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一片。我也嚇得虛脫,
手腳冰涼地癱軟在地面上,只剩心臟還在瘋狂地跳動。
“那......那些人......”我喉嚨干澀,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隘偣?。
”沈曼七的聲音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沙啞,還有深深的厭惡?!斑@群瘋狗專門在廢墟里游蕩,
搶劫落單的,或者小股的幸存者?!彼酒鹕恚瑒幼饔行┙┯?。“比那些腐爛的東西更該死。
”她沒有立刻離開,警惕地走向剛才暴行發(fā)生的路口。我跟在后面,腳步虛浮。
路口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著被撕爛的衣物碎片、打翻的容器、還有幾灘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紅色血跡。
空氣中殘留著硝煙味、血腥味和暴力的惡臭。沈曼七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diǎn)泥土上的血跡,
捻了捻,眼神冰冷得可怕。她環(huán)顧這片被暴力踐踏過的區(qū)域,“看到了?
”“這就是這里的規(guī)則。弱肉強(qiáng)食,沒有道理,沒有憐憫。只有誰拳頭硬,誰槍口大。
”我站在她身后,胃里一陣翻滾。剛才那女人的哭喊和孩子的哀求聲還在耳邊回蕩。
沈曼七是對的,現(xiàn)實(shí)殘酷得令人窒息,但無比真實(shí)。地圖冊、規(guī)劃、長遠(yuǎn)價值,
在那群瘋狗的槍口下,脆弱得像一張紙。力量!赤裸裸的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
這才是這個廢墟世界唯一的通行證!“我們需要武器。”我的聲音干澀,但異常清晰。
這不是建議,是結(jié)論。沈曼七終于轉(zhuǎn)過身看向我。夕陽的余暉落在她臉上,
半明半亮浸在濃重的陰影里。她用眼神審視我,仿佛在確認(rèn)我這句話里蘊(yùn)含的決心?!拔淦??
”她反問,“沒那么容易。再說,你一個商人,會用嗎?”她掂量著。我確實(shí)不會,
曾經(jīng)我的身邊時刻都有保鏢,我完全沒有自己掌握武器使用方法的必要。
錢是那個世界的通行證,可以買到一切,甚至是命?,F(xiàn)在我卻沒有退路。“學(xué)。
”我吐出一個字。沈曼七盯著我,沒再說話。
她彎腰從地上散落的雜物里撿起一根半米長的、一端被磨得尖銳的鋼筋,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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