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還是躺在院子里。
努力爬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拿著拖布趕了出去。
“臟東西禁止入內(nèi)!看你就晦氣,還不趕緊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
保姆雙手抱胸,對著我啐了一口。
在這個家里任何人都能踩我一腳。
只因為沈時安說過,我想進這個家門就只能當(dāng)只最下賤的狗。
我沒有跟他們爭論,而是一瘸一拐進入了地下室。
小房間里面屬于我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包就能輕松塞下。
明明已經(jīng)結(jié)婚六年。
但除了幾件破衣服外,我仍舊是什么都有。
樓上傳來了沈時安的笑聲。
看我上來,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命令我。
“云意摔倒了,你過來,跪下給她當(dāng)椅子坐?!?/p>
可看我仍舊站在那里無動于衷,沈時安沉下了一張臉。
“不想做就滾!這里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一如過去的六年,對我絲毫沒有任何的情面。
明明他可以對柳云意那么溫柔。
我抓住了自己手里的破背包,心臟像是破了一個大洞,酸疼得厲害。
他不耐煩地看向我,卻看到我背起的那個包,眉頭微蹙。
“你要去哪?”
六年前,我們從床上醒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仇恨地盯著我。
他說是我設(shè)計了他,任由保鏢打斷了我的腿。
斷裂的位置至今仍在隱隱作痛,我有些不自覺地摩挲著自己的右腿。
沈時安滿臉不悅的看向我,讓人搶下了我背上的包。
“你一個小偷,該不會是偷了我的東西想要去外面銷贓吧?”
可當(dāng)保鏢,把里面所有的東西倒在地上。
除了我的證件,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沈時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我、我想去醫(yī)院那邊送送爸爸......”
我低垂著頭,努力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
之前我不過是提過一次放過彼此,他就把我綁在懸崖峭壁上。
本就有恐高癥的我從一開始的哀求到后來的痛哭求饒,他卻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依舊以為是我在假裝騙人。
我低垂著頭,不敢再惹怒他。
見我還是那么乖,他的臉色也不再那么難看。
但柳云意的一句哀求,讓他毫不遲疑地離開。
我拿回了自己的背包,默默蹲下把東西都收起來。
他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冷冷地命令我。
“你去有什么用,死都死了?”
云意也偏過頭,一臉疑惑道。
“姐姐怎么這么不知道輕重呢?死人哪有活人大!”
我還是沒走出去。
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看著那上面熟悉的名字,我卻沒勇氣接通。
我本想趁著半夜偷溜。
可沒想到,一上來就看到沈時安居然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
他對著我揮了揮手,示意我看面前的桌子上放著的藥膏。
“過來,我?guī)湍阆?,省得感染了?!?/p>
我卻死死釘在了原位,沒有任何動作。
“多謝沈先生的關(guān)心,不過我皮糙肉厚,不比柳小姐金貴?!?/p>
他冷笑一聲,開口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江云清,我早說過,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p>
我剛要開口,卻聽到了二樓傳來了云意的怒吼。
一時間,客廳里混亂成了一片。