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傅瑾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質(zhì)疑阮月梨的死。
或許是暈倒讓他終于可以理智下來思考。
回想起自己離開醫(yī)院前,梨梨的各種反應(yīng),那分明就是在和他告別,就好像她知道自己會死一樣?
還有宴會上的禮物,怎么就那么巧,禮物剛剛送到,她的死訊就傳來了,除非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她一定是因為夏筱柔的事情生氣了,不肯原諒自己,躲了起來,不讓他找到。
傅瑾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線索!一定有什么線索,可以找到梨梨。
對,禮物!
傅瑾琛一下就抓住了關(guān)鍵,梨梨交給他的禮物,他還沒來得及看呢!說不定是一封訣別信,那里面肯定有梨梨現(xiàn)在在哪里的線索。
想到這里,他立刻打電話給秘書,讓他去把禮物拿到自己面前來。
秘書把文件袋和盒子拿來時,傅瑾琛的心里是興奮的,他對自己充滿信心,覺得自己一定能通過這兩份禮物找到梨梨。
他先打開了文件袋,一份阮月梨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映入眼簾。
雖然他肯定不想和阮月梨離婚,但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她的氣憤,所以對協(xié)議沒有太大反應(yīng),他只是將它們撕了個粉碎。
秘書在旁邊想要組織,在他看來,這畢竟是阮月梨留在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了。
但傅瑾琛發(fā)紅的眼圈告訴他,此時還是不要惹這位太子爺比較好。
傅瑾琛隨后拿起阮月梨給他的第二份禮物,滿懷期待的打開,下一秒,他被嚇得目瞪口呆。
盒子里血淋淋的躺著的,分明是一個初具人形的胎兒。
男人根本不敢細(xì)想,這個胎兒是從哪里來的。
他突然回想起,阮月梨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原來那些血,真的是從她身體里流出來的!
還有她最后那幾天,總是蒼白的臉色,不像是外傷導(dǎo)致的虛弱。
這一切都在提醒他,面前這個盒子里裝的,很有可能是他和梨梨的孩子。
他瘋了一般拿起電話,顫抖著手指想要撥出電話,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手機(jī)從他手里滑落出來,他伸手想要去抓,卻怎么也抓不住。
“傅總!您要跟誰打電話,您說,我來幫您打!”
傅瑾琛聲音都在發(fā)顫:“給梨梨住院的醫(yī)院,就是我讓她給夏筱柔抽血的醫(yī)院。”
想到自己曾經(jīng)對阮月梨做了多么混賬的事情,傅瑾琛就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秘書那邊很快聯(lián)系上了醫(yī)院,將電話遞給了他。
傅瑾琛語氣像是要?dú)⑷?,“阮月梨懷過孕嗎?”
得到肯定地回答后,他的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
“原來是真的!”他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眼淚從他悲傷到絕望的眼里流出,嘴里一直呢喃著。
“梨梨,我錯了,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我會害了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p>
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傅瑾琛,恨不得殺了自己。
剛剛還對找回阮月梨信心滿滿的他,此時卻有些不自信了。
他太清楚阮月梨的性子了,但是一個懷孕的夏筱柔,就足以讓她離開他了,何況現(xiàn)在還搭上了一個孩子。
這三年來,阮月梨為了求一個孩子,每天有多辛苦、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傅瑾琛將臉埋在手掌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旁邊的江秘書第一次看到,這位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太子爺,竟然會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許久,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傅瑾琛的肩膀。
“傅總,現(xiàn)在怎么辦?”
傅瑾琛頓了一下,仰起臉,一字一句說道。
“找!絕地三尺也要把梨梨找出來,我很確信她沒有死!”
秘書接到命令,立刻打電話吩咐下去。
傅瑾琛也在這個時候想清楚了,能幫阮月梨做到假死這么周密的事,只能是阮家,其他人沒有這個能耐。
他知道,要想找回她,最大的突破口,就在她父母那。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傅瑾琛定好了飛往法國的機(jī)票。
他知道,自己犯下這彌天大錯,讓梨梨不惜假死也要離開他,光是在電話里面認(rèn)錯求原諒,肯定是行不通的。
他必須親自去岳父岳母面前認(rèn)錯,才有機(jī)會找回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