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正盤腿坐在床上，一邊摳腳，一邊捏著包子皮。
她的指甲縫里還夾著一點黑乎乎的污垢。
可她卻渾然不覺，哼著歌把餡料塞進面皮里。
“回來啦？快來嘗嘗我親手包的包子！獨家秘方！”
她抬頭瞥了我一眼，咧嘴一笑。
我胃里一陣翻涌，強撐著扯出一個笑：
“我剛在外面吃過了，你們吃吧?！?/p>
“哼，又不給面子！”
她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頭把包子塞給剛進門的李婷：“婷婷，賞個臉！”
李婷接過包子，咬了一大口，嚼了兩下突然僵住。
她緩緩從嘴里扯出一根彎曲的毛發(fā)，臉色瞬間鐵青。
“林曉！你他媽包的是什么餡？！”她聲音發(fā)抖，猛地站起來。
林曉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哎呀，可能是不小心掉進去的頭發(fā)嘛，大驚小怪！”
李婷聲音拔高，指著那根毛：“這他媽是卷的！你當(dāng)我瞎？！”
“愛吃不吃！窮講究！”
林曉臉色一沉，抓起一個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李婷直接沖進廁所，干嘔聲隔著門都能聽見。
王夢趕緊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至于嗎？不就是根毛？說不定是豬肉上的呢！”
我站在角落，默默掏出手機，鏡頭對準(zhǔn)了林曉。
她正用剛摳完腳的手抓起包子，往嘴里塞，還含糊不清地罵著：
“吐個屁！餓死你算了！”
這時，林曉突然拍了拍手，興奮地宣布：
“對了！后天我生日，咱們開直播聚餐！所有人都得來?。 ?/p>
她瞇著眼掃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語氣陰惻惻的：
“周雨，你可別又找借口溜了?！?/p>
我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到?！?/p>
2
深夜，宿舍里一片寂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野貓的嘶叫。
我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到客廳傳來一陣詭異的水聲。
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倒水。
我瞬間清醒了，輕手輕腳地推開一條門縫。
昏暗的燈光下，李婷正蹲在飲水機旁邊，把腳直接塞進了接水口。
她的腳趾縫里還夾著黑乎乎的泥垢。
隨著水流沖進桶里，泛起一層渾濁的泡沫。
“操，停水真麻煩?！?/p>
她低聲咒罵著，搓了搓腳底板，又接了一捧水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