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那我就等著看看，您能把我怎么樣?！苯Y果她還真能把我怎么樣。沒過多久，
蕭家舉辦家宴，蕭煜說要帶我去見見長輩們。我以為這是個好信號，精心打扮了一番，
還特意買了件新裙子。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見長輩。
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羞辱大會。4蕭家的別墅裝修得富麗堂皇?？蛷d里擺著十幾張圓桌，
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宋如意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坐在主桌的貴賓位上。
蕭煜媽媽親熱地拉著她的手，笑得那叫一個開心。而我，
被一個傭人領到了角落的一張小桌子旁邊。那張桌子小得可憐，
坐著的都是保姆、司機之類的下人。桌上連塊像樣的桌布都沒有，
用的是最廉價的一次性餐具。我站在那里，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我。
那些眼神里寫滿了嘲笑和鄙夷。“哎呀，這不是小蕭的女朋友嗎？”一個貴婦人故意大聲說。
“怎么坐那邊去了？”“你不知道啊。”另一個女人捂著嘴偷笑。
“人家這是按身份安排座位的。”她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我聽見，
但又裝作是在竊竊私語。我站在那里，進退兩難。走過去坐下，
就是承認了自己低人一等；轉(zhuǎn)身離開，又顯得我輸不起。這時候，蕭煜媽媽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拿起一個精美的首飾盒，里面是一套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如意啊，
你看這套首飾怎么樣？這是我特意為未來兒媳婦準備的傳家寶。”宋如意羞澀地笑著，
假裝推辭：“阿姨，您太客氣了，我和小煜還沒。。?！薄霸缤淼氖拢缤淼氖?。
”蕭煜媽媽笑瞇瞇地說?！澳銈儚男∏嗝分耨R，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像有些人。。
?！彼室馔ｎD了一下，眼神掃向我這邊：“不像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出身低微，
還要死纏爛打，真是不知羞恥?！闭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但還是強忍著屈辱站在那里。
一個打扮華貴的中年女人接話道：“就是啊，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
為了攀附權貴什么都做得出來?！薄翱刹皇锹??！绷硪粋€人附和?！奥犝f還是個孤兒，
連個正經(jīng)的娘家都沒有。”“這種女孩最會裝可憐了，專門騙那些涉世未深的富家公子。
”“蕭太太，您可得替小蕭把把關啊，別讓他被人給騙了?！边@些話一句比一句惡毒，
字字誅心。我握緊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里。宋如意這時候假惺惺地開口了：“各位阿姨，
別這樣說楚瑤，她人挺好的。。?！薄昂檬裁春?？”蕭煜媽媽冷哼一聲?！耙粋€窮丫頭，
也敢肖想我們蕭家？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配得上小蕭嗎？”“小蕭從小什么好女孩沒見過，怎么會看上這種貨色？
”“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現(xiàn)在的女孩啊，手段多著呢?！敝車娜硕夹α似饋?。
那些笑聲刺耳得像刮玻璃的聲音，一陣陣地割著我的心。我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但是屈辱和憤怒在心里翻滾，幾乎要把我淹沒。就在這時，那個傭人走過來，
冷漠地說：“楚小姐，請您入座吧，別讓其他客人等著?！彼傅氖悄菑埥锹涞男∽雷?。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什么叫踐踏尊嚴。他們不是要我來參加什么家宴。
而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我，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5我看了看主桌上珠光寶氣的宋如意。
再看看角落里那張寒酸的小桌子，突然笑了。我大步走向主桌，所有人都愣住了?！笆捥?/p>
”我站在蕭煜媽媽面前，聲音清晰響亮?！澳@是什么意思？
”蕭煜媽媽沒想到我會當面質(zhì)問，臉色變了變：“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不明白？”我冷笑一聲?！澳屛易谀菑堊雷由?，是把我當什么？當傭人？當乞丐？
”“你一個窮丫頭，能坐在這里已經(jīng)是給你面子了！”蕭煜媽媽惱羞成怒。“還想坐主桌？
你配嗎？”“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蔽野浩痤^?！暗抑朗裁唇凶鋈说幕咀饑?。
”“尊嚴？”她嗤笑一聲?！熬湍氵@種出身，還跟我談尊嚴？”“出身怎么了？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俺錾淼途突钤摫蝗僳`踏嗎？”“蕭太太，您這么有錢有勢，
就可以隨意羞辱別人嗎？”客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蕭煜媽媽氣得臉都綠了：“你這個野丫頭，竟敢這樣跟我說話！”“野丫頭？”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我是野丫頭，我沒爹沒媽，我窮得叮當響。
”“但至少我還有人格，不像某些人，有錢了就以為可以踐踏別人的尊嚴！”“你。。。
”蕭煜媽媽氣得說不出話來。我轉(zhuǎn)頭看向在座的所有人：“各位叔叔阿姨，
我楚瑤確實出身貧寒?！薄暗铱孔约旱哪芰忌洗髮W，靠自己的努力找到工作。
”“我沒偷沒搶，沒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薄盀槭裁丛谀銈冄劾?，我就低人一等？
”沒有人回答，但我看到有些人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我拿起桌上的紅酒杯，
里面是殷紅的葡萄酒。“蕭太太，您剛才說我不知羞恥?！薄澳俏医裉炀妥屇纯?，
什么叫真正的不知羞恥！”說完，我把整杯紅酒都潑在了她身上。
紅酒濺在她白色的絲質(zhì)襯衫上，像血一樣刺眼。蕭煜媽媽尖叫起來：“你瘋了！你這個瘋子！
”“對，我瘋了！”我冷笑著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瞧不起窮人可以，但別踐踏我的尊嚴！
”“我楚瑤就算再窮，也不會向你這種人低頭！”整個客廳炸了鍋，有人驚叫，有人指責，
有人拿出手機拍照。就在這時，蕭煜匆匆趕來了。他看到眼前的混亂場面，
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瑤瑤，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我轉(zhuǎn)身看著他，
眼神里滿是失望。“蕭煜，你問我怎么能這樣？那你問問你媽媽，她是怎么對我的？
”“我媽她只是。。?！薄爸皇鞘裁?？”我打斷他，聲音尖銳得像刀子？
“只是把我當狗一樣羞辱？只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踐踏我的人格？”蕭煜看了看他媽媽，
又看了看我，顯然是左右為難。“瑤瑤，我媽她可能只是。。?！薄翱赡苤皇鞘裁矗?/p>
”我冷笑?！笆掛希憧纯次易谀睦?？
”我指著那張角落的小桌子：“你再看看宋如意坐在哪里？”蕭煜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
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他還是說：“瑤瑤，也許是安排上的疏忽。。。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蕭煜，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是疏忽嗎？
這是你媽媽精心安排的羞辱大會！”6“你別胡說！”蕭煜媽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惡毒地瞪著我?！澳氵@個賤丫頭，竟敢在我家撒野！”我冷笑：“蕭太太，
您兒子追了我兩年，難道是追了個賤人？”“那您兒子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你住口！
”蕭煜終于爆發(fā)了?！艾幀?，你道歉！馬上向我媽媽道歉！”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讓我徹底愣住了。我看著蕭煜，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你讓我道歉？”“對！
”蕭煜的臉漲得通紅?！安还茉趺凑f，她都是我媽媽，你不應該這樣對她！”那一刻，
我的心徹底涼了?！笆掛?。”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很清晰?！霸谀阈睦?，
我和你媽媽之間，你選擇站在誰那邊？”蕭煜沉默了。那個沉默，比任何話都要傷人。
“我知道了?！蔽倚α?，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蕭煜，你媽媽說得對，我確實配不上你。
”“瑤瑤。。?！薄拔覀兎质职?。”那天晚上，蕭煜追到我的出租屋樓下，
苦苦哀求我原諒他媽媽。“瑤瑤，我媽她只是擔心我，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薄笆掛?，
你想讓我向她道歉？”“不是道歉，是。。?！薄笆鞘裁?？是低頭認錯？
是承認我確實配不上你？”“不是這樣的！”“那是怎樣？”我看著他。“蕭煜，在你心里，
我和你媽媽之間，你會選擇誰？”他沉默了。那個沉默，比任何話都要傷人?！拔抑懒恕?/p>
”我笑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笆掛?，你媽媽說得對，我確實配不上你。”“瑤瑤。。。
”“我們分手吧。”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感覺心臟被人生生撕成了兩半。
但更痛苦的還在后面。那年春節(jié)，我媽媽突發(fā)心臟病，需要30萬的手術費。
我跑遍了所有認識的人，都沒能借到錢。絕望之下，我給蕭煜打電話。結果手機提示關機。
我當時真的以為要失去媽媽了，在醫(yī)院走廊里哭得撕心裂肺。這時候，宋如意出現(xiàn)了。
她溫柔地拍拍我的肩膀：“楚瑤，別哭了，我來幫你?！薄澳?？
”“我已經(jīng)讓人墊付了手術費。”她笑得很溫和?！鞍⒁痰氖中g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