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越做越痛。
我猛的驚醒。
剛好手機亮了起來。
我打開一看,韋凌雪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有你在,地獄也是天堂,愿我的阿浩病痛好轉(zhuǎn),健健康康】
配圖是一張她與陳浩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自拍照。
下面有我們的共同朋友看到,疑惑問:【凌雪姐,你發(fā)這種照片,凱文哥不會介意嗎?】
韋凌雪回復(fù):【只要阿浩開心,其他人都無所謂?!?/p>
我忍不住攥緊拳頭,心中升起怒火。
這時,律師給我打來了電話:
“傅先生,你的財產(chǎn)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你可以準(zhǔn)備離婚了……”
“好的,謝謝?!?/p>
回到家。
陳浩半躺在客廳那張我最喜歡的單人沙發(fā)里,身上搭著一條我特意為韋凌雪買的羊絨薄毯。
手里隨意把玩著一個素雅的白瓷花瓶。
我眼神一凝,死死盯著花瓶——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物,對我來說很珍貴,一直小心把它鎖在臥室保險柜里。
密碼只有我和韋凌雪知道,沒想到她竟然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把我視若珍寶的花瓶隨便拿給人把玩!
一股邪火猛地竄上心頭。
而這時,陳浩抬起頭,對我露出一個堪稱純真的微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這花瓶……真好看,凱文哥不介意我拿來玩玩吧?”
“一個花瓶而已,凱文不會介意,阿浩你隨便玩……”不等我回答,韋凌雪走了出來。
一個花瓶而已?
韋凌雪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花瓶對我的重要性,怎么能說的這么輕描淡寫?
“我很介意,放下。”
我冷眼盯著陳浩,強硬說道。
陳浩似乎嚇了一跳,手一抖,花瓶脫手而出,“哐當(dāng)”一聲脆響,摔在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
幾片細(xì)小的碎瓷甚至濺到了我的的腳邊。
“啊!”
陳浩驚叫一聲。
整個人像受驚的兔子般蜷縮進(jìn)沙發(fā)深處,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凱文哥……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病痛讓我控制不住手抖……搞砸了……我總是這樣沒用?!?/p>
他把臉深深埋進(jìn)膝蓋,肩膀聳動,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自責(zé)。
“傅凱文!”
韋凌雪怒了。
猛地沖到我面前,揚起手——
“啪!”
打了我一巴掌。
她死死盯著我,胸膛劇烈起伏:
“你瘋了嗎!就為了一個破花瓶?你看看陳浩被你嚇成什么樣子了!”
“他得了絕癥啊傅凱文!一個隨時可能死掉的人,你至于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跟他道歉!立刻!馬上!”
還不解氣,韋凌雪揚起巴掌,還想往我另一半臉扇耳光。
我及時抓住她的手腕。
“夠了!該道歉的是你們!”
“對不起凱文哥,是我不好,我害你和凌雪鬧矛盾了……”
陳浩從沙發(fā)上爬下來,慘兮兮抱住我大腿。
“看來這里不歡迎我,凱文哥你別生氣了,我會離開……”
我望著他這惡心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滾!”
一腳把他踹開。
“傅凱文,你干什么??!是不是想打死阿浩?!”
韋凌雪心疼地把陳浩扶起來,對我怒目而視。
這個地方再多待一秒我都覺得惡心,進(jìn)臥室隨手收拾幾件行李,然后摔門而出。
一連三天,我都奔波在外面,變賣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房產(chǎn)、店鋪。
如今我不僅厭惡這個家,連這個城市我也不想待了。
只想趕緊處理完一切,跟韋凌雪離婚,徹底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