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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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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是在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腐臭味里被熏醒的。意識像是沉在黏稠的泥沼里,

掙扎了半天才撥開眼前的黑暗。他猛地坐起身,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差點又栽回去。

視野模糊地聚焦,

首先闖入眼簾的是一堆散發(fā)著餿味的、半凝固的飯團和幾個空掉的廉價啤酒罐。再往上看,

是一袋破了的、流淌出不明液體的廚余垃圾,幾只小飛蟲在周圍嗡嗡地盤旋。

“我靠…什么鬼地方?”林泉下意識罵出聲,聲音嘶啞干澀。他揉著劇痛的太陽穴,

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身不屬于自己的、又皺又沾滿可疑污漬的和式睡衣,

正癱坐在一堆五花八門的垃圾中間。這里是……一條后巷?

污水的腥臭、食物腐敗的酵酸味混合著塵土的氣息,霸道地灌入鼻腔。林泉掙扎著想站起來,

腳下卻踩到一個軟塌塌的東西——一只斷臂的玩具熊。他低頭看去,

腳邊散落著廢報紙、煙頭、空飲料瓶、破傘、甚至還有半塊印著草莓圖案的毛巾。

簡直是大型露天垃圾填埋場的現(xiàn)場版。

他扶著旁邊的墻壁(墻上涂鴉著意義不明的符號和小廣告)站起身,晃了晃昏沉的腦袋,

視線越過堆得比他高的垃圾小山,投向巷口外略顯明亮的街道。

街道上有行色匆匆穿著和服或西洋服飾的人流,遠(yuǎn)處隱隱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像是軌道車的聲音,

但最吸引林泉注意力的,

是斜對面一個極其顯眼的、幾乎要懟到他臉上的門面招牌——白底黑字,

張揚地寫著幾個大字:“萬事屋阿銀”。一個穿著藍(lán)色浴衣、頂著亂糟糟自然卷頭發(fā),

死魚眼,挖著鼻屎正從街道拐角走出來的剪影小人兒,清晰地印在招牌下方。

林泉的腦袋像是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嗡”的一聲。萬事屋?阿銀?坂田銀時?

那個總拖欠工資整天嚷嚷著吃甜食得糖尿病的廢柴武士?他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

目光艱難地掃過巷子四周的建筑:風(fēng)格混雜的居酒屋,

掛著“登勢”字樣牌匾的老派小酒館旁是“Smile 酒吧”,

帶著幾分科幻感的巨大圓形管道建筑輪廓……所有的認(rèn)知碎片在這一刻瘋狂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最終拼湊出一個荒謬得讓他想尖叫的答案。江戶?歌舞伎町?他穿越了?

還穿越到了他媽的無厘頭鼻祖——《銀魂》的世界里?!

開局還躺在了銀魂特產(chǎn)——垃圾堆上?!巨大的恐慌感瞬間攫住了林泉的心臟。

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有動不動拔刀砍人的真選組稅金小偷,

有恐怖的外星怪物和星際海盜,有能把地球轟上天的陰謀家,

還有一個隨時可能因為糖尿病倒下的主角!他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社畜,

擱這兒能活過三天嗎?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路過的天人踩扁,

或者被哪個喝醉的攘夷浪人當(dāng)路樁砍了!

“冷靜…冷靜…林泉…深呼吸…”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試圖用疼痛感讓自己鎮(zhèn)定。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搞清楚自身狀況,然后…然后想辦法活下去?投靠萬事屋?不不不,

銀時那個窮鬼自己都養(yǎng)不活!【叮!】一個毫無征兆、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的電子合成音,

如同冰塊落進滾油,驟然在林泉的腦海深處炸響?!緳z測到宿主意識清醒,

精神狀態(tài)符合最低波動閾值。

正在激活綁定程序……綁定中……10%……30%……70%……100%】【綁定成功!

歡迎宿主‘林泉(新·垃圾佬學(xué)徒)’啟動【最LOW強者系統(tǒng)】!】林泉:“???

”什么玩意兒?最強?還最LOW?這名字怎么聽著就透著一股子不祥的社死氣息?

眼前突兀地彈出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半透明淡藍(lán)色光幕界面,

上面浮現(xiàn)出幾行簡潔到近乎刻薄的文字:【新手引導(dǎo)啟動!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文明的起點,從垃圾分類開始!

】】【任務(wù)描述:請于目標(biāo)地點‘萬事屋阿銀’招牌下方半徑五米區(qū)域內(nèi),

成功拾取并完成垃圾分類(干垃圾/濕垃圾/可回收垃圾)共10件垃圾,

超過1分鐘的非敵意觀看著(已選定目標(biāo):登勢婆婆)清晰闡述環(huán)保理念(不少于30秒)。

】【任務(wù)獎勵:金錢 100 C(可購買5-8個包子),

——小幅提升撿拾到有價值小物品的概率(如未開封食物、小額硬幣、可二次利用破爛等)。

】【新手任務(wù)失敗懲罰:意識強制離體,

進行為期24小時的‘垃圾填埋場觀光體驗(沉浸式)’。

】【剩余時間:23:59:59】【請盡快開始你的LOW之修行。

】林泉看著那任務(wù)描述和那個“(新·垃圾佬學(xué)徒)”的頭銜后綴,腦子徹底宕機了。

目標(biāo)地點是萬事屋招牌下?那不就是他腳邊這片垃圾堆的核心地帶嗎?垃圾分類?

還要給……登勢婆婆?!那個歌舞伎町大姐頭,用煙斗指著鼻梁罵人的歐巴桑?!

講解環(huán)保理念?不少于30秒?再看那個懲罰……意識離體去垃圾填埋場沉浸體驗24小時?

那跟直接判他死亡有什么區(qū)別?還是最惡心的一種死法!

一股比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還要深沉的絕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樣淹沒了林泉。

【警告:檢測到宿主情緒出現(xiàn)強烈負(fù)面波動。請盡快調(diào)整心態(tài),專注任務(wù)。LOW之路,

貴在真誠與坦然?!肯到y(tǒng)的電子音毫無波瀾地“安慰”道,更像是在幸災(zāi)樂禍。

“…我操你大爺?shù)南到y(tǒng)!”林泉氣得渾身發(fā)抖,對著空氣比了個中指。但罵歸罵,

他看著光幕上那個“23:59:58”的倒計時,

感受著大腦深處隱隱傳來的一種被“鎖定”的冰冷壓力,最終咬碎了后槽牙。為了活下去!

為了不被扔去聞24小時的垃圾山!社死就社死吧!

反正銀魂世界里的社死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就當(dāng)行為藝術(shù)了!林泉深吸一口氣,

用仿佛要赴死的悲壯表情,轉(zhuǎn)身撲向了腳邊的垃圾堆。他必須盡快找到十件垃圾,

還要能分門別類!“空的啤酒罐……玻璃瓶……鋁制,可回收!”他撿起一個壓扁的罐子,

用袖子使勁擦了擦,心里默念著分類?!梆t飯團……濕垃圾!

”他嫌棄地用小拇指拈起沾著米粒的塑料袋一角,扔進想象中“濕垃圾”的區(qū)域。

“破了的兒童雨傘……金屬骨,塑料傘面……嘖,算可回收金屬和塑料?”他不太確定。

“撕下來的偶像演唱會海報……紙質(zhì)的,干垃圾……或者可回收?”林泉一邊翻找,

一邊糾結(jié)著這個世界和現(xiàn)實世界的分類差異?!安还芰耍?/p>

沒有的暫時按可回收吧…紙嘛…”找夠十件垃圾的過程簡直是一場精神折磨。

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目標(biāo)物品清單里那個用問號標(biāo)注的玩意兒——“定春的……嗯……排泄物?

”時,林泉簡直靈魂出竅。而命運就是這么玩弄人,

在他為了湊最后一件垃圾而扒開一堆發(fā)霉的紙箱和破布時,

—一個棕黃色的、有拳頭大的、半風(fēng)干的……條狀物(謝天謝地被一個揉皺的塑料袋半包著,

看起來像是大號寵物糞便),赫然躺在那里!定春!絕對是定春!除了那只巨型宇宙生物,

誰的狗屎能有這個規(guī)模?林泉的臉?biāo)查g綠了。他幾乎是屏住呼吸,

用兩根手指隔著厚厚幾層撿來的廢報紙,小心翼翼地將那個“濕垃圾(絕對是?。眾A起。

強烈的求生欲在這一刻戰(zhàn)勝了一切生理不適。

于哆哆嗦嗦地把十件垃圾分門別類(至少是他硬著頭皮分類的)在萬事屋招牌正下方碼好時,

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雙手沾滿了可疑的污漬,胃里翻江倒海。他直起身,環(huán)顧四周,

祈禱著登勢婆婆還沒出現(xiàn)??上?,幸運女神顯然請假了。只見登勢酒館門口,

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一位穿著灰色條紋和服、叼著細(xì)長煙斗的老婦人。她梳著整齊的發(fā)髻,

身材保持得不錯,眼神銳利得像刀子,正隔著三四米的距離,用一種審視垃圾堆(對,

就是字面意思,仿佛在看垃圾)的眼神,

冷冷地、毫無波瀾地打量著在垃圾堆里扒拉了半天的林泉,

以及他面前那堆分門別類的“成果”。煙斗裊裊升起一縷青煙。登勢婆婆!第一位圍觀者!

任務(wù)目標(biāo)!林泉的心跳得像打鼓,頭皮發(fā)麻。

要對著這位人狠話不多的歐巴桑闡述……環(huán)保理念?至少三十秒?登勢婆婆沒說話,

只是吐出一個煙圈,那眼神像是在說:“小子,我看你要怎么演。”林泉咽了口唾沫,

強迫自己擠出這輩子最僵硬、最虛假的笑容,

清了清嗓子(聲音都在抖):“那、那個……登勢婆婆是吧?您、您中午好!

今、今天天氣不錯哈?”開場白蠢得他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澳?,

這些垃圾…呃…廢棄物…它們其實…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就像…就像銀桑…呃…不,

就像一塊廢鐵,丟在垃圾堆里它是垃圾,但是回爐重造,它就能變成一把保護江戶的武士刀!

”林泉一邊胡言亂語,一邊指著那堆垃圾,努力回憶著電視上看過的環(huán)保宣傳片,

“我們需要…呃…養(yǎng)成垃圾分類的好習(xí)慣!濕垃圾可以發(fā)酵產(chǎn)生沼氣發(fā)電!

干垃圾焚燒后也能發(fā)電!可回收垃圾…嗯…變廢為寶!這樣就能減少環(huán)境污染,

保護我們的家園,讓歌舞伎町的天更藍(lán)…呃…雖然現(xiàn)在可能是下午…但意義是一樣的!

可持續(xù)發(fā)展!為了我們的子孫后代能在一個……呃…沒有那么多垃圾臭味的歌舞伎町生活!

對!就是這樣!”他語速飛快,邏輯混亂,聲音忽高忽低,詞不達(dá)意,

把什么武士刀沼氣子孫后代都扯了進來,眼睛根本不敢看登勢婆婆,只敢盯著她煙斗的火星。

三十秒終于在他的煎熬中勉強撐了過去。登勢婆婆沉默地抽著煙,臉上的表情紋絲未動,

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極其細(xì)微的“這家伙腦子壞掉了吧”的困惑,

但更多的是見慣不怪的冷漠。就在林泉緊張得快窒息時,她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聲音帶著長期被煙熏過的沙?。骸皢峦炅??垃圾堆是你家開的?收拾完了就趕緊滾。

擋著酒館的門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就拉開門走進了登勢酒館,留下一個無情的背影。“誒?!

不是……”林泉懵了。任務(wù)完成了嗎?光幕沒提示??!難道闡述失敗了?距離夠不夠?

時間夠不夠?【叮!新手任務(wù)‘文明的起點,從垃圾分類開始!’完成!

】【評價:闡述內(nèi)容空洞,邏輯混亂,情感虛假,

但滿足最低時間要求并成功鎖定核心觀看著登勢婆婆。視為有效完成。

【任務(wù)獎勵結(jié)算:金錢 100 C 已發(fā)放(可直接在江戶通用自動售貨機及小店使用)。

短期被動技能‘強運(垃圾佬限定版)’體驗卡(72小時)已激活生效。

】林泉看著光幕顯示【狀態(tài)欄】里亮起來的“強運”圖標(biāo),

以及物品欄里多出的100C余額數(shù)字,長長、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感覺渾身像散了架一樣,

脫力地就想往地上坐。然而,就在他這口氣還沒喘勻?qū)嵉臅r候,

幾個腳步聲和熟悉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傳來?!鞍y!

說了多少次不要把喝完的草莓牛奶盒子隨手丟在大門外啊喂!會被野貓叼走的!

而且很影響市容!

”一個帶著眼鏡、穿著淺藍(lán)色羽織的少年(新八)正追著一個高大但毫無干勁的身影。

那個高大身影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巨大的哈欠,睡眼惺忪的臉上帶著宿醉的痕跡,

頂著一頭標(biāo)志性的銀色天然卷,穿著萬年不變的死霸裝外套和灰色睡褲,

嘴里還叼著根沒點著的煙,含糊不清地說:“有什么關(guān)系嘛新吧唧,

那些盒子說不定是定春明天的早飯盆,要學(xué)會廢物利用……嗝兒…” 坂田銀時?!般y醬!

定春才不要吃你的垃圾咧!定春要吃肉!我要醋昆布!

”一個充滿元氣、帶著點關(guān)西腔的稚嫩女聲緊跟著響起,

是個穿著紅色旗袍、扛著巨大紫色雨傘的小丫頭(神樂),

她身邊那只白色毛茸茸、體型堪比成年棕熊的巨型犬(定春)正歡快地?fù)u著尾巴,

路過一堆垃圾時還低頭嗅了嗅。三人一犬,正好走到萬事屋門口。

糊糊的眼角余光掃到了招牌下方站著的、身上沾著垃圾、面前還擺著三小堆“成果”的林泉。

他的死魚眼似乎眨了一下,勉強聚焦。“……咦?新吧唧,這是哪位?新來的鄰居?

品味很獨特嘛?!便y時挑了挑眉,用一種極度慵懶、仿佛談?wù)撎鞖獾恼{(diào)調(diào)開了口,

眼神在林泉那身骯臟睡衣和分類垃圾上來回掃視,“大清早就在家門口整理垃圾堆?

志向挺遠(yuǎn)大啊,是想承包歌舞伎町的垃圾處理業(yè)務(wù)嗎?銀桑我可以給你介紹路子哦,

認(rèn)識不少收破爛的?!毙掳送屏送品垂獾难坨R,一臉無語:“銀桑!重點錯了吧!

這位……呃……先生?

您在我們家門口這是……”他看著林泉手上還沒擦干凈的污跡和面前那堆東西,表情復(fù)雜。

神樂則是直接跳到了林泉那堆“干垃圾”旁邊,好奇地用腳尖踢了踢:“嗚哇!

真的好臭阿魯!不過這個包裝袋!是醋昆布!我的!昨天丟掉的阿魯!怎么在這里?

”她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遺失的財產(chǎn)。定春低吼了一聲,

湊近林泉手邊剛才放過“濕垃圾”的地面嗅了嗅,疑惑地歪了歪那顆巨大的腦袋,

然后朝著林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友好的、但也極其具有壓力的笑容——口水滴滴答答。

被萬事屋三人組圍觀的這一刻,林泉感覺自己從生理到心理,

都被徹底釘在了羞恥柱上反復(fù)鞭撻。銀時的調(diào)侃像鈍刀子割肉,

新八的禮貌中透著的為難如同精神壓力,神樂的天真疑問是絕殺,定春的口水……好吧,

至少不臭。他臉上的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凈,嘴唇哆嗦著想解釋什么,

卻發(fā)現(xiàn)任何語言在這種情景下都蒼白無力?!拔摇疫@是……響應(yīng)號召,

保護環(huán)境……呵呵……”林泉干巴巴地擠出幾個字,聲音細(xì)若蚊蚋。

他覺得腳下這片土地正在燃燒。“保護環(huán)境?”銀時挖了挖耳朵,“哦…那你要加油哦少年。

”他語氣敷衍,顯然完全沒當(dāng)回事。他搖搖晃晃地準(zhǔn)備去推萬事屋的門,“新吧唧,

早餐我想吃紅豆蓋飯?!毙掳耍骸按笄逶绲募t豆蓋飯?!銀桑你會得糖尿病的!

”但吐槽歸吐槽,他還是準(zhǔn)備跟上。

神樂已經(jīng)毫不客氣地從那堆可回收物里找回了自己的醋昆布包裝袋,吹了吹灰。就在這時,

廢報紙小心翼翼包裹著放在角落的、屬于“濕垃圾”的那個特殊物品……包裹紙散開了一點,

露出了里面那個棕黃色、半凝固的物體的一角?!啊笨諝夥路鹉塘艘幻搿?/p>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神樂猛地后退一步,捂住了鼻子:“哇啊?。∈裁次兜??!阿銀!

你家門口有炸彈毒氣彈阿魯!快報警!找稅金小偷!”新八的眼鏡光瘋狂閃動,

盯著那東西聲音拔高:“等等……這個形狀……這個位置……定春!是不是你干的?!

”銀時的動作僵住了,他慢慢轉(zhuǎn)過頭,死魚眼死死盯著那玩意兒,然后看向林泉:“喂喂,

這位環(huán)保大使,這是……你特意……分出來的?分類標(biāo)記是?”林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叮!新手保護期結(jié)束。常規(guī)任務(wù)加載中……】冰冷無情的電子音,如同最后通牒,

再次在林泉腦中回蕩。夕陽最后一點余暉徹底沉入江戶參差不齊的建筑線后,

垃圾的酸臭似乎更深地滲入了林泉的每一個毛孔。他站在萬事屋招牌投射下的陰影里,

看著那兩個銀發(fā)天然卷和旗袍小姑娘領(lǐng)著那只白毛巨獸推開萬事屋的門,吵鬧著消失在門后,

獨留下滿地狼藉和呆立著的他。新八最后那聲“定春!是不是你干的?!

”仿佛還在耳邊嗡嗡作響,銀時那句“特意分出來”的調(diào)侃像根針扎在他心口,

更別提神樂捂著鼻子大喊毒氣彈的那一幕,簡直是社死現(xiàn)場的最終定格畫面。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燙得嚇人,混合著垃圾的冰涼污漬,冰火兩重天。

褲兜里隱約傳來100枚硬幣的硬物感和些許重量,

那是唯一能證明剛才那場噩夢般經(jīng)歷確實帶來了點東西的證據(jù)——5到8個包子的購買力,

以及腦海里那個剛剛激活的“強運(垃圾佬限定版)”圖標(biāo)。但這微末的安慰,

在巨大的羞恥感和對未來的迷茫面前,渺小得幾乎可以忽略。“前途一片灰暗?

”林泉咀嚼著系統(tǒng)剛才最后那句冰冷提示,一絲苦味在口腔里蔓延開來。何止是灰暗,

簡直是無底深淵才對吧!新手任務(wù)就恐怖如斯,后續(xù)的常規(guī)任務(wù)……他不敢深想下去。

巷子里的穿堂風(fēng)吹過,卷起幾張地上的廢紙,飄過林泉沾著污漬的褲腿。

遠(yuǎn)處歌舞伎町的燈火陸陸續(xù)續(xù)亮了起來,霓虹的光暈投射在骯臟的后巷墻壁上,斑斕卻疏離。

食物的香氣不知從哪個巷口飄了進來,混合著垃圾的酸腐,格外鮮明地刺激著他干癟的胃袋,

發(fā)出沉悶的咕嚕聲。餓。身體疲憊的叫囂和冰冷的現(xiàn)實一下子變得無比具體。

100C能干什么?能在這物價飛漲的江戶買幾個包子?吃完之后呢?露宿街頭?

和垃圾作伴?或者……像那個最壞的念頭一樣,

被某個路過的真選組浪人當(dāng)成可疑分子一刀切了?恐懼混雜著對食物的渴望,

在胃里瘋狂攪動。他茫然地四下張望。登勢酒館的燈光暖黃,窗戶上影影綽綽,

里面應(yīng)該正熱鬧,但他根本沒勇氣走進去。萬事屋的門緊閉著,

里面隱約還能聽到神樂在笑鬧著什么。

路過的行人偶爾好奇地瞥一眼這個站在垃圾堆旁、渾身腌臜的家伙,

目光里大多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和避讓,匆匆走開。他就是這座城市里格格不入的一粒塵埃,

不,連塵埃都不如,是垃圾堆旁沾染了污穢的垃圾。夜風(fēng)越來越冷,

吹得他單薄的破舊睡衣緊緊貼在身上,汗?jié)竦牡胤揭黄鶝觥?/p>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感排山倒海地襲來。他想挪動一下站麻的腳,

卻感覺那兩條腿灌滿了鉛。腦子里一片混沌,

只剩下系統(tǒng)那個機械電子音的余韻在嗡嗡作響:[常規(guī)任務(wù)加載中……]“加載完了沒?

”林泉的聲音嘶啞低沉,對著冰冷的空氣問了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語,

“還能有比新手任務(wù)更LOW的嗎?總不至于讓我去偷……”【叮!常規(guī)任務(wù)已加載完畢!

】【任務(wù)發(fā)布:【褲衩的尊嚴(yán)!真選組的秘密信物!

】】【任務(wù)描述:成功獲取‘真選組’核心成員‘土方十四郎’的貼身衣物一件(內(nèi)外不限,

新舊不限)。獎勵:神秘驚喜禮包一份?!俊緜渥ⅲ嘿N身衣物乃武士身份與尊嚴(yán)的象征,

尤其是對于高血糖與蛋黃醬愛好者而言。】【任務(wù)時限:48小時。

】【失敗懲罰:強制體驗‘蛋黃醬淋浴(全身沉浸連續(xù)24小時)’。】【祝君好運。

努力活下去吧,垃圾佬學(xué)徒。】冰冷的電子音毫無波瀾地宣讀完任務(wù)內(nèi)容。

林泉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驚雷劈中,瞬間石化。他張著嘴,

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光幕上那行加粗的字——“土方十四郎的貼身衣物”?還貼……貼身?!

偷土方十四郎的……褲衩?!

那個煙不離手、眼神兇得像惡鬼、對蛋黃醬有著偏執(zhí)熱愛、動輒拔刀砍人的鬼之副長?!

畫面感瞬間在他腦海里炸開:土方叼著煙,瞇著那雙滿是血絲的眼,手握刀柄,

渾身散發(fā)著黑氣:“小子,聽說……你想扒老子的褲衩?!”然后便是村麻紗的刀光如雪。

一股冰冷的寒氣從尾椎骨順著脊柱一路沖到天靈蓋,激得他全身汗毛倒豎。

“蛋黃醬……淋浴?24小時?”林泉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胃里因為聯(lián)想到那個油膩滑膩的畫面而劇烈翻涌。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巨大恐懼、荒謬絕倫和深入骨髓羞恥的情緒猛地沖垮了所有防線。

林泉再也沒能控制住自己,仰起頭,對著歌舞伎町那剛剛亮起的、霓虹閃爍的夜空,

發(fā)出了一聲凄厲得撕心裂肺的慘嚎:“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劃破漸濃的夜色,引得路過的行人和剛剛亮燈的店鋪紛紛側(cè)目。

登勢酒館二樓一扇窗戶被推開,登勢婆婆探出頭,

皺眉看著樓下那個在垃圾堆旁發(fā)瘋似哀嚎的身影,面無表情地嘖了一聲:“神經(jīng)病。

”然后砰地關(guān)上了窗。林泉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砰地一聲重重跌坐在冰冷骯臟的地上,

濺起幾點混濁的水花。晚風(fēng)卷著垃圾特有的味道,無情地拍打在他失魂落魄的臉上。完了。

徹底完了。他的穿越人生,開局在垃圾堆,終點怕是要在蛋黃醬里泡發(fā)爛掉了。

林泉癱坐在歌舞伎町后巷冰冷的泥地上,褲兜里那100枚硬幣硌得他大腿生疼,

卻絲毫無法抵消系統(tǒng)新任務(wù)帶來的巨大精神沖擊。偷土方十四郎的貼身衣物?

這他媽比直接捅馬蜂窩還刺激!蛋黃醬淋浴24小時的懲罰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油膩滑膩的觸感仿佛已經(jīng)糊滿了全身,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猛地捶了一下地面,

濺起幾點臟水?!跋到y(tǒng)!你出來!這任務(wù)是人干的嗎?那是真選組!鬼之副長!

他砍人跟切菜似的!”林泉對著空氣低吼,聲音嘶啞?!救蝿?wù)已發(fā)布,請宿主積極應(yīng)對。

消極情緒將影響‘強運’被動技能效果。】冰冷的電子音毫無波瀾,

【檢測到宿主生存資源匱乏,露宿街頭風(fēng)險系數(shù)87.3%。建議優(yōu)先執(zhí)行任務(wù)獲取獎勵。

】“……”林泉啞口無言。系統(tǒng)精準(zhǔn)地戳中了他的死穴。饑餓感再次襲來,

登勢酒館飄出的食物香氣像無形的鉤子。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

又看了看巷口巡邏走過的兩個佩刀制服身影——真選組的普通隊士。

那身黑色制服在昏暗的光線下像移動的墓碑,透著生人勿近的煞氣。露宿街頭?

在滿是天人和浪人的江戶?他毫不懷疑自己活不過第一個晚上。

活下去的欲望最終壓倒了羞恥和恐懼。林泉認(rèn)命地爬起來,拍了拍沾滿污漬的破睡衣。

“強運是吧?垃圾佬限定版……求你了祖宗,給點力吧!

”他一邊念叨著系統(tǒng)賦予的那點可憐運氣,一邊開始在附近更雜亂的垃圾堆里翻找。

也許是求生欲太強,也許是新手任務(wù)那點“強運”真的起了作用,

他居然在幾個散發(fā)著惡臭的爛菜筐后面,摸到了一卷銹跡斑斑、幾乎散架的勾索,

還有一張被雨水泡得發(fā)軟、邊緣卷曲的舊地圖,

上面模糊地標(biāo)著“町內(nèi)路網(wǎng)”和幾個建筑輪廓,其中一個赫然寫著“真選組屯所”,

位置畫得歪歪扭扭,但大致方向沒錯?!熬汀涂窟@玩意兒了?

”林泉捏著那幾乎要散架的銹鐵鉤和破地圖,欲哭無淚。這簡直是給幼兒園小孩發(fā)把塑料勺,

然后讓他去搶銀行金庫!夜幕是最好的掩護。林泉借著地圖上那點模糊的指引,

像只受驚的老鼠,在歌舞伎町復(fù)雜的街巷里穿行。真選組屯所比想象中更大,

黑壓壓的圍墻像匍匐的巨獸。他繞到地圖標(biāo)注的后墻位置,這里相對僻靜,

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有氣無力地亮著。墻頭不算特別高,但光禿禿的沒處下手。

林泉深吸一口氣,把生銹的勾索在手里掂量了兩下,用力朝墻頭甩去?!斑旬?dāng)!

”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鐵鉤砸在墻磚上,彈了一下,沒勾住。

林泉嚇得魂飛魄散,立刻縮進墻根的陰影里,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破胸腔。

他屏住呼吸等了幾分鐘,墻內(nèi)沒什么動靜,只有隱約的巡邏腳步聲遠(yuǎn)去。他再次嘗試,

這次動作輕了許多,幾乎是抖著手把鉤子拋上去。銹蝕的鐵鉤在墻頭瓦片上滑了幾下,終于,

極其勉強地卡在了一條磚縫里。林泉用力拽了拽,鉤子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但沒掉下來?!袄咸毂S印彼止局?,把破地圖塞進懷里,

手腳并用地開始攀爬那粗糙的繩索。繩子勒得他手掌生疼,

隨時可能斷裂的危機感讓他渾身繃緊。翻過墻頭落地時,他幾乎是滾下來的,

摔在一叢半死不活的灌木里,沾了一身碎葉和泥土。

屯所內(nèi)部的景象印證了“混亂管理”的傳聞。晾衣繩縱橫交錯地拉在幾排簡易營房之間,

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制服、襯衫、白襪……甚至還有幾條隨風(fēng)飄蕩的兜襠布。

院子另一頭傳來喧鬧聲,似乎是有人在打群架,伴隨著“混蛋!”“殺了你!

”的吼叫和重物落地的悶響,隱約還夾雜著羽毛球破空的“咻咻”聲?

幾個隊士拎著酒瓶晃晃悠悠地從營房門口走過,完全沒注意到陰影里的林泉。

“監(jiān)察員都是吃干飯的嗎……”林泉想起山崎退的存在,心里稍微安定了一點,

貼著營房墻壁的陰影快速移動。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晾衣場。地圖上沒標(biāo),但那里衣物最多。

他像壁虎一樣溜到一排晾著深藍(lán)色制服褲的衣架下。土方十四郎的制服應(yīng)該也是這種制式吧?

可哪條是他的?就在他猶豫不決,手指顫抖地伸向其中一條看起來比較新的褲子時,

旁邊的營房門突然“嘩啦”一聲被拉開!

一個頂著棕色妹妹頭、眼角下垂、看起來沒什么干勁的青年走了出來,

手里還拎著一個羽毛球拍。他打著哈欠,目光隨意地掃過晾衣場。山崎退!林泉瞬間石化,

血液都涼了半截。他猛地縮回手,整個人死死貼在墻根陰影里,恨不得融進磚縫。

他甚至能看清山崎臉上因為熬夜(打羽毛球?)留下的黑眼圈。山崎似乎只是出來透口氣,

他瞇著眼看了看晾衣場,又看了看遠(yuǎn)處喧鬧打架的方向,撓了撓頭,

然后……竟然從口袋里掏出個羽毛球,自顧自地在原地顛了起來!嘴里還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

“……”林泉大氣不敢出,心里瘋狂吐槽:大哥!你是監(jiān)察?。≡鹤永锒伎齑虺尚蘖_場了,

你在這兒玩羽毛球?!趁著山崎專注顛球,視線飄向別處的剎那,林泉貓著腰,

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從山崎背后溜了過去,鉆進了另一排衣架后面,

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剛喘勻一口氣,更大的危機降臨。

:“阿妙小姐~阿妙小姐你在哪里~看看我新拍的照片~嘿嘿嘿……”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林泉從衣架的縫隙里驚恐地看到,真選組局長近藤勛,那個被稱為“大猩猩”的男人,

正揮舞著一張照片,滿臉癡漢笑容,跌跌撞撞地朝著晾衣場這邊跑過來!

他身后還跟著幾個想拉住他的隊士:“局長!局長!那是晾衣服的地方!阿妙小姐不在這里!

”近藤勛龐大的身軀像一臺失控的戰(zhàn)車,直直沖進了晾衣場!“嘩啦!

”幾根晾衣繩被他撞斷,好幾條褲子掉下來,正好罩在他頭上?!班??阿妙小姐?

”近藤扯下頭上的褲子,醉眼朦朧地嗅了嗅,“不是阿妙小姐的味道……”他失望地丟掉,

繼續(xù)揮舞著照片,歪歪扭扭地朝另一個方向追去。林泉躲在衣架后面,

被近藤帶起的風(fēng)吹得頭發(fā)都亂了,冷汗浸透了后背。剛才近藤隨手丟掉的那條褲子,

就落在他腳邊不到半米的地方!

他甚至聞到了褲子上殘留的煙味和……一股濃烈的蛋黃醬混合汗水的獨特氣味?

這味道太有辨識度了!他猛地抬頭,看向剛才被近藤撞斷繩子的地方。

在一堆散落的衣物上方,一條深藍(lán)色的制服褲衩,正孤零零地掛在一根幸存的矮枝上,

在月光下微微晃動。那條褲衩的褲腰內(nèi)側(cè),赫然用醒目的白色布條縫著三個大字——十四!

就是它!土方十四郎的!絕對是!那股濃烈的蛋黃醬氣息仿佛自帶導(dǎo)航!機不可失!

林泉像被注入了強心針,趁著近藤造成的混亂和山崎還在遠(yuǎn)處顛球的空檔,猛地竄出去,

一把將那條還帶著點微濕感的褲衩扯了下來,看都沒看,

胡亂塞進自己那件寬大的破舊睡衣懷里。

布料粗糙的觸感和那股濃烈的蛋黃醬味瞬間將他包圍。就在他得手轉(zhuǎn)身,

準(zhǔn)備按原路翻墻逃離的瞬間——屯所主樓二樓的窗戶猛地被推開!“誰在那里?!

”一聲低沉冰冷、帶著濃重起床氣和煙酒沙啞的厲喝,如同寒冰凝結(jié)的刀鋒,

瞬間劈開了屯所后院的嘈雜!土方十四郎穿著松垮的深色浴衣,領(lǐng)口微敞,

叼著一根剛點燃的煙,那雙即使在夜色中也銳利如鷹隼的深藍(lán)色眼睛,

精準(zhǔn)地鎖定了晾衣場角落那個鬼鬼祟祟、懷里還鼓鼓囊囊的身影。

他的視線掃過林泉懷里露出的、屬于真選組制服特有的一角深藍(lán)色布料,瞳孔驟然收縮!

隨即,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釘在了林泉臉上,

以及他懷里那明顯不自然的隆起上。

當(dāng)他嗅到空氣中那股被夜風(fēng)送來的、自己褲衩上特有的、混合了汗水和蛋黃醬的熟悉味道時,

那張原本就因被吵醒而陰沉的臉,瞬間扭曲了!“混——蛋——?。?!

” 一聲暴怒到極致的咆哮,如同受傷野獸的嘶吼,猛地炸響,

震得整個晾衣場的衣架都嗡嗡作響!土方額角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神里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zhì)。

“老子的……褲衩???!”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

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暴怒。這不僅僅是偷竊!

這是對他“鬼之副長”尊嚴(yán)的終極踐踏!是蛋黃醬星人不可觸碰的逆鱗!“嗆啷——!

”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村麻紗雪亮的刀身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土方甚至懶得走樓梯,單手一撐窗臺,整個人如同撲向獵物的黑色猛禽,

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殺意,從二樓直接飛躍而下!

刀鋒直指那個偷了他“男人信念”的小賊!林泉的魂兒都快嚇飛了!

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字——跑!腎上腺素的瘋狂分泌給了他前所未有的爆發(fā)力,

他像顆被狠狠踢出去的皮球,朝著記憶中那個生銹勾索掛著的墻頭方向亡命狂奔!身后,

土方落地的沉重聲響如同喪鐘,緊接著就是急促如鼓點般的追擊腳步聲,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泉的心尖上!“站?。∧氵@偷褲衩的變態(tài)!

老子今天不把你剁碎了拌蛋黃醬喂定春,老子就不叫土方十四郎?。?/p>

”土方狂暴的怒吼緊追不舍,村麻紗破開空氣的尖嘯聲仿佛就在林泉腦后。

林泉根本不敢回頭,肺像破風(fēng)箱一樣嘶吼,雙腿機械地交替,

憑著本能和那張破地圖的模糊印象,在屯所內(nèi)復(fù)雜的建筑和晾衣架之間瘋狂穿梭。

好幾次村麻紗冰冷的刀風(fēng)都擦著他的衣角掠過,削斷了幾根晾衣繩,

飄落的衣物如同送葬的白幡。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土方那幾乎要將他后背燒穿的怒火。

慌不擇路間,林泉終于看到了那堵救命的后墻,生銹的勾索還掛在原處搖晃!

他爆發(fā)出最后的力氣,猛地蹬踏旁邊一個廢棄的木桶,身體騰空,雙手死死抓住繩索,

拼命往上攀爬。銹蝕的繩索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給老子下來!”土方的怒吼近在咫尺!

林泉驚恐地回頭,只見土方已經(jīng)追到墻下,手中的村麻紗帶著撕裂夜空的寒光,

毫不留情地朝著那根脆弱的繩索斬下!“嚓!”一聲輕響,繩索應(yīng)聲而斷!“啊——!

”林泉驚叫一聲,身體隨著斷裂的繩索向后倒去,但下墜的勢頭被墻頭瓦片一絆,

反而變成了一個狼狽的翻滾,重重摔在了墻外堅硬冰冷的地面上。這一摔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睡衣里的那條褲衩硌得他胸口生疼。

墻內(nèi)傳來土方憤怒的咆哮和拳頭砸墻的悶響:“混蛋!別以為跑了就沒事!

掘地三尺老子也要把你挖出來!敢偷老子的褲衩,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蛋黃醬地獄——!??!

”林泉連滾帶爬地掙扎起身,顧不得全身劇痛,像只被獵犬追殺的兔子,

一頭扎進了歌舞伎町夜晚最混亂、最狹窄、迷宮般的小巷深處。

霓虹燈的光怪陸離在眼前晃動,醉漢的囈語和居酒屋的喧鬧聲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

土方那暴怒的吼聲如同跗骨之蛆,穿透身后的黑暗,越來越近:“站?。?/p>

把老子的尊嚴(yán)還回來!我的褲衩承載著男人的信念!你這天殺的竊褲賊——?。?!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纏繞住心臟,肺葉火燒火燎,雙腿灌了鉛一樣沉重。完了,跑不掉了!

這條死胡同的盡頭是一堵布滿涂鴉的高墻!就在林泉絕望地看著那堵越來越近的高墻,

聽著身后土方沉重的腳步聲和刀鋒破空聲幾乎貼到后背的剎那——【叮!

檢測到宿主面臨致死危機,生命體征劇烈波動!

激活緊急預(yù)案方案…方案檢索中…】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惡趣味的期待感,突兀地在他一片空白的腦海中響起。

【檢索完畢!叮!找到匹配技能——】冰冷的死胡同,

布滿涂鴉的高墻如同絕望的墓碑矗立在眼前。林泉背靠著冰冷粗糙的墻壁,

肺葉火燒火燎地嘶吼,雙腿沉重得再也邁不動分毫。身后,

如同地獄惡鬼索命的腳步聲和土方十四郎那混雜著濃烈煙熏和暴怒的咆哮,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

幾乎要撕裂他的耳膜:“竊褲賊!把我的信念還回來——?。?!

”土方高大的黑影如同撲食的夜梟,從巷口幽暗的光影中驟然沖出!

村麻紗雪亮的刀鋒在月光與霓虹的交織下,劃出一道凄厲致命的弧光,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直劈林泉頭頂!那張因極致暴怒而扭曲的俊臉,眼瞳中燃燒的藍(lán)色火焰,

清晰地烙印在林泉因恐懼而渙散的瞳孔里。

他甚至能聞到刀鋒迫近時那股冰冷鐵腥的死亡氣息。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蛋黃醬淋浴之前就要變生魚片了!【叮!檢測到宿主面臨致死危機,生命體征劇烈波動!

激活緊急預(yù)案方案…方案檢索中…】【檢索完畢!叮!

找到匹配技能——激活‘強行五五開’BUFF(臨時體驗版)!

】那個冰冷的、似乎永遠(yuǎn)都在等著看好戲的電子音,在此刻如同天籟又如同魔鬼的低語,

轟然炸響!【技能說明:立即在原地保持指定‘JOJO立’姿態(tài)(示范投影加載中),

維持30秒完整姿勢。

發(fā)動效果:拉取距離宿主直線距離最近(100米內(nèi))的‘重要劇情人物’(優(yōu)先級最高),

立即傳送至宿主前方1-2米處,

強制承擔(dān)或轉(zhuǎn)移當(dāng)前即將降臨之致死物理傷害50%(剩余50%傷害由宿主承擔(dān))。

傳送人物隨機眩暈0.5-3秒(視體質(zhì)而定)。

】林泉的腦子根本來不及思考什么叫“五五開”什么是“JOJO立”,

他只看到了幾個關(guān)鍵詞——示范投影!立即發(fā)動!轉(zhuǎn)移傷害!召喚人擋刀!

就在土方那兇殘暴戾的刀鋒撕裂了林泉額前幾根發(fā)絲,

力與幾何美感、卻又羞恥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仿佛人體關(guān)節(jié)錯位才能完成的奇詭姿勢靜態(tài)圖,

毫無征兆地、清晰地投射在林泉的視網(wǎng)膜前!那是一個雙臂反扭交叉在胸前,

身體呈扭曲的弓形,單腿前踏仿佛要踏碎大地,另一條腿卻高高向后彎折到匪夷所思的角度,

整個造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和神經(jīng)質(zhì)的張狂!沒有時間猶豫!沒有時間去想羞恥!

在求生的原始本能驅(qū)動下,

林泉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的瘋癲)和身體的全部潛能!

他扭曲著臉,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和力量,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掰扯著關(guān)節(jié),

極其勉強且極度扭曲地、跌跌撞撞地,朝著眼前投影的那個標(biāo)準(zhǔn)姿勢猛地拗了過去!咔嚓!

他好像聽到自己腰部的骨頭在哀鳴。

就在他痛苦地完成那詭異姿勢雛形的同一剎那——“銀桑救命??!

你的JUMP周刊被我藏在你最愛的草莓牛奶箱底了!?。 ?林泉用盡畢生所有的力氣,

混合著對死亡的恐懼、對系統(tǒng)的詛咒、對生存的渴望,還有羞恥到極點帶來的破音,

朝著歌舞伎町混亂的夜空發(fā)出了一聲足以撕裂夜鶯的慘烈嘶吼!

嗡——一股肉眼無法看見、卻讓整個巷子里的空氣都為之粘稠扭曲的奇異波動,

以林泉那個扭曲的“JOJO立”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咦?”與此同時,

距離這條死胡同不遠(yuǎn)處的登勢酒館屋頂邊緣。坂田銀時剛找到一個舒適的曬月亮位置。

他穿著一身印滿紅色草莓圖案的寬松睡衣(扣子還歪了兩顆),嘴里叼著一根沒點著的煙,

銀色的天然卷亂得像被狗啃過的雞窩,眼皮耷拉著,死魚眼無神地望著遠(yuǎn)處的霓虹燈牌,

正準(zhǔn)備繼續(xù)他美好的“仰望星空思考宇宙真理(實則發(fā)呆)”時刻。

一股無法抗拒、如同巨大引力漩渦般的無形力量,毫無征兆地抓住了他!

銀時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失重感和眩暈感襲來,眼前一花!屁股下面的瓦片消失了,

屋頂?shù)耐盹L(fēng)消失了!下一瞬,他像一個被人用蠻力甩出來的破布娃娃,

伴隨著“噗通”一聲沉悶的撞擊和一個被強行憋回的飽嗝,雙腳胡亂趿拉著草莓棉拖鞋,

“啪嘰”一聲,

一臉懵逼、頭昏腦漲、睡眼惺忪地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憑空出現(xiàn)在了林泉那個扭曲姿勢正前方大約一米半的地方——剛好把林泉擋在了身后!

“我……靠……”銀時暈乎乎地抬起亂蓬蓬的腦袋,

宿醉未醒和傳送導(dǎo)致的劇烈眩暈讓他的眼神渙散,“……發(fā)生……什么事了?

無防備地出現(xiàn)的電光石火之間——土方那傾注了滔天怒火、勢要將竊褲賊一刀兩斷的村麻紗,

帶著冰冷刺骨的殺意和雷霆萬鈞的力量,

毫無停滯地、狠狠地劈砍到了銀時那毫無設(shè)防的腦門正上方!“嗯?!

”極度危險的警兆如同冰水澆頭!千鈞一發(fā)之際,

坂田銀時那在無數(shù)次戰(zhàn)場中錘煉出的、如同野獸般的恐怖反應(yīng)神經(jīng)驟然啟動!

身體比意識更快!完全是出于無數(shù)次瀕臨死亡鍛煉出的本能!在那刀鋒及體的千分之一秒內(nèi),

銀時甚至來不及看清襲擊者是誰,

危機方位的感知和對身體的極限操控能力——他那只一直習(xí)慣性掛在腰間的木刀“洞爺湖”,

如同通靈的活物般,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他閃電般反手抽出,由下至上,

帶著一陣撕裂空氣的嗚嗚風(fēng)聲,精準(zhǔn)無比地格擋在了自己頭頂上方!鏘——!?。?/p>

一聲刺耳到讓人牙酸的巨大金屬撞擊聲在狹窄的巷子里轟然炸響!火星四濺!

村麻砂那足以斬斷牛骨的鋒利刀鋒,

與洞爺湖看似朽木般卻堅不可摧的刀身劇烈地碰撞在一起!

強大的沖擊力震得小巷兩側(cè)墻壁上的碎屑簌簌下落!巨力傳導(dǎo)之下,

剛傳送到位立足未穩(wěn)的銀時一個踉蹌,蹬蹬蹬往后連退了好幾步,

后背“砰”地一聲撞在了后面那個還維持著扭曲“JOJO立”姿勢的林泉身上,

兩人頓時成了滾地葫蘆,狼狽地摔成一團,壓倒了墻角幾個散發(fā)著酸味的空桶罐,

發(fā)出稀里嘩啦的噪音?!安伲≌l?!哪個不開眼的敢偷襲阿銀我曬太陽……嗯?蛋黃醬?!

”銀時甩掉被震得發(fā)麻的手臂,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借著巷口透進來的燈光和濺起的火星,

偷襲者的臉——那個穿著浴衣、領(lǐng)口敞開、雙眼赤紅、殺氣快要凝聚成實質(zhì)的黑發(fā)鬼之副長!

尤其是土方眼中那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般的怒火,更是讓銀時滿頭霧水,

瞬間點燃了他被吵醒(傳送也算吵醒)和莫名其妙被砍的火氣。土方被擋下致命一刀,

也因為銀時的突然出現(xiàn)和本能格擋而微微一滯。

雞窩、手里還握著一把磕碎了一個小角的木刀、正一臉不爽加迷茫瞪著自己的天然卷廢柴時,

土方胸中的怒火不僅沒有平息,反而如同潑了油的烈焰般轟然升騰!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

“坂!田!銀!時——?。 蓖练綆缀跏桥叵鸪鲞@個名字,

村麻砂的刀尖憤怒地顫抖著指向地上那滾成一團的兩人,“混蛋!

是你指使這個偷褲衩的變態(tài)?!還是你打算改行收贓物了?!

老子今天就要把你們兩個蛋黃醬星人的宿敵,一起剁碎了做成狗糧餅干!

” 他看到了銀時屁股下面壓著的那條露出半個褲腳、屬于他副長制服的深藍(lán)色褲衩一角!

就是那條褲衩!那個該死的偷褲賊就在旁邊!“哈?偷褲衩?變態(tài)?”銀時被罵得莫名其妙,

撐著洞爺湖爬起來,死魚眼瞪得溜圓,指著自己鼻子,

“阿銀我才剛夢見草莓芭菲就被不知道哪個混蛋從屋頂上拖下來挨了一刀!你問我怎么回事?

我還要問你呢稅金小偷!

指旁邊終于從扭曲姿勢里解脫出來、正趴在地上咳嗽的林泉)外加無辜路過的英俊自然人卷?

!你丫是昨天晚上的蛋黃醬過期導(dǎo)致大腦腐敗了嗎?!說!我的JUMP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還有草莓牛奶呢?!”他想起了剛才摔懵之前隱約聽到的那句關(guān)鍵喊話。

JUMP和草莓牛奶!這才是重點!“少給我裝蒜!誰藏你那些垃圾廢刊!我的褲衩!

這個變態(tài)偷了我的褲衩!就在你們身下!”土方怒發(fā)沖冠,

村麻砂再次指向林泉和那條萬惡的褲衩,刀鋒直指銀時,“你擋在他面前,就是共犯!

老子砍的就是你們這對變態(tài)搭檔!”“臥槽?!褲衩?!

”銀時這才注意到屁股下面壓著的觸感有點不太對勁,低頭一看,

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精彩——那條被壓皺了的深藍(lán)色制服內(nèi)褲上,

赫然縫著醒目的“十四”白字標(biāo)簽!“……”銀時看看那條散發(fā)著淡淡蛋黃醬味的褲衩,

又看看旁邊趴著裝死的林泉,再看看眼前暴怒狀態(tài)如同一頭擇人而噬兇獸的土方,

額角滑下一滴巨大的冷汗?!暗鹊?!副長大人!這他媽是誤會!我跟這小子完全不熟!

剛才絕對是被他用什么妖法從房頂拖下來擋刀的!我……”銀時試圖解釋。

“解釋的話去給閻王爺說吧!看刀!天誅!”土方哪里還聽得進去解釋,

心中認(rèn)定了銀時就是罪魁禍?zhǔn)祝ㄖ辽偈前臃福。鹨宦?,雙手握刀,

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再次猛劈向銀時!新仇(被砍)舊恨(無數(shù)次沖突)一起爆發(fā)!

他今天就是要清!算!總!賬!“混蛋!沒完沒了了是吧!真當(dāng)老子怕你這個蛋黃醬控?!

洞爺湖!”銀時也被徹底惹毛了,JUMP和牛奶的質(zhì)問被拋到腦后(暫時),

掄起木刀就迎了上去!一時間,狹窄的小巷里火星四濺,洞爺湖與村麻砂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連綿不絕的爆響!土方狂暴的攻擊如同驟雨,

銀時看似隨意的格擋卻總能化險為夷。兩人的身影在小巷的陰影中飛快交錯騰挪,

偶爾還夾雜著銀時氣急敗壞的怒罵“混蛋!別刮壞我的草莓睡衣!

”“你個內(nèi)褲被盜就發(fā)瘋的萬年青光眼!吃我一記猛虎落地式!

”和土方咬牙切齒的咆哮“閉嘴!草莓睡衣變態(tài)狂!去死吧!

土方Special(蛋黃醬斬)!”刀光劍影,勁風(fēng)呼嘯!

就在那兩個宿敵撞在一起殺得難解難分,整條巷子都被他們的碰撞和怒吼充斥,

再也無人分心關(guān)注其他時——地上趴著裝死的林泉,眼珠飛快地轉(zhuǎn)動了一下。機會!

他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甚至顧不上揉一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和差點拗?jǐn)嗟睦涎?/p>

動作快得如同一只脫韁的野狗!他看準(zhǔn)那兩人纏斗正酣、無暇他顧的空隙,

瞅準(zhǔn)他們身形交錯擋住巷口的那個瞬間,彎腰,貓腰,

手腳并用地從旁邊一堆垃圾箱的縫隙中——連滾帶爬地鉆了出去!

他根本不敢回頭看那場火星撞地球般的戰(zhàn)斗,也顧不上睡衣胸口還塞著那條要命的燙手褲衩,

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字——跑!離得越遠(yuǎn)越好!趁著那兩尊大神互毆沒空理他!

林泉像一顆出膛的炮彈,在歌舞伎町迷宮般的小巷里瘋狂逃竄,耳邊風(fēng)聲呼嘯,

仿佛還能聽到身后小巷里傳來的“變態(tài)!”“蛋黃醬星人!”“JUMP還我!

”以及刀劍激烈碰撞的恐怖聲響交織在一起。

他那件破舊的草莓牛奶味(剛才撞到銀時睡衣沾上的?)又混雜了蛋黃醬氣息的睡衣,

在夜風(fēng)里飄蕩,如同宣告他成為兩大麻煩人物共同目標(biāo)的恥辱旗幟。一直跑出了七八條街,

確認(rèn)身后再也沒有追兵的影子,林泉才扶著一條暗巷冰冷的墻壁,

像條脫水的魚一樣劇烈地喘息?!径?!常規(guī)任務(wù)‘褲衩的尊嚴(yán)!真選組的秘密信物!

’——結(jié)算完成!】【任務(wù)目標(biāo):獲取土方十四郎貼身衣物(制服褲衩)——達(dá)成!

】【任務(wù)完成度評價:驚險刺激,充滿意外(包含重要劇情人物介入)!評級:A-!

】【任務(wù)獎勵發(fā)放:神秘驚喜禮包 x 1】冰冷的電子音在腦海中響起。林泉喘息著,

幾乎是在系統(tǒng)提醒的同時,

他的右手下意識地就摸進了自己那寬大的、臟污的睡衣口袋里——剛才系統(tǒng)通知到達(dá)的瞬間,

確實感覺到了口袋里多了一坨沉甸甸、硬邦邦的東西。

他掏出那個所謂的“神秘驚喜禮包”——一個印著真選組淺蔥色隊徽(還打了個叉?

)的劣質(zhì)深藍(lán)色塑料袋,系口處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懷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救命稻草的渴望(哪怕只是點錢也好),

林泉小心翼翼地、帶著點顫抖地,撕開了這個塑料袋的封口。

其霸道、刺鼻、仿佛濃縮了十萬倍土方特制辣椒醬的、足以讓鼻炎患者瞬間窒息的猛烈辣味,

混合著一股廉價狗糧特有的、帶著工業(yè)香料氣息的肉粉腥味,如同被封印千年的惡魔,

轟然沖了出來!猛地糊了他一臉!“咳咳咳!嘔——!”林泉猝不及防,

被這股味道嗆得眼淚鼻涕狂流,瘋狂咳嗽干嘔,差點背過氣去!袋子里不是什么錢,

也不是什么神奇裝備。

料袋、看起來像用劣質(zhì)肉粉混合了辣椒精和大量不明紫色粉末(疑似燃燒殆盡的蛋黃醬殘渣?

)壓縮而成的、顏色如同過期豬肝般的——超大份辣味狗糧!

袋子外面還用白色膠帶歪歪扭扭貼著一張手寫便簽條,

狗糧(實驗性超強效型)”林泉愣愣地看著懷里這一大包散發(fā)著地獄般辛辣氣息的廉價狗糧,

深藍(lán)色、縫著“十四”的、象征著他剛剛完成的任務(wù)也是巨大麻煩源頭的褲衩……噗通一聲,

渾身無力的他徹底順著墻根滑坐到冰冷骯臟的地面上。月色透過窄巷的縫隙,

映照著墻角呆滯的青年和他懷里那包仿佛在獰笑的辣味狗糧,

以及他胸前口袋里露出的那一抹象征著恥辱和無窮后患的深藍(lán)色褲腳。

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混雜著荒謬、心酸、疲憊以及對這個操蛋系統(tǒng)深刻理解的崩潰感,

如同錢塘江大潮一般,徹底淹沒了林泉的每一個細(xì)胞。

“……老天啊……”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叫般絕望的氣音,眼神空洞,

只剩下無聲的咆哮在靈魂深處回蕩,“這系統(tǒng)它媽的就是個坑爹玩意兒啊——!?。。?/p>

”林泉縮在登勢小酒館最角落的陰影里,面前擺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最便宜的水,

手指無意識地?fù)钢咀郎详惸甑挠蜐n。褲兜里那點可憐的任務(wù)獎勵金,

只夠他在這里買點時間,卻買不來絲毫安全感。

土方副長暴怒的咆哮和銀時那死魚眼里的懷疑,像兩把懸在頭頂?shù)拟g刀,

讓他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登勢婆婆在吧臺后慢悠悠地擦著杯子,

偶爾掃過來的目光平靜得像深潭,看不出情緒,卻讓林泉覺得自己這點秘密無所遁形。

凱瑟琳正用她的大嗓門跟另一個熟客講著葷段子,

刺耳的笑聲像針一樣扎在林泉緊繃的神經(jīng)上。【叮!新任務(wù)發(fā)布:【歌舞伎町的異域風(fēng)情!

用歌聲傳遞愛與和平!】】冰冷的電子音毫無預(yù)兆地在他腦子里炸開。

【任務(wù)描述:于目標(biāo)地點‘登勢小酒館’正午客流高峰時段(11:30-13:00),

原版);3. 使用三個紅豆面包作為主要表演道具(投擲、揮舞、展示等互動形式不限)。

】【任務(wù)獎勵:一次性道具‘存在感屏蔽貼紙(小范圍5分鐘)’ x1。

】【任務(wù)時限:當(dāng)前至今日正午13:00。

】【失敗懲罰:強制體驗‘廣場舞領(lǐng)舞員(江戶中央公園黃金時段)’24小時。

】“噗——!”林泉嘴里那口水全噴在了桌面上,嗆得他眼淚直流。他猛地捂住嘴,

驚恐地瞪大眼睛,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縮緊了身體。女裝?!在登勢酒館?!正午高峰?!

唱《最炫民族風(fēng)》?!還拿紅豆面包當(dāng)?shù)谰??!最后還要去跳24小時廣場舞?!

“系統(tǒng)我操你大爺?。。 绷秩谀X子里發(fā)出絕望的嘶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他媽是讓我社死到宇宙盡頭嗎?!還不如讓土方砍死我算了!”【請宿主注意措辭。

本系統(tǒng)致力于打造全方位、多角度的LOW之強者。任務(wù)難度與獎勵價值成正比。

‘存在感屏蔽貼紙’為稀有保命道具,價值極高。請珍惜機會,積極完成任務(wù)。

】系統(tǒng)的電子音依舊冰冷,甚至帶著一絲循循善誘的惡意?!氨C窟@他媽是催命!

”林泉氣得渾身發(fā)抖,但“廣場舞領(lǐng)舞員”那幾個字像冰錐一樣刺進他的心臟。那畫面太美,

他不敢想。

和24小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扭秧歌相比……登勢酒館的社死似乎……似乎還能搶救一下?

至少時間短點?求生的本能再次壓倒了羞恥。林泉像被抽干了力氣,癱在椅子上,

眼神空洞地望著酒館天花板上的污漬。錢,他還有點。時間,所剩無幾。

女裝……女裝去哪弄?買?他這點錢估計只夠買塊破布。偷?

那真選組就不是追砍一條街的問題了。

“強運……垃圾佬限定版……”林泉嘴里無意識地念叨著,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站起來,在登勢婆婆淡漠的目光和凱瑟琳好奇的注視下,低著頭沖出了酒館后門。

目標(biāo)——歌舞伎町的垃圾回收點!也許是“強運”技能在生死關(guān)頭真的爆發(fā)了潛力,

也許是銀魂世界的垃圾堆本身就充滿了“驚喜”。林泉忍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在一個堆滿廢棄衣物的綠色回收箱里,只翻了不到五分鐘,

就拽出了一套……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女裝”。一條皺巴巴、顏色褪成詭異粉紫色的長裙,

絲糾纏打結(jié)的暗紅色長假發(fā);最絕的是一雙斷了一只高跟、另一只也搖搖欲墜的漆皮高跟鞋。

整套行頭散發(fā)著混合霉味、汗味和廉價香水味的復(fù)雜氣息。

“……行……真行……”林泉看著懷里這堆破爛,嘴角抽搐,眼神徹底死了,

“這就是‘符合女裝定義’……系統(tǒng)你贏了?!闭绲年柟饣鹄崩钡刂丝局栉杓款?/p>

登勢小酒館迎來了最熱鬧的時段。上班族、小混混、無所事事的浪人擠滿了不大的空間,

喧鬧聲、碰杯聲、點菜聲混雜著食物的香氣,充滿了煙火氣。新八和神樂也在,

正被登勢婆婆支使著擦桌子,銀時則不見蹤影,大概又躲在哪里摸魚。

就在這片熱鬧的喧囂中,酒館那扇吱呀作響的后門,被一只顫抖的手推開了。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一個身影,扭扭捏捏地挪了進來。

粉紫色的破裙子像麻袋一樣套在身上,亮片背心歪斜地掛在一邊肩膀上,

露出里面臟兮兮的男士睡衣領(lǐng)子。那頂如同被雷劈過的暗紅色假發(fā)斜扣在腦袋上,

幾縷亂發(fā)頑強地垂下來,遮住了半只寫滿絕望的眼睛。

腳上那雙殘破的高跟鞋讓他走起路來像只踩高蹺的鴨子,一瘸一拐,隨時可能撲街。

臉上似乎胡亂抹了點東西,可能是撿來的過期化妝品,效果堪比恐怖片妝容。

整個酒館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釘在這個突然闖入的、畫風(fēng)清奇到突破天際的“女裝大佬”身上。

正在擦桌子的新八眼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神樂叼著的醋昆布掉在了腳邊,藍(lán)眼睛瞪得溜圓:“嗚哇!新八!快看!

比阿銀的草莓睡衣還惡心的家伙出現(xiàn)了阿魯!”吧臺后的登勢婆婆只是抬了下眼皮,

叼著煙斗,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煙圈,仿佛進來的只是一只迷路的蒼蠅。凱瑟琳先是一愣,

隨即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狂笑,拍著桌子,眼淚都快出來了:“噗哈哈哈哈!喂喂!

這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新品種?!cosplay人妖失敗案例嗎?!哈哈哈哈!

”角落里,面無表情的女仆機器人小玉,默默地調(diào)整了一下視角,眼睛部位的紅光微微閃爍,

開始了無聲的錄像工作。林泉感覺自己的臉皮正在高溫下滋滋作響,

羞恥感如同巖漿般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燒得他眼前發(fā)黑,耳膜嗡嗡作響。他死死閉著眼,

不敢看任何人的表情,雙手緊緊攥著剛從旁邊桌上順來的、還帶著點溫?zé)岬娜齻€紅豆面包。

系統(tǒng)冰冷的倒計時在他腦中如同喪鐘般滴答作響。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林泉猛地吸了一口氣,用盡畢生的力氣,扯開嗓子,

了一聲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打鳴般的、完全不在調(diào)上的嘶吼:“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さおまんの てんやが ぼくのあい——?。。。┕砜蘩呛堪愕闹形母柙~,

被他用極其生硬蹩腳的片假名發(fā)音吼了出來,每一個音節(jié)都扭曲變形,充滿了破音和撕裂感。

這根本不是唱歌,是噪音污染,是精神攻擊!“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めんめんの ちんざん かしもと はな まさにひらく——?。。。┧贿吅浚?/p>

一邊像抽風(fēng)一樣胡亂扭動起來,那身破爛女裝隨著他的動作嘩啦作響。

手里的紅豆面包成了他唯一的“道具”,被他毫無章法地?fù)]舞著,其中一個脫手而出,

“啪嘰”一聲,不偏不倚,正正砸在鄰桌一個光頭壯漢锃亮的腦門上!

軟糯的紅豆餡濺了對方一臉!“什……什么玩意?!”光頭壯漢抹了一把臉上的豆沙,

勃然大怒,“臭小子!你找死嗎?!”“什么樣的節(jié)奏是最呀最搖擺——?。?!

”(しゃんまいの せっぞくが もっとも ゆらゆら——!?。?/p>

)林泉已經(jīng)完全進入了“自毀”模式,閉著眼,不管不顧,繼續(xù)他的“死亡搖滾”。

第二個紅豆面包被他像扔手榴彈一樣甩了出去,這次砸翻了另一桌的酒瓶,

酒液和玻璃碴飛濺,引起一片驚呼和咒罵!第三個面包則被他高高舉起,胡亂揮舞,

面包屑和紅豆餡像下雨一樣飄落。酒館徹底亂了套!被面包砸中的人怒吼著站起來,

被酒水濺到的客人罵罵咧咧,更多人則是被這驚世駭俗的表演雷得外焦里嫩,

哄笑聲、口哨聲、拍桌子聲、怒罵聲響成一片!“抓住這個神經(jīng)??!”“媽的!

弄臟老子新買的衣服!”“別唱了!耳朵要聾了!”“凱瑟琳!快拿掃把把他轟出去!

”群情激憤!幾個脾氣火爆的客人已經(jīng)擼起袖子,

滿臉怒容地朝還在閉眼鬼嚎、揮舞最后一個紅豆面包的林泉圍了過來!

新八試圖阻攔:“等等!大家冷靜……”卻被淹沒在聲浪中。

神樂則好奇地?fù)炱鸬厣系袈涞陌雺K紅豆面包,塞進嘴里:“嗚哇!味道還行阿魯!

”就在這混亂達(dá)到頂點,林泉眼看就要被憤怒的人群淹沒暴揍的千鈞一發(fā)之際——轟?。?!

登勢酒館那扇不算太結(jié)實的大門,連同旁邊的半堵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面猛地撞開!

木屑磚石像炮彈一樣四下飛濺!煙塵彌漫中,

幾道穿著統(tǒng)一深色制服、手持奇形怪狀能量武器、眼神兇狠的身影,如同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踏著廢墟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挑、扎著紫色長馬尾、戴著半臉面罩、眼神銳利如刀的女人。

她手中的苦無閃爍著不祥的寒光,聲音冰冷地穿透了酒館的喧囂:“第七師團執(zhí)行肅清任務(wù)!

目標(biāo):眼鏡小子!無關(guān)人等,立刻滾開!否則——格殺勿論!”宇宙海盜——春雨第七師團!

猿飛菖蒲(小猿)?!雖然面罩遮住了下半張臉,但那標(biāo)志性的紫色長發(fā)和冰冷的殺意,

讓林泉瞬間認(rèn)出了她!但此刻她的眼神里沒有絲毫對銀時的花癡,

只有純粹的任務(wù)執(zhí)行者的冷酷!酒館內(nèi)瞬間死寂!緊接著是更大的混亂!

尖叫聲、桌椅翻倒聲、杯盤碎裂聲此起彼伏!普通客人嚇得屁滾尿流,

連滾帶爬地往后門和窗戶涌去!戰(zhàn)斗毫無征兆地爆發(fā)了!新八成了首要目標(biāo)!

兩個海盜獰笑著撲向他!神樂怪叫一聲,掄起旁邊的長凳就砸了過去:“敢動新八!

殺了你們阿魯!”登勢婆婆眼神一厲,手中的煙斗不知何時換成了一把短刀,

身形快如鬼魅地?fù)蹰_了射向凱瑟琳(她正抱著頭尖叫)的一道能量光束!

小玉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巨大的扳手,面無表情地迎上一個海盜!

原本準(zhǔn)備圍毆林泉的那幾個壯漢,此刻也被卷入了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

驚怒交加地和海盜打作一團!整個登勢酒館瞬間變成了戰(zhàn)場!激光亂飛,拳腳相加,

家具粉碎,酒液橫流!穿著那身破爛粉紫裙子、頂著雞窩假發(fā)的林泉,

在混亂中顯得格外扎眼!他那身奇葩裝扮和剛才驚世駭俗的表演,

顯然給沖進來的海盜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或者說精神創(chuàng)傷)。

為首的小猿(猿飛菖蒲)目光掃過戰(zhàn)場,第一時間就鎖定了這個“行為藝術(shù)者”,

眉頭厭惡地皺起:“擾亂戰(zhàn)場的神經(jīng)病!優(yōu)先清除!”一個離林泉最近的海盜,

獰笑著調(diào)轉(zhuǎn)槍口,能量武器對準(zhǔn)了這個在戰(zhàn)場中顯得無比滑稽的“女裝變態(tài)”!

林泉魂飛魄散!就在這時——【叮!任務(wù)‘歌舞伎町的異域風(fēng)情!用歌聲傳遞愛與和平!

’完成!獎勵發(fā)放:‘存在感屏蔽貼紙(小范圍5分鐘)’ x1 已送達(dá)宿主口袋!

】林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還在顫抖的手猛地伸進裙子口袋(天知道這破裙子還有口袋!

),果然摸到了一張冰涼光滑、像是塑料貼紙的東西!救星!他心中狂喜!想也不想,

立刻就想把這救命的貼紙往自己腦門上拍!就在他撕開貼紙背膠的瞬間——“小心!

”混亂中,新八被一個海盜踹得踉蹌后退,正好撞到林泉身邊!林泉的手被猛地一撞!

那張剛剛撕開的、薄如蟬翼的“存在感屏蔽貼紙”,像一片輕盈的雪花,脫手飛出!

它飄飄蕩蕩,在混亂的氣流和四濺的湯汁酒水中,劃過一個詭異的弧線,然后——“啪嗒。

”不偏不倚,正正貼在了剛剛站穩(wěn)、驚魂未定、眼鏡片上還沾著灰塵的新八……的額頭上!

新八:“……???” 他下意識地摸向額頭。林泉:“……!??!

” 他看著新八額頭正中那張微微反光的透明貼紙,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

后看向那個獰笑著、槍口已經(jīng)亮起充能光芒、正一步步逼近自己的海盜……時間仿佛被拉長。

酒館的喧囂、戰(zhàn)斗的嘶吼、破碎的聲音,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林泉穿著那身可笑的粉紫色破裙子,頂著歪斜的雞窩假發(fā),臉上糊著花掉的劣質(zhì)妝容,

呆立在杯盤狼藉、戰(zhàn)火紛飛的酒館中央。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新八額頭上那張微微反光的貼紙——那張本應(yīng)屬于他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海盜手中的能量武器發(fā)出低沉的嗡鳴,槍口凝聚的刺眼光芒,像死神的獨眼,

牢牢鎖定了他這個在混亂中最顯眼的“活靶子”。小猿冰冷的目光掃過,如同在看一具死尸。

完了。林泉的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在瘋狂回蕩,伴隨著系統(tǒng)冰冷而遙遠(yuǎn)的結(jié)算提示音,

顯得無比諷刺。林泉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那頂劣質(zhì)假發(fā)點燃了。

登勢酒館里彌漫的硝煙味、破碎酒瓶的刺鼻酒精味,還有那包該死的辣味狗糧殘余的氣息,

混雜成一股令人作嘔的背景氣味。更糟糕的是,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臉上那些廉價化妝品被汗水沖刷后,正混合著油污,沿著下巴往下淌。

那身粉紫色的破裙子像沉重的裹尸布,束縛著他的動作,而腳上那只斷跟的高跟鞋,

則讓他在每一次踉蹌閃避時都感覺自己下一秒會扭斷腳踝?;靵y的中心是神樂。

那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小女孩此刻如同一頭被激怒的幼獅,

小小的身體里爆發(fā)出難以想象的怪力。她手中的紫色巨傘不再是遮陽的工具,

而是致命的兇器,每一次揮舞都帶起沉悶的破空聲,狠狠砸在試圖圍攻她的春雨海盜身上,

將他們像保齡球瓶一樣擊飛出去,撞翻沿途的桌椅,帶起一片杯盤碎裂的狼藉。

她的藍(lán)眼睛里燃燒著純粹的怒火,死死護在跌倒在地的新八身前,新八的眼鏡歪斜著,

額頭正中央還滑稽地貼著那張本該屬于林泉的、微微反光的“存在感屏蔽貼紙”。

“敢動新八!殺了你們阿魯!”神樂的怒吼蓋過了海盜的慘叫和能量武器發(fā)射的滋滋聲。

她一腳踹開一個試圖偷襲的海盜,那海盜慘叫著撞在吧臺上,打翻了登勢婆婆剛擦好的杯子。

然而,海盜的數(shù)量太多了。他們訓(xùn)練有素,配合默契,能量武器的光束交織成網(wǎng),

不斷壓縮著神樂的閃避空間。她雖然勇猛,但保護新八極大地限制了她的移動。更要命的是,

在激烈的打斗中,她腰間掛著的、鼓鼓囊囊的醋昆布袋子被一個海盜的刀鋒劃破了!

好幾包印著熟悉商標(biāo)的醋昆布散落出來,

其中一包更是直接掉進了地上流淌的酒液和湯汁混合的污穢之中!“我的醋昆布——!

”神樂分神的一瞥,聲音里瞬間帶上了一絲驚惶和心痛。那是她最愛的零食!【叮!

緊急關(guān)聯(lián)任務(wù)生成!】冰冷的電子音如同催命符,在林泉被恐懼和混亂充斥的腦海中炸響。

【任務(wù):【醋昆布保衛(wèi)戰(zhàn)!

【任務(wù)描述:確保神樂掉落的醋昆布(尤其是落入液體中的那包)不被敵人踩踏超過10秒!

與神樂協(xié)同作戰(zhàn)將獲得額外獎勵加成!】【時限:即刻生效!

】【失敗懲罰:強制體驗‘醋昆布地獄味覺沖擊(24小時)’!】醋昆布地獄?!

林泉眼前一黑,仿佛已經(jīng)嘗到了那股混合著酸、咸、腥、還有腳臭味(系統(tǒng)備注里似乎提過?

)的恐怖味道在口腔里爆炸的感覺!不!絕對不要!比蛋黃醬淋浴還可怕!

求生的本能和對味覺災(zāi)難的恐懼瞬間壓倒了羞恥和對海盜武器的畏懼!

林泉的目光死死鎖定了那包泡在渾濁湯水里的醋昆布小袋?!鞍““。榱宋队X的純潔!

沖啊——!”林泉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混合著絕望與瘋狂的嘶吼,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打,

猛地從藏身的破桌子后面沖了出來!他穿著那身可笑的破裙子,頂著歪斜的雞窩假發(fā),

臉上糊著花掉的妝容,像一顆人形炮彈,以極其狼狽卻異常迅猛的姿態(tài),

撲向了那包被污染的醋昆布!一個海盜正獰笑著舉槍瞄準(zhǔn)神樂的后背。林泉想也不想,

順手抄起旁邊翻倒的長凳腿(凳面早碎了),用盡全身力氣掄圓了砸向海盜的膝蓋!“嗷!

”海盜猝不及防,慘叫一聲單膝跪地。林泉毫不停留,就地一個翻滾,

沾滿了湯汁污漬的手一把撈起了那包濕漉漉的醋昆布!幾乎是同時,

另一個海盜的靴子重重踏落在他剛才的位置,

踩碎了半塊沾著紅豆餡的面包(他之前表演的道具)?!氨Wo成功!

”林泉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頭頂就傳來惡風(fēng)!第三個海盜的刀鋒劈下!千鈞一發(fā)!

林泉看準(zhǔn)旁邊一條沾滿油污的桌布,猛地扯了過來,像斗牛士一樣兜頭蓋臉地朝那海盜罩去!

海盜眼前一黑,刀鋒砍在油膩的桌布上,發(fā)出沉悶的撕裂聲。林泉趁機抱著醋昆布,

像抱著橄欖球一樣,用頭頂著它,縮著脖子,

手腳并用地在桌子腿和翻倒的椅子之間連滾帶爬,嘴里還神經(jīng)質(zhì)地念叨著:“神圣的醋昆布!

由我來守護!骯臟的靴子休想玷污!為了味蕾!為了和平!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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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27 22:5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