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抓著父親的衣領(lǐng)，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嬌嬌會死的！

""所有道路都被封了。"父親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最近的醫(yī)院在五公里外……""我去。"這句話脫口而出時，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但當我看到父親眼中瞬間亮起的光，某種冰冷的東西在我心底凝結(jié)成塊。

零下六十五度的寒風中，我感覺自己正在被千萬把冰刀凌遲。防寒服的電力加熱漸漸失效，

呼出的白霧在睫毛上結(jié)成了冰晶。當終于找到那家小診所時，我的手指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藍冰癥早期癥狀。"醫(yī)生疲憊地掃了眼沈嬌的病歷，我注意到他白大褂袖口有干涸的血跡，

"這種新發(fā)現(xiàn)的凍傷會導致組織結(jié)晶化。"他遞給我一盒藥，又看了看我紫黑的雙手，

"你需要立即截肢。"回去的路比來時更加漫長。我把藥裹在懷里，用殘廢的雙手抵著胸口。

當家的輪廓終于出現(xiàn)在暴風雪中時，一輛軍用裝甲車正停在我家門前。

"……特殊人才通道只開放24小時。"軍官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飄來，

"您的氣象模型救了至少三個軍事基地……"父親接過三張金色通行證，目光掃過我的殘手，

突然變得異常明亮："長官，我女兒需要醫(yī)療救助...""可以安排，

但會占用一個避難所名額。"那一刻，我看到周阿姨的手像毒蛇一樣纏上父親的手臂。

"明遠，"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

"昭雪的傷……就算去了也……而且嬌嬌的藥……"我安靜地站在風雪中，

看著父親的表情從掙扎變成決然。這個過程不過三秒鐘，卻像慢鏡頭一樣刻進我的視網(wǎng)膜。

"長官，我們選擇物資補償。"父親的聲音像冰錐一樣刺進我的耳膜，

"醫(yī)療名額...我們放棄。"軍官給了我一個憐憫的眼神，

遞過一個金屬箱："一周分量的食物和燃料。"當裝甲車的尾燈消失在雪幕中，

我的膝蓋終于支撐不住，重重砸在結(jié)冰的路面上。奇怪的是，我感覺不到疼痛，

只有徹骨的寒冷從指尖蔓延到心臟。"別裝可憐了。"周阿姨的聲音從頭頂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