你爸說,不管還剩多少時間,我們都要像往常一樣生活。"掛斷電話后,
我走到陽臺上。遠處的城市天際線依然如常,但我知道,從今天起,一切都不同了。第一周,
社會秩序勉強維持。人們照常上班、購物、吃飯,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恍惚和警惕。
超市里的罐頭食品和瓶裝水被搶購一空,加油站排起長隊,銀行擠滿了提取現(xiàn)金的人。
政府宣布進入緊急狀態(tài),實行宵禁,但誰都知道這只是徒勞的掙扎。
我工作的廣告公司已經(jīng)關門大吉。老板在群發(fā)郵件中說"希望大家珍惜最后的時光",
然后便消失了。我每天窩在公寓里,靠囤積的泡面和餅干度日,偶爾下樓去便利店補充物資。
每次出門都像在冒險,街上的人越來越少,警笛聲卻越來越頻繁。第二周,
真相終于被揭露——殺死他人可以奪取對方的剩余時間。這個發(fā)現(xiàn)如同一顆炸彈,
徹底摧毀了文明社會的假象。最初只是網(wǎng)絡上的傳言,說某個殺人犯的倒計時突然增加了。
然后是醫(yī)院里垂死的病人襲擊醫(yī)護人員,他們的親屬發(fā)現(xiàn)病人奇跡般地"康復"了。最后,
政府不得不承認這個恐怖的現(xiàn)實:在這個新世界里,生命成了可以掠奪的資源。
"各位市民請注意,"廣播里循環(huán)播放著官方通告,"任何形式的謀殺都是重罪,
請保持冷靜,相信政府會找到解決方案..."但已經(jīng)沒有人聽了。街道上開始出現(xiàn)尸體,
起初還有人報警,后來連警察也不見了蹤影。公寓樓里不時傳來尖叫和打斗聲,
然后是長時間的寂靜。我加固了門鎖,用家具堵住門口,拉上所有窗簾,
像個等待瘟疫過去的隱士。第三周,水電供應開始不穩(wěn)定。手機信號時有時無,
最后一次聯(lián)系父母是在十天前,之后他們的電話再也打不通了。我盡量不去想最壞的可能,
但夜深人靜時,那些可怕的想象總會找上門來。我的倒計時顯示:07:14:22:05。
七天。還剩七天。我坐在黑暗的客廳里,借著燭光翻看家庭相冊。照片里的父母微笑著,
仿佛那個沒有倒計時的世界依然存在。我合上相冊,
突然聽到樓下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和孩子的哭聲。理智告訴我應該繼續(xù)躲著,
但那個哭聲太像小時候表妹的聲音了。我拿起棒球棍——這幾周來唯一的"武器",
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門縫。走廊空無一人,但哭聲從樓下清晰傳來。我踮著腳走下樓梯,
在三樓的拐角處看到了光源——便利店的后門被砸開,里面透出微弱的手電光。
"求求你...不要..."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顫抖著。"閉嘴!"一個男聲低吼,
"反正你也沒幾天了,不如成全我!"我悄悄靠近,
幕讓我血液凝固的場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抓著一個看起來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的頭發(fā),
另一只手舉著一把菜刀。女孩的臉上滿是淚水,但出奇地沒有大聲哭喊,只是小聲啜泣著。
"住手!"我沖出去時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喊出聲。男人猛地轉身,
菜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滾開!這是我的獵物!"他咆哮道,臉上的橫肉扭曲著。
小女孩趁機掙脫,躲到我身后,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衣角。我能感覺到她在發(fā)抖。
"她還是個孩子,"我努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棒球棍指向男人,"放過她吧。"男人咧嘴笑了,
露出一口黃牙:"怎么?你想當英雄?"他向前一步,"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世道嗎?
要么殺人,要么等死!我的時間不多了,今天要么帶走她的,要么帶走你的!
"他撲過來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得多。菜刀劃破空氣,我勉強側身避開,
棒球棍砸在他的肩膀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男人怒吼一聲,再次揮刀,
這次劃破了我的左臂。熱辣辣的疼痛讓我眼前發(fā)黑,但我不能倒下——身后還有個孩子。
我們撞倒了貨架,罐頭和零食散落一地。男人比我強壯,但我更靈活?;靵y中,
我抓住一個玻璃瓶砸在他頭上,他踉蹌著后退,菜刀脫手。我抓住機會,
用全身力氣將棒球棍砸向他的太陽穴。男人倒下了,一動不動。我喘著粗氣,
突然注意到視野中的數(shù)字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的07:13:55:18變成了14:19:07:00。增加了七天。傳言是真的。
"叔叔...你流血了..."小女孩怯生生地指著我的手臂。我這才注意到傷口正在流血,
染紅了襯衫袖子。"沒關系,"我勉強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林小雨。
"她小聲回答,眼睛還盯著地上的男人,"他...死了嗎?"我蹲下來檢查男人的脈搏,
確實沒有了。"是的,他死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一個孩子解釋這一切,
"你...一個人嗎?"小雨點點頭:"爸爸媽媽...前天被壞人抓走了。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躲在衣柜里,他們沒找到我。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如果我殺死她...我猛地搖頭,驅散這個念頭。"你餓嗎?
"我問小雨,"我們可以找點吃的。"便利店里已經(jīng)沒什么完整的食物了,
但我們找到了一些被踩碎的餅干和幾瓶沒破的礦泉水。小雨狼吞虎咽地吃著,
時不時警惕地看我一眼。"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相信一個剛剛殺了人的陌生人,但我必須說點什么。小雨停下咀嚼,
認真地看著我:"我知道。你是好人。那個數(shù)字..."她指著自己的眼睛,
"在你打壞人之后,變多了,對吧?"我震驚于她的觀察力,只能點頭。"媽媽說過,
不能為了自己傷害別人。"小雨低下頭,"但那些抓走爸爸媽媽的人不這么想。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里,
一個孩子的道德觀念顯得如此珍貴又如此脆弱。我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
"我們得離開這里,"我說,"你愿意跟我走嗎?"小雨猶豫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我牽起她的小手,走出便利店。晨光中,城市安靜得可怕,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槍響或尖叫。
我不知道自己能保護她多久,也不知道這個殘酷的游戲將如何結束。但此刻,
在這個只剩下倒計時的世界里,至少我們不是孤獨的。
第二章 時間掠奪者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母親"兩個字,我手指發(fā)抖地按下接聽鍵。"小默?你還活著!
"母親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帶著明顯的哭腔。"媽!你們在哪?"我握緊手機,
仿佛那是連接我與正常世界的唯一紐帶。"我們躲在鄉(xiāng)下老宅,這里還算安全。
"母親壓低聲音,"但食物不多了...你爸爸他..."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爭執(zhí)聲,
然后是父親的聲音:"別跟孩子說這些!小默,你千萬別出門,
現(xiàn)在外面——"通話突然中斷。我重撥了三次,只有冰冷的電子音提示"網(wǎng)絡繁忙"。
"叔叔?"小雨從廚房探出頭,手里拿著我們最后的兩包方便面,"是爺爺奶奶嗎?""嗯。
"我揉了揉太陽穴,倒計時顯示07:23:17:45。小雨的則只剩下22小時不到。
"他們躲在鄉(xiāng)下。"小雨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我們去找他們吧!鄉(xiāng)下肯定比城里安全。
"我看著她頭頂那串殘酷的數(shù)字。不到一天的生命,卻還在為別人高興。
這個念頭讓我胸口發(fā)緊。"收拾東西吧。"我站起身,"我們天亮就出發(fā)。"凌晨四點,
我們背著塞滿食物和水的背包悄悄離開公寓。城市像一座巨大的墳墓,
偶爾傳來的慘叫和槍聲提醒著潛伏的危險。我牽著小雨的手,沿著小巷向城郊方向移動。
"叔叔,為什么那些壞人要殺人?"小雨小聲問道,"大家不是都會死嗎?
"我握緊她的手:"有些人覺得...多活一天算一天。""那他們?yōu)槭裁床粴娜耍?/p>
只殺好人呢?"這個問題讓我語塞。我們轉過一個街角,突然聽到前方有引擎聲。
我連忙拉著小雨躲進一棟廢棄商鋪。三輛改裝過的皮卡緩緩駛過,車斗里站著持械的男人,
車頭焊著尖銳的鐵柵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每輛車的側面都用紅漆涂著同樣的標志:一個滴血的沙漏。"掠奪者..."我低聲說,
想起前幾天收音機里聽到的警告。這是一支有組織的獵殺團伙,專門襲擊平民據(jù)點,
掠奪"時間資源"。等車隊遠去,我們繼續(xù)前行。穿過幾條街后,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
街心公園的鐵柵欄上,掛著十幾具尸體,每具尸體的脖子上都掛著牌子,
寫著他們的"剩余時間"和死亡日期。小雨抓緊了我的手。我捂住她的眼睛,但已經(jīng)晚了。
"別看。"我輕聲說,加快腳步。"他們...都是被掠奪者殺的嗎?"小雨的聲音在發(fā)抖。
"很可能。"我注意到大多數(shù)尸體都是老人、婦女和看起來病弱的人。
掠奪者顯然在挑選最容易得手的目標。中午時分,我們在一家廢棄加油站休息。
小雨啃著干面包,我則檢查地圖。按照這個速度,至少還要兩天才能走到城郊,
然后再想辦法去鄉(xiāng)下..."有人來了!"小雨突然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立刻熄滅手電筒,從窗戶縫隙向外看。五個手持武器的男人正在檢查對面的便利店,
其中兩人穿著印有血沙漏標志的背心。"掠奪者。"我心跳加速,"我們得——"話音未落,
加油站后門被猛地踢開。一個滿臉疤痕的男人端著獵槍走了進來:"喲,
看看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兩只迷路的小羊羔。"我本能地把小雨護在身后,
右手悄悄摸向別在腰后的水果刀。"別緊張,朋友。"疤臉男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牙,
"我們只是來收集'捐贈'的。"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我的時間不多了。
你們誰愿意'捐獻'一點?""我們也沒多少時間。"我強作鎮(zhèn)定地說,
同時注意到另外四個掠奪者已經(jīng)從各個入口包圍過來。"撒謊。"疤臉男突然變臉,
槍口指向小雨,"小孩的時間最少,我看到了。把她交出來,我可以放你走。
"小雨緊緊抓住我的衣角,我能感覺到她在發(fā)抖。"不可能。"我盯著疤臉男的眼睛,
"動她一下,我就殺了你。"掠奪者們爆發(fā)出一陣大笑。"聽聽,這位英雄想干嘛?
"疤臉男嘲諷道,向前逼近,"你知道我們殺了多少人嗎?我們的時間都是搶來的,
這就是新世界的規(guī)則!"我計算著距離和角度。五對一,勝算渺茫,但我不能坐以待斃。
疤臉男突然伸手去抓小雨。就在這一刻,我抽出水果刀刺向他的喉嚨。刀鋒劃過空氣,
卻被另一個掠奪者用鐵管擋下。疤臉男咒罵一聲,槍托狠狠砸在我太陽穴上。我眼前一黑,
跪倒在地。"把他綁起來!"疤臉男吐了口唾沫,"我要讓他看著我們處理這小崽子。
"粗糙的繩索勒進我的手腕。我被按在墻邊,眼睜睜看著掠奪者們圍住小雨。
她像只受驚的小鹿,眼睛睜得大大的,但沒有哭。"多漂亮的小東西。
"疤臉男撫摸著小雨的臉頰,"可惜只剩..."他瞇眼看了看。"放開她!"我掙扎著,
繩索磨破了皮膚,"殺我!我的時間比她多!""別急,都會輪到。
"疤臉男從腰間抽出一把鋸齒刀,"先從小的開始,儀式感懂嗎?"小雨突然抬頭看向我,
眼神中竟有一絲奇怪的平靜。她微微搖頭,仿佛在說"沒關系"。這眼神刺痛了我。
我瘋狂扭動手腕,鮮血順著繩索流下。掠奪者們大笑著,有人拿出手機準備錄像。
疤臉男舉起刀:"微笑,小天使,你要上掠奪者官網(wǎng)了——"槍聲炸響。
疤臉男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掠奪者們愣住了,緊接著又是三聲槍響,
兩個掠奪者應聲倒地。"狙擊手!"剩下的人驚慌四散,但子彈像長了眼睛般追著他們。
十秒內,五名掠奪者全部倒地。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直到一個身影從加油站屋頂輕盈躍下。
那是個戴著護目鏡的女人,手持一把改裝狙擊步槍。"你們沒事吧?"她走近后我才發(fā)現(xiàn),
她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五歲,左臉有一道新鮮的傷疤。"你...是誰?"我啞聲問。"蘇菲。
"她用刀割斷我的繩索,"'守望者'的偵察兵。""守望者?"她檢查著小雨是否有受傷,
同時簡短解釋:"和掠奪者相反的組織。我們保護平民,獵殺那些時間強盜。
"她指了指自己護目鏡上的綠色標志——一棵樹的剪影。
我揉著手腕站起來:"謝謝你救了我們。""別急著謝。"蘇菲的表情變得嚴肅,
"你們要去哪?城里已經(jīng)沒幾個安全區(qū)了。""鄉(xiāng)下。我父母在那里。
"蘇菲搖搖頭:"一個人帶個孩子穿越掠奪者地盤?自殺行為。"她猶豫了一下,
"跟我回守望者基地吧,至少能活過今天。"我看向小雨,
她頭頂?shù)臄?shù)字已經(jīng)降到00:07:45:22。不到八小時的生命。
"她的時間..."我喉嚨發(fā)緊。蘇菲的眼神軟化了一些:"基地有醫(yī)生,
也許..."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小雨可能活不過今天了。"我要跟叔叔走。
"小雨突然開口,抓住我的手,"我們答應去找爺爺奶奶的。
"蘇菲嘆了口氣:"固執(zhí)的小東西。"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裝置遞給我,
"緊急信號發(fā)射器,遇到掠奪者就按紅色按鈕。我們監(jiān)控著這個頻率。
"我接過裝置:"謝謝。真的。""祝你們好運。"蘇菲轉身前最后看了小雨一眼,
那眼神中有些我讀不懂的東西,"記住,別相信任何自稱能'消除倒計時'的人。
那都是騙局。"她像幽靈一樣消失在廢墟間。我們繼續(xù)趕路,但小雨的步伐明顯變慢了。
下午三點,她開始發(fā)燒。"我沒事..."她堅持著,但臉色蒼白如紙。
我在一棟相對完好的民宅里找到一張床讓她休息。
小雨的倒計時顯示00:04:12:09。看著她因高燒而泛紅的小臉,
一個可怕的念頭再次浮現(xiàn):如果我..."叔叔..."小雨虛弱地睜開眼睛,
"你會拿走我的時間嗎?"這個問題像刀一樣刺進我的心臟。"不會。
"我握住她滾燙的小手,"永遠不會。""可是...那樣你就浪費了。"她天真地說,
"媽媽說過,浪費不好。"我強忍淚水:"你媽媽說得對,但有些東西比時間更重要。
"小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陷入昏睡。夜幕降臨,小雨的狀況惡化了。她開始說胡話,
時而呼喚媽媽,時而驚恐地尖叫。我束手無策,只能不斷用濕毛巾為她降溫。突然,
前門被撞開。兩個手持砍刀的男人闖了進來。"看看這是什么?一個保姆和病孩子?
"為首的光頭獰笑著,"今晚運氣不錯。"我擋在床前,抽出水果刀:"離她遠點!""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