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嬌氣?!?/p>
“再張開些……”
“別哭?!?/p>
那些求而不得的癡妄總會出現(xiàn)在他夢中。這些年,尤為頻繁。
夢中情景熾烈難耐……夢醒后,背后總是覆著一層薄汗,越是潮熱,越是空虛。
江遲又夢見季淮了。
這次是白天。
季淮穿著那件熟悉的藏青色襯衫,站在梧桐樹下對他微笑。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
“江遲?!奔净吹穆曇粝裣囊沟娘L(fēng),“幫我看看這段臺詞怎么樣?”
江遲接過劇本,指尖不小心觸到季淮的手背。
那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季淮的手很涼,像一塊溫潤的玉。
“我……”
他剛要開口,季淮捏住了他的下巴,偏頭吻下來。
呼吸溫?zé)岢睗瘛?/p>
唇角相觸的瞬間,季淮的臉漸漸模糊。
他慌亂地伸手去抓,卻只抓住一把空氣。陽光破碎成星光,在眼前炸開……
“季淮!”
江遲猛地睜開眼,冷汗浸濕了后背。
又是一場夢。
窗外天色微明,手機(jī)顯示6月18日。
今日端午。
季淮他,已經(jīng)死了十年。
……
“先生,端午節(jié)快樂!”
眼前扎著馬尾的機(jī)場工作人員正沖他微笑,手里遞來一只精巧的布藝粽子掛件。
“啊……謝謝?!彼乱庾R接過,指尖觸到掛件上粗糙的針腳。
機(jī)場長廊里掛滿了五彩的節(jié)日手繪,龍舟競渡的圖案在燈光下鮮艷得刺眼。
江遲摩挲著手中的小粽子,突然想起十年前季淮說過的話:
“我最討厭過節(jié),所有人都在笑?!?/p>
那時他剛拿下影帝,卻一個人躲在化妝間里喝酒。
又是一年端午。
“江老師?”
助理聲音拉回了江遲的思緒。
他說:“車到了?!?/p>
江遲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出口站了太久。
他攥緊粽子掛件,金屬扣硌得掌心生疼。
有人生在端午,又死于端午。
那個人,在江遲的心底藏了十年。
如果一個人能想念另一個人長達(dá)十年,放不下丟不開,無從解脫。
那大概就是愛了吧。
江遲從影這么多年,合作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卻很少有人,能讓他放在心里,想了又想。
一開始,他以為是仰慕。
就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仰慕。
在觀眾眼里,季淮是年少成名的影帝,是舉手投足都透著貴氣的美男子。他看人總是先帶三分笑。但初入行就在季淮身邊當(dāng)小助理的夏靜禾卻告訴江遲。
“季先生脾氣雖好,卻不好親近。你看看那天上的神仙,看凡人總是笑瞇瞇的,可是凡間俗人哪有走近過他們的?”
江遲是季淮骨灰級粉絲,完全不接受靜禾的這番說辭。
“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
夏靜禾撇撇嘴,氣鼓鼓的說道,“夸不夸張,你們下部戲就有合作,你自己看!作為你的經(jīng)紀(jì)人,我只是好言提醒,免得你玻璃心碎!”
“好好好,謝謝靜禾?!苯t說完又去看視頻。
那視頻是季淮最近剛在戛納獲得最佳男主角提名的影片。
江遲已經(jīng)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屬于季淮的臺詞都快要背出來了。
夏靜禾看不下去,說,“請收起你那不要錢的笑容!看著礙眼?!?/p>
能和偶像合作,江遲自然高興。
偶像在對我笑!
偶像在給我遞水!
偶像他問我,這樣對戲舒服不舒服!
只是高興了一段時間,江遲又開始有點不高興。
偶像他,好像見誰都笑瞇瞇的……
偶像他,好像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
江遲懵懂了許多年。終于在某一刻幡然醒悟認(rèn)清自己。
他喜歡季淮!
不是仰慕,不是欽佩,不是兄友弟恭,是那種會讓自己心跳加速的那種喜歡!
可是。
早就來不及!
……
十年前。
頹廢了三四天的江遲突然敲響了夏靜禾家的門,把正在敷面膜的夏靜禾驚了一下。
她驚的不是江遲的突然出現(xiàn)。
而是他臉上的表情。
“你,你干嘛?這是要找誰打架?”
那份孤注一擲豁出去的架勢,可把靜禾嚇壞了。
“是又有人在網(wǎng)上黑你了??”
那篇文章靜禾也看到了,還有很多別的文章。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
作為公眾人物,被人隨意評論很正常。
“網(wǎng)上那些人說話難聽那很正常。事不關(guān)己就愛瞎逼逼的噴子多了去了。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千萬不要沖動啊!”
夏靜禾拉住江遲的手臂,一副不管你今天要去做什么我都我不會放你走的,我不會同意你一時沖動的去做傻事的堅決模樣。
江遲被她拉得一愣,哭笑不得,“你在想什么?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是來拿東西的?!?/p>
“?。俊毕撵o禾也跟著愣了一下,“我這里能有你什么東西?”
“上次讓你幫我定制的一個翡翠掛件……”
“哦哦哦,對對對,在我這里!我去給你找出來?!?/p>
夏靜禾給了他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江遲拿到東西,點點頭,就要走。
又被人拉住。
“唉,你這是……要去做什么……”
靜禾依舊不放心,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他。
江遲舉了舉手里的盒子,說,“送人禮物?!?/p>
順便表白??!
那一天,江遲本來鼓足了極大的勇氣。
有一些話,他早就想對那個人說……
再不說就來不及。
也許說了從此連朋友都做不了!
他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
可是,終究還是遲了……
他還來不及說出口的情誼,隨著十年前季淮意外身亡,永遠(yuǎn)沒有了機(jī)會。
如果拿起這枚翡翠小粽子對著陽光看一會兒,從在某些角度,能看見一個隱約的愛心。
它和那些年江遲從未敢于表露的心跡一樣,再也沒有機(jī)會被那個人看見。
……
鎂光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江遲站在戛納電影宮前的紅毯上,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深藍(lán)色天鵝絨西裝包裹著他修長的身形,在閃光燈下泛著低調(diào)的奢華。
他微微側(cè)身,聽到身后有記者用法語驚呼:“多么像當(dāng)年的季淮!”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江遲的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十年前,也是在這條紅毯上,季淮穿著相似的深藍(lán)色西裝,對著鏡頭露出那個后來被無數(shù)雜志轉(zhuǎn)載的經(jīng)典笑容。
那時江遲還是個剛?cè)胄械男氯?,只能躲在媒體區(qū)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
“江先生,請看向這邊!”攝影師的喊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
江遲下意識地望向聲源處,卻在鏡頭閃爍的瞬間,恍惚看見紅毯盡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
紅毯結(jié)束。
車內(nèi)。
“靜禾,”江遲突然開口。
前排經(jīng)紀(jì)人側(cè)耳傾聽。
他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十年了?!?/p>
正在核對行程的夏靜禾動作一頓。
她太了解這個語氣。
每當(dāng)江遲用這種平靜到可怕的聲音說話,都是在想那個人。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聊季淮嗎?”江遲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你說他是天上的神仙。”
夏靜禾合上平板,嘆了口氣:“我當(dāng)時還說你濾鏡太厚?!?/p>
“可你說對了。”江遲輕笑一聲,笑意未達(dá)眼底,“他確實是神仙……所以才走得那么早?!?/p>
車內(nèi)陷入沉默。
夏靜禾看著后視鏡里江遲的側(cè)臉,十年光陰讓他褪去了當(dāng)年的青澀,卻抹不去眼底的執(zhí)念。
“我至今記得第一次看他演戲的樣子?!苯t突然說,“《春逝》里那個長鏡頭,他站在雨里……”
“淋了四個小時。”夏靜禾接話,“你說了八百遍了?!?/p>
江遲搖搖頭:“你不懂。那不是演技,是他把自己活成了那個角色。”
他頓了頓,“就像他最后……”
“江遲!”夏靜禾厲聲打斷,“別說了?!?/p>
手機(jī)突然震動,推送了一條《紀(jì)念季淮逝世十周年》的專題新聞。
江遲盯著屏幕上那張熟悉的笑臉,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把窗打開?!彼f。
夏靜禾按下車窗,濕熱的風(fēng)裹著粽葉的清香涌進(jìn)來。
江遲閉上眼睛,想起最后一次見季淮時,那人蒼白的手指拂過他眼角的溫度。
“靜禾,十年夠久了嗎?”他輕聲問,“為什么我還是……”
話沒說完,一滴水珠落在手背。
江遲以為是雨,抬頭卻看見萬里晴空。
夏靜禾默默遞來紙巾:“去酒店休息會兒吧。明天獎項結(jié)果就出來了 ,你很有希望?!?/p>
江遲頓了一下,讓司機(jī)停車。
“你去哪里?”車內(nèi)夏靜禾探出頭問。
江遲說,“讓我一個人待會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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