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公寓里只剩下暖黃的壁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
納爾站在主臥門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軍裝袖口的硬挺邊緣。
最近雄主越來越熱切的吻,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漣漪到現(xiàn)在還未平息。
這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氣,一個念頭在心中瘋狂滋長:他想留在雄主身邊,不僅僅是白天,還有夜晚。
可另一個聲音又在拉扯著他。
雄主那句清晰無比的“我們當(dāng)兄弟相處就好”言猶在耳。
分房而居,涇渭分明,是雄主劃下的界限。
這一個月雖然溫情脈脈,雄主甚至主動親吻了他……
但同床共枕?這要求是否太過逾越?他會不會讓雄主覺得他貪得無厭、得寸進(jìn)尺?
銀發(fā)軍雌在門外踟躕,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那張冷峻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猶豫和掙扎的神情。
他抬起手,指尖懸在門板上方,卻遲遲不敢落下。
就在這時,門“咔噠”一聲,毫無預(yù)兆地從里面打開了。
林承安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黑發(fā),顯然是剛洗完澡,發(fā)梢還滴著水珠。
他手里拿著空水杯,顯然是準(zhǔn)備下樓喝水,卻沒想到一開門就撞見了站在門外、表情復(fù)雜的納爾。
“納爾?你站這兒干嘛?”林承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納爾猝不及防對上雄主那雙因為剛沐浴而顯得格外清澈的黑眸,里面毫無防備,映著他自己此刻的狼狽和……渴望。
一股強(qiáng)烈的羞恥感和自我厭棄瞬間攫住了他。
他怎么能站在這里,像個索求無度的貪婪者?雄主已經(jīng)給了他這么多溫柔,他竟還妄圖更多!
落寞和窘迫清晰地浮現(xiàn)在納爾的臉上,他下意識地移開視線,低聲道:
“抱歉,雄主,我……” 他只想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林承安看著他臉上那瞬間黯淡下去的神情,先是驚訝。
又看看納爾此刻明顯帶著某種期待又自我否定的樣子,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進(jìn)他的腦?!?/p>
他想……和我一起睡?!
這個認(rèn)知讓林承安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
一股強(qiáng)烈的、混合著尷尬和不自在的熱流瞬間從腳底板沖上頭頂!
身體也瞬間僵硬了。
雖然他現(xiàn)在對彼此的親吻已經(jīng)免疫。
但……同床共枕?!這對他這個潛意識里還覺得自己是個“直男”(一個把納爾吃干抹凈的直男)的人來說,沖擊力實在有點(diǎn)大。
光是想象要和納爾躺在一張床上,那種親密無間的距離感,就讓他渾身不自在。
納爾敏銳地捕捉到了林承安臉上那瞬間的不自然和僵硬,心猛地沉了下去。果然……是他奢望了。
他立刻轉(zhuǎn)身,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意:“打擾您休息了,雄主,我這就回……”
“等等!”林承安幾乎是脫口而出。
看著納爾那帶著失落轉(zhuǎn)身的背影,再聯(lián)想到發(fā)情期那五天自己堪稱“禽獸”的行為……
和最近自己的所作所為,一股強(qiáng)烈的愧疚感和某種責(zé)任感涌了上來。
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拉住了納爾的手腕,用了點(diǎn)力氣,將他拉進(jìn)了自己燈火通明的主臥。
房門在身后關(guān)上,隔絕了走廊的光線。
主臥里彌漫著林承安慣用的沐浴露的清新氣息。
兩人站在寬敞的房間里,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的尷尬。
納爾的心跳如擂鼓。
雄主把他拉進(jìn)來了!這意味著……?
巨大的喜悅和難以置信的激動沖擊著他,他幾乎要屏住呼吸,紅眸帶著小心翼翼的探尋看向林承安,難道……真的可以留下?
林承安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耳根發(fā)燙。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忽,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結(jié)巴:
“那個……納爾……我、我之前說的話,對你負(fù)責(zé)、想和你在一起……是認(rèn)真的。”
他頓了頓,鼓起勇氣看向納爾的眼睛,“只是……只是我現(xiàn)在……還有一些……不太習(xí)慣……一下子這么……呃……親密……”
他艱難地尋找著措辭,表達(dá)著自己需要一點(diǎn)適應(yīng)空間的意思。
媽的,下午還抱著納爾又親又啃的,現(xiàn)在說這個真像個渣男!
納爾的心瞬間被巨大的暖流包裹,那點(diǎn)小小的失落早已煙消云散。
他明白了!雄主不是拒絕,只是需要時間!這已經(jīng)比他想象中好太多太多了!
“我懂!雄主,我懂的!”
納爾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和一絲微顫。
他立刻表態(tài),生怕雄主反悔:
“我愿意等!多久我都愿意等!只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同一個屋檐下,我就很滿足了!”
他的紅眸亮得驚人,里面是純粹的喜悅和毫無保留的信任。
看著納爾如此輕易滿足、如此珍視的模樣,林承安心里的那點(diǎn)別扭和不自在似乎也融化了些許。
他指了指那張大床:
“那……你先睡吧。我……我去喝口水?!?/p>
說完,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快步走出了房間,留下納爾一個人站在床邊,心潮澎湃。
等林承安磨磨蹭蹭地喝完水再回來時。
納爾已經(jīng)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了床的一側(cè),只占據(jù)了很小的位置。
身體繃得筆直,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像個等待檢閱的士兵,只是那雙在昏暗中依舊明亮的紅眸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林承安看著他那副緊張又乖巧的樣子,心里那點(diǎn)不自在又消散了些。
他關(guān)了燈,摸索著爬上床的另一邊,刻意在兩人之間留出了一段“安全距離”。
黑暗中,感官變得格外敏銳。
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林承安起初身體僵硬,一動不敢動,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意識也漸漸模糊,最終沉入了夢鄉(xiāng)。
不知過了多久,林承安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似乎抱著一個溫暖又結(jié)實的大抱枕,手感極好,讓人忍不住蹭了蹭。
他滿足地咂咂嘴,睡得更沉了。
然而,當(dāng)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時,林承安的意識率先回籠。
他感覺自己抱著什么……溫?zé)帷⒔Y(jié)實、有彈性……等等!
他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質(zhì)地精良的深色睡衣布料,以及……線條流暢的鎖骨和一小片蜜色的胸膛肌膚!
他的手臂正緊緊地環(huán)抱著納爾的腰,一條腿還毫不客氣地搭在人家腿上,整個人像只八爪魚一樣牢牢地纏在納爾身上!
而納爾似乎還在沉睡,呼吸均勻,銀色的發(fā)絲有幾縷滑落在枕邊。
林承安:“?。?!”
他嚇得魂飛魄散,身體瞬間石化!昨晚那點(diǎn)“安全距離”呢?!
他、他、他怎么會滾到納爾懷里,還抱得這么緊?!姿勢還這么……娘們兮兮?!
靠!我可是大猛1!能把他翻來覆去弄到昏迷的大猛1! 林承安內(nèi)心瘋狂吶喊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從納爾的懷里掙脫出來。
動作輕得不能再輕,生怕驚醒納爾。
好不容易把自己“剝離”出來,長長的嘆了口氣,心里那股不服氣又冒了上來。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依舊“熟睡”的納爾——輪廓分明的側(cè)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俊美,長睫低垂,睡顏安穩(wěn)。
不行!這樣顯得我太弱了!林承安心里嘀咕,“明明我才是上面的那個!”
林承安深吸一口氣,輕輕地翻身,伸出手臂,帶著點(diǎn)“霸氣”地一把將納爾輕柔地?fù)нM(jìn)了自己懷里!動作帶著點(diǎn)刻意為之的“豪邁”。
然而,就在他成功將納爾圈進(jìn)懷里的下一秒——
原本“熟睡”的納爾,幾乎是同時,極其自然地、帶著一種仿佛早已準(zhǔn)備好的默契,手臂一伸,精準(zhǔn)地回抱住了林承安的腰,甚至還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將臉頰輕輕貼在了林承安的頸窩處。
動作流暢無比,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林承安:“……?!”
他低頭,看著此刻安安靜靜依偎在自己懷里,銀發(fā)蹭著他下巴,呼吸平穩(wěn),顯得格外“小鳥依人”的納爾,再感受著腰間那不容忽視的、帶著絕對占有意味的結(jié)實手臂……
林承安眨了眨眼,“只要是睡在我懷里,就行?!?/p>
嘴角卻忍不住悄悄上揚(yáng),手臂也下意識地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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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安不知道是其實在他醒來之前,納爾早已清醒。
敏銳的軍雌在林承安第一次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來時就醒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雄主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谧约侯i間,那毫無防備的依賴姿態(tài)讓納爾的心軟得一塌糊涂,只想將人抱得更緊。
只是當(dāng)林承安猛地驚醒,身體瞬間僵硬,接著開始小心翼翼地、像做賊一樣試圖從他懷里退出去時,納爾立刻閉上了眼睛,放緩了呼吸。
他選擇了裝睡,心里還涌起一絲小小的失落。
早餐的氣氛溫馨而自然,兩人之間的那點(diǎn)晨間小插曲似乎讓某種無形的隔閡又消融了不少。
飯后,納爾換上筆挺的軍裝,準(zhǔn)備前往軍部。
林承安看著他的身影,忽然想起了什么。
“納爾,”
他叫住正要出門的納爾,“你等下能和我一起去趟雄保會嗎?”
納爾腳步一頓,回身看向他,紅眸中帶著詢問:“是因為……之前的處罰?”
“嗯。”林承安點(diǎn)頭。
“雄保會判我去軍隊做精神力疏導(dǎo)。既然要去軍隊,”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看著納爾肩章上代表第八軍團(tuán)少校的徽記:
“那我應(yīng)該有選擇去哪個軍團(tuán)的權(quán)利吧?我想,第八軍團(tuán)就很不錯?!?/p>
他走近一步,微微仰頭看著納爾,“畢竟,我的雌君可是那里的少校,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納爾瞬間明白了雄主的意思。
一股暖流涌過心間,他沒想到雄主會主動選擇去他所在的軍團(tuán)。
他壓下心頭的悸動,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guī)闳??!?/p>
雄保會的手續(xù)比想象中更順利。
S級雄蟲的身份本身就是巨大的特權(quán),更何況林承安的要求合情合理——選擇去自己雌君所在的軍團(tuán)進(jìn)行“服務(wù)”,簡直是“家庭和睦、支持軍雌事業(yè)”的典范。
雄保會的官員幾乎是立刻蓋章批準(zhǔn),態(tài)度恭敬得近乎諂媚。
走出雄保會莊嚴(yán)卻壓抑的大門,午后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瀉下來,灑在納爾銀色的發(fā)絲和深色的軍裝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他挺拔的身姿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冷峻的側(cè)臉線條也柔和了幾分。
林承安看著他,只覺得心跳又快了一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納爾垂在身側(cè)的手上。
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有力,帶著軍雌特有的力量感,安靜地垂在深色軍褲旁。
看起來……就很好牽的樣子。一個念頭突兀地冒了出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承安悄悄伸出手,帶著點(diǎn)試探,輕輕勾住了納爾垂在身側(cè)的手指。
納爾的身體猛地一僵,被指尖突如其來的溫軟觸感驚得幾乎要條件反射地縮回手。
他愕然低頭,看到雄主白皙的手指正勾著他的食指,然后,那只手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堅定地滑入他的掌心,手指穿過他的指縫,最終形成了一個十指緊扣的姿態(tài)。
納爾的大手幾乎能將林承安的手完全包裹住,那溫暖而緊密的貼合感,像一道電流瞬間擊穿了納爾的心臟。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又猛地抬頭看向林承安。
林承安也正看著他,清澈的黑眸里帶著點(diǎn)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仿佛在問:“不能牽?”
巨大的感動和難以言喻的幸福瞬間淹沒了納爾。
在蟲族,雄蟲主動在公共場合牽雌蟲的手?這幾乎是天方夜譚!
他只覺得眼眶有些發(fā)熱,喉頭滾動了一下,反手將雄主的手握得更緊,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
“雄主……”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微顫。
兩人就這樣牽著手走在軍部大樓外的街道上。
陽光明媚,長相精致的S級雄蟲與高大冷峻的銀發(fā)軍雌少校十指緊扣的畫面,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了所有路過的眾蟲心頭。
無論是行色匆匆的軍雌,還是偶然路過的亞雌或雄蟲,都紛紛投來震驚、愕然,繼而化為難以置信和濃烈羨慕的眼神。
“天啊……那是……牽手?十指相扣?”
“我沒看錯吧?雄蟲主動牽軍雌的手?!”
“那位是……第八軍團(tuán)的納爾少校?三皇子?他的雄主……那位S級冕下?”
“原來傳聞是真的……納爾少校真的被他的雄主寵愛著……”
“太不可思議了……我從沒見過哪個雄蟲會這樣對待雌蟲,尤其是軍雌……”
“好羨慕……原來真的有雄蟲會這樣溫柔……”
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在蟲族根深蒂固的認(rèn)知里,雄蟲對雌蟲,尤其是軍雌,往往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甚至以虐待為樂的。
享受將強(qiáng)悍的軍雌踩在泥潭里的狼狽,是他們彰顯權(quán)威的方式。
林承安此刻的舉動,無異于打破了所有蟲族的認(rèn)知。
林承安能感覺到那些目光,但他毫不在意,反而將納爾的手握得更緊。
納爾則挺直了背脊,臉上努力維持著軍雌的冷峻,但微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他從未感到如此……被珍視。
當(dāng)兩人牽著手踏入第八軍團(tuán)駐地時,引起的轟動不亞于在雄保會外。
“看!是少校!”
“他身邊……是那位S級冕下?!”
“他們……他們牽著手進(jìn)來的?!”
“我的蟲神在上!白越那小子沒吹牛?!少校的雄主真的對他這么好?!”
各種驚呼和議論瞬間在軍雌們之間炸開。
他們早就聽說過自家冷面閻王般的少校娶了一位S級雄主,也從副官白越那里零星聽到過“閣下對少校特別好”的“小道消息”,
但絕大多數(shù)軍雌都嗤之以鼻,認(rèn)為是白越為了給少校長臉編的瞎話。
雄蟲會善待軍雌?還是S級雄蟲?簡直是蟲族年度笑話!
現(xiàn)在,親眼所見,震撼力無以復(fù)加。
白越正和另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冷峻、有著一頭利落墨綠色短發(fā)的軍雌——奈特——站在一起。
白越眼尖,第一個看到牽著手進(jìn)來的兩人,瞬間激動得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旁邊奈特的手臂,用力搖晃:
“奈特!奈特!快看!我說什么來著!我沒騙你吧!你看殿下和閣下!手牽手!閣下對殿下多好!我就說閣下是不一樣的雄蟲!”
他的聲音充滿了“看吧我早告訴過你”的得意。
奈特的目光也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冰冷的碧綠色瞳孔里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有震驚,有懷疑,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幾乎刻在骨子里的厭惡和不屑。
他薄唇緊抿,線條冷硬的下頜繃緊,甩開白越的手,嗤笑一聲,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呵,裝模作樣罷了。雄蟲?都是一群高高在上、好吃懶做、心理扭曲的玩意兒?,F(xiàn)在裝得溫柔,誰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樣子?手段一個比一個惡劣?!?/p>
他對雄蟲的憎惡幾乎化為實質(zhì)。
那場婚姻是他人生的噩夢。那位雄主以折磨他為樂。
那段經(jīng)歷讓他對所有雄蟲都充滿了根深蒂固的仇恨和警惕。
白越被他的態(tài)度和話語噎了一下,臉上的興奮瞬間褪去,染上幾分急切和不滿:
“奈特!你怎么能這么說!冕下是真的很好!他對殿下……”
“好了白越,”
奈特不耐煩地打斷他,碧綠的眸子銳利地掃向白越,帶著一絲探究和不易察覺的煩躁,
“與其關(guān)心別人家的雄蟲演什么戲,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聽說……”他微微瞇起眼,聲音壓低,帶著一種奇異的壓迫感,
“你最近……在找雄主?”
白越臉上的急切和不滿瞬間凝固,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秘密。
白皙的臉頰“騰”地一下漲得通紅,眼神開始飄忽,手指也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我……我……那個……雄保會那邊……是有點(diǎn)……”
他支支吾吾,完全沒了剛才替納爾辯護(hù)時的伶俐勁兒,在奈特審視的目光下顯得手足無措,甚至不敢與他對視。
奈特看著他這副模樣,碧綠的眼底深處,一絲難以言喻的陰郁和煩躁悄然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