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承安再次醒來,他睜著眼,直愣愣盯著天花板...
他在想穿越過來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居然有一半時間醒來都是在醫(yī)院,這TM都是什么狗屎孽緣!
再這樣下去,他干脆直接住醫(yī)院得了。
他現在覺得渾身發(fā)軟,頭也該死的疼,哪哪都不舒服。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略帶焦急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林承安心下疑惑,他是睡了多久?納爾居然都恢復正常了?
“我睡了多久?”
“三天?!?/p>
三天???!
他猛地坐了起來,開始上下打量納爾,不是說失去大半自愈能力嗎?
還是說貝利其實是個庸醫(yī)?!
隨后又是佩服雌蟲的生命力的強悍。
納爾看著對方精致的小臉像走馬燈似的來回變,一會兒訝異、一會兒疑惑、一會兒懊惱,有些疑惑,他覺得可愛極了。
等林承安回過神才發(fā)現納爾其實是一直跪在地上的!
他立即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趕緊下床扶他,這跪在地上的可是蟲族帝國的三皇子,也是第八軍團的少將!
這換算到前世那不得是赫赫有名的將軍級別?。∪缃窬尤辉谧约好媲跋鹿?!
這扭曲的價值觀。
“你…你你這是干什么呀?趕緊起來!”
“雄主。奴居然差點傷害到您,請您責罰?!?/p>
納爾微微低下頭,仿佛是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林承安看著他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條長鞭遞在自己面前,腦袋宕機了一瞬。
現在是什么情況?玩cosplay?
還沒等他理清思緒,納爾清冷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請您責罰?!?/p>
看著對方的舉在面前的長鞭林承安有些心累。
他無奈的接過他手里的長鞭,長鞭通體漆黑,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紋路。
鞭子在手中研究半晌也沒看出有什么特別。
他抬手在空中隨意揮舞了一下, 鞭子在半空甩出尖銳的破空聲,“啪”的一聲炸響。
林承安被鞭子的破空聲嚇得一跳。
尼瑪!這一鞭子要是抽在我身上……林承安打了個激靈。
在林承安接過鞭子的瞬間,納爾眼眸低垂,目光黯淡,卻又隱約透出一絲釋然。
看著他拿著鞭子在自己面前來回踱步,像是在找角度,要從哪里下手。
他死死盯著對方揚起的鞭子,喉結在干涸的喉嚨里上下滾動。
他繃緊脊背,牙關緊咬著閉上眼睛,渾身肌肉都在等著那道劇痛劈下來。
可鞭子卻只是在他的肩膀處像片羽毛似的輕輕觸碰幾下,便停了下來。
他猛地抬頭,瞳孔瞬間縮成針尖,整個人從繃緊的鐵板狀態(tài)驟然僵成了石像,連指尖都在發(fā)麻。
林承安拿著長鞭意思意思在納爾身上點了點,就隨手把鞭子丟進垃圾桶,拍了拍手,嘟起嘴一臉無語道:
“現在能起來了嗎?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上桿子挨揍的人,不對是蟲?!?/p>
見納爾一點反應都沒有,林承安最后只能板著臉道:
“這可是你雄主的命令?!?/p>
下一秒,他就看見納爾呆愣的站了起來。
陽光從窗口斜射進來,納爾肩寬背直的輪廓被陽光鍍得清晰。
他的影子瞬間籠罩住林承安,他下意識往后退,仰頭看這納爾,兩人的體型差讓他心里直發(fā)怵。
這人不對這蟲一站起來,連影子都像堵墻似的壓過來。
林承安瞪著對方領口的金紐扣,腮幫子鼓成小包子,耳尖發(fā)紅,眼神又兇又委屈,嘴里小聲嘟囔著:
這該死身高!我要喝牛奶?。?!
“什么?”
納爾對小雄子呢喃有些疑惑。
林承安那張精致的小臉故作兇狠地盯著納爾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要、喝、牛、奶?。?!”
納爾看著這副模樣的雄主,忽然心軟得一塌糊涂,連指尖都泛起了癢。
不過在聽到"牛奶"又愣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雄主說的應該是星獸奶。
然后又聯想到雄主昏迷前也才剛滿5歲幼崽而已!
不免又多了一些難言的憐惜。
林承安覺得納爾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瞧什么奶聲奶氣的小崽子。
他梗著脖子瞪過去,耳尖卻不受控地發(fā)燙,偏生剛才那句"要喝牛奶"還懸在舌尖,此刻被目光灼得發(fā)臊,活像被人抓包叼著奶瓶的幼獸。
這時貝利站在病房門口。
恭敬的對著林承安道:
“承安冕下,德拉閣下在醫(yī)院門口等你,說有事和您確認…”
林承安在聽到貝利說德拉來了,猶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樣, 倏地一下就跑了出去。
“承安冕下這是……”貝利看著林承安消失的背影疑惑開口。
納爾輕咳了一下淡然道:
“可能是太想念德拉閣下了吧?”
貝利:………
“你就一點不害怕?德拉閣下這次可是因你蟲化之事來的!”
納爾看著被雄主丟棄在垃圾桶里的長鞭,眼神好似閃過一絲笑意,接著他輕聲開口:
“貝利,我有雄主?!?/p>
貝利:………
“哦對了,承安冕下讓我不要告訴你,你的身體狀況,你記得在他面前別露餡了?!?/p>
聽到貝利的話,納爾眼中劃過一抹愕然。
沉默半晌,貝利聽到一聲帶有暗啞的"嗯"。
林承安火急火燎的去找德拉,在一樓大廳一個不注意,迎面撞上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蟲崽。
看著對方倒在地上,眼里泛起的水霧,林承安有些赧(nǎn)然。
剛想伸手去撫,一旁的軍雌在看見他是雄蟲的一瞬間就嚇得一哆嗦。
連忙拉起蟲崽誠惶誠恐的跪在他的面前: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請饒我們這一回,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了?!?/p>
說著就開始在地上"哐哐"磕頭。
林承安看得牙酸,連忙開口:
“行了,起來吧,是我自己沒看路,不怪他。”
跪著的兩蟲包括在場的眾蟲都一臉呆滯的看著林承安。
愣了一會雌蟲環(huán)著才到他膝蓋的小雌蟲站起來。
小雌蟲立馬鉆進雌父懷里,扁著嘴,眼睛里全是淚水卻忍著不哭。
知道自己哭了會給雌父帶來麻煩,只能緊緊攥著對方衣服,把眼淚憋回去。
林承安看著這一幕,久違的憋悶感又涌了上來。
看著小蟲崽紅腫的額頭,他向一旁的亞雌招了招手,一旁的亞雌立馬恭敬的上前。
林承安深深吐了一口氣,好似要連同把心底那股濁氣吐出來一樣:
“麻煩你幫他們兩人處理下吧。”
亞雌聽到他的話,挑了挑眉,一臉訝異,不過很快又收斂了臉上的情緒恭敬道:
“您放心,我一定全程跟隨?!?/p>
林承安點了點,道了謝,就大步離去。
眾蟲看向他背影情緒復雜,有訝異、震驚、愛慕、也有癡迷。
當林承安見到德拉的時候情緒還非常低落。
德拉看得眉心一跳,他這次來主要是想和小雄蟲詢問對于納爾的處罰。
納爾殿下居然不知感恩,膽敢在高貴的雄蟲面前蟲化,真是不可饒恕??!
虧得承安冕下特意去地牢把他救了出來,還讓他做雌君,就他之前惡劣的行徑,別的雄蟲最多也就是一個雌侍!
原本,雄蟲保護者協會在事情發(fā)生的當天,就已經要將納爾抓起來。
但是林承安之前已經向協會遞交了雌君申請。
在蟲族,雌蟲一旦與雄主綁定,那么對于雌蟲的處置,很大程度上就需要參考雄主的意見。
經過上次在地牢的事,德拉對林承安有了不一樣的了解。
他發(fā)現,林承安與其他雄蟲有著明顯的不同。
這種不同讓德拉在對待納爾的處置上,產生了猶豫。
德拉心想:也許應該等林承安醒來后,再聽聽他的看法再做決定。
畢竟,林承安作為帝國唯一的S級雄蟲,在他面前賣好百利而無一害。
“冕下,打算如何處置納爾殿下?”
見他臉色有些不好,以為是對沒有第一時間處罰納爾而生氣,又趕緊道:
“之前考慮到他是你欽定的雌君,才沒有第一時間把他抓進地牢,你放心只要你開口,雄保會一定會狠狠幫你好好教訓他!好讓你出了這口氣……”
德拉越說越激動。
一旁的林承安聽得都快心梗了。
換了是他前世的性子指不定已經拍案而起。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犯法的!警察叔叔會把你們統統抓起來!??!
他穩(wěn)了穩(wěn)情緒:
“我想你誤會了,是我在他身上練習精神力的釋放,由于我的把控出了差錯,才導致那樣的事情發(fā)生,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吧?”
德拉在聽到林承安回答,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林承安不會懲罰納爾,看來自己在會議上力排眾議的選擇果真是神機妙算。
之后兩蟲簡單交流了幾句,德拉還特意提醒近期雄保會會特意上門來拜訪。
本來早在覺醒當天就上門的,誰知林承安先一步去了雄保會,還把佩爾給揍了一頓。
雄保會這幾天也因為這件事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