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灰溜溜餓著肚子回來臥鋪,準(zhǔn)備偷個懶時。
結(jié)果外面院子里站著的嬤嬤突然氣沖沖地叫我們?nèi)咳顺鰜怼?/p>
“誰打理的鸞飛殿,今日怎么沒人去打掃干凈的,不想活了是吧,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偷懶。”
所有人都出了院子外,站成一排,我也在其中,完了,完了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這邊,我也識趣的站了出去。
嬤嬤見狀是我,才不管你才多大,上來就掐住我的耳朵狠狠地扭了起來,疼的我嗷嗷叫。
“今個兒罰你沒飯吃,去,掃完了才準(zhǔn)回來?!?/p>
“是…,嬤嬤?!蔽铱匏?,捂著耳朵,真的好痛。
然后一群人看我笑話,大聲笑出了聲的都有。
原來沒有監(jiān)控他們也什么都清楚的,瑪?shù)?,肯定是剛剛遇見那家伙告的狀,我要去找他算賬。
人沒找到,就跟消失了一樣,不在小花園附近。
我只好趁現(xiàn)在天色不晚,放飯時趕回去,興許還有飯吃。
好不容易打掃干凈周圍就差鸞飛殿沒打掃,就準(zhǔn)備進(jìn)去,趕緊打掃完回去了,就聽見殿里有人在說話。
天都黑了,怎么還有人在這里面的。
我透過破爛的窗口看見,這不是今天欺負(fù)我的壞小孩,他前面那兩個穿著藍(lán)色衣服的好像也是太監(jiān),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只見前面比他高了好多的兩人將他拖拽在地上又是一頓暴揍,又是往他嘴里強(qiáng)塞飯食。
天??!同樣都是太監(jiān),大家何必為難彼此呢?
我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都是沒鳥的人了,這壞心思是不比壞女人更惡毒。
我趕緊撿了一些東西過來。準(zhǔn)備動手。
我偷偷的扇動那些破爛的簾帳,屋內(nèi)灰塵被吹得滿屋子灰塵,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頓時停下手,剛還很開心的折磨人,一下子立馬警惕性看向門口。
“誰…誰在那里。”
“喔喔喔,我好餓?。〗o我吃的,本宮餓了?!蔽移ぷ诱f話,像極了餓鬼般。
榆欣悅挪搬了張凳子,借著月光撒下對著窗戶說話。
讓影子變得越來越大,外面的風(fēng)也很配合,吹著殿前的門口吱呀,吱呀的響。
前面就已經(jīng)將上面扎著的兩個小發(fā)團(tuán)解了下來,披頭散發(fā),掐著嗓子說話,這樣看得人就覺得是皇后的冤魂回來了。
“啊……是皇后娘娘的鬼魂回來索命了,我們錯了,娘娘饒命啊!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們快離開這里。”
兩人許是心里有鬼,害怕的直接跪地求饒,趕緊屁滾尿流跌跌撞撞跑了。
啪嗒一落地聲,我見兩人頭都不敢回,沒哭喊聲了,就跳下凳子,臉上頭發(fā)都沒撩開就關(guān)心他。
“喂!你還好嗎?”
見他沒反應(yīng),我掀開散亂的頭發(fā),看著他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鼻子還留著血,一臉冷漠的看著我。
我再次走近些將他扶了起來,將他身上粘了些的灰塵拍掉。雖然沒拍干凈。
他也就這樣呆呆看著我。
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繼續(xù)問:
“該不會是被拳補(bǔ)傻了吧!怎么都沒什么反應(yīng)的。這是幾。”
榆欣悅還在他面前做出二的手指頭動作問他。
他直接當(dāng)沒瞅見我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直接往鸞飛殿偏房進(jìn)去。
我也跟著過去,見他洗了把臉就開始問起我來。
“這個時間你來這里做什么?”
南宮黎一邊擦拭著臉,一邊問我。
好似他好像很了解我的一舉一動。
雖然南宮黎覺得她這么做有點(diǎn)多余,不過他不喜歡別人這么毀了自己母后的形象。
“你還好意思說,我還想問你呢?”
“我問你,那半張餅?zāi)闶遣皇浅粤耍悄銥槭裁匆鏍?,說我偷懶?!?/p>
南宮黎放下毛巾,一臉平靜又無語的說:“你做事從來都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嗎?”指著自己腦子問我。
“你害我今晚沒晚飯吃,還要打掃完所有衛(wèi)生才能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還幫了你。你這人怎么這樣?!?/p>
“我怎樣了?我有求你救我了嗎?”
“你……。”
“不就半張餅,至于你一直念叨著?!?/p>
“我不管,既然我?guī)土四?,好歹你也的跟我說聲謝謝吧!”
“……,跟我來?!蹦蠈m黎只覺得這丫頭肯定是餓傻了,滿腦子想得都是吃的。
“去那兒?”榆欣悅還問他。
“賠你半張餅。去不去?!?/p>
“你有這本事?”
“有你就行了?!?/p>
而在外面監(jiān)督他的太監(jiān)被暗處的影子用石子敲暈了過去。
“什么意思?”
“跟緊了?!?/p>
榆欣悅跟得很緊他,他怎么走這么快的,都不會迷路的嗎?
好像這皇宮就跟他家一樣,走路都不帶停的。
直到他帶我來到一堵墻,還有一個好大的狗洞。
“你,鉆進(jìn)去。”
“為什么是我鉆。我不要?!?/p>
“鉆不鉆?!?/p>
“我不要?!?/p>
見我不肯他就自己鉆了進(jìn)去。
“哎!等等我?!?/p>
天知道我倆現(xiàn)在就像以前讀書逃課時,在學(xué)校圍墻邊上,討論誰在下面蹲著,誰在上面翻墻。
我還以為他是想讓我試探有沒有人,自己再鉆進(jìn)去。
這里面有好多砍好的柴,這里該不會是皇宮后廚吧!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的?
廚房這時沒什么人了,就剩一個人在那里打著瞌睡守著。
帶著這些疑問,我親眼看著他熟練的將盤子里一整只的烤乳鴿直接遞到我手上。
我一臉不可置信,不是,小孩,你確定這樣偷東西,不會被處死嗎?
“等等……,你先別拿了,你這樣偷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可是都會死的。”榆欣悅小聲問道。
“那你吃不吃?!蹦蠈m黎也沒跟我廢話。
見我沒說話,又給我端了一碟子糕點(diǎn)叫我打包帶走。
我當(dāng)然麻利的打包帶走。
算了。有了這些,今晚回不回去休息都明天再說了,好多好吃的。
等吃飽喝足了,我也不追究他告發(fā)我的事情了。
他突然問了一句,“去御膳房的路記住了沒?!?/p>
“記住了,怎么了?”
“以后這個點(diǎn)去,你就不會挨餓了。”
榆欣悅卻感覺他也并不是很壞,冷面心熱的。
也行,至少以后也有了一個保障。我之前都不敢亂走,就怕被抓到犯了什么錯就弄死,所以盡管跟我一個院子里的姑娘我都不敢打交道,與其說不敢,是別人不敢。
我這個榆姓剛好趕上皇帝誅九族,人人為了避嫌,都不太敢靠近我,偏這家伙聽了我說姓榆,還愿意跟我說話的。
“可是,時間久了,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少了,我怕……。”
南宮黎看著眼前膽小如鼠的女孩,年齡差不多同我一樣大小,個子卻矮了一截,抿唇一笑,開玩笑說:
“怕什么,以后我可得靠你拿吃的給我呢。”
“什么?!”榆欣悅心里暗道不好,果然這家伙才沒那好心幫我。
“不樂意。”
“當(dāng)然,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偷的?!?/p>
“那你還是餓著吧。”
南宮黎只覺得這家伙實(shí)在是太蠢了,不想說了,直接走到床上躺著。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在這宮里沒朋友的話,那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嗎?”
榆欣悅則是覺得,有個人陪著說話是挺不錯的,沒勾心斗角,沒暗算。
南宮黎第一次聽見,還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的。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南宮黎像是看傻子似的表情問我,我一個人住在鸞飛殿偏殿里,聰明點(diǎn)的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她該不會是在裝傻充愣給我看的吧!
不過好像我如今的身份也沒什么好被騙的。
就試一試她是不是真的蠢了。
“啊?你不就是跟我一樣在宮里伺候主子的奴才嗎?”
榆欣悅納悶了,不就是屁大點(diǎn)的小孩,說話的語氣就跟個大人一樣。
“那你帶我找吃的,我又幫了你一次,相遇就是緣分嘛,結(jié)交我這個朋友,你不吃虧的?!?/p>
南宮黎見她一臉誠懇的目光看著我。妥協(xié)了。
“叫我禾豐吧?!?/p>
“禾、豐?這名字真繞口,是你的名字嗎?”
“你不相信?!?/p>
“相信,我們都是好朋友了?!庇苄缾傂睦餂]多想,畢竟,他也不過是幾歲的小孩。
隔天晌午,我又在西南邊上的花園聽到打鬧聲。
那老太監(jiān)命兩個小的,抓著他的雙手,狠狠地將他按在地上頭被按進(jìn)湖里,時不時的再抓著他的頭拉起來。
半刻才將他拉了起來,嘲諷道:
“你也別怪奴家,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我們走?!?/p>
他們離開了,榆欣悅才敢上前,心疼的將他靠在自己胸口前椅靠著,默默的將自己干凈的袖子給他擦掉臉上的污漬。
他的臉此刻被湖水洗了一遍,又擦了一遍,露出樣貌,榆欣悅停下手里的活,癡癡地看著他。
南宮黎笑著與她對視上問:“怎么不繼續(xù)擦了。”
“你…長的好精致?!彪m然瘦了好多,但是真的好帥,尤其這破碎感,讓我感覺自己在看古裝電視劇的感覺。
帥?是好看的意思!南宮黎發(fā)現(xiàn)她每次都能蹦出些新詞出來。
他捂著胸口起身,咳嗽了一會,問:“帶吃的沒有。”
“哦,帶了。給你?!?/p>
只見他不緊不慢的吃著東西,我還是沒忍住問他:“禾豐,你到底得罪他什么了,怎么每次他都來折磨你?!?/p>
南宮黎抬眸冷眼看著我,咽下東西后,邪笑一聲道:“怎么,怕惹禍上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