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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婚那日把我從死人堆里挖了出來。
“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我們成婚時候是什么樣子的嗎?”
他從棺槨里將我抱起,帶著我進(jìn)了堂前。
旁邊的新娘蓋頭被風(fēng)掃過,煞白了一張臉,卻隱忍地很好。
他輕輕將我拍著,就像哄孩子睡覺一般:
“你以為死了就不用做妾了?我說成婚,活人和死人的我都要......”
............
京城都知我是安煦王爺?shù)乃缴?,從小恃寵而驕,飛揚跋扈。
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都避之不及,小戶人家的又巴結(jié)不上。
因此,我爹為我的婚事愁破了腦袋。
幸而我爹有個得意門生,名為柳銘,長相也頗為俊俏,才華更是令人稱絕,慕名的姑娘圍著京城都能排好幾圈。
幾次三番我爹都明里暗里的給我們牽線搭橋,生怕被別人搶了先。
礙于我爹的情面,也不好總推辭,因而我們也常常見面。
可是外面人傳言,我死皮賴臉纏著柳銘,不知廉恥,是個蕩婦。
人言可畏,我爹想著給我們早點成親算是了事。
可就在我們準(zhǔn)備成親的這一天,他被搶親了。
全府上下亂成一團(tuán),只有我看到一抹黑影悄無聲息地從我面前飄過。
官府上下通報捉拿歹人的時候,柳銘卻悄悄潛入我的房間,捏著我的腰肢:
“大小姐今日很美?!?/p>
他邪魅一笑,靠在床邊,鼻尖緊貼著我的衣衫,像是在嗅我身上的味道。
“真香啊......”
我臉色潮紅,輕聲笑道:“公子好好的大門不走,今日為何偷走這窗?難不成是喜歡這樣刺激的?”
他黑色的眸子沉了沉,也笑道:“你如今的身份配不上我,自是不能與你成婚?!?/p>
聽到這話,我委屈的臉上淚珠連連:“那你和我情投意合,與爹爹的承諾都是假的了?”
他沒有說話,直到我嗓子哭得沙啞才起身。
他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將我頭上的簪子扯了下來。
“只是逢場作戲,大小姐,你好自為之。”
我盯著他手里的那枚簪子許久,才癡癡地笑了起來。
原來,柳銘也是假的。
我脫去一身的紅妝,就在我要散去一頭玲瑯的珠釵時,一雙強(qiáng)有力的臂膀?qū)⑽規(guī)霊阎小?/p>
絲毫沒有意外,這個懷抱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怎么?失望了?”
他清冷的聲音透過來,我剛平復(fù)下來的心又緊繃了起來。
“你來干什么?”
我的聲音開始發(fā)顫,但是我不想讓他聽出來,音色下沉,聲音也開始變得沙啞起來。
一股溫?zé)岬耐職庠谖业亩吢娱_來:“看來大小姐怕我?!?/p>
他像蛇吐著信子一樣攀上我的脖子,在我最敏感的地方咬了一口。
“嘶——”我胡亂推開他,他卻趁勢將我壓倒在床上,像是一頭困獸,肆意地品嘗著來之不易的甘果。
他寬大的袖袍下藏著的手一路順延,直到摸到我渾身癱軟才停了下來。
“說想我。”
他的嘴唇就在我的鼻尖,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傳遞出來的欲望。
我咬著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我都沒有松口。
他惱了,直接用舌尖強(qiáng)行撬開我的牙齒,鉆了進(jìn)去。
“??!”
一陣刺痛讓我瞬間清醒,他終于得寸進(jìn)尺。
“說——想我。”
他粗啞的聲音更加急促,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我的這句話一般。
“想你——?。 ?/p>
還沒等我說完,他已經(jīng)按捺不住,我們就像兩條蛇一樣,彼此攀爬。
窗外的雨終于停了。
完事之后,他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樣,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擺弄著我的發(fā)絲。
“就這么想嫁給他?”
他的話語中聽不出情緒,但也總歸不是平日里的那副冰冷的聲音。
我將發(fā)絲從他的手上拿開,用手指隨意捋了捋:“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只要記住我們之間的交易就好。”
他的手頓了,抿了抿嘴角,微紅的眼角像是剛喝醉酒一樣,看著我笑得讓人發(fā)寒:
“只怕你記不住?!?/p>
我茫然地抬頭,他卻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再說一遍,我的耐心不多,別讓我等久?!?/p>
指甲鉆到我的肉里,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手心就只留下一道道紅痕。
不知過了多久,紅色的印記才開始慢慢消退,像是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