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橫行四合院這么多年,撒潑打滾、指桑罵槐、無理攪三分是家常便飯,何曾被人如此當眾、如此直接、如此侮辱性地抽打?
而且還是用鞋底子抽臉!
她想張嘴罵人,可被打得舌頭都有些不利索,只能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嗚咽聲。
“我的個乖乖......”
圍觀的大媽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同時臉上帶著潮紅。
這可把她們看爽了,興奮?不,此刻她們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超越了興奮,變成了純粹的、難以置信的震撼!
她們確實想看賈張氏吃癟,也幻想過有人能治治這個老虔婆,但……用鞋底子抽臉?
這操作也太……太生猛!太解氣!太超出她們貧瘠的想象力了!
短暫的死寂后,是壓抑不住的倒吸冷氣聲和幾聲短促的驚呼。
沒人敢上前拉架,也沒人想拉架。
沒想到李付清竟然如此生猛,連賈張氏這樣的潑婦都敢如此教訓。
不過這一下下還挺有節(jié)奏的......
終于賈張氏頂不住了,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眼神里三分憤怒三分委屈三分屈辱一分從心。
嗯.......賈張氏還是很勇的,都這樣了還不帶慫的。
李付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停下了手。
不得不說,他打了這么多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被打后,眼里能有這么多感情的。
賈張氏緩了幾口粗氣,臉上疼的她想哭。
但是這么多人看著呢,身為一個資深寡婦,沒有人比她懂硬的不行來軟的。
當即嘴巴就癟了,雙手一拍岔開的大腿,哭嚎道:
“哇.......殺人啦!沒天理啦?。?!”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泥腿子竟然敢打人了!??!老賈你快睜眼看看吧,有人欺負你最喜歡的媳婦,趕緊把他帶走吧?。?!”
賈張氏這一哭嚎,聲音尖銳又刺耳,在四合院回蕩,甚至都已經(jīng)引起隔壁院注意了,一個個都貼著墻壁伸,長了脖子聽著。
而周圍的大媽們雖覺得解氣,但畢竟是一個院子的,一起住了也 這么久了,也不好再明目張膽地圍觀。
紛紛都眼觀鼻鼻觀天。
這時,易中海、二大爺?shù)热苏暮显鹤邅怼?/p>
聽到賈張氏的哭嚎聲,賈東旭忙的看向易中海,兩人心里一緊,這賈張氏又鬧啥幺蛾子了。
一般正常來說院里都是賈張氏罵人的聲音,這哭嚎可沒人聽過,難不成和誰家鬧急眼了?
看樣子還吃虧了?
這個賈張氏,真不讓人省心!易中海心里暗暗罵道。
要不是看東旭懂事,他早就不想管賈家這一攤子破事了!
好在看著賈東旭那滿是焦急的臉,易中海臉上才多處一抹欣慰。
雖然賈東旭干啥啥不行,但是他孝啊,最為一個老絕戶的易中海,他吃的就是這一套。
而邊上傻柱則是動作更快,蹭的一聲就跑出去了,老臉滿是匆忙。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家里出啥事了呢,實則他擔心自己秦姐被欺負了。
等易中海他們匆匆趕到,就看到賈張氏坐在地上撒潑,臉腫得像豬頭。
而李付清手里拿著鞋,站在一旁。
剛才跑得最快的傻柱也在,只不過是臉上多了個巴掌印,滿臉堆笑的站在李付清身后,眼神一直偷瞄著秦淮如。
易中海被這一幕沖擊到了,嘴角抽搐了一下。
又注意到已經(jīng)扒上墻頭的隔壁院小孩們,眉頭緊皺,上前喝道: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大庭廣眾成何體統(tǒng)!”
賈張氏看到易中海來了,哭得更兇了:“一大爺啊,這傻柱他舅跑到我家門口勾搭我兒媳婦,我一說他,他就動手打我啊,沒天理??!”
聽完賈張氏模棱兩可的解釋后。
易中??聪蚶罡肚?,眼神帶著審視。
“勾搭?打人?”
易中海的聲音有些發(fā)沉,帶著他練習多年的“管事大爺”的威嚴。
“柱子他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好的鄉(xiāng)下不待著,一來院里,就鬧出這么大動靜?還動手打人?”
易中海其實早就看李付清不爽了,每次來都給傻柱帶這帶那的,這讓傻柱日子過好了他還怎么幫扶,還怎么宣揚他的“互幫互助”理論?
而且多了個好舅舅后,連帶著傻柱看他這一大爺?shù)难凵穸紱]那么親近了。
所以這次終于有了借口,易中海正好借此發(fā)難,賈張氏被打成什么樣他才不在乎,最好是打死了,這樣他就能讓李付清去吃花生米!
所以他都沒聽李付清說話,直接就定性了“勾搭”和“打人”,目的已經(jīng)很明確了。
而且賈張氏雖然混賬,但畢竟是院里的“老人”,還是他徒弟賈東旭的親媽。
李付清一個鄉(xiāng)下剛來的,如此“暴戾”,簡直是在挑戰(zhàn)他這個一大爺?shù)臋嗤驮豪铩白鹄稀钡囊?guī)矩!
賈張氏見易中海果然偏向自己,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哭嚎得更加驚天動地:
“一大爺?。∧憧梢o我做主啊!”
“這殺千刀的泥腿子,不光打我,他還污蔑我??!”
“他……他血口噴人,說我惦記他的東西!”
“我賈張氏清清白白一輩子,能看上他那點破爛?!他就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老賈啊……東旭啊……你們在天有靈,快把這畜生帶走吧!我不活了啊……”
李付清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把那只立下汗馬功勞的鞋穿回腳上。
拍了拍手上的灰,動作熟練且從容,這看得易中海臉色更難看了,這分明就是沒把他當一回事。
“一大爺是吧,之前幾次來的匆忙,還沒好好自我介紹一下?!?/p>
“一大爺好,我是你父親!也是傻柱他舅,一個小小的鄉(xiāng)下小子?!?/p>
李付清這聲“一大爺好,我是你父親!也是傻柱他舅,一個小小的鄉(xiāng)下小子?!比缤降匾宦曮@雷,瞬間把整個中院炸得鴉雀無聲!
因為傻柱沒有說過,他們也不在乎李付清這個沒什么交集的鄉(xiāng)下小子,所以他們只知道李付清是傻柱他舅舅。
現(xiàn)在都以為李付清是在罵易中海呢。
此刻所有人都懵了!
院里一片寂靜,連賈張氏那驚天動地的哭嚎都像被掐住了脖子,卡在喉嚨里,只剩下一個滑稽的“呃……”音。
易中海臉上的威嚴、算計、怒火,瞬間被錯愕所取代。
他易中海是誰,他可是95號院的一大爺,軋鋼廠的八級工!
這不論廠里還是院里,都多少年都沒人敢罵他了,甚至連廠里的領導都得客客氣氣跟他說話。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微張,那表情活像被人迎面塞了一坨熱騰騰的狗屎。
“你……你……你說什么?!”
易中海的聲音都變了調,手指哆嗦著指向李付清,臉皮漲得發(fā)紫。
圍觀的大媽們更是集體石化,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掉出來。
剛才看鞋底抽臉是物理震撼,現(xiàn)在這句“我是你父親”簡直是精神核爆!
這傻柱舅舅……也太敢說了吧?!
他是易中海爹,是傻柱他舅舅,那他易中海成啥了?
這已經(jīng)不是打臉,這是直接把一大爺?shù)淖孀谂莆幌屏税。?/p>
“噗嗤……”不知道是誰先沒憋住,一聲短促的笑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這一聲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
壓抑不住的吸氣聲、咳嗽聲、以及拼命憋笑的“吭哧”聲此起彼伏。
一個個臉憋得通紅,肩膀聳動,想看易中海的臉色又不敢看,只能互相交換著“我的媽呀”、“這人也太虎了”、“要命了要命了”的眼神。
賈張氏也忘了哭,張著大嘴,傻愣愣地看著李付清,又看看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易中海,腦子徹底宕機了。
這……這泥腿子罵一大爺是兒子?比她還敢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