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似乎還在棒梗耳邊呼嘯,但他心頭卻是一片火熱。沉甸甸的帆布包墜得他肩膀生疼,里面野兔和野雞的每一次掙扎都像美妙的樂章。夕陽的余暉將胡同拉出長長的影子。離家越近,棒梗的腳步反而放慢了些,腦子里高速運轉(zhuǎn)——怎么處理這“燙手的山芋”?更重要的是,他貼身口袋里,那塊從溝壑底部挖出來的、觸手微溫的奇異石頭,才是此行最大的收獲!
“零,再掃描一遍院子附近,看看有沒有人,特別是三大爺那屋。”棒梗在意識里下達指令,手不自覺地按了按鼓囊的帆布包和更貼身的那塊硬物。
【指令確認。消耗能源0.01%…當前能源:0.21%?!?/p>
【四合院前院區(qū)域:三大爺閻埠貴在屋內(nèi)(位置:書桌旁)…風險提示:三大爺家正門及廚房窗戶面向穿堂,存在視線暴露可能。建議:快速、低調(diào)通過…】
“明白。”棒梗深吸一口氣,把帆布包又往懷里緊了緊,貓著腰,貼著墻根的陰影,溜進了四合院的前院。
前院靜悄悄的。棒梗屏住呼吸,眼觀六路,腳下加速,眼看就要安全穿過穿堂……
“嘎吱——”
一塊半松動的青磚!他踩中了!
廚房里立刻傳來三大媽楊瑞華疑惑的聲音:“老閻,外頭什么聲兒?像是磚頭響?”
緊接著,就是三大爺閻埠貴那精明又帶著探究的嗓音:“嗯?我去瞧瞧。”椅子挪動聲。
棒梗暗叫“糟糕!”,想沖,但晚了!
薄木門“吱呀”拉開,閻埠貴那張戴著深度近視眼鏡、寫滿“算計”的臉探了出來。小眼睛一掃,瞬間鎖定了僵在穿堂口、死死抱著巨大帆布包的棒梗!目光精準聚焦在那鼓脹蠕動、絕非尋常的包上!
“喲!棒梗?”閻埠貴聲調(diào)拔高,眼鏡片后的眼睛亮得嚇人,“這大冷天的,打哪兒回來?。繎牙锉У倪@是什么寶貝疙瘩?鼓鼓囊囊的,還動呢?”他快步走出門,臉上堆著“關心”的笑容,手就朝帆布包伸去,“來來來,讓三大爺瞧瞧,別是什么野物吧?這年頭可稀罕!你小子行??!”
棒梗猛地后退一步避開,擠出笑:“沒…沒啥,三大爺。就撿了點柴火草料?!彼噲D遮擋,但野雞被擠得不舒服,在里面“撲棱”一聲悶響,伴隨著短促的“咕咕”!
“草料?還帶響兒的草料?”閻埠貴聲音尖利,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棒梗臉上,“好小子!蒙你三大爺是吧?野雞!聽聲兒就錯不了!”他激動得直搓手,聲音拔高八度,“哎喲喂!大家快出來瞧瞧啊!棒梗出息啦!打獵回來啦!好肥的野雞!還有…還有啥?這包可不止一只吧?!”
這一嗓子,如同驚雷!
前院、中院、后院的燈光迅速亮起。開門聲、腳步聲、詢問聲匯聚。
劉光天(看熱鬧):“哪兒呢哪兒呢?棒梗打獵了?”
二大爺劉海中(端缸踱步,官威):“怎么回事?閻老西,你嚷嚷什么?棒梗,你真去打獵了?這可是‘投機倒把’,破壞集體財產(chǎn)!性質(zhì)很嚴重!”
傻柱(從聾老太屋探頭,解圍):“嚯!新鮮嘿!棒梗,行啊你小子?讓傻叔也開開眼,夠燉一鍋不?”
許大茂(陰陽怪氣):“嘖嘖嘖,偷了哪個生產(chǎn)隊的雞吧?閻老師,您可看清楚了!”
秦淮茹(焦急跑出):“棒梗!怎么回事?”
但一道矮胖身影更快!賈張氏像炮彈一樣從賈家沖出!
“閻老西!你個老摳門!缺德帶冒煙的!把你的狗爪子給我拿開!”賈張氏沖到棒梗身前,叉腰指著閻埠貴鼻子開罵,破鑼嗓子壓過一切:
“瞅瞅你那點出息!眼珠子掉我孫子包里了!饞癆鬼轉(zhuǎn)世啊?看見葷腥挪不動步?我孫子弄點東西關你屁事!輪得著你吆喝?還‘投機倒把’?劉海中,你少放屁嚇唬人!我孫子撿點山貨野物貼補家里,礙著誰了?眼紅自己鉆山溝子打去!一群大老爺們兒盯著孤兒寡母那點嚼谷,臊不臊?呸!”
賈張氏火力全開,機關槍般痛罵閻埠貴“老摳門”、“饞癆鬼”,劉?!胺牌ā?、“官迷”,捎帶許大茂“陰陽怪氣”。唾沫噴到閻埠貴眼鏡上。
閻埠貴被罵得后退,臉色青白,哆嗦著:“你…你血口噴人!我這是關心…你不可理喻!”
“我呸!黃鼠狼拜年!收起假仁假義!我孫子撿金山也是老賈家的!跟姓閻的一毛錢關系沒有!再敢伸手,撓你個滿臉花!”賈張氏作勢欲撲。
秦淮茹趕緊拉住婆婆勸解。傻柱哈哈打圓場。劉海中哼了一聲找臺階下。許大茂陰惻惻補刀后回屋。閻埠貴盯著那包,像被割了肉,不甘嘟囔:“野雞…兔子…多少油水啊…可惜了…”
風波暫息。棒梗被母親和奶奶護回中院小屋。門“哐當”關上。
一進屋,賈張氏立刻插門,變臉般急切心疼地搶過帆布包:“哎喲我的乖孫!快讓奶奶看看!”拉開拉鏈。
“撲棱棱——咕咕咕!”“吱吱——!”肥碩的野雞和灰兔暴露在燈光下!
“我的老天爺!”賈張氏眼睛放光,掂量著野雞,褶子笑開花,“這么大!這么肥!棒梗!好孫子!比你爹強!”她完全忘了平時怎么罵棒梗。
秦淮茹又驚又喜后怕,按住野雞,心疼摸棒梗凍紅的臉:“多危險??!萬一被抓…碰上野獸…”
“媽,我沒事,運氣好,繞開人了。”棒梗咧嘴笑。
“機靈!我孫子機靈!”賈張氏樂開花,提溜起兔子,眼尖看到后腿皮毛小傷,“皮毛…哎,有點傷?”
“抓時蹭石頭了,不礙事,肉好就行?!卑艄C娌桓纳?/p>
“對對對!肉好就行!”賈張氏立刻釋然,“淮茹,快拿盆!處理雞,血別浪費!兔子…也處理了!今晚就燉上!給乖孫補補!”她風風火火安排。
秦淮茹應聲去廚房。屋里剩下扒門縫的小當和槐花。倆丫頭溜出來,眼睛放光。
“哥!哥!你真厲害!”小當崇拜道,“野雞毛真漂亮!能做毽子嗎?”
槐花抱住棒梗腿,奶聲奶氣:“哥,有肉肉吃了?槐花想吃肉肉!”
棒梗心一酸,揉揉槐花腦袋,對小當說:“雞毛?等媽處理完,好看的給你留著。先別添亂,哥帶你們玩?!彼麕妹玫嚼镂菪】簧?,從破書包掏出幾根舊毛線和幾顆光滑小石子。
“零,啟動‘簡易邏輯互動游戲模塊’,難度:兒童啟蒙級。目標:小當、槐花?!?/p>
【指令確認。消耗能源:0.005%。當前能源:0.205%。游戲方案生成:毛線路徑記憶、石子簡易拼圖?!?/p>
“來,看哥變戲法?!卑艄D闷鹈€比劃,“紅、藍、綠、黃…記住順序哦!”他快速鋪出彩色路徑。小當認真記,槐花拍手笑。
趁妹妹被吸引,棒梗的意識沉入腦海,手則悄然伸進貼身口袋,握住了那塊溫潤微沉、表面布滿奇異暗紋的礦石——他挖了半天累的半死的成果!
“零!立刻吸收‘未知礦石A’能量!最大效率!注意隱蔽!”棒梗心中低吼,同時身體微微側(cè)傾,用身體擋住可能的光線,另一只手假裝幫槐花拼石子。
【指令確認!能源吸收協(xié)議啟動!目標:未知礦石A!消耗預留能源0.01%建立超頻共振通道…】
【警告!檢測到惰性未知元素Χ屏障!嘗試共振剝離…剝離成功!核心能量接觸!】
嗡!
棒梗掌心傳來一陣極其輕微但清晰的震動,仿佛握著一顆微型心臟!一股溫和卻磅礴的能量洪流,透過掌心,如同百川歸海般洶涌注入!他感覺手臂微微發(fā)麻,仿佛有微弱的電流在皮下竄動。貼身的礦石溫度急劇升高,變得有些燙手,其表面的奇異暗紋仿佛活了過來,流轉(zhuǎn)著微不可察的淡金色光暈,但被他緊握的手掌和身體遮擋得嚴嚴實實。
【能量吸收中…1%…3%…7%…10.105%!】
【吸收完成!總補充能源:10.1%!當前智腦總能源:10.305%!】
【惰性元素Χ殘留:微量(無害)。礦石主體結(jié)構(gòu)瓦解,化為普通硅酸鹽粉末及高純度錸(Re)、釕(Ru)、銥(Ir)金屬微粒(已由納米機器人回收儲存,可用于后續(xù)修復)?!?/p>
【核心能源恢復至10.305%!滿足‘基礎環(huán)境能量采集模塊(太陽能/生物能)’激活閾值!預設指令執(zhí)行:模塊激活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舒爽感瞬間從大腦深處擴散至全身!之前因能源瀕危而產(chǎn)生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微弱“虛弱感”和“遲滯感”一掃而空!“零”的存在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強大!仿佛干涸的河床瞬間被清泉注滿!
“成了!”棒梗心中狂喜,幾乎要跳起來!10%的能源!困擾他的最大枷鎖被砸碎了!他強壓激動,不動聲色地將口袋里已經(jīng)變成一小撮溫熱粉末和幾粒堅硬金屬微粒的“礦石殘骸”揉散,借著整理衣角的動作,讓粉末無聲地灑落在炕沿角落的灰塵里。
【‘基礎環(huán)境能量采集模塊(螯合-3型)’激活成功!】
【模塊功能簡述:
高效太陽能轉(zhuǎn)化:通過宿主表皮吸收太陽輻射,轉(zhuǎn)化效率72%。日均充足光照(6h+),可補充能源0.5%-1%。
生物熱電轉(zhuǎn)化:捕獲宿主運動體熱及生物電(非損傷),轉(zhuǎn)化效率15%。中等強度活動1小時,補充能源0.02%-0.05%。
*優(yōu)勢:可持續(xù)、隱蔽、基本無額外消耗。
限制:依賴環(huán)境(日照/宿主活動),僅維持日常運行及低功耗功能。修復仍需特定稀有元素?!?/p>
【警告:宿主需增加戶外活動及日照,否則仍可能入不敷出。】
“曬太陽!多運動!日常能源就解決了!”棒梗感覺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雖然修復那些炫酷功能(制造、武器、空間)依然任重道遠,需要尋找各種稀有金屬,但至少生存和基礎發(fā)展的命脈保住了!再也不用扣扣搜搜算那零點零幾的消耗了!他看著還在認真走顏色路徑的小當和努力拼石子的槐花,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家中有肉,身有“太陽”,未來可期!
“哥!我走對啦!”小當高興地跳起來。
“哥…花花…拼不好…”槐花撅著小嘴。
“槐花真棒!再試試,哥教你?!卑艄D托囊龑?,心中一片光明。
就在這時,廚房門“吱呀”開了。
賈張氏端著熱氣騰騰、香氣霸道的大海碗,滿臉滿足慈祥:“哎呦,我的乖孫們!快來!雞湯來嘍!第一碗,給我立大功的好孫子棒梗!”
濃郁鮮香瞬間彌漫小屋。金黃油珠滾動,軟爛雞肉可見,幾點枸杞誘人。
小當槐花立刻丟下玩具圍到炕邊,眼巴巴咽口水。
棒梗接過肉最多最濃的一碗,滾燙鮮香直鉆鼻腔。
“快喝!趁熱!香著呢!”賈張氏催促,又去給妹妹們盛。秦淮茹端著小碗進來,溫柔笑著。
棒梗吹氣,啜了一口。滾燙、鮮美、純粹的肉香在口中炸開,暖流涌遍全身!野雞的鮮醇,姜的微辛,疲憊的身體貪婪吸收著這久違的滋養(yǎng)。
“好喝!”槐花燙得吐舌卻不停。
“真香!哥打的雞好吃!”小當含糊夸贊。
賈張氏喝了一大口,舒服嘆息:“嗯!多少年沒喝過這么地道的了!還是我大孫子有本事!”
秦淮茹小口喝著,眼角微濕。這湯,是兒子帶來的希望。她輕聲:“慢點喝,鍋里還有,都是你的?!?/p>
昏黃燈光下,一家人圍坐熱炕,喝著鮮湯,暫時忘卻艱辛。棒梗感受著胃里的暖、家人的笑、腦海里“零”清晰強大的存在,以及那如同體內(nèi)升起小太陽般的新模塊,責任感與斗志熊熊燃燒。四合院的算計眼紅?不過是腳下塵埃。
他狠狠咬了口雞腿肉,汁水迸發(fā)。
屋內(nèi),肉香笑語。屋外,寒風依舊。
棒梗家的門關上,隔絕了那誘人的香氣和暖意,卻關不住院子里彌漫的酸氣、懊惱和各自的心思。各家各戶的燈雖然還亮著,氣氛卻截然不同。
一大爺易中海家
易中海背著手在屋里踱步,眉頭緊鎖。他剛在賈家門口目睹了全過程,此刻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棒梗這孩子,竟有這本事?野雞野兔,那可是實打?qū)嵉挠退∷肫鹱约杭?,老伴兒身體不好,常年吃藥,飯桌上也是清湯寡水。再看看棒梗,小小年紀就能給家里弄來這么大葷腥……他目光不由自主瞟向隔壁賈家緊閉的房門,仿佛能穿透門板看到那碗金黃油亮的雞湯。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和隱隱的危機感浮上心頭——這棒梗,怕是要出息了?那以后這院子里的風向……
后院二大爺劉海中家:
“啪!”一聲脆響,是皮帶抽在桌子上的聲音。
劉海中臉色鐵青,端著那象征“官威”的大茶缸子,卻怎么也喝不下水。剛才在前院被賈張氏那老虔婆當眾罵“放屁”、“官迷”,這口氣憋得他心口疼!更讓他窩火的是棒?!莻€以前偷雞摸狗的小兔崽子,如今居然成了“打獵英雄”?還弄回來那么肥的野物!
他越想越氣,看著縮在角落、大氣不敢出的倆兒子劉光天、劉光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人家棒梗!”劉海中指著門外,唾沫星子橫飛,“再看看你們兩個廢物點心!一個比一個蠢!棒梗才多大?就能給家里弄肉吃!你們呢?除了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還能干點啥?連個棒梗都比不上!廢物!廢物點心!” 越說越氣,他猛地站起來,皮帶再次揚起,“老子今天非給你們松松皮子,讓你們長點記性!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出息!”
“爸!爸!別打!”劉光天嚇得抱頭鼠竄,劉光福更是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屋里頓時雞飛狗跳,哭喊求饒聲和皮帶抽打聲(或抽在桌椅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與隔壁賈家的溫馨祥和形成了刺耳的對比。劉海中發(fā)泄著憋屈和嫉妒,把在賈張氏那里受的氣,對棒?!俺鱿ⅰ钡牟桓?,全數(shù)傾瀉在了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身上。
三大爺閻埠貴家:
閻埠貴坐在他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書桌旁,眼鏡片上還沾著賈張氏噴的唾沫星子。他臉色灰敗,手里拿著記賬的小本本,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卻一個字也寫不下去。
“唉!”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摘下眼鏡,用衣角使勁擦了擦,仿佛要擦掉剛才的難堪和……巨大的失落。
“那么大一只野雞啊……少說也有三四斤!還有那只兔子,肥嘟嘟的……”閻埠貴喃喃自語,眼睛無神地望著窗外棒梗家方向,仿佛能穿透墻壁看到那被處理的野物,“油水……那得是多少油水??!夠炒多少盤菜,熬多少碗湯……”
他感覺心都在滴血。本來以為能占點便宜,哪怕分條雞腿、要點內(nèi)臟也好,結(jié)果被賈張氏那老潑婦指著鼻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半點好處沒撈著,還成了全院的笑柄!更讓他難受的是,眼睜睜看著那么多“好東西”進了別人家的鍋,自己只能聞著那勾魂的香氣干瞪眼!
“可惜了……太可惜了……”他懊惱地捶了下桌子,他陷入了無窮盡的后悔和算計落空的巨大失落中,盤算著明天是不是該“不經(jīng)意”地路過賈家門口,看能不能撿點雞毛或者聞到更濃的味。
許大茂家
許大茂靠在床上,手里夾著根煙,卻沒心思抽。他陰著臉,聽著前院隱約傳來的劉海中家打兒子的動靜和賈家那邊似乎更清晰的歡聲笑語(多半是他的想象),心里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
“哼!得意什么!”他狠狠啐了一口,“走了狗屎運撿了點野食,瞧把賈家那幫人嘚瑟的!特別是棒梗那小王八羔子,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他想起棒梗抱著帆布包那副“有能耐”的樣子就恨得牙癢癢。
“撿的?我看八成是偷的!哪個山頭的野物那么好抓?”許大茂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理,“指不定是哪個公社或者林場跑出來的,讓他小子撞大運了!等著吧,早晚有人找上門!到時候看賈張氏那老虔婆還怎么護犢子!” 他惡毒地詛咒著,試圖用這種想法來平衡自己強烈的嫉妒——憑什么傻柱能幫襯秦淮茹,連棒梗這小崽子都能弄來肉?他許大茂哪點不比他們強?可偏偏……他煩躁地掐滅了煙頭,屋里彌漫著劣質(zhì)煙草和更劣質(zhì)的酸葡萄味。
何雨柱-傻柱家
傻柱正就著花生米喝小酒。他耳朵尖,隱約能聽到隔壁賈家小當槐花的笑聲和棒梗低低的說話聲。他咂摸了一口酒,咧了咧嘴。
“嘿,棒梗這小子……”他自言自語,語氣里帶著點意外,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欣賞,“還真讓他給蒙著了?野雞兔子……行?。∮悬c我當年的虎勁兒!”
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候也愛往城外跑,掏鳥窩摸魚,運氣好也能弄點野味。不過像棒梗這次弄到這么大個頭的,確實少見。
“那雞湯……聞著是真香!”他抽了抽鼻子,仿佛真能聞到似的,“野雞燉湯,那滋味……嘖!” 他有點后悔剛才沒厚著臉皮跟進屋去“開開眼”,說不定還能蹭碗湯喝。不過想到賈張氏那護食的樣兒,又搖搖頭。
“算了,明兒個看看情況……要是棒梗那小子懂事兒,興許……”傻柱滋溜又喝了口酒,臉上帶著點混不吝的笑,心思活絡起來。棒梗這小子,似乎真有點不一樣了?
后院聾老太太屋
聾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手里捻著佛珠。院子里剛才的喧鬧她聽得七七八八,賈家飄來的肉香她也聞到了。她渾濁的老眼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嘴唇無聲地嚅動著,像是在念佛,又像是在嘀咕。
“……雞……兔……好……好……” 聲音含糊不清。
過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神情,聲音更低微了,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棒梗……那孩子……眼神……變了……有東西……跟著……好東西……還是……壞東西……?” 她捻佛珠的手指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更快地捻動起來,仿佛要將這絲疑慮捻碎在佛珠里。
院子里其它住戶也都在家議論紛紛,不外乎都是羨慕嫉妒恨。最終歸于一片沉寂,只剩下窗外呼嘯的寒風和遠處隱約傳來的、屬于賈家的那份短暫卻真實的溫暖與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