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二月末的北平城依舊很冷,季常安穿著厚重的棉襖就去出門了。
季南和胡秀蓮已經(jīng)進了婁氏軋鋼廠工作,因為有牛爺這個關(guān)系在, 胡秀蓮被安排去了婦聯(lián)。
而季南被安排當(dāng)了電工 。
婁振華是按照正式工給他們算工資的,一個月三十萬元。
胡秀蓮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體驗到上班有錢拿的感覺。
季常建和季常安進了 帽兒胡同學(xué)校的一年級。
季常柔也順利的去了婁氏軋鋼廠的育紅班。
雖然季常安上輩子也讀過書,但也僅限于九年義務(wù)教育,繁體字會看一點,但是寫是一點都不會的。
而且這年代的數(shù)學(xué)是珠算,要學(xué)習(xí)打算盤的 。
好在這年代送孩子上學(xué)都晚,大多數(shù)都是八九歲,再晚點十一,二歲都有。
季常建雖然十二歲了,以前在老家也沒有上過私塾的。
“小建,小安你們今天上學(xué)感覺怎么樣?”晚上下班回來,胡秀蓮第一時間問季常建和季常安。
“小柔,你今天在育紅班里跟別的小朋友玩的開心不?”
季南第一時間關(guān)心的是季常柔這個小閨女。
“我今天認(rèn)識了大壯和孫志?!奔境H嵴f:“學(xué)會了玩玻璃珠?!?/p>
“哎呀,真棒?!?/p>
“爺爺,爹,,娘,小叔,老師教了我們打算盤,認(rèn)字?!?/p>
季常建跟季南和胡秀蓮還有季老頭說。
“那你學(xué)會了多少?”
季老頭笑容滿面的問。
“我學(xué)會了寫我的名字?!?/p>
季常建回答:“小安學(xué)的最快,會了好多字,老師教他打算盤,一下子就學(xué)會了。”
“你們都很棒?!焙闵徴f。
“爺爺,爹,娘,今天這么好的日子,咱們就去便宜坊吃飯吧?!?/p>
季常安說:“就當(dāng)是慶祝你們有工作了?!?/p>
“行,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奔灸犀F(xiàn)在雖然剛工作,但是也有底氣了。
不光是自己,就連胡秀蓮也有了工作,現(xiàn)在他們家是雙職工,一個月工資加起來也不少了。
“爹,你今天一個人在家感覺怎么樣?”季峰關(guān)心著季老頭的狀況。
“好,我今天有空就在附近溜達,還跟附近胡同的老頭學(xué)下象棋,日子舒坦著呢?!?/p>
至于吃喝,季老頭更不用操心,因為胡秀蓮在廚房里留了足夠的包子和菜,中午熱一下就能吃了。
“那就好?!奔痉褰裉煲惨淮笤缇统鲩T了。
接著一家人就準(zhǔn)備出門了,還沒走出四合院,就先遇到了鐵頭娃易中海 。
“季叔,你們這是準(zhǔn)備出門啊?”
鐵頭娃易中海現(xiàn)在還沒到四十歲,對養(yǎng)老沒有多大的執(zhí)念。
現(xiàn)在想收賈東旭作為徒弟,那也是看中他的人品和潛力。
“對對對?!奔纠项^說:“我們出去去親戚家吃飯?!?/p>
易中??雌撇徽f破,這時候四九城的人有大半都是逃荒或者別的地方來的,季家人哪里來的親戚。
“季叔啊,您年紀(jì)跟聾老太太差不多,輩分應(yīng)該也是差不多的,我過兩天準(zhǔn)備收個徒弟,到時候您得來做個見證啊 ?!?/p>
“何大清是東興樓的廚子,到時候他是掌勺的。”
“收徒弟?。磕强墒谴蠛檬掳?那不得擺好幾桌?能拖家?guī)Э谌ゲ???/p>
季老頭一聽到有人邀請吃酒席,就想著把全家人都帶上。
“城里的規(guī)矩都是一戶一人作為代表,你們老家那邊不是這個規(guī)矩嗎?”易中海有些無語。
剛剛他跟前院的閻埠貴說也是這個反應(yīng)。
季老頭這是老摳門上身了?。?/p>
季常安也沒想到自家爺爺對鐵頭娃易中海那么自如,看來以后不用怎么提醒也吃不了四合院禽獸啥虧了。
“我們老家還真沒這個規(guī)矩?!?/p>
季老頭說:“既然我們一家子只有我能去,那這做見證的事兒還是算了啊,算啦?!?/p>
說完就給季南和胡秀蓮他們遞了一個眼色,走了。
季南和胡秀蓮還有季峰季常安他們連忙跟上。
“爹,您剛剛為什么這么說啊?”
出了四合院,季南就十分好奇的問了一句。
因為他知道自己爹不是摳門的性子。
“我故意那樣說的,一個拜師宴肯定很多人,現(xiàn)在物資那么緊缺,能有啥好吃的,還不如一個人自在?!?/p>
季老頭背著手說:“你爹我也不喜歡占別人便宜,占小便宜容易吃大虧,而且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喜歡占小便宜的人?!?/p>
“還是爹活的通透?!?/p>
季峰豎起了大拇指。
“爹以前活的也糊涂,以前攔著你上戰(zhàn)場,要是你以前去了,咱們家肯定不會被那孔家人和白狗子欺負(fù)成這樣,如果不從老家跑出來,小平也不會病死?!?/p>
季老頭提起病死的季常平,就一臉傷感。
季常安記憶里也有弟弟季常平的記憶,他才六歲,在老家出來沒多久,就因為得了重病,人沒了。
提起季常平,季峰也是一臉愧疚,畢竟要不是他,他們一家也不會從老家出來。
最心痛的還是胡秀蓮,平時都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孩子,說沒就沒了。
“爹,今天是好日子,提這個干啥,咱們坐車去便宜坊吧,來北平那么久,咱們還沒吃過老字號的菜呢?!?/p>
季南看氣氛不對,打了個哈哈轉(zhuǎn)移了話題。
雖然老三沒了很可惜,但是人要往前走的。
“爺爺,我們?nèi)プK鐺車吧?!奔境0采锨爸鲃永狭思纠项^那雙因為長年累月務(wù)農(nóng)而變得粗糙的手。
“爺爺,我聽大壯說便宜坊的烤鴨非常好吃,待會烤鴨腿給爺爺吃?!?/p>
季常柔說:“爺爺要多吃點,長高高?!?/p>
“哈哈,爺爺老咯,長不了高了。”季常柔稚嫩的話語讓季老頭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又覺得溫暖。
一家人在說話間,已經(jīng)等到了鐺鐺車,在買了票之后,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很快,到站后,就都下了車去了便宜坊。
季常安在拉著季老頭往飯莊里面走的時候心里頭琢磨著趁現(xiàn)在自行車不要票,改天去百貨商店多買幾輛。
有了自行車,就方便一家人出行了。
便宜坊是四九城里的老字號飯莊,進來后,季南就一口氣點了四只大鴨子。
雖然目前他們一家七口人,四只烤鴨加上鴨架湯和餅,已經(jīng)夠吃了,還可能有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