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子監(jiān)獄的探視室里，聽母親哭著告訴我妹妹訂婚宴上發(fā)生的事。
「有個渾身濕透的女人闖進宴會廳，跪在雅雅面前痛哭流涕……」母親的聲音顫抖著，
「她說『小雅，求你救救我！他們要把我沉到湖底，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握緊雙拳，
眼中閃過一絲血光。「然后呢？」「顧城軒當(dāng)場讓保鏢把雅雅拖了出去，
說要讓她『冷靜冷靜』。」母親哭得更厲害了，「三天了，我都聯(lián)系不上她！」
探視時間結(jié)束后，我回到牢房，腦海中反復(fù)回想著母親的話。妹妹從小就心軟善良，
最見不得別人受苦。那個女人明顯是來求救的，而顧城軒卻……第二天夜里，
我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走廊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是獄長劉美華。
她走到我的牢房前停下，壓低聲音說：「蘇寒，你妹妹……出事了。」我瞬間坐起身，
「什么意思？」「醫(yī)院剛打來電話，她從五樓墜下，脊椎斷裂，可能永遠站不起來了?！?/p>
我的世界瞬間天塌地陷?！肝乙鋈??！刮宜浪蓝⒅鴦⒚廊A，「立刻?！箘⒚廊A苦笑一聲，
「你還有八年刑期，除非……」「除非什么？」她猶豫了一下，
「除非有特殊情況可以申請保外就醫(yī)，但你身體健康……」我緩緩站起身，走到牢門前，
隔著鐵欄桿看著她。「劉美華，五年前你老公出車禍那晚，你在誰的床上，
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箘⒚廊A的臉?biāo)查g蒼白?！高€有你貪污監(jiān)獄物資的賬目，
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刮业穆曇衾淙绾?，「你覺得紀(jì)委會對這些證據(jù)感興趣嗎？」
劉美華身體顫抖著，「你……你想怎么樣？」「幫我辦理保外就醫(yī)。」我冷笑一聲，
「理由你自己想，反正要合理合法。」「這不可能……」「那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我轉(zhuǎn)身走回床邊，「順便，你女兒考的那所醫(yī)學(xué)院，院長正好是我以前的獄友，
我想她會很樂意聽聽你的故事?！箘⒚廊A徹底絕望了。三天后，我拿到了保外就醫(yī)的證明。
理由是突發(fā)急性胃穿孔，需要長期治療。……1我推開家門時，母親正抱著妹妹的照片痛哭。
「雅雅醒了，但是……但是她的腿……」母親泣不成聲。我來到醫(yī)院，
透過重癥監(jiān)護室的玻璃窗看到妹妹。她躺在病床上，雙腿蓋著被子，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醫(yī)生說她脊椎嚴(yán)重受損，下半身永遠失去知覺。我輕輕敲了敲玻璃，妹妹轉(zhuǎn)過頭看到我，
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用力拍打著玻璃，嘴唇開合著說：「姐姐！姐姐你出來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對她露出笑容。我叫蘇寒，比妹妹大三分鐘。妹妹自小溫柔可人，
能歌善舞，而我性格冷漠，眼神凌厲，大家都說我不像女孩子。沒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都說我是個危險分子。只有妹妹會把她最愛的布娃娃塞給我，眼睛亮晶晶地笑，「姐姐，
你抱著它就不會做噩夢了！」那年，藝術(shù)學(xué)院的校長看上了她。深夜，
幾個黑影把妹妹堵在宿舍樓下。妹妹驚恐地往宿舍樓里跑，而我悄無聲息地跟在那些人后面。
等妹妹安全回到宿舍，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她沒有看見樓下血流成河的我。那一夜，
下著暴雨，我沒有回宿舍。校長家里發(fā)生了入室搶劫案。警察來的時候，
被滿屋的景象震驚了。而我正坐在血泊中。安靜地整理著妹妹送我的發(fā)卡。
他們說我有反社會人格，我被判了十三年有期徒刑。監(jiān)獄的窗戶總是裝著鐵柵欄。
妹妹每次來探視，都會把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眼睛彎成月牙：「姐，
今天學(xué)校的梧桐葉全黃了！」即使我很少說話，她卻總是興奮地跟我分享她的生活。
最后一次見她，她開心地對我說，「姐，我要訂婚了。」「訂婚那天，我會穿最美的裙子，
你一定要為我高興哦！」沒想到，訂婚宴還沒結(jié)束，她就出事了。現(xiàn)在，她躺在病床上，
再也不能跳舞了。我握緊雙拳，眼中殺意凜然。顧城軒，白月晴，
還有那些參與其中的人……等著我。2從醫(yī)院回到家，我剛把鑰匙插進門鎖，
大門就被人從里面粗暴地拉開了。顧城軒西裝革履地站在玄關(guān)，身后跟著白月晴，
兩人臉上都掛著譏諷的笑容?！竼?，這不是我們的重刑犯大小姐嗎？」
白月晴踩著細高跟鞋走過來，「聽說你『生病』了？」她故意在「生病」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眼神里滿是嘲弄。顧城軒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冷笑道：「蘇寒，為了出獄，
連胃穿孔都能偽造出來？你們蘇家的演技，還真是一脈相承啊?！刮颐鏌o表情地看著他們，
「你們怎么進來的？」「鑰匙啊?！拱自虑缁瘟嘶问掷锏蔫€匙，「雅雅以前給城軒哥哥的，
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母親從客廳里沖出來，憤怒地指著他們：「滾出去！
這里不歡迎你們！」顧城軒冷冷地看了母親一眼，「阿姨，您女兒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就是因為不聽話才會摔傷的?！埂改粫Ｍ俪鍪裁匆馔獍?？」母親的臉?biāo)查g蒼白，
身體顫抖著后退了幾步。我扶住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白月晴走到我面前，
伸手想要拍我的臉：「蘇寒，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晚了！」我側(cè)身避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蘇寒！」顧城軒厲聲喝道，「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雅雅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就找借口出獄來鬧事？」白月晴委屈地靠在顧城軒懷里，眼淚說來就來：「城軒哥哥，
我知道她還在怨我搶了雅雅的風(fēng)頭，但是……但是雅雅真的只是意外啊……」
顧城軒摟緊白月晴，眼神愈發(fā)陰冷：「蘇寒，立刻給月晴道歉！」我沉默地看著他們的表演，
心中殺意翻涌。就是這兩個人，害得我妹妹再也站不起來。母親拉住我的袖子，
低聲說：「寒兒，別沖動……」她的聲音里帶著顫抖，顯然也在害怕。
顧城軒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跟我回去好好反??！」
「雅雅什么時候原諒你，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笑道：「好啊。」
顧城軒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我走到妹妹的房間門口，
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里面粉色的裝飾。床頭柜上還放著她最愛的小熊玩偶，
仿佛在等待主人回家。只是，她再也回不來了。轉(zhuǎn)身離開時，母親一把拉住我?！负畠骸?/p>
她的眼中滿含不舍和擔(dān)憂，但更多的是恐懼。她知道我的過去，
知道我為了保護妹妹做過什么。我輕拍母親的手背：「放心，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母親重重地嘆了口氣，最終松開了拉著我的手。「去吧，但是……要小心?！刮尹c點頭，
頭也不回地跟著顧城軒走出了家門。上車后，白月晴坐在副駕駛座，我坐在后排。
車子剛啟動，白月晴就故意大聲說：「城軒哥哥，我脖子有點疼～」
顧城軒立刻伸手給她按摩，兩人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白月晴還故意回頭看我一眼，
眼中滿是得意。我垂眸靜坐，面無表情。車子駛向市郊，窗外的風(fēng)景越來越荒涼。
我知道他們要把我?guī)У侥睦铩櫦以诮纪獾乃饺藙e墅，遠離市區(qū)，很適合做一些「不方便」
的事。白月晴突然轉(zhuǎn)過身，惡毒地說：「蘇寒，知道雅雅為什么會從樓上摔下去嗎？」
我抬起眼看著她，等待下文?！敢驗樗吹搅瞬辉摽吹臇|西。」白月晴的笑容愈發(fā)陰森，
「比如說，城軒哥哥和我在房間里……」她的話還沒說完，
車載收音機突然沙沙作響：「緊急通知，
本市女子監(jiān)獄一名極度危險的重刑犯疑似違反保外就醫(yī)規(guī)定，警方正在追查其下落，
提醒市民注意安全……」我看著前排兩個渾然不覺的人，唇角無聲地勾起。五年的牢獄生活，
讓我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比如，怎樣悄無聲息地殺死一個人。車子繼續(xù)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馳，
離市區(qū)越來越遠。血液里那股久違的興奮感開始涌動。很快，
他們就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輕撫著手腕上那道隱藏在衣袖下的疤痕。
那是五年前留下的紀(jì)念，提醒我永遠不要忘記為妹妹復(fù)仇的誓言。
3車子在一棟偏僻的別墅前停下。顧城軒推開車門，白月晴挽著他的手臂下車，
兩人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赋擒幐绺纾@里好安靜呀～」白月晴嬌滴滴地說，
「不會有人打擾我們吧？」顧城軒摟緊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當(dāng)然不會，
這里離市區(qū)很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刮蚁萝嚭?，發(fā)現(xiàn)這棟別墅建在半山腰，
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確實是個很好的「處理事情」的地方。別墅大門一打開，
里面走出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割櫳?，人帶來了？」
領(lǐng)頭的光頭男人打量著我，眼神讓人惡心。顧城軒點點頭：「阿強，這個女人最近很不聽話，
需要你們好好『教育教育』。」白月晴捂著嘴偷笑：「記住哦，別弄死了，
我還要讓她親眼看著雅雅怎么痛苦呢～」光頭阿強舔了舔嘴唇：「放心吧，
我們最擅長這種事了?！诡櫝擒幒桶自虑缟宪囯x開，留下我和幾個男人。大門「砰」
地一聲關(guān)上。「嘿嘿，小美人，別怕啊～」阿強一步步逼近，「我們會很溫柔的?！?/p>
其他幾個男人圍成圈，堵住了所有退路。我低著頭，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冈趺矗亢ε铝?？」
一個瘦高的男人嘲笑道，「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知道怕了？」「趕緊把衣服脫了，
別讓大爺們動手！」我繼續(xù)低頭不語，內(nèi)心卻在瘋狂計算著距離和角度。五年的監(jiān)獄生活，
讓我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比如，怎樣在最短時間內(nèi)制服多個敵人。見我不動，阿強失去了耐心，
伸手就要抓我的衣領(lǐng)。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突然抬頭。阿強看到我眼中的光芒，
瞬間僵住了。那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我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終于...可以不用忍了?！乖捯魟偮洌?/p>
我猛地抓住阿強的手腕，用力一扭?！高青辍挂宦暣囗?，他的手臂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彎曲。
阿強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其他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順勢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
他重重跪倒在地?！覆?！這女人有問題！」瘦高男人沖過來，舉起拳頭就要打我。
我側(cè)身躲開，反手一掌打在他的太陽穴上。他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剩下的兩個男人終于意識到危險，想要逃跑?！脯F(xiàn)在想跑？晚了?！?/p>
我的聲音冷得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五年前，為了保護妹妹，
我殺死了那些想要傷害她的人。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我至今難忘。十分鐘后，
別墅里恢復(fù)了安靜。我站在一片狼藉中，衣服被撕破，臉上沾著血跡，看起來像個受害者。
但只有我知道，地上那些人再也不會醒來了。我拿起一根燒火棍，在壁爐里點燃。
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全套?；鹈绾芸炻娱_來，吞噬著這棟罪惡的別墅。我走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