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血族的或許只有血。
澤維爾劃破了自己的掌心,試圖把血液傾注于對方口中。但是往常只要一聞到味道就纏上來的奧斯維德現(xiàn)在卻對于到了嘴邊的血液無知無覺,他甚至沒有主動的吞咽,依舊一動不動。
澤維爾嘗試了幾次之后,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嘴***自己的傷口。腥咸的濃稠液體進入口腔,刺激的他很不舒服。但他努力忽略了這種不適,緩緩低頭吻上了奧斯維德的嘴唇,一只手捏著對方的下頜,迫使對方微微張嘴,然后一點點把血液哺到他的口中。
即便如此,血液還是灑落了不少,沾染了奧斯維德雪白的襯衫,顯得他十分虛弱。觀察了一會兒奧斯維德依舊沒有清醒,澤維爾只好繼續(xù)。
這樣反復進行了幾次,澤維爾掌心的傷口就有了結(jié)痂的跡象,他有些無奈,正抽出匕首打算重新劃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驟然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
澤維爾眼中頓時出現(xiàn)喜色,他立馬低頭看向奧斯維德,發(fā)現(xiàn)對方果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那人一如既往的俊美風騷,即便聲音還很嘶啞,但那熟悉的優(yōu)雅笑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臉上。
奧斯維德掃了一眼,確認目前的狀況,然后用力一扯就把澤維爾拽到自己身上。他摟住少年纖細的腰肢,強迫他和自己貼近,彼此的氣息交纏,血腥味縈繞在兩人周身,“親愛的,你又一次喚醒了我,不過我想有些地方你可能做的不到位...”
澤維爾疑惑,他想詢問奧斯維德究竟怎么了,但是對方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因為下一刻,他就感受到天旋地轉(zhuǎn),被奧斯維德反身壓在了軟椅上,他瞪大了眼睛,回過神來就要反抗,“你!”
奧斯維德卻輕笑一聲,把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兩人幾乎鼻尖抵著鼻尖,“我頭很痛,澤維爾,讓我安靜一會兒好么?”
澤維爾仍舊掙扎,搞什么,這個不靠譜的吸血鬼一覺醒來就要騷擾他!
“我會信守承諾,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放輕松,澤維爾。”奧斯維德低沉的聲音響起,澤維爾再次被禁錮。
兩人貼得太近了,這是澤維爾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與奧斯維德對視,他感覺自己心口那頭老鹿又不安分的狂跳了起來。
奧斯維德的眼睛很黑,滿滿的倒映著銀發(fā)少年的身影,他的氣息讓人膽怯,但是他的目光看起來卻那么溫柔,快要滿溢出來的情感似乎在像澤維爾保證他決不會粗暴對待他。
澤維爾覺得自己魔怔了。
五秒之后,他移開視線,閉上了眼睛,默認了奧斯維德地行動。而奧斯維德則率先抓起了澤維爾受傷的手掌,一點點輕柔的舔舐那猙獰的傷口。酥麻的感覺遍及全身,澤維爾努力控制著自己盡量什么都不要去想,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在飼喂一只吸血鬼而已,理論上和喂貓,喂狗這些普通寵物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隨著奧斯維德最終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上,他還是無法淡定了,他腦中的黃色廢料洶涌而出,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起反應(yīng)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吸血鬼該死的天賦!澤維爾覺得有些后悔,他不該心軟的,為什么奧斯維德一軟語相求,他就失去立場?他以前是這么沒有原則的人嗎?
他心中糾結(jié),另一個聲音努力說服自己,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他本來也打不過奧斯維德,與其最后被暴力制服,還不如這樣,至少能賣個人情,維持住這份表面的和諧。長遠來看,這對處于弱勢的自己并非沒有好處。
澤維爾這邊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奧斯維德卻沒有過多為難他,他輕輕舔了舔?qū)Ψ絼用}的位置,然后很快露出尖牙,刺透澤維爾的皮膚,開始***他的血液。
只不過這一次奧斯維德的動作有些粗野,澤維爾感覺有些痛,他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來細小的嗚咽聲,反而讓奧斯維德禁錮的更緊了,而且吸得比以往要更久。
澤維爾最終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奧斯維德眼中金色的光芒閃爍,嗜血的欲望驅(qū)使著他吸干眼前的獵物,用對方的血安撫自己體內(nèi)的燥熱。
但奧斯維德的臉上卻露出了某種堅毅又輕蔑的表情,金色的眼眸看向虛空,似乎在和什么對視。他勉力克制了自己的本能,硬生生抽出了自己的獠牙,為此他甚至把自己的舌尖和嘴唇割的鮮血直流。
他打開了車窗,讓濃郁的血腥味散開,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過來。奧斯維德收回獠牙,給澤維爾處理好傷口,這才輕撫澤維爾的臉龐,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你動心了,澤維爾,離你甘愿把自己完全奉獻給我已經(jīng)不遠了...等到那個時候…”
奧斯維德沒有說下去,他輕輕笑了笑,眼中的意味無人能懂。
澤維爾醒來的時候正是黑夜,魔騎正在奔襲,車廂中只有月光照明,奧斯維德正靠在他身邊看書,看起來已經(jīng)恢復了過來。
澤維爾感受了一下,覺得自己除了有些沒力氣,似乎并沒有其他不適,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痊愈。
于是他又躺了回去,裹緊了身上的毛毯,理了理思緒,還是開口道,“奧斯維德,我想你有義務(wù)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這樣的狀況再來幾次,我可能就要去見眾神了。”
奧斯維爾優(yōu)雅從容地笑了笑,甚至俯下身給他掖了掖被角,最后在澤維爾臉頰上烙下一記親吻,“抱歉,澤維爾,讓你困擾了這么久,情況有些超出我的預料?!?/p>
澤維爾皺眉,捂住自己的臉頰,“不要做這種事,而且避重就輕可沒有任何誠意,奧斯…”
“好吧,”奧斯維德瞇了瞇眼,“你可能多少猜到了一些,在遺失之地,我拿回來一件東西。這不僅讓我損耗了不少力量,還對我的機體產(chǎn)生了一些影響,為了壓制這種影響,我時常感到疲倦…直到剛剛,我險些再次陷入沉眠,而你及時把我喚醒…”
澤維爾沉默了一會兒,“所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究竟怎么樣?”
“唔,坦白說不大好,不過,也不至于再次陷入沉眠,多虧了你,你的血液已經(jīng)和之前不同,對我的用處不小。最難的那段時間已經(jīng)度過,剩下的就是緩慢的自我修復?!眾W斯維德聳了聳肩,看上去很輕松。
“我希望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奧斯,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不是嗎?”澤維爾想了一會兒,認真地看向奧斯維德。他覺得自己沒什么資格過于強硬,只好退一步強調(diào)了兩人間的約定。
“放心,澤維爾?!眾W斯維德看向窗外,“這種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
澤維爾沒有再說話,他實在太過虛弱,于是閉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